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的壓抑解除。
迎來幾天安寧的日子。
在這幾天中,張狂決定休養,並從糯米的口中瞭解更深,黑城的另一層格局。
先說黑城內部,戒幫、暴街和酒莊三方組織對峙,維持一個穩定的格局。
其中正常的貨物,三方都可以從城外的廠商進行交易,不限於一家兩家。
不過見不得光的東西,例如槍、毒品或者是生物病體,甚至是人口等等,都只能從金礦組織那邊交易,因爲金礦以勢壓迫,導致其他小幫派不敢接觸黑城,否擇必遭金礦私下滅之,這種狀況可是發生過幾次。
張狂凜然。
沒想到敵人怎麼強大。
不僅如此,糯米還說,黑城之所以不敢隨意發生大斗爭,是怕三方損失皆重,會被金礦趁虛而入,一口氣吞掉三大組織。
權對、曹獲和劉堅強都深知,金礦一直在外虎視眈眈,想進入佔領黑城,畢竟金礦以一家實力,足以持平黑城任意兩大組織的聯手。
這也是金礦,遲遲不敢插手進入黑城的原因,它怕黑城三大組織聯手,那樣的話金礦必敗無疑,三大組織足比金礦強一截。
張狂不解,如果是這樣,那爲什麼黑城三大組織不聯手,徹底剷除金礦這顆毒瘤,難道是怕地下交易斷絕?
張狂不信,因爲地下交易,絕不僅只有金礦一家,這一點根本不需要證實。
這一點,糯米很快給出了答案,因爲在黑城之外,還有一個不得忽視的國家。
原本黑城就名爲南方舊區,歸屬於國家管理,現在叫黑城被三大組織獨斷,國家雖然一直想收回南方舊區,但卻怕黑城五百多萬的黑道人數反抗,再加上三百多萬的無辜民衆,以防動亂死傷無數,國家也不願隨便插手。
如果黑城三大組織,真的聯手跟金礦拼的話,到時候黑城能勝也會無比虛弱,國家肯定會趁機出手,所以三大組織也不敢聯手對付金礦,這樣的格局一直僵持着。
張狂深思,猜測除了國家之外,暴街也是一個難題,因爲暴街之主劉堅強,他的親弟弟劉富貴就是金礦的一個高層。
就是沒有國家,三大組織聯手,戒幫和酒莊也得萬分防着暴街,這樣一想張狂忍不住問糯米,那金礦和暴街聯手話,不就穩穩拿下黑城了嗎。
糯米聽張狂的解釋,緩緩給出答案,其實劉富貴雖是金礦的人,但跟金礦的許多高層都不合,這也導致金礦對暴街的不信任。
同時暴街之主劉堅強,曾經被浪子警告過,一旦金礦滅掉戒幫和酒莊,它們暴街的死期也不遠,這就震住了劉堅強。
張狂一聽,不由暗道:“浪子這奸貨!”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上,這一天張狂偷偷溜出了戒幫,他要去一個地方。
一個他經常想念的地方……
戒幫的秘室,一間昏黃的吊燈下,權對和浪子臉色嚴肅,權對嘆了口氣道。
“你覺得,張狂的身手,會不會高的有點不可思議,即便從小習武,如果沒有專門人員訓教的話,也不會有這般身手。”
浪子一聽,不在意地說道:“你懷疑張狂是某一勢力培養的人,然後打入黑城圖謀什麼。因爲一般的習武之人,根本不需要拼命練就這樣的身手,除非是有目的性的勢力培養出來。”
權對點頭,再分析:“這一次橫飛會放走我跟張狂,我估計重點不在我身上,你應該知道,我除了跟他打過一架不分勝負,其他的完全沒有任何關係,那隻能說明問題是在張狂身上,橫飛需要張狂活着。”
浪子不語,開始思考,權對見狀吐一口氣,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至於張狂跟橫飛有沒有關係,現在還沒有確實的證據。”
這時,浪子笑了,自信地說道:“你不用猜了,張狂跟橫飛應該不認識,而且從張狂的習性來看,他沒有佔染過一點勢力的氣息,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況且他可是救了你的命,還幾次出手幫過戒幫。”
權對認可,心中的石頭落下不少,因爲他很器重張狂,聽了浪子的話安心幾分。
因爲浪子看人最清。
浪子見狀,先是無奈一笑,接着嚴肅地說道:“倒是那個橫飛,此人絕不僅是酒莊的身份這麼簡單,恐怕還有其他身份。”
權對嗯一聲,一臉認真地道:“不管橫飛怎麼樣,我們的計劃又快開始了,這一次的難度不小,你要做好準備才行。”
浪子點頭,二人的談話結束。
黑街十三號,張狂早早就來到普通的小超市門前,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開市,張狂自然見不到禾苗的身影。
等了不久,街道上陸陸續續有了一些行人,張狂終於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女孩身影出現,禾苗遠遠見到張狂也是一喜,邁着小步就跑了過去,笑着詢問。
“張大哥,幾天不見,你還好。”
張狂點頭,同時笑着說道:“我一直都還好着,今天我一整天都沒事做,過來主要是想見見你,順便看看有什麼可以幫你的活。”
禾苗一聽,高興地說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今天正好要進貨,店裡面的貨物沒剩多少,我還在愁待會人家運貨過來,我一個人又要忙活一天了。”
張狂一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接着禾苗打開店門,叫張狂進去喝了杯溫水,然後二人坐下聊了幾句。
很快一輛小貨車來了!
“禾小姐,你要的貨物到了,出來清點一下數目,確認帳單,看有沒有錯的。”
停好車,駕駛小哥跳下車,擡頭望一眼普通的小超市招牌,便開口衝店裡喊道。
禾苗聞言應了聲,張狂卻率先起身走出去,禾苗見狀,無奈地笑一笑。
“小哥,我們聽的見,你不用這麼大聲地嚷嚷,會擾民的知不知道。”
張狂不懷好意地笑道,送貨小哥一聽尷尬地點頭,他並不是什麼壞心人,只是平常習慣大大咧咧而已。
這時,禾苗拿着一本子出來,示意送貨小哥可以卸貨,送貨小哥也不拖拉,立即打開了後車貨門,接下來卸貨開始……
禾苗負責計件檢驗,張狂負責接應送貨小哥從車上搬出的東西,然後放到店門前。
“行了,這是最後一件。”
送貨小哥將一個箱子搬出,滿頭大漢地對張狂說道,同時,他眼前有些怪異地看着張狂,這位大哥怎麼不見出汗?
張狂倒不在意這些。
禾苗再一次清點,確認後說道:“數目都沒有錯,可以結帳,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拿錢給你,很快就行。”
送貨小哥笑着哎了聲。
張狂一聽,立即熱情地將送貨小哥拉到一旁,二話不說,張狂就將自己身上的一沓錢,全部塞進小哥的口袋裡。
送貨小哥一驚。
張狂迅速解釋道:“小哥別誤會,我想請你幫個忙,待會收帳的時候少收一半,就說是打折什麼的,反正你編個理由,我剛纔給你的錢,應該足夠付上一半,至於多出來的,當作我們長期合作的訂金,所以你知道待會怎麼做了。”
送貨小哥一聽,愣了片刻,看見張狂那不容拒絕的眼神,他果斷點頭答應了。
不久,普通的小超市門前,一輛小貨車鬱悶地開走,禾苗看着,奇怪地說道。
“怎麼就突然打半折了?該不會這些商品都已經過期了吧?不行!我要打電話過去問清楚,不然我真放心不下。”
見禾苗真要去打電話,張狂瞬間急了,趕緊阻止並說道:“禾苗,禾苗,我看人家小哥挺忙的,就不要打擾他了。”
禾苗一愣,張狂冷靜下來說道:“我覺得,這打折也很合理,因爲快臨近冬天,有些進貨商就懶,所以一次性進了很多貨,他們的價格自然也就低了,所以你不用擔心,相信我,隨便質疑人家廠商不好的。”
這樣一說,禾苗覺得有道理,接下來跟張狂一起整理貨物,裝入倉庫再擺放上架。
晚上,張狂在禾苗家吃了個晚餐,又再一次不捨地告別了。
禾苗還是沒能說出那一句話。
“你是黑的還是白的?”
黑道,對於禾苗來說,是一個既恨又傷的字眼,但是她不能跟張狂提起。
禾苗怕張狂會因此亂了方寸。
然而,就在不久前,張狂在普通的小超市裡,跟禾苗擺放商品時,被一個熟人恰巧路過這條街見到了,此人正是騷包。
“這可真是有趣!得趕緊報告毛爺!”
騷包興奮地自語。
看來有些事情,不能平了……
一座幾十層高的大廈樓頂,權對靜靜地站在邊上,俯視着下面的車水燈紅。
突然手機響了,接通。
“怎麼樣,計劃還能順利運行嗎?”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子聲音,權對一聽,有些疲累地說道。
“不能說很順利,但是可以運行,往後會更加難辦,畢竟有些大魚很沉的住,而且我們的計劃,不久前隱隱約約,好像被他們察覺了一絲,他們也開始有了防備,很難再引其上鉤。”
“嗯,辛苦了,千萬記得要小心,計劃可以失敗,但你必須得保住性命,否則,我對你的愧欠,恐怕我一輩子都難以再安。”
權對沉默,嘆了口氣,說道:“過去的事情,不需要再留戀,過幾天計劃又要向前邁進一步,我先回去準備,有事再聯繫。”
權對掛了電話。
另一頭傳來一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