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戰曉要帶她去檢查,劉瑜並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推辭道:“戰醫生,我沒事的,應該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戰曉的觀察力十分敏銳,他能發現有一半以上的避難者都出現了和劉瑜一樣的症狀,而且劉瑜原本平坦的小腹略微有些鼓起,再加上在這之前他對這些水已是起了警惕之心,當下不由分說,拉着劉瑜就向腸胃科走去。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張恆在後面哇哇叫着:“放心,戰兄弟,你妹妹就‘交’給我了!”
戰曉停下腳步,將戰曦和張恆留在一起他實在有些不放心,最後說道:“戰曦,要不你跟我們一起來,這裡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麼事。”
戰曦很乖巧地跟了上來,而張恆又像一塊牛皮糖黏在她身後,嘴裡繼續胡說八道:“戰兄弟咱不帶這樣的,你看我多忠厚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就不給我點和美‘女’獨處的時間呢……哎哎哎,你別光顧着走啊,說句話倒是……”
戰曉沒搭理他,戰曦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這讓張恆驚喜莫名,他又開始說:“美‘女’你終於看我了,你看我還是很帥的是不是?”
“我叫戰曦……”戰曦瞥了他一眼,丟下這麼一句話。
“我當然知道你叫戰曦啊,美‘女’留個手機號碼好伐?不行企鵝wei信什麼的,你說你說,咱應有盡有。”張恆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覺悟。
戰曉的耳朵都被張恆吵得嗡嗡響,不過好在腸胃科很快就到了,他對張恆說:“不要再喧譁了,小心一會兒醫生把你轟出去。”
張恆終於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但他一雙賊兮兮的眼睛不停地在戰曦和劉瑜身上打轉,一看就是賊心不死。
在戰曉的要求下,劉瑜做了b超。他懷疑劉瑜的腹部已經有了積水,如果水真的會分裂的話,現在她的肚子裡應該都是分裂出來的水。想到這他又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當時在家裡做實驗的時候,盆子裡的水位上升是很快的,按照那個速度劉瑜的腹部不應該只是微微隆起。
張恆兩眼發光,盯着劉瑜光滑的小腹看個不停,劉瑜終於被他看‘毛’了,當即抓起旁邊的礦泉水瓶“砰”一聲砸到了張恆頭上,發作道:“閉上眼睛!”
那可是個滿滿的礦泉水瓶,張恆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小眼睛淚汪汪地‘揉’着頭上被砸中的地方,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這個時候,醫生做完了檢查,很困‘惑’地說:“劉護士的肚子裡都是積水,但是沒有器官發生病變,而且這些水就是普通的水……但是這些水似乎還在增多,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醫生也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四人退了出來,戰曉表情凝重,對張恆說:“去洗手間接一瓶水過來……”
張恆當場就跳了起來,大叫道:“想都不要想,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洗手間現在是什麼情況,肯定全都是水和那些髒東西什麼的……我纔不要去,你們想都不要想!”
他的反抗註定是徒勞的,在戰曦的冷暴力和劉瑜的直接暴力下,最後還是捏着瓶子向洗手間去了,看他臉上的表情,活像是拎着早晨起來髒掉的之類奇怪的東西……
剩下三人也沒有閒着,在戰曉的指揮下,他們找來了兩瓶瓶裝水還有一個熱得快,戰曉決定將那次沒做完的實驗做完。
瓶裝水很快就被燒開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這時候張恆也帶着洗手間的水回來了,那水十分渾濁並不乾淨,不過還是能湊活着用。
戰曉將熱得快‘插’進瓶子裡,這次四個人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瓶子都開始被燙癟但是水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他皺着眉頭努力思考着,洗手間帶回來的水水位上漲,他隨手倒掉一些,並且倒了些許到瓶裝水裡。再次將熱得快‘插’進瓶裝水瓶裡,戰曉發現瓶裝水也失去了沸騰的能力,並且瓶子裡的水位也開始上漲。
他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但是又無法準確地表達出來。張恆難得沒有大呼小叫打斷他的思考,他靠着牆邊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努力思索。
他百思不得其解,有些煩躁,他勾勾手示意張恆過去。張恆剛坐到他旁邊,不曾想戰曉伸手就把他的一根頭髮揪了下來,他“嗷”一聲站了起來,手哆嗦着指着戰曉:“你你你……你幹嘛?”
戰曉無視他,認真地盯着手裡的頭髮,不時把玩着。他怎麼想都不合理,不由得有些懊惱。
看到戰曉這個樣子,張恆只好問戰曦:“我說……這是啥癖好?爲啥我之前從來沒聽說過?”
“那是哥哥的習慣。”戰曦也不禁莞爾,說道,“他集中‘精’力思考某一些東西的時候,都不會自覺地從旁邊人頭上揪一根頭髮下來。等會他就得問這是誰的頭髮了……”
“這是誰的頭髮?”戰曉果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他看着手裡的頭髮,有些茫然。
張恆咆哮起來:“那是本大爺的頭髮!你知道本大爺一根頭髮多值錢嗎?這頭髮上次可是‘花’了我三百塊錢!三百塊錢啊!啊!你居然就揪了一根下來!”
“你騙誰……”三人看着張恆的平頭,他們竟無言以對。
戰曉站起身來,現在想不出什麼頭緒,他覺得還是先處理好眼前的事,他問劉瑜:“你說政fu一直都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瑜嘆氣,說道:“是啊,事實上不只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官方根本沒有人出面安撫羣衆,所有的電臺都集體靜默,電視沒有信號,只有大家在網絡上自己胡‘亂’猜測……”
“這怎麼可能?政fu這個關頭沒理由不管我們……”戰曉說到這裡停住了,他有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猜測……
“會不會是政fu已經‘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們發現做什麼都是徒勞的,所以就直接放棄我們了?”張恆難得正經一次,說出了戰曉想說的話。
四人的臉上都‘蒙’上一層‘陰’霾,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能夠活下來的概率微乎其微。
沒有足夠的水,沒有足夠的食物,甚至連政fu的救援都沒有,任誰都會感到絕望。
四人又回到了一樓,一樓大廳的避難者又增多了一些,每個人的臉上都透出隱隱的絕望,大廳裡一片愁雲慘淡。
現在水位已經達到了一米七的高度,一般人無法在如此深的水裡行動,眼見着不再有人進入醫院,四人將醫院大‘門’關上,防止水進到醫院裡來。
“劉護士,現在醫院有沒有領導在這裡?”戰曉問道。
“沒有。”劉瑜的回答出乎戰曉的意料,“現在留在醫院裡的領導一個都沒有,早晨的時候院長和副院長倒是過來了,看到水位一直在上漲就都回家去了,現在留在這的只有護士和醫生,對了,李明陽醫生也在。”
聽到這個人也在,戰曉不由得一陣頭疼,他繼續問道:“那劉護士呢?你怎麼不回家?”
劉瑜笑笑,說道:“以前我不是告訴過戰醫生嗎?我的父母都在外地,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工作,回不回家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我也是獨居啊美‘女’。”張恆又活泛起來,‘插’話道,“要不等着咱倆湊一對做個伴也好啊……”
他一張嘴就滔滔不絕,劉瑜馬上找個藉口脫身:“戰醫生,我去清點一下咱們還有多少食物和水。”
戰曉想不明白爲什麼張恆還能這麼樂觀,好像這末日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來看電影調侃‘女’孩子的。他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他終於想到了什麼!
“這些東西,還算是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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