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逐雲走後沒多久，紅一葉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便摔倒在了沙地上。
“咳……！”
胸口劇烈起伏，夾雜着紅色的唾沫吐到了沙地上。
“呼……呼……我已經……只能撐這麼久了麼？”
鼻翼顫抖着，紅一葉的聲音忽然之間變得衰老了許多。
“喂！你……女人！”
他朝薛言叫道，吐出的的話語聽上去好象有什麼東西堵在他的喉嚨中一般。
“安全了……過來罷。”
薛言緩緩朝他走去，眼中透露出了別樣的色彩。
“馬上……馬上就能恢復。”
紅一葉露出一個笑容。
“不勞煩……你擔心了。”
笑得有些勉強啊。
“呸！”
薛言聞言，朝他啐了一口。
“誰擔心你了，你這種人死了纔好！”
“呵呵，心裡很痛快罷？”
紅一葉忽然說道，嘴角微微勾起。
“是不是有種解氣的感覺……？”
“……看到我這個狼狽的樣子……”
“……”
“那些老傢伙大概都被這裡的動靜給嚇到了罷？”
紅一葉掙扎着身子，努力挪向一塊大石頭邊上，爲身子找個可以舒服地靠着的地方。
“那麼……趁着現在，幫我個忙好嗎？”
他忽然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臉。
“把我刮刮鬍子罷。”
“你爲什……”薛言話纔到嘴邊，忽然一愣，隨即氣惱道：“我幹嘛要幫你！”
“呀~別這個說嘛！”紅一葉朝她招了招手，“你身上不是帶着防身用的小匕首嘛！就用那個了……”
薛言的臉色微微一變。
“我知道你私藏了這些小玩意。”紅一葉說道：“不過你是個女人，總要有一些貼身防範的東西，我也就不管你了……不過現在……”
他指着自己的下巴，那裡滿是黑色的鬍鬚渣子。
“你就幫我刮一刮罷……快要見到她了，怎麼說也得把表面工夫做足不是？”
“嚓！”
鋒利的匕首給丟在了沙地上，刃鋒完全插了進去。
“好啦！我給你刮就是了！”
她不耐煩地說着，或許是被紅一葉說出的那個“她”給觸動了。
“羅羅嗦嗦的……”
冰涼的水從紅一葉的面龐上滑過，爽極了。
“沙沙沙……”
輕微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四周響了起來。
黝黑的渣子被水沾着，有的停留在下巴上，有的則沾在了匕首上。
拋開其他不說，薛言覺得刮鬍子這事情還是很簡單的。就好象拿把刀，然後將手上的石頭刮出一堆一堆的白色粉末那樣簡單，只是要控制好力道，那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