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

眼前這個人看着倒挺和善的, 這麼高的分數, 這傢伙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陳月洲本能地想去478的房間裡翻任務的大綱, 卻發現臥室的門居然是上鎖的, 那頭豬隻在客廳裡留了臺平板電腦, 上面是關於任務的大概情況,根本不能做爲參考。

無奈之下, 陳月洲只能對着這個名爲察登科的男人笑笑:“老闆你長得真是……英俊。”

“不敢當不敢當。”察登科微笑,隨後露出思考的表情, 斟酌了片刻道,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嗯?”陳月洲有些詫異。

他好像還沒有用身份BUFF呢吧, 男方怎麼會認識自己呢……

難不成是……搭訕?

不, 應該不是搭訕吧……

會有人蠢到看到女方對面坐着個長相有點兇的男伴還堂而皇之搭訕嗎?

陳月洲的視線下移,剛好落在對方的右手無名指上, 有一枚銀色的戒指,一看就是婚戒。

這年頭還有人戴着結婚戒指搭訕的?膽子太大了吧?

“你……是不是姓陳?”察登科問。

“……”陳月洲一怔。

自己的確是姓陳……

可是……他的練習冊就在這裡放着,上面寫着自己的名字, 誰知道對方是看見了還是怎麼的?

再說了, 住店是樑帆提前登記的,指不定是樑帆說過入住遊客的名字呢?

他正斟酌着怎麼回答, 端琰的聲音冷不丁傳來:“詢問別人身份的時候, 自報家門是禮貌。”

陳月洲聞聲看向端琰, 對方已經合起了書,歪着頭,手臂撐着下巴看着看着老闆, 視線冷漠,帶着絲絲警告的意味。

頗有一種……怎麼說呢……宣示主權的味道……

陳月洲頓時樂了,難得的心情好了幾分。

看來端琰還沒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哦,忘了自我介紹。”察登科看向端琰,露出溫和的笑容,“我叫察登科,是這家店的店長,我總覺得這位漂亮的小姐姐,長得有點像……我表妹。”

“表妹?”陳月洲笑了,“我小時候可是和現在長得完全不一樣,你確定我是你表妹嗎?”

“讓我想一想。”察登科思考了片刻,“你是曉曉的女兒嗎?”

“曉曉……”陳月洲一怔。

這個名字……不就是這幅軀體的母親的乳名嗎?

他頓時詫異地看着察登科:“你怎麼知道……我媽媽的乳名……”

“那就對了。”察登科打了個響指,“我是你媽媽表姐盧雅婷的兒子,察登科,你忘了嗎?”

陳月洲:“……”

臥槽,這任務……

不用BUFF,自帶BUFF啊……

不對!等等……這不是自帶BUFF,這是自帶DEBUFF啊!

他怎麼居然是[報復值]對象的親戚啊!

這以後見了[巔峰值]對象,還怎麼讓對方相信自己?

陳月洲懵逼地在腦袋裡使勁搜索着這個名字,還別說,這麼努力一檢索,好像還真有這個人。

但他還是謹慎地搖了搖頭:“我……我有點健忘……”

察登科拉開陳月洲隔壁的椅子,自然而然地坐下:“你真不記得了?你小時候你弟弟上小學那會兒,你媽覺得家裡供不起三個孩子,就想把你送人,我媽知道後說讓把你寄宿到我家,你跟着我們一家在昆明住了半年,後來你媽願意接你回去了,你還不肯走呢。”

“……是嗎?”陳月洲絞盡腦汁想着,回憶的某個角落地原主似乎的確有過寄宿在母親表姐妹家的經歷,當時那個人家裡的確有個男孩子,好像和原主玩得挺好來着……

但是太久遠了,記得不是很清楚……

“你當時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媽就對你說,反正我們兩個是三代外血親,如果你長大後嫁給我,就不用離開我們家了。”察登科說到這裡笑了起來,“真忘啦?”

“這個……”陳月洲眨了眨眼,腦袋裡猛然閃過一個片段——

小男孩正在安安靜靜地做作業,小女孩開心地坐在地上玩小火車。

這時,小男孩的母親走了過來:“小洲,下星期你就得回家了,你媽媽說讓我送你回去。”

“啊……”小女孩瞬間委屈地癟了嘴,豆大的眼淚滑落下來,“表小姨,你別送我走,你當我媽媽好不好,我不想回去,我想待在你們家,我和哥哥結婚好不好……”

小男孩的母親一聽頓時笑了,對身旁的男人道:“你別看孩子小,父母愛不愛孩子,對孩子好不好,哪兒待着日子好,孩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你看她,來了咱們家多乖。”

“那怎麼辦?你不送她回去你姐那兒了?”男人問。

“怎麼可能。”女人蹲下身子替小女孩擦着眼淚,“我就是感嘆,人各有命啊,這孩子生到誰家都是老天爺說了算,小洲這成績這麼好,老師都說她學習能力強……女孩子吧,不說將來讓她做什麼事業,就好好學習嫁個好男人都行啊,可惜啊……”

說罷,女人捏着小女孩白皙的臉蛋:“小洲啊,你要是喜歡你登科哥哥,以後如果長大了不知道去哪兒,就來我們昆明,嫁給登科哥哥,好不好?”

一旁寫作業的小男孩猛地擡起頭:“媽,近親不能結婚。”

“就你懂的多!”女人笑了聲,“你和小洲是三代外親戚,三代外是可以結婚的。”

“那我要和他結婚。”小女孩忙指了指察登科。

……

回憶結束,陳月洲露出震驚的目光。

他倒不是驚訝原主和察登科真有這麼段過往,而是驚訝……小時候的原主怎麼這麼白?雖然五官實在是磕磣,豆豆眼配塌鼻樑,但是這白皙程度不亞於現在的自己啊。

難不成原主其實是很白的,只不過因爲來北川風吹日曬變黑了?

而且,原主幼年居然還是個學霸?

不不,小時候學霸多的去了,畢竟上高中之前課程都很簡單,即使隨便學學,也可能考出一個差不多的成績,除非腦子是真的不適合學習……

算了算了不想了……

陳月洲對察登科露出善意的微笑:“我想起來了,表小姨夫家裡是做旅店的吧?我記得表小姨夫做的炸雞那是一流!”

察登科頓時點頭:“對,我爸是廚師出身,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我爸做的飯……只可惜,我爸已經不在了,沒法再讓你嚐到他的手藝。”

陳月洲頓時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抱歉,我不該提這個……”

“沒事,我和我媽都習慣得差不多了。”察登科嘆了口氣,隨後堆起笑容,滿滿都是暖意,“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遇到你,闊別多年看到自己的表妹,居然出落得這麼漂亮,……”

他道:“你打算在麗江待幾天?既然來了不如多待待吧?需不需要我給你做導遊?我媽她……”

察登科話還沒說完,端琰冷不丁道:“明天就走。”

陳月洲:“……”

默默地回頭掃了眼端琰,只見對方正慵懶地撐着臉頰,雙眸的視線緊緊地鎖在自己的臉上。

頗有一種自家養的德牧看到了別人家的金毛跑來蹭它的主人,頓時露出了警惕的目光,但是又礙於德牧高冷的形象而無法出手阻攔,只能虎視眈眈地盯着。

“哦……真可惜……”察登科頓時露出惋惜的表情,“怎麼這麼快啊……還想跟你敘敘舊……我媽就住在島上……這麼多年一直唸叨着如果有機會真相想和你見見……”

陳月洲一聽,立刻想點頭答應,他道:“我叫你表哥?”

“可以啊,我本來就是你表哥。”察登科應道。

“是這樣的,我們旅行結束之後應該會回到麗江。”陳月洲迅速翻了下任務回顧,發現任務的重心雖然在西雙版納,但並沒有說任務對象在西雙版納,如今察登科在麗江開店,那麼這個任務基本確定在麗江執行了。

他興奮道:“等我逛完了,到時候再找你玩啊?”

“好啊!”察登科頓時眼前一亮,“記得來找我玩啊,我給你做好吃的,做你最喜歡的炸雞,等你閒了天天帶你好好逛逛我們這裡好玩的,絕對不讓你走馬觀花,而是實實在在地感受我們麗江的美好。”

“那我先謝謝表哥了!”陳月洲頓時裝模作樣地露出無比可愛的笑容。

天上掉下來個遠房親戚,而且是難得跟原主關係不錯的親戚,雖然是[報復值]對象,但是陳月洲打心底還是蠻開心的。

察登科對這個久別重逢的妹妹很是滿意,熱情跟陳月洲聊了起來:“那不然接下來我帶你去見我媽吧,她就在島後面的多肉大棚那邊,咱們倆還可以順便聊聊,比如說……”

就在這時,端琰的視線落在察登科的右手無名指的戒指上,隨後冷淡道:“戒指不錯。”

察登科一怔,旋即大大方方地笑了:“我這個年紀也三十出頭了,有妻子很正常,我妻子在後面的手工店工作,不過白天經常不在島上,等傍晚她回來,我介紹你們認識。”

說完,擡眼看向端琰,嘴角從始至終掛着笑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察登科對着端琰的眼神並不溫和。

陳月洲對此倒是沒什麼驚訝的,畢竟他一開始就看到戒指了,端琰這麼說,無非就是嫉妒了唄,提醒自己對方已經結婚了,別再YY德國骨科之流了。

面對察登科的笑容,端琰從始至終沒給好臉,起身將書籍放回書架上,轉頭看向陳月洲:“該噴藥了。”

陳月洲:“……噴……什麼藥?”

端琰冷漠地看着陳月洲,指了指肩膀。

陳月洲這纔想起自己昨晚摔了一跤的事。

不過,他這個人皮糙肉厚,今天基本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可是,一看到端琰那冷冰冰的一張臉,還有那快要將自己掃射穿的視線,陳月洲還是求生欲很強地配合了一下,頓時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這麼說起來,是有點疼……”

“怎麼?身體哪裡不舒服?”察登科趕忙問。

“還好,我就是昨天……”陳月洲正打算解釋,端琰上前一步,直接抓住陳月洲的手,將他拉入自己懷中。

身體被裹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腦袋觸碰到堅硬的胸膛,五指被人緊緊捉住,陳月洲本能地仰頭看了眼端琰,心裡癢癢的。

雖然他知道嫉妒是戀愛關係的補藥,可這……也太補了吧?

難怪不少人談個戀愛作天作地,作到最後唱一首《演員》就涼涼,那是因爲翻車之前不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而且吃的還是皇家御用奶啊……

端琰拉着陳月洲就朝樓上走,陳月洲忙對察登科揮揮手:“表哥,不然改天再去看我先上去了啊……”

回到房間,端琰將門關上的同時,將陳月洲甩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而陳月洲,經歷剛纔這麼一出鬧劇,看着端琰不痛快卻又要隱忍的模樣,心裡像開了花一樣樂呵。

畢竟這兩天他一直覺得胸口堵着一塊大石頭似的,難得輪到端琰心堵了,怎麼能就這麼放過?

於是,陳某人忍不住作了起來,他裝作看不懂端琰表情般,嗔怒道:“你幹嘛妨礙我和我表哥團聚啊?”

端琰聞聲蹙眉,並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月洲一眼。

陳月洲繼續裝傻道:“你不覺得很神奇嗎?居然能在這麼巧合的情況下遇到我的遠房表哥,簡直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端琰將睡衣從旅行箱裡抽出來丟給陳月洲,無視陳月洲說的話:“上藥之前去洗澡。”

“好好好……洗澡洗澡……我上學那會兒怎麼就沒有你這麼個愛乾淨的室友……咱倆住一間多合適……我也愛洗澡……”陳月洲還沒鬧夠呢,但清楚端琰這個人對衛生的執着,於是決定先去洗個澡,洗乾淨之後再來想想怎麼拿端琰找樂子。

迅速進入浴室打了沐浴露沖涼,輪到洗頭髮的時候,陳月洲發現這裡的衛生間只有洗髮露和沐浴乳,沒有護髮素,洗完後只能用毛巾擦了頭髮出來,不敢吹風。

“你可以去洗了。”陳月洲一邊分着頭髮一邊道,“你有護髮精油之類的東西嗎?或者精油也可以,我頭□□白過,損傷太嚴重了,如果沒有護髮素之類的東西,我的頭髮根本分不開……”

“包裡,藍色袋子。”端琰說着進入衛生間。

陳月洲聞聲走到行李箱前,取出端琰所說的藍色袋子。

裡面有一套鬼知道什麼牌子的護膚品小樣……看情況應該是屈臣氏大媽安利的,屈臣氏大媽就喜歡端琰這種想護膚卻不想關注護膚品的直男,什麼三無都能推薦給他們。

下面是一瓶歐萊雅的護髮精油的非賣品裝,上面還貼着“歐萊雅男士洗護用品禮包贈品專用”的標籤。

“還是有送有用的東西嘛……”陳月洲拿出來擠了些糊在自己頭上,輕輕揉搓着。

出於無聊,陳月洲又接着翻端琰的包,發現了三個玻璃瓶子,形狀頗爲精美。

他本能地打開,頓時,清澈的香味撲鼻而來。

“臥槽……香水……”陳月洲頓時像開發了新大陸似的,挨個打開聞一聞。

有紅茶中帶着焦糖和柏木味的非常清淡卻又優雅的香味,有廣藿香配蘭花那種沉穩中帶着清冷的味道,有黑茶配菸草的淡苦卻又清香的氣味……

三瓶香水的味道各異,但是都是非常適合端琰氣質的香味,既不甜美也不小清新更不陽光元氣。

前者配色彩偏明亮的稍微休閒的衣服會顯得性情溫和而儒雅,中者配冷色調的各種男裝顯得氣質出衆,後者適合西裝等正裝顯得成熟內斂……

陳月洲露出詫異的目光。

他以爲男人時的自己已經夠精緻了,沒想到端琰比他還要精緻。

人類的嗅覺對香味是很敏感的,好的氣味會大大增加一個人的魅力,前提是適當的劑量用在適當的人身上。

自己總是能在端琰身上聞到若有似無的味道,但是那味道不衝,不會給人一種“這人噴了香水”的粘膩或者發悶感,會讓人以爲是他用了什麼特別的沐浴乳後留存的一點點香氣。

陳月洲放下香水,像探索新大陸一樣繼續翻着行李箱,直到找出了一盒……003白金版。

陳月洲:“……”

他到底該怎麼形容這個男人……

該說他是悶騷的,還是悶騷呢……

和自己同牀共枕兩天,碰都不碰自己一下,包裡卻裝着這個鬼東西……

什麼情況?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是端琰有問題還是自己有問題?

陳月洲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還是個男人的時候的情況……

自己好像沒有強推過妹子,都是在狹隘的空間裡,二人用曖昧的姿勢打情罵俏的時候忽然氣氛就變得火熱了起來,自己說一句“做嗎”,妹子回一句“人家害羞啦”,或者自己說一句“我愛你”,妹子回一句“我也是”,甚至自己和妹子根本什麼都不說,兩人一個眼神,天雷勾地火就成了……

可是自己和端琰……

曖昧?

打情罵俏?

呵呵呵……

陳月洲冷漠地翻了翻白眼。

就在這時,端琰推開浴室門走了出來,陳月洲聽到開門聲的瞬間慌張將003丟了出去,抓起包裡的香水瓶打開聞着,並心虛地對端琰笑:“你……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香水……”

端琰視線落在陳月洲手上的香水瓶,餘光掃過被他丟在角落裡的003:“從小的習慣。”

“哦……”陳月洲笑了笑點點頭,匆忙替端琰合好包走到牀邊坐下,“那個……藥就在我包裡……”

端琰從包裡取出藥的時候,陳月洲已經在牀上趴好,這次他爲了避免再次欲huǒ焚身,只是脫了上衣,沒敢解內衣帶子。

端琰走到陳月洲身邊坐下,摁下噴霧壓嘴,頓時,清涼的觸感在陳月洲的背後擴散開。

“別和你表哥走太近。”端琰道,聲音極輕,像是隨口這麼一提。

陳月洲這纔想起還要拿察登科調侃端琰的事,頓時來了惡趣味,故意裝作傻白甜,嗲聲嗲氣道:“爲什麼啊?那可是我表哥啊!我小時候可是說要嫁給他呢!我超喜歡他的!”

端琰聞聲,冷漠地看着陳月洲:“這不是你的人設,別裝了。”

陳月洲:“……”

好吧,被看穿了,那就不裝了。

他撐起下巴玩笑似的道:“明明沒見你多喜歡我,一個表哥卻都要那麼在意,你說你是心眼小,還是想太多?”

這整句話的重心和疑問點,看似在最後的問號處,其實在開頭的前提。

——沒見你多喜歡我?

這句表面上的肯定句,纔是疑問的重心。

說出這句話的人,他們都希望聽到這句話的那個人,從這句話一開始,就把這句話否定掉,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你說錯了,我很喜歡你,所以我心眼小。

有人說:那你直接問他喜不喜歡你啊?幹什麼繞彎子。

當然要繞彎子了。

因爲,他們太害怕了。

他們害怕失敗,害怕期待值越高,失敗的時候越難過,越顯得自己狼狽不堪。

於是不敢付出努力,不敢直面自己其實很懦弱的事實。

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直接否定他們最期待的東西,把真心話說得像個玩笑,把最無所謂的東西做爲疑問提出來,這樣纔好像能藏起來卑微的真心。

端琰沒有回覆。

陳月洲頓時涼涼地笑了。

也對,這麼內涵的問題,如果不是老手,誰又會刻意關注伴侶隨口說出的一句話背後的含義呢?

自己也真是的……

明明站在旁觀者或者沒有心動者的角度覺得談戀愛的男人和女人怎麼都那麼作,那麼不夠勇敢,那麼急死人……

對着別人的戀情可以站着說話不腰疼道:“喜歡他就去追啊,問他喜不喜歡你,如果不喜歡哭一場不就結束了嗎?”

可是到了自己,什麼道理明明都懂,卻依舊慫成一團……

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個傻子,成爲那種看不出來別人眼色、做人做事總感覺情商不在線的人……

那種人沒這麼細膩,雖然挺招人討厭的,可是他們正因爲讀不懂氣氛,所以活得很快樂,還特別勇往直前。

藥噴完了,端琰替陳月洲輕輕按摩着身上的淤青處。

陳月洲原本有些沮喪的心情因爲端琰手指的觸碰,再次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的身體慢慢開始變熱,直到最後,感覺自己某個不太好描述的地方溼漉漉的……

原本輕鬆的按摩也逐漸變得像上刑,陳月洲緊繃着神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發出了什麼古怪的聲音。

那一晚,陳某人雖然沒有失眠,可是他做了一晚上噩夢——

他夢到自己變回了男人,來到了民國時期,成爲了大軍閥不說,還娶了十八房貌美的姨太太。

可是當他想要和姨太太們親熱時才發現,姨太太們居然各個長着比他的小麻雀還要雄壯的大熊鷹!

這羣女裝大佬把他摁倒在牀上要對他爲所欲爲,當他決定放棄菊花的安全享受一下特殊的快樂時,他就夢醒了。

看了眼表:三點半。

陳月洲煩躁地揉了揉腦袋,轉頭一看旁邊,端琰沒在。

去哪兒了?

陳月洲下牀走到外廳,發現衛生間的燈光是亮着的,裡面傳來花灑的水聲。

“這人怎麼半夜還洗澡……”陳月洲打了個哈切,正打算調頭離開,忽然靈機一動——

等等,半夜洗澡?

這個劇情……怎麼感覺在妹子看的電視劇裡面見過啊?

於是,他甩了拖鞋,偷偷摸摸地趴在門外,將耳朵用力地貼在玻璃門上。

可誰知門居然沒鎖,陳月洲一個趔趄衝入浴室,光腳在沾滿沐浴液的地板上一滑,整個人衝進了浴室深處,摔了個底朝天。

端琰正坐在花灑下方的浴缸裡閉目養神,聽到巨響一睜眼,就看到地板上挺屍的陳月洲。

“那個……”陳月洲捂着劇痛的胳膊和腿從滿是泡沫的地上爬起來,試圖解釋,“我就是……那什麼……半夜起牀……尿急然後就……”

走着走着,陳月洲再次一滑,整個人向前一個趔趄,直接摔進了浴缸裡。

有過多次摔跤經驗的陳選手在落入浴缸的瞬間當即選擇一個鹹魚打滾,以相對安穩的姿勢,穩穩地投入了端琰的懷中。

落水後,陳月洲迅速調整姿勢從水中爬起來,理了理溼漉漉的頭髮,對着端琰尬笑:“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着說着,陳月洲的視線落在了自己雙手抵住的部位:端琰的胸膛上。

視線再下移,平靜的水面下,隱隱好像能看見什麼他以前也長得有的東西……

與此同時,他明顯能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呼吸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本能地嚥了咽口水,這才意識到就在剛剛這一堆巧合的情況下,他居然完成了狹隘的空間、曖昧的姿勢和好像在打情罵俏的動作等……成年人“活動”前奏的所需要的所有要素。

就像是踢足球,球已經到了門口,守門員還不在……臨門一腳特別簡單。

陳月洲的呼吸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怎……怎麼辦……

是不是要打開新世界大門了……

他……他雖然DIY過,可是他沒真的體驗過啊……

體驗之後他會怎麼樣……

不行,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他還是個直男小寶寶啊……

可是……

他太好奇了……

他也太想體驗一次了……

反正現在是女人,爲什麼不能體驗呢?

哪個男人有這麼刺激的人生呢?

陳月洲的臉色瞬間變得潮紅,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身子不自覺地搖了搖,溼漉漉的衣服勾勒出他火辣辣的的線條,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的造型一定很刺激……

“端……”陳月洲剛張口,一雙大手直接鉗住他的腰肢,將他拉近,端琰的面龐就在距離他的面龐不足五釐米的位置。

“出血,不疼嗎?”端琰沙啞着聲音道。

“……血?”陳月洲大腦一片懵。

血……血?血……血!哦!出血啊!

陳月洲頓時聲音細細地迴應:“慢慢的話,不會的……”

端琰:“……”

陳月洲:“……?”

片刻後,端琰無奈地伸出一隻手,虎摸了一把陳月洲的腦袋,然後舉到他面前道:“摔了一跤腦袋都出血了,你不疼?”

陳月洲:“……”

望着端琰滿是鮮紅的手掌,他靜靜地將手伸到自己後腦勺,摸了把後放到眼前……

全是血。

陳月洲:“……”

怎麼辦。

忽然間,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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