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護衛,這些字畫當中有着重要的罪證,這一路上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有什麼閃失。”
“展昭知道。”
展昭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找了一輛馬車,駕到了第一樓門口。此時第一樓外早已經站滿了圍觀羣衆,見衙役帶着馬車過來,羣衆自動的讓出了一條路。馬車越過人羣停在了第一樓門口。
羣衆的眼睛一直盯着車簾看,他們很好奇,這馬車當中坐着什麼人。只可惜,那簾子始終沒有被撩起來,因爲馬車當中根本就沒有人。劉非和王捕頭都不在馬車當中,他們此時正穿着衙役的衣服,混在了那一衆護送馬車的衙役當中。
“展大人。”
守在門口的兩個衙役看到展昭過來,立刻行禮。
“少尹大人吩咐了,讓你們守好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
展昭說完就直接走了進去,第一樓裡的衙役此時還在搜着第一樓,見到展昭過來都主動的打着招呼。展昭隨便抓過一個衙役,問清了書房的位置,就直接上去了。書房的門口,此時正守着四個衙役。
“你們幾個去把書房的字畫都給我搬上馬車,搬得時候小心一點,裡面有重要的罪證。”
“是。”
馬車就停在了第一樓的大門口,辦起來還是很方便餓。衙役們小心翼翼的將一幅幅字畫卷好,放入馬車當中。外面的圍觀羣衆看着那些東西被搬入馬車,各有各的想法。認爲唐無瑕等人想將值錢的東西中飽私囊的有之,認爲那是證據的也有。
“展大人,你們這是……”
“駙馬爺說,這些字畫中可能藏着很重要的線索,所以讓我立刻將這些字畫運回去,給公孫先生看看。”
字畫什麼的楊顯並不感興趣,他現在最像知道的是關於那個幕後黑手的線索,他只想快點兒救出自己的家人,好一家人團聚,也讓自己的父親死的安心。所以聽完展昭的話,楊顯再一次的加入了搜查第一樓的隊伍當中。
展昭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非常的順利。在他的隊伍離開沒多久一個人竄了出來,那人一身的白衣,正是從一開始就消失的白玉堂。本來白玉堂是和他們一起來的,卻在出了開封府沒多久就離開了。而在其離開之前,唐無瑕找過他一次。
之後楊顯曾無意中詢問過白玉堂的去向,唐無瑕對此倒是沒有隱瞞。據唐無瑕所說,一開始帶着白玉堂一起來就是一個計,或者說是打算甕中捉鱉,那是做給這件案子背後的勢力看的。
據唐無瑕和公孫策猜測,這人之所以選擇*,是因爲他本身就能夠暴露出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既然如此,幕後黑手也一定擔心燒的不徹底,開封府能從屍體上得到一些線索,從而將他給揪出來。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偷走或者毀掉屍體。
目前開封府的最大戰鬥力就是唐無瑕、展昭和白玉堂三個人。現在他們三個人一起離開,幕後之人一定會有所行動。所以唐無瑕才讓白玉堂現在回去,由他躲在暗處,剛好可以逮個正着。
“白兄,怎麼樣?”
“果然如陳兄所料。”
“那楊顯是他們的人?”
“應該是的。”
“我們調查過,那馨兒和楊顯確實在第一樓待了八年之久。看來幕後黑手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我倒是有些佩服那個楊顯,爲了任務竟然可以男扮女裝長達八年,要是我一定做不到。”
白玉堂離開自然不是爲了甕中捉鱉,那只是唐無瑕說給楊顯聽的藉口而已。其實白玉堂一直都沒有離開,他只是隱藏在了暗處監視楊顯罷了。
說實話,唐無瑕一開始其實是相信楊顯和馨兒的,因爲楊顯是男扮女裝,要是有人想假冒楊傲家人的話,不可能找個男的來男扮女裝的,太多此一舉了,他們完全可以一開始就假冒楊傲的兒子。所以當唐無瑕發現,花魁馨兒的丫鬟是男子時,壓根就沒有懷疑他的身份。
楊顯唯一的破綻就是他說的那個傷痕,楊傲手臂上的那個。首先,楊傲既然想要丟棄自己殺手的身份,過普通人的生活,就不會和他的子嗣說自己以前在逍遙樓待過。其次,楊傲右手臂的確實有舊傷,但是那個傷口最多隻有五年,而不是八年以上的傷痕。若他是真正的楊顯,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兩人失散以後,楊傲才添的傷痕。
“白兄,幫楊顯傳遞消息的那人,你查的怎麼樣?”
楊顯在知道了開封府的請君入甕計劃以後,就一直有一些心不在焉。唐無瑕和展昭都將楊顯的反應看在眼裡,瞭然於心中。唐無瑕之所以將這個計劃告訴楊顯,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人在慌忙的時候,才更容易露出破綻。唐無瑕料定,那幕後之人一定會借用馨兒和楊顯來得到那具屍體。現在楊顯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是開封府特意佈置的,用來引幕後之人上當的圈套。不管他和馨兒真實的關係如何,他都不可能看着馨兒去執行這個任務。
既然是有準備,那麼馨兒暴露的可能性將會非常的大,何況暗中還有一個白玉堂等着。以白玉堂的武功,馨兒根本就逃不掉。如果馨兒暴露了,那麼和她一起生活了八年的自己,是鐵定會被懷疑的。
所以,楊顯在知道了開封府的計劃以後,就想着怎麼在唐無瑕和展昭的眼皮子底下,將這件事通知馨兒。思來想去,楊顯還是借用瞭如廁遁了。
楊顯來到了酒樓的後院,乘着沒人發現,直接翻牆離開了酒樓。順利離開的楊顯沒有發現,在他的身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在離酒樓不遠的地方有一家藥店,楊顯進了藥店,不知道和夥計說了些什麼,就被直接帶到了後院。
白玉堂怕被發現,所以跟的有點遠,自然聽不請他們的對話。看到楊顯進了後院,白玉堂立刻轉移陣地,找了一個方便偷窺後院的大樹。
因爲楊顯是藉着如廁出來的,所以他離開的時間不能太長。他只是簡單的和那人交代了幾句話,就衝忙的離開了。不過他帶來的小尾巴這一次倒是沒有和他一起離開。白玉堂依舊躲在那棵大樹上。
雖然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但是猜也能猜出他們講了什麼。所以白玉堂依舊躲在那裡,等着和楊顯接頭的這人將消息傳出去。如此緊急的消息,那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楊顯一走,那人也離開了。
那人並沒有離開藥店,而是走到了後院的一個角落裡,在那裡養了很多的信鴿。那人將剛剛寫好的紙條塞進了鴿子腳上的竹筒裡,然後看着鴿子慢慢的飛遠。白玉堂看着飛走的鴿子,又看了看放完鴿子就直接進屋的人,果斷的用輕功追了上去。
練了那麼多年的輕功,白玉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苦逼到用輕功去追趕一隻鴿子,而且還是一直不能吃的鴿子。白玉堂的輕功真不是蓋的,就算是鴿子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現在,那隻倒黴的鴿子,正在白玉堂手裡撲騰的歡快。
白玉堂右手抓着鴿子,左手從它腳上的竹筒裡取出了那封信。信上只寫了幾個字:開封府有埋伏,奪屍計劃取消——黑風。
看完信的內容,白玉堂再一次將信塞回了那鴿子的竹筒當中,然後右手放輕力氣,鴿子一下子就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然後消失在了天際。隨後唐無瑕也消失了,他還要繼續去監視楊顯。
“楊公子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
“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兒腹瀉,可能是昨晚睡覺的時候凍到了吧。”
“不如我讓衙役去給楊公子抓一些止瀉藥吧。”
“多謝大人好意,我過一段時間久好了。”
“楊公子不用推辭了,我們這一路上趕路也比較辛苦,現在楊公子又腹瀉,還是吃點藥的好。”
雖然楊顯已經極力趕回來了,但是就如廁的時間來看,他用時還是長了一點。爲了不讓楊顯起疑,他一回來唐無瑕就詢問原因。楊顯自然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如廁時間長了,當然是因爲腹瀉了,看着唐無瑕關心的態度,楊顯覺得自己應對的毫無破綻,只是苦了他的味覺同時也浪費了那幾貼藥。
兩天之後,當身處於開封府的馨兒準備今天晚上實行計劃。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鴿子飛入了開封府的院牆裡面,然後在馨兒的腳邊停了下來。馨兒一樣就看到了鴿子腿上綁着的竹筒,於是她親親的將鴿子抱起來,一邊安撫,一邊將鴿子腿上的信取了出來,她看到了和白玉堂看到的那封一模一樣內容的信。
看完信以後,馨兒取出身上的火摺子,直接將信給毀了。然後她將回信重新塞回了鴿子的竹筒裡,將鴿子重新放飛。
在鴿子飛出去不久,就被一張大網給逮了下來,那網明顯是在那裡埋伏了很久了。當然,這一切以後回自家房間的馨兒並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