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戴了什麼?”熙君驚恐地擡起腳,想要把那東西扯下來,可是除了發出一陣又一陣清脆的響聲之外,毫無動靜。
“這是利用狐血製成的血銀鏈,鑰匙就在我手上,除了鑰匙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也不能把鏈子取下來,戴上這東西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以後你不管去了哪裡,我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多謝蘭公子厚愛,我一個大男人,不需要這種東西,可以幫我取下來麼!”
“蘭公子,這東西最好還是栓在你媳婦身上比較好。”鳳夜幫腔道。
“媳婦,我的媳婦不就是他麼?”
“公子不要開玩笑了,熙君受不起!”熙君幾乎氣絕,這個人爲什麼聽不懂人說話,好像什麼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進,不顧及周遭人的感受。
“我可是認真的——非常認真。”蘭藺越特地在‘非常’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示意他的認真程度。
他被蘭藺越氣得身體發抖,幸好鳳夜握住他的手安撫,否則,定然會忍不住摔倒在地上。
“蘭公子,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熙君是我們小倌店裡的人,你要娶媳婦,還得奉上贖身的銀兩。”
“最近老頭子扣着我的錢,我沒錢。”他惋惜地攤開手,“不過,這個媳婦我要定了,回去我就跟老哥商量去。”他看一眼手上的錶盤狀器物,嘀咕一聲,“都六點了,拜拜~,老子先走了,你很有意思。”
拜拜,這是什麼話,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而且他說的話奇奇怪怪的,難道沒有人質疑?
等蘭藺越走出門,鳳夜看着對面耷拉着腦袋的熙君,安撫道:“你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
“我想幫你。”
“別說瞎話了。”
“這個蘭藺越是什麼人,看他舉止這麼奇怪,肯定不好對付。”
“那蘭藺越死過一回,後來入棺的時候忽然醒過來,一醒過來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而且有時候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性格古怪,經常帶些奇怪的東西過來,都是我們從來沒見過的,伺候他的小倌受不了,最後纔來到我這裡。他最近風頭正盛,沈家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還是小心爲好。”
“鳳夜,別做這個了。”
“呵……”鳳夜望着窗外,看那月亮慢慢地爬上來,才又淡淡地說,“不做這個,能做什麼呢?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鳳夜是做小倌的,除了這裡,沒有地方能容下我。”
“那我們離開京城。”
“我們?”鳳夜冷聲笑,“我這個人,除了有點姿色,什麼都不會,你說我能做什麼,像我們這種人,只能趁着年輕,多攢一點錢,等到老的時候,纔不會老死在街頭,男人和男人,本來就沒什麼天長地久。你希翼找一個人和自己相依靠着過一輩子,那是不可能的。”
聽了鳳夜那番話,熙君的心頓時涼了,他知道他勸鳳夜離開京城的話太幼稚了,他憑什麼勸鳳夜離開,就憑他現在這幅鬼樣,到時候,鳳夜還要被他連累。
——他痛苦地考慮着自己的現狀,又痛苦地爲着鳳夜的情況苦惱,他的牙齒幾乎要把舌頭給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