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廳,再走到另外一個臥室,裡面哪裡還有黃燕他們的蹤影,甚至連行李箱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到門口,拉了半天門把手開不了門,於是裡裡外外瘋狂地找鑰匙,找到最後只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憤憤地抱怨:“肖和峰,你跟我玩什麼密室逃生遊戲。”
回過頭,才發現牆上的鐘已經指向下午一點。
雖然如此,對於肖和峰擅自將他關在房裡的行爲進行了深度鄙視,他走到陽臺上,打開窗子,卻被外面呼呼的風聲嚇得退後幾步,十二層的高度,他想跳樓也沒那個膽量。
他回到臥室,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姓肖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話筒裡傳來音樂的聲音,對面的人在這種時候竟然還在優哉遊哉地聽音樂。
梅花火冒三丈高,想起他正在開車,如果刺激了他的情緒,說不定弄出個車毀人亡,所以特地壓下怒氣,淡淡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黃燕她們已經走了,她們要趕下午兩點的飛機。”肖和峰的心情似乎特別好,這讓梅花的火氣越往高處竄,他怒火中燒地掛了電話,舉着手機轉了好幾個圈,最終把它扔在了軟綿綿的牀墊子上。
要把這幾千塊的東西扔地上,他還沒有杉菜那樣的魄力。
站在窗戶邊上發了一會呆,上了一會網,打了一下午的牌,終於混到了肖和峰迴來的時候。
他冷着一張臉坐在電腦前,假裝沒聽見他回來的動靜。
“晚上吃什麼?”阿峰坐到他身邊,剛伸出手就被狠狠地打了回來。
“別碰我。”
“生氣了?今天看你太累,就沒讓你起牀。”
不想開口,不想說話,不想理旁邊的人,他盯着電腦屏幕,剛要動鼠標,卻忽然被阿峰一把搶了過去,強制性地退出了遊戲界面。
梅花怨恨地瞪他一眼,跟他作對似地重新登錄QQ遊戲,他登錄一次,阿峰就關一次,兩個人僵持了一會,梅花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姓肖的,你想怎麼樣?”
“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看着他的笑臉,梅花差點有種一拳打下去的衝動。
“我沒有話跟你說,我討厭你,一見到你就煩,你滿意了吧!”這次他進入遊戲界面之後,阿峰沒有再打擾他,直接走出了房間。
他懊悔地瞅一眼阿峰出去的背影,想想自己好像有點過了,但嘴脣砸吧了兩下,最終沒有說出口。
晚飯照樣是阿峰做的,但整個吃飯的過程變成了一部無聲電影,誰都沒有開口所花。
梅花在心裡冷笑,要打冷戰——這個他最擅長。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場冷戰幾乎打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中他們唯一的交流便是:“吃飯了”“今天我洗碗”“哦”“嗯”“啊”……吃完飯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各自和自己的朋友聊天,有幾天,肖和峰甚至沒有回家,梅花做了飯,就會傻傻地坐在餐桌前,想象自己成了被人拋棄的怨婦,一面吃一面咒罵肖和峰不得好死,看着電飯鍋裡兩人份的米飯,就發了瘋似地把飯全部吃到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