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的眼淚,男人都會變得手足無措,他也一樣,有些傻傻地站着,不知該安撫還是給勸誡。
“我不管,我要你立刻離開沈園,否則,否則……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你別這樣,睿淵回來,我自會去問清楚,到時候再做決斷也不遲。”他已經努力在控制顫抖的身體,他走到花圃前,看着滿園鮮花繁盛,再走到湖邊,瞧着波光瀲灩的水面,一樣的景緻,不一樣的心情,以前看了會心情大好,現在看了,卻是被眼淚模糊了視線。
他了解女人懷了孩子後被拋棄的恐懼心理,前妻怕也如此,所以他纔會隱忍着讓她辱罵,他自我安慰道:沒什麼的,他不是也有一個孩子麼,對於一個大家族的後人,有一個小孩對沈睿淵真的是太重要了,他無法剝奪他當爹的權力,就像睿淵如果把他的孩子毀了,他肯定也會恨睿淵。
月兒看着那道修長的身影,嘴角忽然扯出一抹陰險的笑容,她走上前,伸出手推了熙君一把,正在晃神間的人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推入湖中,一個不穩,便摔了下去,月兒因爲沒有控制好力道,也跟着他一起掉了下去。
“救命,救命……”月兒大喊,吞了不少水,周遭卻沒有半個人影,她依稀看見那個男人已經游到了岸邊,絕望地想,害人終害己。
可是,這時候,她的身子忽然被撈了起來,一擡頭,才發現是自己最厭惡的人,她垂下眼臉,冷冷地說,“別以爲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你還是得離開沈園。”
“救你本就沒有奢望你的感激,至於離開沈園的事,我已經說過了,等睿淵回來,我自然會去問。”既然他人對自己是這種態度,他就不用再以禮相待,這是睿淵教會他的,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你,所以你也不用強求自己去逢迎所有人。
月兒冷的瑟瑟發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不說話。
他正要開口叫人,卻看見熙君急急地從拱門處走過來。
月兒捧着肚子,忽然哀嚎起來:“哎喲,疼死了,少爺,我肚子好疼,他把我推進了水裡,居心叵測。”
睿淵不可置信地看了熙君一眼,他剛纔遠遠就看見渾身溼漉漉猶如落湯雞般的兩個人,剛看到熙君那副模樣的時候是心疼,可是看到熙君身邊的月兒,又藏了幾分心虛,如今,聽到月兒說的話,心虛成了責難,不解地問:“即使她懷了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害她?她懷着的可是沈家的孩子,這個孩子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你不是也有孩子了嗎,難道你就不能理解我?”
“你……”原來他是那麼以爲的,熙君睜圓了眼睛,被睿淵這番話噎到說不出話來,他向來就不是善於解釋的人,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少爺,我肚子好疼,好冷。”月兒確實有些冷,這個倒是沒有說謊,因此她蒼白着的一張臉,看去十分惹人憐愛。
睿淵脫下衣服,披在月兒身上。
熙君也冷的慌,可他硬是沒有說半句話,他也在賭氣,他想看睿淵到底要怎麼處理他和月兒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