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帶着塔烏來到了城主府,城主府早就亂成一團了,所有人全都不知道新的城主會怎麼收拾他們,畢竟他們當初選擇了塔魚,如今卻是塔烏贏了,他們的命運可以說全在塔烏的一言之間了。
不過程孝廉早在路上就和塔烏交代了,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穩定人心,不管城主府有人曾經怎麼得罪過她,都不能動手處置,當衆適宜安撫衆人,能不殺人就不殺人。
塔烏在大勝之後只是喜悅了短短的一瞬間,然後便立刻清醒過來,現在她的處境依舊十分危險,若是程孝廉真的翻臉不認人,她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所以聽到程孝廉的吩咐,立刻點頭:“你說得我都知道了,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諾。”
程孝廉苦笑一聲:“我早就說過了,我對孟養城沒有什麼興趣,只要你們母子不在背後捅我刀子,等我辦完了事情,孟養城會還給你們的。”
到了城主府,謝三兒早早地就把心腹安排到了關鍵位置,城主府的人可以不殺,但是若是還讓他們在原位上面待着可就不合適了,誰也不知道這裡面會不會有塔魚或者塔器的心腹,所以關鍵的位置上必須放上自己人。
因爲塔烏被囚禁的那段時間,所有的心腹除了叛變就是被殺,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心腹了,所以謝三兒沒有通知塔烏,就把人全都換上了自己的心腹,這些人都是當初見他勢弱仍然不肯背叛他的,可以說是通過了考驗。
當然這些事情,程孝廉是不會管的,他只需要保證城主府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安全就好。
而原本城主府的五十個侍衛,根本就沒有回到城主府,他們大概也覺得回到這裡未必會有什麼好下場,再加上塔魚的處事方式讓他們心灰意冷,所以全部隱藏在了城中的角落之中,只希望外面的敵人退兵之後,等到城門一開,他們就立刻逃出孟養城,從此隱姓埋名,種地養活自己。
但是楊有財早就盯上了這波老兵,絕對不肯放他們離開的,於是通過謝三兒的人開始尋覓這些人的蹤跡。
自從塔魚死了之後,謝三兒立刻成爲了孟養城炙手可熱的人物,誰都知道這位大哥在新城主最困難的時候不離不棄,新城主絕對會給他豐厚的報酬,沒準以後孟養城的地下世界就是他的了。
所以趕上門來巴結他的人從晚上一直排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都沒散去。
而謝三兒忙着佈置城主府自然沒有功夫搭理他們,但是楊有財正好這個時候說要這些人幫忙,謝三兒哪敢應付,立刻出了門把事情都交代好了。而那些黑道大哥們聽出了謝三兒的語氣之中不住地討好面前這位楊爺,哪兒還不明白,把事情辦好了就是他們的出頭之日。
但是他們一點都不瞭解楊有財這個人,楊有財對程孝廉當然是盡心盡力,絕對稱得上忠臣的典型,但是和別人做買賣,經常是賺了別人的便宜還想背後捅別人一刀子的主,用他的話說,佔了別人的便宜,別人反應過來未免會記恨,不如直接把他的家底掏空,省得他有機會捅回來一刀子。
當然,楊有財臉上肯定不會寫着這些東西,那些人一打交道也覺得眼前這個當兵的很夠意思,跟以往那些打交道的兵痞完全不一樣,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所以開始拼了命給他辦這件事。
再說塔烏,進了城主府,三天之內沒有見任何人,城外的軍伍還沒有退去的樣子,看起來是準備圍城了。
城中的這些人羣龍無首,想要遞情報,但是沒有城主府的大印,這情報就算送到了王都阿瓦城,都不會有人願意看上一眼,所以這幾個家族的族長,每天都在城主府門口求見。
一方面,塔烏記恨他們一開始全都倒向大哥二哥,另一方面,程孝廉說沉一沉效果會比較好,所以塔烏堅持不見任何人。
直到第三天晚上,實在等不住的一個家族的族長,把自己家族的私兵全都送到了城主府門口,並且留下了許多金銀珠寶。
第二天塔烏就派人大張旗鼓地給他送了一塊匾,並且當衆宣佈只要孟養城在塔家手裡,可以保他家永世榮華。
這一下所有人全都明白了這位城主的意思,這些家族的勢大,城主勢小,所以城主心中老大的不樂意。
明白了這一點,所有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立刻開始着手佈置,送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後來的人全都學聰明瞭,每個人送的士卒只是注重數量,根本沒有質量,所有的精銳他們自己家留下了,只是把一些不懂戰陣的青壯都送了過來。
程孝廉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是開心的不行,他現在缺的就是人,而不是什麼精銳,而且那些精銳都是被那些家族洗腦過的,就算白給他他都不想要。
然後,在幾天後的一個夜裡,程孝廉帶着手下的新兵出城伏擊,“大敗”敵軍,解了孟養城之圍,孟養城的幾個大家族聽聞這個消息全都擊掌慶賀,只要孟養城在,他們的地位就在。
但是他們可是沒想到,轉眼間塔烏就對他們動手了,當初傾斜的厲害的幾個家族,在一天夜裡就被滅了門,剩下的幾個家族聽到消息之後紛紛趕往城主府要一個說法。
他們本來以爲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大家也算是安定下來了,爲何城主還要動手,最重要的是,要試探出來,城主是隻動這一次手,還是準備把他們幾個投靠過塔器和塔魚的家族全都給滅了!
塔烏笑呵呵地衝着他們解釋:“當初亡夫屍骨未寒,這些人便全都投靠到了塔器和塔烏的麾下,尤其是這個索計,背叛了他的家族,把他家族的人殺得一乾二淨,然後把我的求救信送到了塔器的桌案之上,若不是我運氣好些,只怕人頭早就落地了,這索家我是絕對不留的,其他的那幾個家族也都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所以這纔拿他們開刀,幾位伯父請放心,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絕對不會對你們動手的,不然我爹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