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地盯着阿濤的車子消失在拐角處,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望着天空,前後左右的房子組成了一個不大的天井,正好適合他這隻井底之蛙。
荷花轉過身,看見正在忙碌的小杰,不滿地叫囂:“小杰,這跟合約裡說的不一樣。”
“口頭合約,隨時可以改。”
請神容易送神難,自己栽下的苦果自己吞,從頭至尾,不過是一出自導自演的誘軌‘杯具’。
荷花憤憤地轉回臥房,從小櫃子裡掏出藥丸,規規矩矩地吃下,然後穿上運動服,沿着江濱一路小跑鍛鍊身體。
既然要比,就比的徹底。
他一定要將自己養的珠圓玉潤,健健康康地站在阿濤面前。
早上九點左右,天空再度下起淅淅瀝瀝的雨,如今,他基本已經習慣南方的雨,不大,卻永遠下不完似的,漫天蓋地而來,即使雨停了,地上依然溼溼的,未帶全部風乾,再度飄渺而下,重新覆蓋原本就潮溼的大地。
從江濱回來,身上帶了一層薄薄溼氣,上樓洗了一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差點絆到地上的行李箱子。
“你在幹嘛?”看到正在收拾他衣物的小杰,他無法再像剛纔那般平靜穩定。
“郭先生說把你的衣服收拾出來,拎到隔壁房間去。”
“這個我自己會弄。”他氣呼呼地往箱子裡塞衣服,頭髮上的水珠子不甘示弱地往下落,一點一點弄在乾淨的衣服上。
混蛋,居然絕情到這種地步。
本來還奢望於能夠藉由晚上的氣氛和好,殊不知阿濤根本等不及那一刻。
他擡起頭,仔細打量小杰的眉眼,短髮,健康,有着年輕人的朝氣,再打量一下自己,病怏怏的身子,長長的頭髮添了幾分媚氣,卻缺少了男人該有的陽剛。
決定,剪頭髮去!
走到路口的文仙發藝,老闆熱情地起來招呼,裡面坐了幾個兄弟聯盟公司的員工,手上全捏着一張張洗頭票。
“小連。”
“王濤?沒回家?”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設計部的王濤,當初他們還在餐廳裡有過一番推心置腹地討論。
“嗯,老家在山西,火車票太難買。”公司裡就只有幾個山西人,所以不在包車範圍內。
“現在和同事相處的好嗎?”他一屁股坐到王濤旁邊,忐忑於當初自己對他的一番開導。
“挺不錯的,就像你說的,只要有風度和禮貌地對待別人,別人亦會用同樣的方式回饋於自己,其實女人嚼舌根,男人說大話都不是什麼缺點啦,大家本質上還是好的,”至少他沒有遇到過爲了升遷而去領導前搬弄是非的人,像外貿部和內貿部那一羣豺狼虎豹,看了就讓人心寒。
“輪到你了。”荷花捅捅他的胳膊,自從阿濤用包年的方式買下洗頭票,這裡的生意就一直沒有沒落過,他們還擴張了隔壁的店面,老闆的臉更是笑的花枝亂顫,見到荷花逢迎拍馬,嘴臉有夠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