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通~之事暫未塵埃落定,熙君作爲通嫌疑人,被賦閒在家,沒有俸祿,還要養育一大家子人,錢財上立刻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懷秋雖然沒有聽熙君提起,但見他天天待在家中,對着賬本愁眉不展,心裡也已經猜得差不多了。懶
“二當家,是不是經濟上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你不用擔心。”
“您就不用騙我了,不如我還是回沈園,至少有收入。”
熙君以爲懷秋是要自己謀求生路去,想起自己的現狀,也只得說:“你去吧,都怪我,把你帶了出來,否則,也不至於把你害成這樣。”殊不知那沈園是易出不易進的地方,和其他賣當奴的地方大相徑庭。
懷秋見他這個樣子,知道是他誤會了,忙說:“二當家,別這麼說,當初你待我那麼好,我都記着,我白天去沈園做事,晚上回來,二當家您待我如家人,我也從來沒把您當外人看,所以,您有困難,千萬別把我推開,否則,我會生氣的。”
“真是爲難你了,以後你也別叫我二當家,我早就已經不在沈園了,你叫我熙君就好。”
“那怎麼行?”懷秋想了想,“我從小就希望自己有個哥哥,我叫你大哥吧。”他裂開嘴笑,單純地開懷。
“好。”
兩個人合計完以後的子規劃,便就着月夜,抱着孩子睡去,熙君和懷秋在哄小孩上都是一把手,他們從來不會讓孩子在白天睡覺,孩子白天睡的多,晚上就會哭鬧,但是和大人的作息一樣時,帶起孩子來便輕鬆許多。蟲
翌……
懷秋早早地起來,便回沈園找事做,可是這種季節,沈園早已人滿,他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事做,只得一個人在外面,期期艾艾地站着,希望能碰到一兩個老熟人。
“懷秋!”
懷秋站定,回過,看見一個男子,一襲白衣地站在他跟前。
“林總管。”懷秋受寵若驚地笑,他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侍從,居然能被沈家的總管叫出名字來,那是一件多難得的事。
“你怎麼來了?”林謙故作不知地問。
“來找事做,”懷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哥他現在被停職,沒有俸祿,還要有兩個孩子要養,所以我就出來找了。”
“你哥?”
“就是二當家。”
林謙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我會幫你們想辦法。”
“謝謝林總管。”懷秋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林謙頓時愣了一下,他不記起,劉公子他也是這個燦爛的笑容,這小子,倒是一點也沒漏的學了,“你過來,”林謙將懷秋拉到後門僻靜處,問,“那叫淵兒的小孩是誰的?”
“我不能說。”懷秋慌忙捂住嘴巴,睜着一雙眼睛無辜地說。
“爲什麼不能說?”
“哥讓我不能說。”
林謙低頭沉思了一會,忽然換了一副無所謂的口吻說:“既然你不說的話,我就把你離開沈園,跟着先生的事告訴你們家裡人。”
“不要,”在沈園做事,大部分人都是花了很多氣力才弄進去的,因爲進入沈園做事的人,不用籤賣契約,自己要走的時候,當初籤的合約自動失效,把當月的俸銀領便可,而懷秋,卻輕輕鬆鬆地跟着熙君出來了,如果被沈家人知道,自然少不了一頓打。懷秋的臉糾結了半天,最後終於說,“是大哥生的。”
“他跟別的女人生的?”林謙倒是意外,他看那劉熙君文文弱弱,卻沒想到在傳宗接代方面倒是有些能耐。而少爺他,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孩子,母子倆都因爲小產死了,少爺和熙君兩個人,纔會像現在這樣,兩兩相忘。
“不是不是……”懷秋搖搖手,“是哥他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什麼?”男人生子,連見多識廣的林謙也忍不住長大了嘴巴。
“我一開始也覺得很驚訝,不過後來看哥懷孕那麼幸苦,就沒有想太多。”懷秋焦急地抓住林謙的手,央求道,“林總管,你不要把這個告訴別人好不好,哥會說我是叛徒的。”
看着眼前單純無害的小孩,林謙忍不住點點頭。
“謝謝總管大人。”懷秋開懷地笑,林謙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總管,第一次看你笑,你笑的真好看。”
“傻蛋!”林謙摸摸他的頭,拍了他一下肩膀,說,“回去吧,別讓你大哥擔心了。”
“嗯!”
懷秋興高采烈地回到家,剛進門就跟熙君說:“哥,林總管說,他會幫我們想辦法。”
林總管——應當就是林謙吧,那個人看起來就是很可靠的樣子,難怪懷秋會那麼高興。
“那今天就吃頓好的吧。”他也高興地說,兩個都是極易相信人的人,湊在一起,即使再苦的子,都被他們過的甜滋滋的。
“我要餛飩。”已經會說話的君兒爬過來,抓住熙君的衣襬。
“那我也吃餛飩吧!”
“那我們就只能吃餛飩了。”
幾個人在客廳裡吃飯,卻聽見院子那邊傳來敲門聲,熙君走出去開門,沒看到半個人影,低下頭,纔看見地上放着一個大筐子,筐子裡放滿了食材和水果。
熙君疑惑地在門口四處看了看,沒遇到一個人,忙把懷秋叫出來:“你今天訂東西了?”
“沒有啊!”懷秋撓撓頭,一副不明所以的表,他如果說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兩
個人翻了一下水果,看見下面壓了一張紙條:“知道你們過的幸苦,這些食材水果能撐過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署名:林謙。”
“是林總管。”懷秋臉上漾出一朵花來,拿着那張紙條仔仔細細地收好。
熙君看出了小孩的心思,卻不點穿,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和懷秋將一大筐子搬進廚房。
可是,第二天,就有一個人來了。
那人站在門口,衣袂偏偏,風度絕佳,熙君只覺得他在這破舊的門口站着,連周遭的景緻都頗不搭調。
“慕容公子,請進。”
“不了,我說完就走。”慕容雪恢復了他作爲南方商賈大戶之後的高傲,沈睿淵不在的地方,他不用僞裝自己。
熙君自覺陋室無法迎客,知道來者不善,走到他跟前,不卑不亢地問:“不知慕容公子到鄙舍來,有什麼事?”
“談判。”兩個鏗鏘有力的字,如雕如塑,鑄造於對方的心上,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方法對付,慕容雪在這一點上看的清清楚楚。
“哦?”熙君不明所以,但心知大事不妙。
“你還有一個兒子叫淵兒?”果然,熙君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大駭,這無疑確認了慕容雪心中的疑惑,“看來你真的有,你不是個會撒謊的人,難怪當你在宴席上矢口否認和太子妃的關係時,睿淵可以那麼確信地保下你。”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這個孩子。”
“不可能。”熙君一字一字地反駁他,“他是我的兒子,不是沈睿淵的。”
“你家的小僕人那天跟林總管聊天的內容,我全都聽到了,男人生子,多駭人聽聞的事,如果把你的事公告天下,不知會引起多大的波瀾,不過,你也別多心,林總管並沒有跟我們說什麼,只是那天他恐怕太過驚訝於你的事,而沒有察覺到我的氣息,如果,我跟你大張旗鼓地要孩子,一定會傷了你家小僕人的心,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他往榕樹邊上走了幾步,繼續他咄咄人的說話方式,“你現在,慢慢地開始用積蓄了吧,沒有俸祿一定很難過吧,總不至於和一年前一樣,去小倌店賣?”
“你連這個都查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慕容家的祖訓,慕容一家,能從妖物手中苟活下來,靠的就是這裡?”慕容雪指指腦子的地方,洋洋得意地說,“睿淵那次宴席上的表現,說是幫了你,卻又害了你,如今,太子肯定不會再相信你了,你看看,你的那些個所謂的兄弟朋友們,自從你在家以來,就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明哲保,朝廷路數就是如此,怪只怪你太出風頭,否則,三王爺也不會拿你開刀。”
熙君看着眼前閒庭信步,彷彿在庭院裡散步對男子,他的臉上帶着嘲諷的目光,這種目光如此刺目,如此惹眼,讓他恨不得一拳揮下去。
“對不起……”熙君打斷了他的侃侃而談,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但他不能就此被打垮,“即使你說出去了,又如何,沒人會相信孩子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就憑你的三言兩語麼?”
慕容雪的陡然頓了一下,他本想用氣勢壓制住熙君,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唯唯諾諾的男人,居然會奮起反抗。
“你肯還是不肯?”
“不,絕不!”
“賭上你僕人的命?”
熙君還未開口,卻有一個聲音擲地有聲地插了進來:“我肯定站在大哥這邊,你這個壞人別想動歪腦筋。”
他轉過,看見懷秋朝自己走過來,臉上透露出幾分堅定。
於是,他也點點頭,鏗鏘有力地說:“如果你敢傷害他們,我也不會放過你。”
“好,你等着瞧吧。”最後一句話,慕容雪恢復了他平的偏偏佳公子模樣,嘴角居然還帶着一抹輕笑。
“笑的真難看。”
慕容雪也不反駁,徑直離開。
“大哥。”懷秋擡起頭,終於露出了憂慮的表,“那人看起來一肚子壞水。”
“沒事,不怕。”
“我們去找林總管商量吧。”
熙君考慮了一下自己的力量,點點頭,爲今之計,也只有這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