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愣了一下,這個朝代怎麼可能出來錢包,對面不會也是個穿越的吧,想到這裡趕緊問了句:“錢包是什麼東西?”
“錢和包裹一起偷了,就是錢包。”
程孝廉明白了,錢和包中間應該有一個逗號,自己根本沒聽出來,於是練忙問了句:“這件案子是不是有冤情?”
對面的人一聽眉頭就皺緊了,心說要不是看你是朱大人的人,就憑這句話就得打你一頓,我們親手辦得案子,你說有冤情那不是打我們的臉麼,想到這裡面色也變得不是那麼好看了:“哼,我們秉公辦案,要是這位小哥不滿意可以向朱大人提,只要能查出我們瀆職的證據來,我們甘願受罰,不過要是沒有證據,還恕我們不侍候了!”
程孝廉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知道自己說話又得罪人了,連忙挽救,伸手掏出幾兩銀子:“幾位大哥,我這不是着急急糊塗了麼,你們不要在意,這些銀子就當給你們買酒喝,賠罪了。”
幾個人一聽面色緩和了一點,畢竟是朱公子的親隨,要是往死裡得罪他,回頭朱公子給自己小鞋穿也夠自己難受的了,於是接下了銀子,一個年紀大的差役開口說着:“這件事是我一手經辦的,證據確鑿,不可能出錯,你要是跟他是親戚,去城外軍中看看吧,案子已經判了,除非你家公子願意捨出人情,否則他不可能回來了,最少得幹上三年活。”
程孝廉拱手行了個禮:“多謝這位大哥指點,有機會請哥幾個喝酒。”
出了府衙的大門,程孝廉暗自頭疼了一番,這下事情可有些難辦了,憑藉少爺的印信根本不可能去城外的軍中把人帶回來,要是讓人出面把人救回來,就憑自己現在的地位,只怕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
想到這裡他立刻趕回了自己的家中,讓那幾個孩子趕緊把康文樂他們叫出來,伸手把身上的銀子全都掏了出來:“明天你們拿着這些銀子去城外的軍中幫俞方打點打點,他已經被判了罪,發配到軍中幹活去了,咱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盼望着上頭能給他派點簡單的活計,不要受苦就是了。”
姚振開口問着:“俞方那小子到底犯了什麼罪?”
“偷東西,還偷了人家的錢跟包袱,人贓並獲。”
幾個孩子嘆了口氣,在他們看來,平時雖然混了點,小惡也經常做,但是偷東西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程孝廉擺擺手:“不管其中有什麼冤屈還是他真的一時糊塗走錯了路,他還是咱們的兄弟,不能不管他,你們明天就去。”
幾個孩子點點頭,程孝廉又接着說着:“亂世馬上就要到了,我打算幹一番大事,你們要是想跟着我一塊乾的,從現在起不許瞎混了,每個人學一樣本事,不管是記賬也好,練武也好,還是讀書也好,要是到時候真的亂世到了,身上沒有一技傍身,到時候也是兄弟們的拖累,我沒法帶你們幹大事。”
董勇愣了一聲:“三哥,你是不是氣糊塗了,哪有什麼亂世,這不是太平着了麼?”
“相信我的話,我不會坑害你們,到時候我不希望咱們兄弟有人掉隊。”
幾個孩子重重點了點頭,紛紛想着自己要做什麼,程孝廉擺擺手:“我還有事要做,你們回去吧,等我的消息,要是有急事就去巡撫府後門,就說找袁三哥,遞上點碎銀子就好了。”
說完程孝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袁宗皓在院子裡磨刀,看到他就愣住了:“小子,走也不說一聲,這怎麼又回來了?”
程孝廉關上了門,悄悄把袁宗皓和孔夫子拉進了屋子裡:“袁大叔,孔二叔,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袁宗皓笑了一聲:“什麼事還值得這麼神秘,不是你又糟蹋了哪個小姑娘要娶人家吧?”
程孝廉臉紅了一下,立刻反駁道:“袁大叔,是正經事!”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吳三桂要造反了。”
袁宗皓和孔夫子臉上全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你說什麼?”
“滿清的小皇帝不想讓吳三桂在這裡作威作福了,吳三桂被逼到絕路了,要造反啦!”
袁宗皓一拍手:“造反好!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程孝廉不滿地瞥了他一眼:“袁大叔,你就這麼點志向麼?”
袁宗皓被他看了一眼心裡有些發毛:“那我還應該有什麼別的想法?”
“咱們趁亂搞一下啊!”
袁宗皓連連擺手:“不成不成!”
孔夫子也拒絕着:“這一條絕對行不通,別說咱們沒人,就是咱們有人,吳三桂要是知道咱們在他的老巢搗亂,肯定得先把咱們弄死再去跟韃子的小皇帝打仗。”
程孝廉擺擺手:“我說的搞一下當然不是這麼搞了,你們覺得這場仗會打多長時間?”
袁宗皓撓了撓頭:“吳三桂兵強馬壯,韃子的八旗也不是吃素的,估計得打個天翻地覆吧。”說到這裡他眼前一亮:“你要是這麼一說還真有戲啊,到時候他們兩敗俱傷,咱們漁翁得利,沒準還真能復興大明!”
孔夫子哼了一聲:“我說袁莽夫,他是個小孩子,你也是個小孩子?造反是這麼容易的麼?咱們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一起事,呼應的全是那些隱居山林的文人,你聽說過一句話麼?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咱們這樣幹只會把大明最後的火種白白葬送了。”
程孝廉趕緊說着:“對對對,孔二叔說得有理,不過我的意思是咱們不在吳三桂的地界上幹不就成了。”
袁宗皓撓撓頭:“吳三桂要是造反,不是吳三桂的地界,就是韃子的地界,要說戰鬥力,八旗未必輸給吳三桂啊。”
程孝廉嘿嘿笑了一聲:“再往南邊一點呢?”
袁宗皓的眼神還在迷惑,孔夫子已經露出了笑意,伸手一拍程孝廉的腦瓜子:“小子,以前算是我小看你了!”
袁宗皓皺了皺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當初先皇的死,一半算在吳三桂的頭上,還有一半呢?”
“緬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