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玲按照當初答應的,生完小孩就進了王爺府,現在已經很少會過來了,偶爾會聽外面的人說,她過的異常風光,至於和其他妻妾們爭風吃醋的事,也是一聽一大堆,一開始還會爲她惋惜,到後來,也就習以爲常了。
至於這孩子的名字,他原本是給他取了另外一個名字,沒想到有一次碧玲在房間裡翻出一個荷包,荷包裡是睿淵塞進來的一個紙條,上面寫着:小孩必須叫沈睿君,否則便要讓碧玲滾出王爺府。差點沒把碧玲嚇壞了,又哭又耍潑的,硬是將小孩的名字改成沈睿君。
而他,也在受了十月懷胎之苦,生下了淵兒。
一個沈睿君,一個劉熙淵,兩個小孩相差一歲。
“君兒啊,以後你千萬不能跟你娘一樣,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也不能學他那壞脾氣,不管青紅皁白地打人。”
熙君指着牆上的一副畫像,一句一句地說給小睿君聽,見小娃子點頭,就高興地親他一口。
那畫像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園的大當家,沈睿淵。
這時,懷秋也抱着一個兩月大的孩子走了進來。
“二當家,淵兒他吃飽了,正睡着。”
“放着吧。”
睿淵離開沈園之後,熙君一開始寂寞的緊,每天都在園中種花度日,後來有了小睿君之後,他就經常抱着小孩,在沈睿淵的畫像跟前,教小孩子喊娘。
他大着肚子的樣子當然不能被人看見,所以前前後後的事情幾乎都是懷秋包辦,記得當初懷秋聽到說他懷孕了時的表情,他就忍不住笑出來。
男人生孩子,前無古人,至於後面,他可說不準。
小孩子雖然小,可是學起東西來卻非常快,沒過多久,就開始學會叫人了。
這天,他揹着君兒到園子裡種花,君兒高舉着一朵鳳仙花,嘴裡發出咿咿呀呀高興的聲音,惹得周圍的傭人們都忍不住和他對上幾句。
這時,君兒忽然朝着花園門口的方向喊了:“娘,娘……”
熙君忍不住擡起頭,看見門口站着他日死夜唸的男人,所有下人們幾乎都涌上去,噓寒問暖。
“大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我們這羣老骨頭都等了好久了。”
“是啊,是啊!”
熙君站在角落裡,朝着那個人露出憨憨的笑容。
終於回來了,這就意味着,一切都會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吧。
至少,沈園不用面臨被賣掉的危險了,那個人也沒有如傳言所說的,已經被人謀殺在某條陰暗的小道上。
雖然,他現在更急迫的心情是:他很想哭。
因爲睿淵的身邊站着一個異常俊美斯文的男人,男人的一舉手一擡足,都像極了一年前的他。
這是沈睿淵喜歡的類型,那時候的自己,也曾經是沈睿淵所喜歡的,可是如今的自己呢,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再向下看,就是自己沾染着泥土的靴子。
感情來的時候,轟烈如火,一旦去了,就如同潰堤之壩,一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