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劉富貴被殺已過兩天,金礦跟暴街的合作被迫停止,但是各方黑道勢力都不能平靜,原因在於劉富貴的死,這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金礦總部,在一橦高樓的會議室裡,金礦的三大首腦正在開會。
“事情査的怎樣?知道是誰幹的沒?!”
仲盛軍沉聲詢問,旁邊的趙虎以及柳燦都搖頭,畢竟仿古城歸國家管,金礦不宜動用太多的人進去搜査。
不僅如此,最近金礦收到消息,之前盯上金礦的那股暗中不明勢力,好像也開始行動了。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竟然我們不能聯合暴街剷除酒莊,那麼我們就收手,先沉下來,等待時機再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仲盛軍提議,柳燦點頭,趙虎倒沒有什麼表示,於是,金礦決定伏下來。
“劉富貴的死有些蹊蹺,對方敢在我們金礦的地盤將劉富貴殺害,原因我能猜到的只有一個,就是破壞金礦跟暴街的合作。”
突然,趙虎說道。
柳燦一聽,怪道:“你的意思是,殺劉的人是酒莊的人?”
趙虎點頭,但柳燦卻笑道:“趙虎,這可不一定,你別忘了,也有可能是戒幫下的手,現在的戒幫就很不希望酒莊被我們除掉,因爲這對他們很不利。”
灑莊一除,黑城格局將打破,到時戒幫會被金礦重點關照,這點戒幫自然是比誰都知道。
趙虎不語,仲盛軍見狀,勸道:“你們兩個就別猜來猜去的,劉富貴得罪的人不少,是誰殺的我們也暫時查不出來,這件事就別再提了,先這樣散了吧。”
趙虎和柳燦點頭,這一刻,仲盛軍和柳燦終於知道,當時的不安是爲何了……
南方的天氣還是有點冷。
酒莊的酒室裡,曹獲跟範老師正在悠閒地泡着茶,熱氣從茶壺裡往外飄。
“老師,劉富貴的事你怎麼看?”
曹獲詢問,範老師一聽,笑道:“其實,這事對於我們來說並不難猜是誰做的,現在金礦懷疑最大的不外就是我們酒莊,還有戒幫,既然身在酒莊的我們沒有出手,那出手之人十之八九只有戒幫了。”
曹獲給範老師倒一杯熱茶,然後輕嘆口氣,道:“如果槍頭還在,我也可以讓他出手解決劉富貴的,只可惜……”
範老師不語,輕泯了口茶,轉移話題說道:“既然酒莊的危機已經解除,那麼我們還是暫時沉下來吧,湊備實力以應對接下來的,一場風暴。”
“噢,老師的意思是,劉富貴的死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纔是真正的結束?!”
曹獲沉思道,曹範老師點頭,道:“我感覺,接下來會有一場大亂,因爲劉堅強定會不顧一切地尋找殺弟仇人,暴躁的暴街,必將會使沉寂已久的黑城動亂,我們必須嚴陣以待。”
這是一種直覺,槍打出頭鳥,經驗老道的範老師預感到了危機的潛在。
曹獲嚴肅聽從,暗道:“看來我得提起精神來了,不能再爲槍頭的事愁心。”
“我們酒莊,從今天開始沉下來,不能再有什麼大動作,我怕會有意外發生。”
範老師嘆道,酒莊也開始收斂……
另一邊,作爲受害者的親大哥,暴街街主劉堅強下了死命令,不顧一切尋找殺害自己弟弟的兇手,暴街可以說是全員出動。
範圍不僅是在黑城,還有金城、黑虎死在的地方、甚至國家管理的仿古城,反正暴街已經進入了瘋狂的地步。
暴街會議室,七張坐椅上,現在只有兩道身影,分別是劉堅強還有滾刀。
“街主,我們這樣大動干戈,是不是有點過了,那輛前往仿古城的出租車,已經被警察拘留了,我花了一些代價纔打聽到,司機是喝醉酒亂開的,車上的記錄儀也壞了,所以說,現在我們連兇手的一點線索也沒有。”
滾刀好意勸道,但劉堅強卻不管,他怒氣衝衝地罵道:“行了,你別說了,我就不信查不出是誰,除非他死了,不然只要他還活在這個世上一天,我遲早會找到他,然後親自手刃他。”
劉堅強說完就走了,他要去看看搜查的情況怎麼樣,這幾天他都是這樣忙活。
滾刀見狀,不由一嘆,道:“街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得想個應對策略,劉富貴的死我總覺得有些不安,我相信,其他勢力也會有所察覺,我要給暴街留一份底才行。”
經過最近的事件,滾刀明顯是多了幾分理智的頭腦,而不再像是一個莽夫,或許這就是成長,環境逼迫的成長。
這一天,暴街表面躁動,但內部卻漸漸靜了下來,滾刀開始行動了……
距離劉富貴的死已過半月。
瓦鎮,清晨還是像往常一樣幽靜,一道身影從某圍牆爬出來,然後帶着不捨離去。
這人就是張狂,他休息半個多月,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八分,但還是沒有痊癒,起碼還能看到模糊淤青的痕跡。
從仿古城坐上班車,張狂將要前往黑城的鄰城A城,黑城是沒有客車敢前去的。
用了半天時間,張狂終於來到A城,然後他再轉出租車回到黑城,在黑城的幾個鄰城是有雙向的出租車敢行駛,不像其他城的客車那樣忌諱。
回到黑城已下午,不知怎麼,張狂感覺黑城特別的安靜,好像一下子空了一樣。
“奇怪,怎麼會這樣?”
張狂不解,迅速返回戒幫總部,第一件事就是去會議室找浪子,張狂想要弄清楚這種狀況。
一推開門,張狂見到浪子和權對,不由會心一笑,但下一刻,張狂就錯愕了……
“呯”
世界彷彿失音一般。
坐在位上的浪子,擡手一槍打在張狂的腹部,張狂瞬間失去了思考,這究竟是夢嗎?!
張狂望着浪子和權對,二人平靜的臉色讓張狂無措,然後,他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一聲不吭倒了下去,張狂倒下也不肯相信,這發生的一幕竟是真的!
“這是哪?我死了嗎?浪子爲什麼要對我開槍?權對爲什麼不阻止他?對了,還有禾苗怎麼辦?我還不想死,師傅,我現在該怎麼辦?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做,我不甘啊……”
不知不覺,劉富貴的死已經過去有五十二天,這些日子來暴街由躁動變得冷靜,不僅暴街,還有金礦和酒莊,以及許多勢力幫派都收斂下來。
這就像一個趨勢……靜的傳染!
夜晚,一間公寓,範老師正對着一張畫像在感傷,這是橫飛交給他的青年畫像。
“沒想到,我還能見到這幅畫,真是懷念啊,他就是二哥的兒子嗎,大哥叫他來找我,估計是想讓我告訴他,二哥的一些情況。”
範老師自語。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哈哈,四弟,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小徒兒是誰了,那麼你爲什麼不去找他?”
一道身影出現在範老師的面前,這是一個手中拿着菸斗的老人。
範老師一見此人,竟激動地眼淚都要流出來,低喊道:“大哥!真是大哥!沒想到我還能見到您!我這輩子算是滿足了!”
來人正是張狂的師傅,他擺了擺手,臉上有欣慰,示意範老師冷靜下來。
範老師點頭,嘆道:“我不去找他,是不想讓這孩子知道二哥的慘狀,我不想讓他心中有傷。”
張狂的師傅苦笑,道:“當年,各國警方追捕的時候,你跟二弟往南邊走,三弟跟五弟往西邊走,我就帶着二弟的孩子,往東邊逃走,過了這麼多年,我就只查到你在黑城這裡,其他人都不知,所以我想讓張狂過來找你,想你只要看到這張畫像,就知道張狂是誰了。”
範老師點頭,道:“沒錯,這張畫像是當年二哥以防孩子再也見不到父親的面,所以留給他的自畫像。只可惜,二哥被警察抓住了,他不肯屈從,最終……”
張狂的師傅沉默片刻,道:“鐵飛這孩子不是也被警察抓了嗎?怎麼剛纔我潛進來的時候,會見到他了?這不會是我老眼昏花了吧。”
範老師一聽,連連搖頭,道:“小飛現在已經是警方的線人了,二哥的事我也是從小飛那裡瞭解到,希望大哥不要責怪小飛。”
張狂的師傅不在意地笑了笑,道:“看來當年鐵飛也被抓了,但鐵飛歸從了警方,人各有志我不會怪他,再說他也是你的弟子。”
範老師會心一笑。
“時間過的真快,想當年,我們五兄弟創立外使組織,被世人稱爲五大高手,人人見了都要敬畏,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嗎?”
突然,範老師感慨。
張狂的師傅搖頭,道:“不知,不過我聽說了,黑虎被人給一槍打掉,外使十大高手原本存活的兩位,現在就只剩下你的弟子鐵飛,一個人,估計他會寂寞的。”
範老師不語,十大高手確實只剩下橫飛一人,但是二人並沒有像浪子的信息網那般靈通,不然二人一定會去找面具店老闆。
這個跟張狂接觸的人,浪子肯定,他就是當年存活的五大高手之一……
“我要走了,四弟,保重!”
張狂的師傅道,範老師一顫,不再多說什麼,或許這一別就是永遠了。
二人之所以不再敘,是因爲僅看一眼就足以,生死兄弟不需要太多言語。
這一晚,酒莊的守衛,沒有一個人察覺有一個老人的來過,包括橫飛也一樣……
當年的人,今天相見,或許就是今生的最後一面,不過,即使在有生之年能見到當年的人,哪怕一面也是足以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