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神經大條的程度是衆所周知的,就算是這樣,他此時也着實被這紅衣女鬼嚇了一跳!
裘生朝那女鬼掃了一眼,他的臉色比女鬼好不了多少,哆哆嗦嗦地大叫了一句:“c啊,是c!”
“c你個頭!”張恆沒好氣地罵道,“這傢伙是怎麼跑到雨傘上面去的?”
裘生搖頭:“我又不是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
一想到有個女鬼趴在自己的雨傘上面,張恆就頭皮發麻。如果當時沒能夠及時發現,剛到走廊就把傘收起來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眼下這個紅衣女鬼看身高應該起碼有一米七,張恆買的傘並不算大,就是普通的雙人傘,所以張恆不解,不論是何種姿勢都太過勉強。
“喂,不是說鬼都有重量的嗎?什麼鬼壓牀鬼坐在後座,都應該是有重量的纔對啊,爲什麼我一點都沒感覺到?”張恆牙齒打顫。
裘生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說了我不是鬼,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你確定還要繼續呆在這裡?那女鬼不曉得會不會繼續爬過來啊,而且再耽誤一會就要放學了……”
張恆一拍腦袋,說了一句“對啊,快放學了”就向後方跑去。
裘生跟上張恆,在兩個人到達教室門口的同時,下課鈴打響了。
何穎瑤滿臉愁容,低着頭慢慢將書本放到書包裡,這場雨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她要想回到寢室的話免不了要淋雨……
女生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要維持腹部溫暖,不可以喝涼水劇烈運動什麼的,而很不巧的,何穎瑤正好就在這幾天……
就在她發愁的時候,一隻手抓着一把雨傘遞了過來,她擡頭一看,正是張恆。
張恆渾身都溼漉漉的,還有雨水從他的衣角嘀嗒下來,他一隻手拿着雨傘,眼睛看着何穎瑤:“呶,傘。”
“不行,我不能要……”何穎瑤搖搖頭,說道,“我拿走的話,你就沒有傘了。”
張恆把雨傘塞到何穎瑤手裡,向她展示自己剩餘的兩把傘:“我這裡還有,再說就算是隻有一把,現在我也溼透了,打傘也沒什麼用。”
裘生聽到這話,在旁邊腹誹:“現在你知道打傘沒用,爲啥回來的時候非得撐傘?”
他這話自然是沒有說出來,這麼光明正大的拆臺行爲,如果實施的話,張恆的反應不用想也知道……
張恆看到何穎瑤還在猶豫,索性轉身就走:“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傘交給你,我要走了。”
他拽着裘生來到門外,剛出門就被得知消息趕來的倖存者們包圍了。
胡研看到張恆出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罵:“張恆,你作死也要分場合好不好?這麼大的雨,這麼黑的天,你就敢自己往外跑?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就是啊,現在連我的短信都不回了是不是?”戰曦也數落他。
錢進也在這時候插了一句:“你這學生,怎麼這麼不聽話?”
張恆臉上賠笑:“沒事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嘛,啥事也沒有……”
裘生毫不客氣地拆穿他:“還沒事,頂着一隻女鬼回來還敢說什麼事都沒有,恆大你這可真是夠了……”
“怎麼回事?什麼女鬼?”邢雲忙追問道。
裘生飛快地將事情說了一遍,胡研的臉色更難看,當中的驚險想想就覺得嚇人:“張恆,你這爲的是什麼,寧可被鬼弄死也要去買傘?可別說是爲了我們……”
“還不是爲了他的美女同桌。”裘生翻着白眼說道。
衆人七嘴八舌,正兒八經地將張恆批鬥了一頓。
張恆低着頭不說話,宛如一個霜打焉了的茄子,青紫青紫的……
米光倒是沒有說話,並不是他不想加入討伐張恆大軍,而是……實在忙不過來啊。
“米光,這把傘給你……”
“米光,這是我的傘……”
“你一定要收下,明天可要還回來哦……”
“……”
這就和張恆形成鮮明的對比,最後米光悠悠地嘆了一句:“同是人……這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手裡的雨傘已經有十多把,看這架勢都可以直接擺起地攤來……
最後批鬥終於結束,張恆縮着腦袋,拿着一把傘往外走。衆人在走廊上耽誤了一段時間,教學樓裡幾乎沒有人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特地向剛纔扔掉雨傘的地方看了一眼,那裡現在空空如也,不要說女鬼,就連雨傘也不見了。
胡研仔細觀察周圍,詢問道:“張恆,你確定雨傘就是丟在這裡的?”
張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在這裡,我記得很清楚。”
他還特地模仿了一下當時的動作,將手裡的傘扔到那個位置:“那時候就是這樣。”
裘生也同意他的說法:“差不多就是這裡沒有錯,但是雨傘不知到哪去了……”
胡研右手揉按着太陽穴,低聲說道:“真是讓人頭疼……”
霍爾姆茲財大氣粗,路上的燈光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即使是雨夜,也有相當程度的可見度。
邢雲快速地將周圍過了一遍,面色一白,說道:“在五十米外的拐角處,有一個女生……”
“什麼樣子?紅色衣服嗎?”胡研忙問道。
邢雲搖頭,吸取上次“朱步說”的教訓,他沒有將視野拉近,只是遠遠地觀察:“穿的是咱們學校的校服,就在拐角的地方,沒法確定是人是鬼,我也不敢將視野拉近查看容貌。”
胡研點頭,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就在拐角處不是嗎?小心一些,都聽我指揮。”
胡研帶着倖存者們,與拐角拉開十米的距離,小心翼翼地查看情況。
大雨之中,一個身影慢慢地向前走着,從身材還有校服來看能夠確定是女性。她全身溼透,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就在雨中一步一步地走着。
張恆覺得這個背影有點眼熟,不由得往前多走兩步,然後他似乎確定了什麼,舉着雨傘就向前跑去。
裘生立刻追上去,胡研攔住後面的倖存者們,說道:“不行,其他人都留在這裡,這個距離太近,太過危險了!”
裘生抓住張恆的胳膊,將他向後拽:“張恆,你又作死是不是?”
張恆反抗,對裘生說道:“她……她是何穎瑤啊,我不會認錯的!”
裘生一愣,他剛想說萬一不是怎麼辦,張恆已經趁着他愣神的功夫跑到那名女生前面去了,他聽到張恆問道:“何穎瑤,你怎麼在這裡?”
張恆快步來到何穎瑤面前,將她遮在自己傘裡,抓住她的手臂問道:“何穎瑤,你怎麼在這裡?我給你的傘呢?”
沒等何穎瑤回話,他對後面的裘生伸出手,說道:“裘生,把你的外套給我。”
裘生心領神會,迅速將衣服脫下來交給張恆,張恆衝他點點頭,隨即將外套裹在瑟瑟發抖的何穎瑤身上。
現在雖然是八月份,正值夏日,但是晚上的氣溫並不高,再加上下雨,而且人們穿的衣服也都不多,如果被淋溼的話還是很冷的。
何穎瑤原本漂亮的桃花眼之中滿是憂傷,嘴脣凍得發紫,身體也在顫抖。她緊緊地咬着嘴脣,身子一顫一顫,竟是在抽泣。
裘生向後招手,示意衆人安全,暫時不用跟過來,他能看出來這個時候兩個人還是不被打擾好一些。
何穎瑤咬着嘴脣,只是不說話。張恆彎下腰去,正正地對上她的眼睛,再次問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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