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這個腰牌——”
楊顯放開了鉗制趙櫟下巴的手,他最終還是沒有能夠阻止他的死亡。他有些頹然,本以爲可以找到一些線索的,現在只留下一具屍體。楊顯不死心的希望可以從趙櫟身上找到其他的線索,最終在他的懷裡發現了那個腰牌。
唐無瑕一把接過那腰牌,果然和之前得到的幾個是一樣的。唐無瑕再一次瞥了一眼死去的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似乎很正常。實在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的唐無瑕,最終轉身在房中查找了起來。
他們現在待的是一間書房,書房四周的牆壁上掛着一些畫。唐無瑕自己雖然不懂這些,但是狀元出身的陳世美懂,全盤接受了陳世美的記憶的唐無瑕自然也可以辨認這些字畫。
趙櫟書房牆壁上掛着的都是一些名人的字畫,有些甚至是傳言失蹤了的。但是這些其實都是贗品,是趙櫟用來撐門面的。其中有幾幅字畫,就算是沒有陳世美的記憶,唐無瑕也知道是假的,因爲那幾幅的真跡在他家公主的書房裡。
唐無瑕一幅字畫一幅字畫的翻着,當然他看的不是那些贗品字畫,而是字畫後面的牆壁。據唐無瑕瞭解,有些人就喜歡將重要的東西藏在牆壁上,然後用字畫遮住。這個書房滿牆的字畫,難保哪個字畫後面就藏着線索呢。
唐無瑕的手輕輕的敲擊着牆壁,每幅字畫後面的牆壁的敲擊聲都是正常的,並沒有藏着什麼東西。貌似趙櫟並不喜歡將東西藏到牆壁裡。
放下最後一幅畫,依舊是一無所獲。唐無瑕轉身看向了那兩個打手和楊顯。卻發現楊顯一直都盯着自己的手看,唐無瑕下意識的擡起手,想看看有什麼問題,就發現此時他的手指已經被染黑了。
這段時間天氣一直很乾燥,字畫上的墨汁不可能潮溼。所以自己會沾上一手墨汁只有一種可能,這些畫當中,有一些畫是剛剛畫好的,甚至還沒來得及風乾。
唐無瑕的手再一次摸向了其中一幅畫。之前還沒有明顯的感覺,現在刻意的查看以後發現,這畫遠比一般的畫要厚。不僅僅是這幅,趙櫟書房的其他畫也是這樣子的。如果是刻意的用贗品裝門面,也不會選這種一看厚度就會被識破的書畫。
如此厚的畫只怕裡面藏了什麼東西。唐無瑕摸了摸畫的邊角,再摸了摸偏中間一點的位置。發現在最邊角的地方,畫的厚度要比其他地方薄一些。
因爲不知道畫裡面具體藏着什麼,唐無瑕反而不敢將畫給拆了,然後把裡面的東西給拿出來。萬一損壞了賣了自己也沒辦法修復,所以唐無瑕決定將所有的字畫都帶回去,由公孫先生處理。
開封府公孫狐狸,可是號稱除了生孩子和武功其他都是全能的全在。所以面對這些字畫,萬能的公孫先生,一定有辦法,將裡面的東西完好的拿出來。
“楊公子,這趙櫟可還有密室?”
“有,我曾經跟蹤過趙櫟,他曾多次在地下賭場的門前忽然消失不見,那裡就是他密室的入口,但是我不知道進入的方法。”
樓梯下去以後只有一條路,那條路直接通向了賭場。此時唐無瑕和楊顯正站在賭場門口,兩人對着牆壁敲敲打打,卻沒有任何的發現。根據楊顯的說法,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密室的入口所在,可是他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機關,難道說打開密室的機關並不在牆上。
“你們兩個可知道這個密室如何打開?”
“小人不知道,老闆從來不讓我們看着他打開密室。”
唐無瑕在四周觀察了一下,然後果斷的在地上敲了起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裝飾,除了牆就是地。竟然打開密室的機關不在牆上,那麼只有可能在地上了。
別說,唐無瑕還真的發現牆角的那塊鋪地磚有問題。第一腳踩上去唐無瑕就發現,這塊磚是活的。磚被唐無瑕掀開,一個拉環出現在唐無瑕眼前,那應該就是打開密室的機關。
唐無瑕彎腰將拉環握在手中,然後用力的將拉環向上拉。拉環上連接着一條鐵鏈,在唐無瑕的拉動下鐵鏈越來越長。耳邊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隨後他們右邊的牆上出現了一個洞口。
唐無瑕丟下手中的拉環率先進入了密室當中,密室當中有好幾口大箱子,裡面裝着的全是金銀珠寶。這個時候唐無瑕聽到一陣腳步聲慢慢靠近,來人正是衙役中的一個。
“少尹大人,有一個管事說他有事情要告訴您。”
“想要從輕發落的來了。”
有事告訴唐無瑕的是趙櫟的管家,也是趙櫟的心腹,當然這是趙櫟認爲的。趙櫟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現在正好用這些事來給自己換取從輕發落的機會。
“聽說你有事情要告訴本駙馬?”
“小人叫劉非,是趙櫟的管家。”
“說說你要告訴本駙馬的事情,如果屬實,本駙馬會考慮減少你的處罰。”
“謝謝駙馬爺,只是……”
那人有些爲難的看了看房中的其他人,似乎想要和唐無瑕單獨談談。
“楊公子,密室那邊勞煩你繼續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
“草民這就去。”
“你們出去守住門口,不要讓其他人靠近。”
“是,少尹大人。”
唐無瑕看着楊顯走出去,又對着房內的衙役吩咐到。既然這位管家只肯告訴自己一個人,看來這秘密不小,否則沒必要讓自己把人都趕出去。
“這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麼事情告訴本駙馬。”
“大人,小人知道趙櫟的賬本藏在哪裡。”
“本駙馬在趙櫟的書房裡發現,他書房的字畫裡藏了東西,那裡面就是賬本吧。”
“就在那裡。”
本來唐無瑕還不知道那畫裡是什麼,聽到劉非提到賬本,才靈機一動,那裡面或許就是這第一樓的賬本。
“劉非,本駙馬問你,你可知趙櫟是爲誰做事的?”
“這個小人不知道,趙櫟從未在小人面前提及過這件事。”
“八年前楊家那場火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既然趙櫟有一個令牌,那麼在那場大火中他又是擔當着怎麼的角色,是執行者還是輔助者?
“大人,那可不是我們乾的。”
“你確定?”
“小人確定,當時趙櫟讓小人僱一些人,準備乘着天黑去裝鬼嚇唬他們,好讓他們把地賣給我們。”
“裝鬼?”
唐無瑕覺得,這不像是那個組織會做的事。直接把人殺了,或者一把火連人帶房一起燒了,才符合他們的作風。
“是的,可是小人還沒有找好人,那兩家就被大火給燒沒了。”
“趙櫟不知道那兩家會被放火燒死?”
“不知道,當時趙櫟還和我說,天都在幫他。”
“本駙馬知道了。對了,你在趙櫟身上看到過這塊令牌嗎?”
唐無瑕說着就將令牌拿了出來,劉非接過令牌仔細的翻看了一下,確定在自己的記憶當中,從未有這個令牌出現。
“小人從未見過這令牌。”
唐無瑕留下一衆衙役和楊顯在逍遙樓繼續搜尋,而他自己則帶着劉非去了縣衙。縣衙裡一切也已經塵埃落地,有開封府衙役和展昭的幫助,那些被收買的人很快就被捉拿了。
“駙馬爺。”
“展護衛,主薄和王捕頭呢?”
“已經關押在獄中。”
“將他帶們過來,本駙馬有事問他們。”
主薄和王捕頭很快就被帶了過來,他們看到唐無瑕時就知道自己低看了這位駙馬爺。
“本駙馬問你們,八年前楊家的檔案是誰銷燬的?”
“駙馬爺,下官是六年前才調來當主簿的對八年前的事情並不清楚。”
“王捕頭你呢?”
“小人若說出來,希望駙馬爺可以繞小人一命。”
“本駙馬答應你。”
“其實小人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只知道當時的縣令對他們很是恭敬。”
“很恭敬?莫非是朝廷中人。”
“小人只是聽到大人叫爲首的那人,張總管。”
“張總管?王捕頭本駙馬問你,那人的聲音聽上是不是比一般的男子更加的尖。?”
“是的。”
“駙馬爺,難道說那人是……”
“本駙馬也這樣認爲。展護衛還記得你們帶回來的那具焦屍嗎?”
“他就是那位張總管?”
“極有可能。”
唐無瑕一開始以爲那人之所以放火燒了自己,是害怕自己的臉被認出來,從而連累自己的主子。可是現在看來,不僅僅是爲了毀容,還要掩飾他自己的身份。
“展護衛,你帶着幾個衙役,先將王捕頭和劉非帶回開封府,這邊的事情本駙馬會處理。”
“是,駙馬爺。”
“那楊顯那邊……”
“先瞞着吧,展護衛,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讓馨兒發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偷偷把昨天的第二更補上,昨天小冥淋雨,有一點感冒,然後晚上碼着碼着就睡着了,小冥真不是故意不更的當劍三玩家穿成陳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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