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柳如是的苦衷

朱慈烺坐在皇宮裡,錦衣衛的密報一個一個地呈上來,讀完以後,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惶恐之情。

沒錯,就是惶恐。

按說,身爲皇帝,他是不該有這個情緒的。

畢竟,按照原定歷史上來算,大明的所有敵人都已經被打敗。不管是建奴,還是未來會在清朝肆虐的日本人,這會兒都已經被朱慈烺收拾掉了。

哪怕國內有守舊派阻撓改革,朱慈烺也依舊可以用最笨的法子勝過他們。因爲,朱慈烺有年齡優勢。他可以用至少五十年的時間硬生生熬過去,熬過去整整五個時代,半個世紀。

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以讓朱慈烺打敗一切看得到的敵人。

但現在,朱慈烺面對的是一個全然超乎他想象的敵人。

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

朱慈烺原本以爲,信賴李邦華等大明忠臣就可以治理好天下,甚至利用穿越者的先見卓絕見識完成帝國的飛躍。

國力日漲是沒錯,但朱慈烺卻敏銳地感覺到了治國艱難之處。

而這,便是柳如是跑出來的這個難題:工人。

朱慈烺明白,讓資本家有良心,還不如讓禽獸能開口說話更容易。二十一世紀的勞工待遇之所以不錯,甚至歐洲諸多地方普通工人生活優越,但這是在兩三百年革命下的成果。

就如同切格瓦拉說過的那句話一樣:“我們走後,他們會給你們修學校和醫院,會提高你們的工資,這不是因爲他們良心發現,也不是因爲他們變成了好人。而是因爲我們來過……”

朱慈烺不希望自己的治下出現工人暴動與革命。

但這似乎已經有了這樣一個苗頭。

工人們的待遇極其糟糕,許多人哪怕是想回去種田也徒然發現,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圍牆、打手、以及私刑。這些存在讓工人們已經失去回頭的選擇。

也許可以說,作爲皇帝,朱慈烺解決這些難道不是很簡單麼?一道聖旨,就能讓躍躍欲試的朝臣們將這等敢於虐待百姓的資本家抄家滅族。

但朱慈烺不想這麼做。

首先是朱慈烺已經很難輕鬆做到了。在大明這種地方,一個資本家的背後定然是有權貴支撐的,甚至本身就是某個高官顯宦的產業。朱慈烺帶頭開辦工坊做實業的基調之下,許多有功將士拿了賞賜沒有置辦田宅,而是選擇了開辦工坊。

朱慈烺一旦徹查,首先就會動搖自己的基本盤。

其次,朱慈烺不願意打斷資本主義的發展。他很清楚,農業經濟的國家是沒有前途的。西方已經在崛起,大明不能開倒車。不然,一個農業經濟的東方中華註定會在東西方的競爭之中落後。

至於其他零零碎碎的原因,這會兒反倒是不甚重要了。

想到這裡,朱慈烺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了。

依舊是那句話,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難。

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過一個要進行農業經濟轉向工業化國度的例子,這意味着朱慈烺想要開穿越者的特權作弊也無法做到。

……

孫三躺在茅草屋的地鋪上,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夏天,什麼時候過去啊……”

夏日綿長不是說說,早上五點就天亮,天黑也要到晚上七八點。這就意味着一天下來,有十四五個小時需要勞作。

盧溝橋鎮的磚窯作坊裡,每天都悶熱無比,偏生東家黃老爺不捨得消暑之物,昨天又中暑倒下去一個。可憐的洪家老哥家裡還有三張嘴嗷嗷待哺卻要拿出好不容易攢了半個月的錢去尋醫生。

但念着洪家老哥的事情,孫三卻也覺得這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

因爲,比起命都丟了,只是損點銀子實在算不得什麼。

“至少,比地裡刨食要強一些罷。”孫三這樣說着,隨後捏緊了內襯口袋裡的那張存根。這茅草屋一個屋子裡能睡五個人,大通鋪,放什麼東西都感覺不安全。

自然,每月的銀錢一落袋就趕忙去了鎮上的恆信錢莊存上去。這年頭錢莊存錢不僅不要給錢莊交納規費,還能拿利息,端的是比過往強了許多。

往常老西兒的錢莊存錢可是要交規費的。

後來橫空出世了一個大錢莊恆信錢莊,老西兒們的錢莊便紛紛被擠兌得開不下去。好一場龍爭虎鬥以後,盧溝橋鎮就只剩下恆信錢莊一個分號,再無老西兒們的錢莊了。至於緣由,倒是讓人聽了不由咬牙切齒。因爲,朝廷一番徹查,查出了十幾家通敵賣國的奸商。抄家殺頭之下,再堅挺的晉商錢莊也開不下去了。

最後,市面上還存着的晉商錢莊都被恆信錢莊買了下來。

孫三自然是不曉得這一點的。

他只是想着存摺裡那攢了三個月的薪水不會丟,心中就安心了幾分。

“孫三,睡沒?”一個有些顯老的聲音響了起來,孫三不用去看也知道,這是洪家老哥的聲音。

“洪哥回來了?身子好點沒。”

“吃了點藥,大好了。只是這活兒怕是沒了,就連夜回來,”

“活兒怎麼沒了?”孫三納了悶:“黃哥你力氣大,不還是老爺的族親麼?”

“族親……”黃大哥行九,旁人都喊他黃九郎。但黃九自己很清楚,這個族親一點用都沒有。畢竟,附近方圓十里,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姓黃的多得是。追問上去,十之**都能攀到一些姻親。

“沒有用的……”黃九郎悶聲說:“是衙門裡傳出了風聲,要整頓。聽說……西山的煤礦裡死的人有點多了……”

“有點多……”孫三吞嚥了一下,感覺喉嚨有點幹。

京師的工坊多了以後,煤礦上也熱鬧了起來。除了朝廷的官辦工坊以外,一連串開辦了許多私人煤礦。

官辦工坊供應的是京師鋼鐵廠的工坊,每年賺的盆銀鉢滿,不知惹了多少人豔羨。見鍊鐵這麼賺錢,腦子活絡的人就從匠作大院裡買了鍊鐵的技術,也去開辦了工坊。

於是,而今順天府工坊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其中很多就是鍊鐵工坊。鍊鐵要燃料,京師附近,煤礦不缺。於是,煤礦工坊也紛紛冒出來。

不比官辦工坊,私人工坊很是不講究,進去以後想要出來就是千難萬難。

磚窯裡,每個月死傷兩三個已經是孫三感覺了不得的事情。可煤礦裡,卻是很可能每天都會死人。

現在各個工坊都是排隊拿錢等煤用,東家自然是催得緊,逼得工人下井也是頻繁。可一旦急功近利,自然就各種錯漏。

死人的消息,也是時常傳出來。

別的地方不曉得,但盧溝橋鎮裡孫三聽過的就知道盧溝河河底每天都能多上幾具屍骸。

“衙門終究是知道了……”黃九嘆了口氣:“日子要不安生起來了……”

砰砰砰……

這時,門外忽然間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黃九與孫三都對視了一眼,茅草屋裡今天就他們兩人睡着。磚窯人沒招滿,這裡空了起來。但最近農忙,可沒有多少工人招進來。

“這麼晚了,誰啊?”孫三朝着黃九點了點頭。

黃九緩緩頷首,摸到了鋪蓋底下的一把柴刀。

“谷科,是我。孫三哥,還記得我嗎?”谷科在外頭喊着,孫三愣了。

“我認得,三年前去當兵了。”孫三急忙說,隨後打開門,把谷科放了進來。

一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谷科,孫三笑着說:“谷家老四,這是黃九哥,一個磚窯裡做工的朋友。”

“九哥。”谷科拱手見禮。

黃九看着谷科,讚道:“果然是新潮新氣象啊,聽說軍營現在就是個大熔爐,好些浪蕩子弟進去以後,再出來就是脫胎換骨了。現在見谷老弟,都感覺像是個讀書人。”

“前陣子領了鎮公所的牙牌,現在的確是得捧着賬冊了。主任還還給了我好幾本書,每天都得讀熟,甚至有些地方還得背下來。”谷科進了門,席地而坐,也沒管茅草屋裡的異味,平靜地說着,眼珠子卻是打量着眼前兩人。

“哦?”孫三與黃九對視一眼,都是驚訝。

“恭喜老弟啊,早知道能有皇糧吃,我也去當兵了。”

“可不敢再喊谷老弟了,谷爺,往後說不準可得再谷爺手下做事呢。”

“兩位老哥,這可就折煞我了。”谷科連連拱手:“就是一個辦事員,哪裡當得起一聲爺的稱呼。平輩論交就行。”

孫三與黃九聽了,就只是笑。

谷科見此,輕咳一聲,說:“我雖然也是咱們鎮上的人,可當兵三年,地頭都生疏了。現在,的確是得了一個貴人的指使,有一件大事要做。兩位哥哥要是看得起我,信得過我。這一場富貴機緣,我就送給兩位哥哥……”

“谷老弟我當然是信得過……”孫三嘴上說着,但話裡卻是嘆了口氣說:“若是不急,等月底放了假,我去幫老弟平了事情,也不指望什麼富貴機緣。但最近人心惶惶,要是摸不準,一不小心卻要送了命。”

“我前陣子去了鎮子裡趙大夫家的藥管,聽說趙大夫去了西山七天沒回來了……鎮子裡的白事的鋪子,全都關了張。再聽說有貴人來鎮子查用工僱工的事情……咳咳……”黃九乾咳了幾聲,忽熱壓低了聲音說:“這是要命的事情吶。不管那貴人編修不編修的,可西山上那家煤礦,那是京中幾個侯爺參股的生意,大東家更是當紅的爵爺。這……要命呀……”

谷科眯着眼睛聽兩人細細說起來,一個比一個駭人的事情落入耳中,露出了笑容。他並不覺得這事有多難辦,反而欣喜自己還運氣不錯,還真找到了兩個消息靈通之輩。

當工人的大多都是些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這樣的人要帶着去辦差事哪裡行得通?

“既然如此,我也拖個底。辦工坊的事,我在軍中也聽聞過。那是陛下應允的,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捲進來。我這一回,正是要尋幾個伶俐兄弟,一同陪着鎮子上來的那個貴人去一趟西山。這夥,就是這磚窯的東家黃老爺安排的。”谷科亮了立場,果然就見兩人都是一笑。

原來是陪着忽悠那個貴人,既然如此,這事可就簡單了。

谷科見此,從懷裡拿出了兩張五元面額寶鈔:“先給兩位哥哥安頓家小,明兒我家裡再會!”

谷科不會想到,自己臨時起意多喊兩個朋友會讓自己的命運發生怎樣的轉折。

……

柳如是到了盧溝橋鎮,回想着五天前的景象,露出了無比愜意的笑容。

錢謙益又去了學校宿舍,要將柳如是抓回去。作爲士林領袖,錢謙益的人脈與威望比柳如是想象的要大。如果不是錢謙益不想鬧得人盡皆知自己的小妾跑了,恐怕已經動粗。

好在,終於在大難臨頭之前,柳如是找到了脫離的法子。

他亮出了手中報社編修的牙牌,以及一張一次性的通行西苑的號牌。這兩張牌給了錢謙益無與倫比的震驚。

前者,那說明柳如是尋到了報社的職司。這是個十分有影響力的崗位,據聞堪稱是民間御史,讓錢謙益頗爲忌憚。但如果只是這些,錢謙益也不會忍住。更重要的是後面那張號牌。

西苑是朱慈烺日常辦公的地方,換句話說,想要見皇帝,十有**都在西苑裡。

手中有一張這個地方的號牌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奴家奉皇命調查民間勞工苛待之事,恕不能陪老爺了。若老爺要放還奴家,奴家謝老爺恩典。”柳如是盈盈一禮,隨後就這麼看着錢謙益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地走了。

終於自由了,儘管是暫時的。

柳如是淚眼朦朧,說不盡的感慨與激動。

她當初嫁入錢謙益府邸的時候,真是萬萬不會想到,這個堂堂風流老士子竟然無能,還喜歡凌虐女子。柳如是可感受不到這種所謂的風情在哪裡,只覺得自己落入了地獄。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新的生活,開始了。

只要這一回調查完備,得陛下信重,她就可以徹底擺脫那個死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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