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悶響,有些許金光忽隱忽現,王斌就感覺自己這一腳好像踢中了鐵板,腳骨險些斷裂。他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卻把嚴夫人和苟長山等人嚇了一跳。
“你敢反抗!?”另兩個刑堂弟子見狀頓時抓出兩把靈劍逼住了周峰。劉霞等人失聲驚呼,嚇得幾乎要哭了出來。
“等等!”王斌忍着疼痛大吼,再看周峰的目光已有了些驚懼。
這真的只是個青衣弟子麼?王斌仔細打量着周峰,卻又看不出這人有什麼特殊來。難道他身上穿着護身靈甲?可是護身靈甲都造價不菲,尋常青衣弟子是不可能穿戴的起的。他正有些遲疑,嚴夫人卻暴跳如雷的道:“王斌,你這個窩囊廢,這裡是刑堂啊!難道你連個青衣弟子都對付不了?”
王斌咬咬牙,他得罪不起趙副堂主的表姐,於是狠聲道:“小子,你在刑堂竟然還敢如此猖狂,兩位師弟,跟我把他們押到刑房!”
三個刑堂弟子撲過去將周峰等人向刑堂後面退去,劉霞等女孩已經哭出聲來,嚴夫人則是一臉冷笑,望着周峰目光陰鷙。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兒?”徐北師厲聲吼着。
“去哪兒?這裡是刑堂,去的當然是刑房!”王斌獰笑着,猛的幾乎把徐北師推了一個跟頭。
周峰冷冷的看着王斌,忽然冷笑道:“你要記着,讓我們進去容易,可讓我們出來可就難了。”
“哈哈哈!”王斌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大笑道:“在刑堂還敢口出狂言,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猖狂的青衣弟子。你放心,我滿足你的要求,你們想要出來可沒那麼簡單!”
“好!記住你現在的話!”周峰冷笑,大步向刑堂後走去。
徐北師和劉霞等人則已經絕望了,想着刑房二字,幾乎嚇得抖若篩糠。
在刑堂後進,有一座寬敞堅固的石室,銅門鏽跡斑斑,暗紅色的銅鏽像是乾涸的血跡,透着恐怖的味道。
王斌打開刑房大門,點燃了裡面的油燈,接着昏黃的燈光,能看到刑房裡面空間開闊,有幾根血跡斑駁的銅柱,還有幾排木架,上面擺滿了形形色色的刑具。王夢蘭的性子是三個女孩中最柔弱的,此時已經嚇得失聲痛哭起來。
“看到了麼?這裡面有兩百餘種刑具,別說你們,就算是靈臺境的修士我們也伺候過,沒人能堅持下來。”王斌的面孔在油燈下閃爍着猙獰的光,盯着周峰冷笑道:“識相的,現在立刻承認你們的罪行,或許我可以網開一面,讓你們少遭些罪。”
周峰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冷冷的看着王斌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倒要看看,你們刑房是怎麼屈打成招的。”
他越是如此淡定,王斌就越是心裡沒底,他本以爲讓這些青衣弟子看看刑房,他們心中驚懼也就都知難而退了。到時候讓他們吃點苦頭給嚴夫人消消氣,此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這個周峰竟然如此硬氣,莫非真是有什麼靠山?他在刑
堂也算是老資格,深知一步踏錯就可能引火上身,於是一時間也有些舉棋不定了。
嚴夫人見王斌遲遲沒有動靜,便怒吼道:“王斌,你還愣着幹什麼呢?快給他們用刑啊!”
“嚴夫人,行刑是需要堂主的首肯的。”王斌苦笑道,將皮球踢到了堂主身上。
“那就聯繫你們趙副堂主!就說他侄子快被人打死了,看他這個當舅舅的怎麼說!”嚴夫人暴跳如雷的吼道。
王斌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連忙拿出一張傳音符,大略說了幾句之後發出。
用不了多久,傳音符上出現了一把深沉的聲音。
“問問苟長山,那些人確實都是青衣弟子麼?”
苟長山連忙點頭,王斌於是又傳音給對方。
火霄山半山腰的一座宅院裡,趙寧安睡眼惺忪的摟着一個嬌媚的少婦,聽到了王斌肯定的答覆之後,不禁冷哼了一聲。
“堂主,什麼事兒啊,這麼大半夜的不讓人安生……”嬌媚的少婦嚶嚀了聲,像條美人蛇似的在趙寧安懷裡扭了扭。
“小事兒。”趙寧安在少婦挺翹的臀部上抓捏着,同時舉起傳音符冷笑道:“王斌,你的膽子是讓狗吃了麼?這種事情難不成還要我來教你?青衣弟子原則上還不算是宗門弟子,你想怎樣就怎樣,與宗門律法無關。”
刑房內,王斌等人聽着趙寧安的回覆,嚴夫人和嚴寬頓時得意的冷笑起來,相反徐北師和劉霞等人則頓時如墜深淵。
王斌也精神了起來,獰笑着看向周峰道:“小子,你聽到我們趙副堂主的話了?看你還怎麼嘴硬!”
“把他們給我綁到柱子上去!”王斌沒了顧忌,大聲吼道。
另兩個刑堂弟子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其中有一個伸手想去抓週峰的衣領。而就在此刻周峰忽然冷哼了聲,猛的一震,雙手上足有兒臂粗的鐵鏈瞬間支離破碎。
砰!周峰猛的攥住了那人的胳膊,稍稍用力頓時發出一聲脆響,直接將其胳膊抓斷。沒等那人慘叫出聲來,周峰飛起一腳正中另一人的左肋,那人二話沒說就飛了起來,直接撞到不遠處的一根銅柱上,頓時暈了過去。
啊!被折斷手臂的那傢伙的慘叫聲這才響起。
“你幹什麼!”王斌心膽欲裂的歷吼,而周峰已經陡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掌掄圓了落在他的臉上,隨着啪的一聲巨響,王斌整個人旋轉了兩圈,仰面朝天的摔到遠處,臉上已鮮血淋漓。
周峰大步向前,一把拽住嚴寬的胳膊向後一拋。嚴寬偌大的身子像是風車般輪了起來,橫着砸在地上,險些砸的屁滾尿流。
嚴夫人根本沒來得及弄清楚怎麼回事,三個煉丹堂弟子已經被周峰放倒,自己的兒子也被砸得口吐白沫。她聲嘶力竭的慘叫了聲,下意識的想撲上前去,但忽然看到周峰那冰冷的目光,伸出去的腳又連忙縮了回來,險些摔了個狗啃屎。
苟長山也沒料到周峰竟敢動手,想要出手阻攔卻已
經來不及了。他駭然看着周峰身後的嚴寬,沉聲道:“周峰,你不要亂來,放了嚴寬!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周峰做出任何事來,從不後悔。”周峰冷笑了聲,抓出一枚傳音符,說道:“師兄,我被抓入刑堂刑房,有人要給我行刑。”
多的話沒說,周峰直接傳音出去。
苟長山表情陰鷙的看着周峰,冷笑道:“你師兄是誰?”
“來了你就知道了。”周峰冷笑道。
嚴夫人此時稍稍鎮定了許多,盯着周峰狠狠的道:“你纔多大年紀,你的師兄最多也只是個三代弟子而已,你認爲三代弟子能救的了你麼?”說着她撲到王斌面前,拽着他的衣領吼道:“還不告訴趙寧安,讓他立刻過來!”
“好……好。”王斌被打得暈頭漲腦,掏出傳音符顫聲道:“副堂主,那幾個青衣弟子要造反啦,您快來……”他可沒敢說自己捱打,被青衣弟子打成這幅德行,真是丟盡了刑堂的臉了。
“趙寧安,你的手下都被打啦,你侄子也成了他們的人質,你還不趕快過來!”嚴夫人衝着傳音符一陣怒吼,王斌翻翻白眼,只能無奈的苦笑。
趙寧安剛剛要和少婦梅開二度,卻又被傳音符打擾,心裡滿是不耐。不過等他聽清了傳音符裡的聲音卻頓時大吃一驚。
竟然有人在刑堂鬧事!?而且還是幾個青衣弟子!?趙寧安頓時臉色鐵青,心裡已經把王斌罵了個狗血噴頭。
“你等着,我有點急事,去去就來。”趙寧安只好拋下嬌媚的少婦,胡亂穿上衣服匆匆的跑了出去。他的宅院距離刑堂並不遠,所以用不了一刻鐘的時間便衝到了刑堂大門前,然而還沒等他衝進刑堂裡面,卻忽然看到遠處的黑暗中又有兩個人如同流光魅影般飛快的撲了過來。
這大半夜的怎麼如此熱鬧?趙寧安揉着通紅的兩眼定睛看去,卻頓時嚇了一跳。
來的竟然是煉丹堂正副兩位堂主,華青陽和戴通!
“華師伯,您怎麼來啦?”趙寧安不敢怠慢,連忙迎了上去。
在玄天宗,雖然煉丹堂只有兩百來人,但地位卻堪稱超然。
一則是因爲華青陽的輩份極高,除了火霄山之外,其他八個山門的山主都要叫他一聲華師伯或華師叔。二則玄天宗萬餘名弟子的日常修煉都離不開丹藥,自然也就離不開煉丹堂。
所以煉丹堂堪稱玄天宗的衣食父母,即便是刑堂與其相比也是相差甚遠。趙寧安只是刑堂副堂主,見了戴通都要客客氣氣,現在連鮮少露面的華青陽都來了,讓趙寧安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華青陽的臉色顯得十分難看,對趙寧安視若無睹,直接向刑堂走去。戴通則向趙寧安打了個招呼,道:“趙堂主,這時候你不在家歇着,到刑堂來有什麼事麼?”
趙寧安心想這話不是應該我來問你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道:“出了點小問題,幾個青衣弟子竟然攪擾刑堂,我趕來處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