九百二十章 又見聖旨

“這三十萬兩銀子不夠啊,若是新河舊河一起疏通,錢花完了怎麼辦?”

“新河不過七十里,你們開封府官員,難道疏通一里河道要兩萬多兩銀子嗎?”

“話是這麼說,但河工的事,你們也知道。一旦開工,錢就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停不下來的,總是要留足纔好。”

“不錯,不錯,有備無患。”

“放屁,三十萬兩銀子,來回疏通三倍都夠了!”

紛雜的雨聲,以及悶雷聲,仍不時透來。

值堂的衙役們給在座的官員們添茶。

在場官員吵了許久,難免嗓子也是啞了,所以茶碗都是空了。

如吵得最激烈的幾名官員都喝了三遍的茶了。

吳通判,馬通判都是盡力去爭,奈何人微言輕,開封府的官員仗着人多,各個都好似流氓,堂上唾沫星子一片亂飛。

林延潮好整以暇,這儀封縣城雖小雖窮,但衙門裡的茶卻是不錯,是六安瓜片。

這樣的茶濃香四溢,又能提神醒腦,在如此嘈雜,吐沫橫飛的嘈雜公堂上,安靜一品此茶,實在是悠然自得。

此情此景可比大熱天,開空調蓋棉被睡覺。

吵由着他們去吵,林延潮如同一個旁觀者,不爭不鬧。

這疏通賈魯河的事,絕不是靠吵就能吵出來的。

“好了,爭夠了沒有?”

趁這會功夫,李子華是出恭了一趟回來,見堂上仍是吵的不成樣子,終於發話。

李子華看了林延潮一眼,然後道:“吵是吵不出結果的。方纔大家說的,本督也聽在耳裡。藩庫撥出的銀子只有這麼多,要想將賈魯河新河舊河一起疏通,錢不夠,對不對?”

開封府沈同知站出來道:“回稟制臺,是這個意思。”

李子華沉吟道:“開封府兩百萬百姓爲重,本督亦以爲疏通新河爲先,舊河可以先放一放。林司馬你以爲如何?”

林延潮已是將茶喝了底,見李子華髮話,方將茶盅放在一旁。

衆開封官員見林延潮一進堂上,官袍不潔,靴子也是髒的,進屋後只顧喝茶,話也不多說一句。

若非林三元名聲外在,他們差點還以爲是請錯人了,要把他轟出去。

現在李子華過問了,林延潮不能不表態了,於是反問道:“那制臺的意思,舊河就不要疏通了?”

李子華哪會上當,微微一笑道:“本督沒有這個意思,舊河是一定要疏通,但要等新河先疏通好了以後。”

林延潮點點頭。

這邊府經歷黃越忍耐不住,起身道:“斗膽啓稟制臺,新河若是明年疏通好,那是不是後年再疏通舊河,新河後年疏通,那麼舊河是不是要再等一年。”

李子華聽了冷哼一聲,一旁開封府官員都是大喜,歸德府這邊真是好沒眼力,竟在這個場合得罪河督。

如此我們開封府贏定了。

當下沈同知道:“黃府經這麼說倒是有些胡攪蠻纏了,我們都是官員,豈可如街邊婦人般爭吵,河督大人的意思,以新河爲重,舊河次之,先新河再舊河。”

李子華徐然點點頭。

林延潮開口道:“那付藩臺那邊怎麼交代?當初這治河是付藩臺一手爭取的。只開新河,不開舊河,這讓付藩臺與歸德老百姓不好交代。”

林延潮此言一出,吳,馬兩位通判,以及歸德府的官員都是點頭。

當初爲了爭取疏通賈魯河,咱們歸德府出力最大,省裡上下都是看在付知遠的面子上,這才答允了將藩庫的三十萬兩銀子用來疏通賈魯河上。

否則這三十萬兩銀子,哪裡不能用,省裡不少官員都是盯着這一筆錢的用途上,輪是輪不到你的,只能去爭。

好了,現在我們歸德府爭取下這筆錢來,你河道衙門,什麼意思?

卸磨殺驢?最後跟我們說,疏通賈魯河的事,與歸德府無關,我們只新河不舊河,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子華絲毫也沒有爲這無恥而愧疚的意思。

他反而是聞言大喜,心想林延潮怎麼如此草包,說出如此話來。

李子華溫和地笑了笑,對衆官員道:“誒,話不能這麼說。付藩臺眼下是乃是承宣河南右布政使,主管一省,無論河南哪一府哪一縣的百姓,他都是他們的父母,一視同仁,豈能有偏袒之意。”

“就算付藩臺仍是歸德府知府,但是爲一府之私,反誤一省之大計,這也是說不過去的,爲官者修德修心,當以大局爲重,天下百姓的福祉爲要。”

“付藩臺爲了百姓,不計生死與馬玉相爭,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在付藩臺的眼底,不論是歸德府還是開封府的知府,都是一樣。你如此之言,讓付藩臺情何以堪?又將他置於何地呢?”

李子華這一番話說得,在場衆官員都是鼓起掌來。

什麼是煌煌之言,堂堂正正之師,什麼是薑還是老的辣,人家李子華能擔當正二品大員,當然有他的本事。

這幾句話,不是林延潮整天指人對罵,手持花瓶給人開瓢說得出來的。

什麼舌戰羣儒?不過是逞口舌之能,楊修之智,小人之慧。

唯有這樣四平八穩的話,纔是部堂大員的氣象所在,你林三元要練就這一手還早着呢。

相對之下,林延潮就是十分相形見絀了,但見他仍是爭道:“但是還有陳矩,陳公公,當初他的初衷,也是爭取賈魯河新河舊河一併貫通的。”

李子華心底一噔,暗暗冷笑,心想你林三元終於是說到點子上了。

有的人想不通,爲什麼李子華要爲開封府爭這開新河之事。

他李子華到底有什麼好處,從其中謀得。

畢竟這錢又不是從河道衙門劃撥,李子華身爲河道總督,肯定不缺錢,也不會爲了三十萬兩銀子如何使用,從中做什麼手腳。

身爲河道總督,每年經手的銀子幾百萬兩,這三十萬兩在他眼底,不算是大數。

但是李子華不知爲何,打聽到了,林延潮打算通過疏通賈魯河,爲陳矩歌功頌德,刻石立碑的事。

這話聽在李子華的耳朵裡,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到了河道總督的位置上,差不多已是位極人臣了。

身爲外官,他這輩子是當不了內閣大學士的,所以要想再進一步,他唯有謀求工部尚書的位子。

沒錯,李子華掛二品工部尚書銜,但是畢竟不是正牌的工部尚書。

至於南京工部尚書,也是正二品大員,但對於李子華這等地位的人,若去南京擔任工部尚書,他絕對是不甘心的。

所以李子華打算,如他的前任河道總督潘季馴一樣,先治河,然後以河道總督,再進爲京職工部尚書。

握有工部實權,這樣才稱得上是位極人臣,仕途到達頂峰了。

但要成爲工部尚書,李子華搞出如潘季馴那樣卓著的治河政績,相反,他任河道總督以來,河工的事被他幾乎搞成了爛攤子。

烏煙瘴氣,索賄成風。

所以對於李子華而言,不能進一步就只能退一步了。

他再在河道總督任上幹下去,萬一哪天什麼雷炸了,他可就慘了。

因此李子華無論是從上進,還是從自保的角度來說,都迫切要上位爲工部尚書。

要成爲工部尚書,那麼在內廷就要有強援。

所以他看上了陳矩。司禮監有六名秉筆太監。秉筆太監與內閣大學士一樣,也是論資排輩的,他陳矩排名也不靠前,但是此人很得天子的賞識和信任啊。

陳矩說話在天子面前很有分量,所以李子華就動了巴結陳矩的心思。

因此李子華當初聽到林延潮要以疏通賈魯河的事,給陳矩刻石立碑之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臥槽,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你林三元前腳剛殺了馬玉,後腳就幹出這樣拍馬屁的事情,你這等無恥程度,也是足夠刷新我的三觀。

李子華與林延潮素來是不睦的,他在河督任上也沒少使小絆子,想讓林延潮丟官,怎奈他的背景太硬。

現在聽聞了此事,李子華如何能讓林延潮得意。

所以他將疏通賈魯河之事,由開封府負責,一來是噁心林延潮。你想拍馬屁是吧,我就讓你拍不成馬屁。

河都修不了,你給我去哪裡立碑。

第二件事,就是這個馬屁,換我李子華來拍。

這件事捨我其誰,你們都不行。

所以李子華就要把林延潮從這件事裡踢出局,但他也知道林延潮的性子,這等大虧,他如何能忍下去。

因此纔有了之前視察黃陵崗河堤的事,他本想拿住林延潮的把柄,大意就是這件事我放你一馬,但馬屁的事交給我來。

結果林延潮軟硬不吃,於是李子華心想沒辦法了,雖說林延潮再了得,也只是被貶至地方的五品官而已,他李子華只是擔心得罪了申時行,但現在沒辦法了,還是自己的前程要緊。

於是以河道總督的身份介入此事,並暗中煽動開封府官員配合此事。

現在李子華聽到林延潮提出了陳矩的事,心想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他李子華在心底早把林延潮的人品鄙視了一百遍。

開封府沈同知聽了大是不快,心想林延潮拿出付知遠的名頭,大家都也是算了,但是你擺出陳矩幹什麼?

疏通賈魯河是官員之間的事,我們吵得再兇,也只是內部矛盾,你拿一個死太監來壓我們是怎麼回事?

明朝官員一貫是鄙夷太監的。

於是一股豪情涌上了沈同知的心頭,但見他霍然起身道:“政務不是我等同僚議論,難道是出於宦官之口嗎?”

沈同知此言一出,開封官員都是羣情激憤,集體入戲。

大家一併心想,林三元啊,林三元,什麼時候,你也背叛了革命,要投身閹黨嗎?

“不錯,馬玉前車之鑑在先!”

“我們怎麼能聽一名宦官的話。”

“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什麼時候能讓一個太監插手了。”

衆官員們頓時渾身是戲,口叱怒罵,一副大義凜然,義正嚴辭,不畏權勢,不媚權勢樣子。

見衆官員如此,吳通判,馬通判都是在心底大罵。

你們這樣鐵骨錚錚,我們怎麼不知道。馬玉在時,你們哪裡去了?

陳矩在時,你們又去哪裡了?

現在人家陳矩回京,你們倒是一個個跳出來,大義凜然,不屑爲伍的樣子。

國家大事,往往都是敗壞在你們這羣戲精的身上。

李子華心底默默鼓掌,心道大事定矣,今日林延潮真是差勁至極,有失平日水準啊。

李子華向林延潮問道:“林司馬,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對了,差一點忘了,林司馬現在還只是佐貳官,對於這樣的事,恐怕還是拿不了主意,要不要與幾位通判商量一下?”

“或者等貴府新任知府到任了再說?”

這時候李子華一旁的顧師爺,面露譏笑道:“老爺聽聞新任歸德府知府是原來萊州府的單知府,朝廷已是下文到吏部,就等過章了。”

李子華聞言看了林延潮一眼,故作恍然地道:“是單府臺啊。”

顧師爺笑着道:“是,此人是老爺的舊屬。”

李子華微微笑道:“倒是故人不錯,林司馬,單府臺到任後,你可要好好的輔佐啊。”

林延潮不答,吳通判,馬通判都是滿臉悲憤。

吳通判悲憤的是,臥槽,果真歸德府知府我老吳沒分。馬通判悲憤的是,李子華如此是故意羞辱林延潮啊。

疏通賈魯河的事,就算開封府官員不出面鬧,他也可以拿河道總督正二品大員的身份,強令此事通過。

就算這兩種辦法,他都不用,只要他的親信單知府到任,那麼此事也是板上定釘,一切都在他李子華的掌握之中。

如此林延潮根本沒有什麼翻盤的手段。

官位懸殊不說,他畢竟只是同知,佐貳官而已,在唯上的官場裡,就算是知府,堂堂正印官都不一定,在這件事上能硬抗李子華,又何況他區區一個同知呢?

其實就算是省裡出面,也不一定有用。

督撫,藩臬專職在於民生稅賦,而河工是河道衙門的專務,這官司打部院,甚至是御前,天子,尚書們十有八九支持的也是李子華,而不會是省府。

當然馬通判心底卻不甘心,他心想林延潮或許還有什麼翻盤的手段。

可是林延潮卻開口道:“既是如此,下官無話可說,一切都依着制臺的意思吧。”

此話一出,驚訝的反而是李子華。

他本以爲以林延潮的性子,此事就算不成,他也是要鬧一鬧的。

他不可能就如此順順利利地就將自己策劃已久的疏通賈魯河之事,交給他人,拱手讓給李子華。

但是林延潮就這麼說出了,臉上也沒有太多的失落,沮喪,或者是被強權力壓下的悲憤委屈。

連沈同知他們也以爲此事要經一番周折,連吳通判,馬通判他們都出面力爭了,爲何林延潮上來就說了這麼幾句話,然後就表示認慫,一切任你們宰割,連臉都沒有紅一下,半句廢話也沒有。

李子華向林延潮道:“那林司馬,此事就是這麼定了。”

林延潮笑了笑,雙手一攤道:“還能怎麼辦?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還是河督發話了,林某是心服口服啊。”

林延潮的話並不拖泥帶水,但一點點不滿還是有的。

而沈同知這一刻倒是有點明白了,林三元顯然是見事不可爲,乾脆利落的認輸,總比潑婦倒地撒潑打滾的好。

李子華也是明白了,溫言道:“林司馬不必沮喪,這舊河本督是一定要疏通的,一切等到新河事畢,本督就着手此事。”

這句話換過來,就是我李子華確實要疏通舊河,但是前提是你林延潮從任上滾蛋以後。

但李子華面上不會這麼說,面子也要給人家,不要逼得太狠了,萬一逼急了林延潮,來個什麼魚死網破,可就不好了。

做人留一線的道理,李子華還是知道的。所以說幾句話安撫一下林延潮,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純粹是屁話。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本待商議兩天的事,一天就商議完了。

值堂的衙役打開了門,這時外頭的暴雨不知何時,已是停歇。

這對於苦於暴雨,河工之事一直無法進展的衆官員而言,當然是好事。官員們臉上都露出喜色。

當然這高興之情,僅限於開封府官員。

李子華出言道:“本督已是令下面的人置辦好酒饌,請諸位同僚享用。此地鄙陋,簡慢了諸位,待疏通新河後,本督定要好好宴請。”

衆官員都是應聲。

隨即李子華對林延潮道:“林司馬也留下,與本督同飲幾杯再走。”

林延潮剛要說話,這邊李子華不待他出言就沉着臉道:“怎麼林司馬不賞臉嗎?”

這話一出,身爲下級官員是不敢拒絕的。林延潮笑了笑道:“豈敢,林某恭敬不如從命,只是……”

“只是什麼?”李子華問道。

“只是怕到時制臺沒什麼好胃口啊!”

“哈哈。”李子華回顧左右,衆官員們也是一併附和着大笑。

李子華負手挺胸對左右官員道:“有林司馬在,本督沒胃口,也會有胃口的。”

衆官員再度大笑。

林延潮也點點頭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到了晚間,筵席之上。

正要開宴時,忽然外頭稟告。

“啓稟列位大人,有聖旨到!”

九百九十一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九百八十二章 千字文六百四十六章 官復原職(求推薦票)一千兩百五十二章 看法第四百三十七章 這就是帝王師啊第五十四章 我不是作弊八百一十二章 官斷十條路七百一十三章 調教皇帝五百五十九章 客官真乃神人第三百四十七章 教誨八百七十一章 哪裡來的錢(二合一)七百一十四章 販售私學一千零一章 番薯南來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局面第兩百九十六章 第二場七百六十四章 佈局之人一千一百二十章 水至清則無魚第三百九十二章 如願以償第十九章 回家第四十七章 面試九百一十四章 未得意先忘形九百八十一章 國策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蘆花蕩第七十四章 心靈雞湯第一百三十五章 傑出弟子第兩百零一章 翁婿偶逢第兩百六十七章 寄以厚望第一百二十章 南園一千八十一章 高攀不起第六章 離家求學五百九十七章 謹慎應對六百四十一章 經科史科八百章 微服私訪的欽差第七十一章 書到今生讀已遲第兩百五十三章 置身事外一千零一章 番薯南來第三百九十七章 拜見閣臣六百二十章 採銅之學(多謝龍蠖不關情書友盟主)一千零二章 朝堂就是名利場六百八十八章 張四維動手五百零四章 當年同窗第一百五十五章 首題五經題(二更)七百五十八章 陳詞(二合一)第一百三十四章 立言五百六十六章 無恥八百七十四章 宗室一千兩百五十二章 看法第兩百七十二章 功名在身單章兼請假七百三十三章 保人一千二十四章 恩榮宴一千一百章 出山七百五十八章 陳詞(二合一)九佰七十六章 先公後私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會試大熱一千一百七十章 非林部堂不可八百七十九章 怒懟(二合一)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給首輔提意見第四百三十二章 吾有所得第三百一十七章 萬曆皇帝第一百六十章 大辦酒席(一更)一千三百四十章 離間七百五十章 罪在朕躬六百八十九章 潘晟被免第四百四十一章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七百七十一章 此林延潮之功(二合一)第兩百零一章 翁婿偶逢六百一十五章 殿上爭執第四百零二章 鬧事五百八十章 脣槍舌劍一千四十八章 暴雨五百零九章 官場震動九百九十一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第一百零八章 招覆(第二更)五百八十五章 辯經勝負一千三千零九章 書信第四十章 狀元公的勸諫五百五十三章 宮裡貴人一千五十七章 再議國本九百二十三章 榮升知府四百八十一章 喜還是不喜八百六十八章 響馬的用處九百九十五章 接風宴(謝孤舟蓑笠娃盟主)五百零六章 親人重逢五百七十四章 工於謀身第四百零四章第三百七十四章 張居正歸政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蒙對題了(二更)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大筒七百八十九章 頂撞一千兩百零六章 談判交換六百八十三章 新元輔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新鹽法第二場第兩百六十二章 修齊治平九百六十八章 舊屬九百零五章 連升三級一千一十八章 鑽空子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商量七百零六章 出謀劃策(第二更)
九百九十一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九百八十二章 千字文六百四十六章 官復原職(求推薦票)一千兩百五十二章 看法第四百三十七章 這就是帝王師啊第五十四章 我不是作弊八百一十二章 官斷十條路七百一十三章 調教皇帝五百五十九章 客官真乃神人第三百四十七章 教誨八百七十一章 哪裡來的錢(二合一)七百一十四章 販售私學一千零一章 番薯南來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局面第兩百九十六章 第二場七百六十四章 佈局之人一千一百二十章 水至清則無魚第三百九十二章 如願以償第十九章 回家第四十七章 面試九百一十四章 未得意先忘形九百八十一章 國策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蘆花蕩第七十四章 心靈雞湯第一百三十五章 傑出弟子第兩百零一章 翁婿偶逢第兩百六十七章 寄以厚望第一百二十章 南園一千八十一章 高攀不起第六章 離家求學五百九十七章 謹慎應對六百四十一章 經科史科八百章 微服私訪的欽差第七十一章 書到今生讀已遲第兩百五十三章 置身事外一千零一章 番薯南來第三百九十七章 拜見閣臣六百二十章 採銅之學(多謝龍蠖不關情書友盟主)一千零二章 朝堂就是名利場六百八十八章 張四維動手五百零四章 當年同窗第一百五十五章 首題五經題(二更)七百五十八章 陳詞(二合一)第一百三十四章 立言五百六十六章 無恥八百七十四章 宗室一千兩百五十二章 看法第兩百七十二章 功名在身單章兼請假七百三十三章 保人一千二十四章 恩榮宴一千一百章 出山七百五十八章 陳詞(二合一)九佰七十六章 先公後私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會試大熱一千一百七十章 非林部堂不可八百七十九章 怒懟(二合一)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給首輔提意見第四百三十二章 吾有所得第三百一十七章 萬曆皇帝第一百六十章 大辦酒席(一更)一千三百四十章 離間七百五十章 罪在朕躬六百八十九章 潘晟被免第四百四十一章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七百七十一章 此林延潮之功(二合一)第兩百零一章 翁婿偶逢六百一十五章 殿上爭執第四百零二章 鬧事五百八十章 脣槍舌劍一千四十八章 暴雨五百零九章 官場震動九百九十一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第一百零八章 招覆(第二更)五百八十五章 辯經勝負一千三千零九章 書信第四十章 狀元公的勸諫五百五十三章 宮裡貴人一千五十七章 再議國本九百二十三章 榮升知府四百八十一章 喜還是不喜八百六十八章 響馬的用處九百九十五章 接風宴(謝孤舟蓑笠娃盟主)五百零六章 親人重逢五百七十四章 工於謀身第四百零四章第三百七十四章 張居正歸政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蒙對題了(二更)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大筒七百八十九章 頂撞一千兩百零六章 談判交換六百八十三章 新元輔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新鹽法第二場第兩百六十二章 修齊治平九百六十八章 舊屬九百零五章 連升三級一千一十八章 鑽空子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商量七百零六章 出謀劃策(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