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還要繼續,包拯卻是將視線放在了八賢王的身上。雖然包拯自己也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確實是八賢王最有嫌疑。無論是忽然會老家的張公公,還是參與了盜屍更是劫持了公主導致公主四死亡的吳青,都讓包拯不得不懷疑八賢王。
在公主出事的當天包拯就去公主府詢問過,比較公主的出現太過於湊巧了,但是他得到的答案卻是,是八賢王的人過來請公主過去的,至於那個請公主的人當時已經死在了開封府的某個角落裡,開封府找到人時看到的只是一具屍體。
包拯再一次看到唐無瑕的時候是在公主的葬禮上,那個時候唐無瑕依舊是一臉的悲痛,只是他的目光中卻是有了一些光彩,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唐無瑕和包拯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唐無瑕來開封府上班的時候。本來唐無瑕是可以休息的,但是他堅持要來開封府,他一定要找出幕後的黑手,讓那人付出代價。
唐無瑕和包拯見面的時候展昭並不在包拯的身邊,他在公主時候就被包拯派出去了,派去了八賢王的管家張公公的老家。包拯必須證實一下張公公是否還活着,若是活着那麼那具屍體就不是張公公的,如此八賢王的嫌疑也可以減去一方,可若是他根本就沒有回去過,那麼八賢王極有可能就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這或許是包拯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吧。
開封府當中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展昭那麼可就不這麼太平了。他是和白玉堂一起前往張公公的老家的,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伏擊。展昭和白玉堂離開的第一夜就遇到了人來暗殺他們,雖然他們特意用了無色無味的迷香,卻時候被展昭和白玉堂給發現了,人沒有害到反而白白送了性命。
這一路上下來殺他們的人有五六波,雖然沒有對他們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卻是阻礙了他們趕路的速度。等展昭和白玉堂趕到張公公老家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只是一片廢墟,大火過後的廢墟。
張家廢墟里的屍體都被運到了衙門裡,展昭到達的時候仵作已經驗好屍。驗屍結果表明張家的人是先被人殺死,然後才放火燒的屍。自然的,在這些屍體當中也沒有一個太監。
“大人、駙馬爺、公孫先生。”
“展護衛結果如何?”
“回稟大人,展昭到達的時候張公公家已經被人燒了,家中十八口全部被人滅口。”
“張公公的屍體可在其中?”
“不在,仵作查驗過所有的屍體,其中卻沒有張公公的。另外,展昭特意詢問過張家附近的鄰居。”
“結果如何?”
“據那些鄰居所說,張公公並未回去。”
“看來八賢王他……”
“大人,這件事,我們還是進宮請皇上定奪吧。”
“也只能如此了。”
而此時在杭州白府卻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那人自然是之前和白錦堂見過面的。那人現在正揹着手,看向汴京的方向。
白錦堂靠近的時候,那人沒有一點動靜,似乎並未發現他的到來。
“王爺還真是,爲達目的,什麼人都不放過。”
那位王爺並沒有回頭,也沒有辯解什麼,似乎是默認了這句話。他的眉頭依舊鎖着,似乎有現在難題沒有解決。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爲何會發展成這樣。的確是他派人將公主引去八賢王府的,他卻沒有讓吳青殺害她,本來以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卻原來事事都有變數。
“王爺此次前來,是希望白某做些什麼?”
“將陳世美爭取到我們這邊來。”
他看中唐無瑕的身份和本事,更看着他身後的唐家堡。若能取得唐家堡的支持,他可是如虎添翼。
他會讓白錦堂去做這件事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其一自然是試探,他還不能信任白錦堂。其二是因爲,在他所有的下屬當中,也只有白錦堂和唐無瑕是最熟的。其四當然是因爲那次的事情,唐無瑕自然對白錦堂心懷內疚,這樣就更好說話。所以想來想去,白錦堂都是最好的人選。
“王爺真是擡舉白某了,我雖和駙馬爺有一點點交情,王爺您卻是公主的親叔叔,若您都無法成功,白某隻怕也要讓王爺失望了。”
白錦堂真的不想把唐無瑕扯進來,他是爲了自己的弟弟纔不得不進入這個局,而唐無瑕卻沒有這個必要。上一次的事雖然自己也是被算計者,卻是自己將人引入密道,才入了他們的局。駙馬爺對自己心存內疚,自己又何嘗不是,所以他更加不想將人拉入王爺這方。此時的白錦堂或許已經預計到了,或許同樣沒有想到,在不久之後卻是自己親手將人引入局中,甚至爲了讓他更得那人的信任,而心甘情願的用自己做他的墊腳石。
八月十五中秋,似乎是感覺到了唐無瑕的心情,這個夜晚連月亮都被烏雲籠罩,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夜。今日本該是閤家團圓的日子,卻是物是人非。已經沒有了主人的公主臥室,此時沒有任何的光亮,但是它的門卻是敞開的。
張總管帶着人來的時候見看到,喝的爛醉的某人正躺在地上,睡的甘甜,他的脣角微微的翹起,似乎這在做美夢。這是公主死後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中秋本應設置家宴,今日卻是一切從簡。宴席上無人說笑,原本應該歡慶的宴席,此時卻壓抑着一股沉悶的氣氛。
太后傷心於公主的死亡,而皇上同樣爲此而難過,卻同時頭疼於八賢王的問題。那是自己的八皇叔,位高權重,不管是在宗室還是在朝廷亦或是在民間聲望都是很高的,他手上更是有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先皇御賜金鐗。如何處置着實讓人頭疼。
“嗚嗚嗚……”
原本安靜的宴席忽然想起了兩陣哭聲,那兩聲自然是公主的兩個孩子的。負責照顧兩人的太監和宮女都跪了下來,神色當中滿是惶恐。
“奴婢該死,皇上贖罪,太后贖罪。”
“將哀家的外孫抱過來給哀家瞧瞧。”
太后的左右手上各抱着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或許是血緣天性吧,在兩人落入太后懷裡的時候竟然停止了苦惱,兩隻眼睛就那樣烏溜溜的盯着太后看。
“皇上你看,他們對着哀家笑呢。你們是不是知道外祖母傷心想安慰外祖母。”
“母后,那麼兩個張的可真像皇妹。”
“是啊,你皇妹那個時候也是這個模樣,沒事就喜歡吐泡泡,還喜歡將手指放進嘴裡。”
太后懷裡一個孩子正安安靜靜的吐着泡泡,而另一個卻是在那裡手舞足蹈。
“小傢伙,是不是想讓你舅舅也抱抱你?”
太后說完倒真的將人遞給了皇上。皇上長這麼大哪裡抱過嬰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手。這個時候貼身太監纔是最貼心的,王公公在皇上耳邊說了一些抱孩子的技巧,皇上雖然還是顯的有些笨手笨腳的,姿勢卻是完全正確的,懷中的孩子也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
只見那個孩子肉嘟嘟的小手抓起手邊垂下的那小撮頭髮,手上使勁的拽着,嘴裡卻是咯咯的笑得正歡。
這可嚇壞了皇上身邊的一衆宮女太監,還有帶着他們來的張公公。
“小傢伙你揪疼舅舅了。”
話雖然這麼說,任誰都聽的出,皇上的語氣卻是比之前輕快了許多。而懷中的小小人兒卻是像聽懂了一樣,鬆開了自己的手,卻已經咯咯的笑着,太后懷裡的似乎是感覺到了另一個的心情也笑了起來。
“張公公。”
“奴婢在。”
“朕兩個外甥的名字可有想好?”
“回皇上,還沒有。駙馬爺說……他說……”
“駙馬說了什麼?”
皇上和太后倒是好奇,這駙馬說了什麼讓張公公如此吞吞吐吐的。
“駙馬說,這兩個孩子是公主拿命換來的,所以……所以想讓他們,隨母姓。”
“隨母姓?”
除了皇上這一句反問卻是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本來這是顯出駙馬對公主情深,可是問題是,公主是皇室,隨母姓隨的卻是天家的姓氏。
張公公額頭也出了一層冷汗,真不知是該說駙馬爺和公主夫妻情深,還是該說駙馬想法獨特,但是張公公知道若是皇上同意,給兩位小主子帶來的將是更加高的地位,若是失敗,那麼駙馬爺只怕會給自己引來皇上的不滿。一切的一切都只看皇上的看法,只希望公主可以保佑駙馬和兩位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