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女主光環這種東西嗎?此時此刻,我產生了這樣的自我懷疑。現在我的底子已經被一個奇怪的疤男掀翻了,就像沒穿衣服一樣,還被戳了一指,得啞巴一個月。如果我有女主光環的話,那疤男是愛上我了,所以遵循愛我就要虐我的主旨想要來和我玩虐戀?
如果我沒有女主光環的話,我百分之百是被劇情大神給坑了!
劇情,是很神奇的東西,不管你想拐去哪裡,它都有辦法把你拐回來。站在某王府的門口,我終於明白了劇情不可抗是什麼意思。拐了一圈,我還是來了這個地方做丫鬟,何其悲哀?不,我要是就這麼簡單認命的話,我就不是我了。
就算劇情照着這個方向走,我也要先拍折那王爺的某物。對此,我抱有強烈的必勝心!我臉色猙獰了一下,按照疤男的吩咐順從的被賣進了王府,跟一羣小丫頭排排站好,讓面前的三個嬤嬤挑選。
三個嬤嬤中一個是來挑選負責主子起居的貼身丫鬟,一個是來挑選粗使丫頭,另一個是來挑專門照顧王爺的花花草草的丫頭。我低着頭想,第一個是最接近我的目標的,但危險程度太高,第二個……也還行吧,第三個可謂是最好的了。
“擡起頭來。”
正在我思考着的時候,我面前的嬤嬤對着我喝道。沒辦法,我只好收起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乖順的擡起了頭。
我這容貌,就是放在美人堆裡也絕對是千里挑一的。我的皮膚白皙似雪,眉如柳條,一雙水眸烏黑明亮,俏鼻小嘴兒,放大街上,回頭率百分百,被惡霸調戲的機率百分百,想拐我進j院的機率百分百。而且身姿窈窕,那小腰不盈一握。
我這模樣別說是放丫鬟堆裡了,就算是放在滿院的姬妾中也是最出挑的一個。只是穿着麻布衣裳就已經美麗非凡了,要是換身好看的衣裳,稍稍裝扮一下,誰還信我是賣身的丫鬟?而且我神態不卑不亢,眼神非常堅定。
完美女主角的外表,就是這樣的。
我以前在別的小說裡混的時候身份外貌也是閃閃發亮的,可惜是女配命,不管多好看,身份多高貴,都只有襯托女主角善良天真的份。而這一次,我是女主角!還是可惜……是被虐的女主角。
現在讓我鬱悶的是,那疤男不給我易容,讓我頂着這副非常不安全的臉在王府裡頭招搖,這非常危險。
我覺得,他想得是美的,讓我靠這張臉去接近那誰誰誰。我是不想來這地方,可是現在的狀況卻讓我不來也得來,那什麼王爺大概對我的臉印象已經很深刻,實在是不需要我特地晃過去。可是,那疤男卻要我去偷那什麼王爺的玉牌,我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我在思考,劇情中到底什麼地方提到了那個玉牌。對了,那魔教妖女似乎也是爲了偷什麼東西才混進來的,難道也是那東西?那疤男難道是是魔教中人?那我該不會是……踢掉了女配,一個女主角去走女配角的劇情?
“……”我特麼原來還是女配命麼?!會不會悲劇得太過份了一點?
我想要光環,那種非常牛逼轟轟,晃一下腦袋別人就能死絕的超瑪麗蘇女主光環!
在我想着些什麼的時候,我的樣子總是看起來特別正直。特別是我在打壞主意,想着怎麼悲劇別人的時候,我的表情就會正義凜然到壞人都想拔劍戳我的地步。假正義,也是門學問。
想當年我還天真無知的時候,我以爲自己是一個非常正直的女青年,到快結尾時,作者筆鋒一轉……我才發現,原來我很惡毒。我惡毒的事整個小說裡幾乎沒人看得出來,只有作者和我知道,然後我才後知後覺的偷偷動手迫害女主,再將之前女主受傷的事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到了真相大白的大結局,男主就會掐住我的脖子,悲痛的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會一臉正直的說我愛他,然後噴出一口悔恨的老血……
前事不提也罷,現在,那位挑王爺的貼身丫鬟的嬤嬤看中了我,開口問我話:“你叫什麼名字?”
她高高仰着頭,一臉的高傲:“以前都做過些什麼?”
我將思緒抽回來,淡定的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再搖了搖頭,我張嘴啊啊了幾下還是沒有發出聲音。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我是個啞巴。那嬤嬤的臉色立刻便不好看了,她扭身就朝買丫鬟的那個男人罵過去,罵了幾句才放棄了挑走我的打算。
正好,正合我意。
知道我是啞巴後,同樣是買來的幾個小丫頭們悄悄的向我投射了一種名爲鄙視的眼神,還帶着一種羨慕我長相的嫉妒之情。估計她們內心也在想着,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一個啞巴能做得了什麼?我卻知道,啞巴好啊,啞巴妙啊,還不用做貼身丫鬟對王爺噓寒問暖,而且因爲不能說話,只能做不用說話的活兒,多輕鬆。
我不是她們那種把爬王爺牀當成終生事業的人,我是個很有追求的人,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實現我去鄉下種田的願望!
三個嬤嬤挑來挑去,到了最後,誰也不太想要我這個連話也不會說的丫頭。不過,因爲我長得好,幾個嬤嬤還是在我面前猶豫了好一會兒。照正常邏輯來說,丫鬟越漂亮就越不安分,挑貼身丫鬟,最好不要挑這麼漂亮的,除非是別有企圖,但這是個沒有邏輯的世界。
因此,那挑貼身丫鬟的嬤嬤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想把我帶走。我當機立斷,扒住了照顧花草的那位嬤嬤,啊啊的手舞足蹈,很激烈的表達了一個信息,我想跟她走。
“別啊啊啊了,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這個啞巴丫頭我就不要了,你們幾個,跟着我走。”說着,那位老嬤嬤一臉的不稀罕我,很不高興的老腰一扭,帶着幾個小丫頭走了。
很顯然,她對我剛纔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那位被我扒住的嬤嬤一臉兇惡狀,狠狠的把我給推開了,一邊說着:“一個小啞巴想做什麼,算了算了,你就跟我來吧,反正不會說話,也少了些麻煩。”
是少麻煩了,不管她說什麼,吩咐我做什麼,我都反駁不了,而且還少了去勾引王爺的可能。
我乖乖巧巧的讓那人帶去了下人房,丫鬟住的地方,這裡的規定是四個丫鬟住一間房的,我們雖然算是王府裡的丫鬟,卻又不是什麼高等丫鬟,自然得擠着住了。帶着我看完住的地方後,嬤嬤又給我說一通府裡的規矩,什麼地方不能去,平日裡要做些什麼事,頭上不能戴珠花,衣服袖子上不能越了份去多繡其他什麼東西,拉雜着一大堆。
因爲我現在無法說話,所以非常安靜,那位嬤嬤很快就倦了,揮了揮手,要我向其他人學着做事。
對了,有件事差點忘記說了,我現在的名字不是百里無色這個公主名,而是……王小花。咳,別笑,再怎麼說,這也是村花的名字!要怪只能怪……那酒鬼的起名水平不怎麼樣。
第一天的王府生活,很快就過去了。
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啞巴,幾乎不怎麼跟我說話。關於這點我是沒什麼意見,反正我也沒有和大家混熟的打算。我平日的工作就是照顧蘭草,雖然那王爺是個渣渣,卻是個愛蘭的人。
對現在這個工作我非常滿意,但是我滿意了,卻有人不滿意了。
我工作的地方不是前廳也非後院,見到王爺的機會大概是……一個月兩三次,而且老是呆在這麼一個地方,對實行起任務來,那是一點忙都幫不上。雖然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卻偏偏有人要打破這樣的和諧。
第二天的黃昏,在我正照顧蘭草的時候,一個長相普通的小廝拿着一桶排瀉物從我身邊路過,開口道:“小姐你貴姓。”
見我不說話,他又說了一句:“你娘喊你回家吃飯。”
我悟了,原來這是口號。
可是……能把排泄物拿開點麼……我又不是聞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