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樣一句話,猛地衝擊着雲翠仙的心扉。
在楚有才心裡,他是這樣對待自己的,他甚至說出一生只愛自己的話!
這是對她最大的、最好的承諾!
她腦海裡反覆想着,也都是這個念頭。
她這一刻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這次回去後,向楚有才表白自己的情感,她不想再等待,她想要知道楚有才的過去,她想要把一生完全託付給楚有才,再無保留!
這一刻,她迫切地希望自己儘快回到家裡,向楚有才訴說這所有的一切!
此刻,燕雲飛哈哈大笑,口裡吟誦着《竹石》,滿心歡暢得意之意,不足爲外人道也。
但同時,想到這樣的英才,居然被逼出楚郡王府去,他不由痛惜起來,對那郡王府多了一絲不滿,對如今執掌郡王府的大夫人有些氣憤憤起來。
他尋思着郡王府如此對待楚有才,是否會有後手,當下暗中跟隨楚有才回去,發現並無異狀後,這纔去了郡王府。
走到郡王府門口,他看也不看周圍的護衛,不由高聲叫道:“陽日旦!”
周圍那些士兵看到燕雲飛在郡王府門口大呼小叫,頓時大怒,想要衝上來,可是這時,少年陽日旦已從門口處趕了出來,說:“師父請。”
那些士兵不由心下一驚,忙收斂了,原來剛纔陽日旦前來,那王府新晉升的大管家對其畢恭畢敬,足見身份不凡。
此刻,陽日旦身邊跟着一個管家打扮的人,白髮蒼蒼,恭聲說:“燕大俠,裡面請坐。”
這人正是新晉升的大管家。
燕雲飛冷冷地說:“坐什麼?叫你們三管家出來答話!”
大管家一怔,說:“我適才聽陽少俠說及此事,因爲三管家是大夫人專管,已派人去尋大夫人,請燕大俠等待片刻。”
燕雲飛冷冷地劈手一抓起對方,說:“怎麼,這麼久了,你還想讓那廝逃命不成?”他轉身對陽日旦說:“可知那三管家住所?”
陽日旦說:“弟子已經查清了,師父請跟我來。”
陽日旦在前面走,燕雲飛則其疾如風,視周圍的周圍士兵爲一物,那大管家暗道叫苦,只能拼命跟在身後。
進了三重院子,陽日旦到了一處別館,說:“就在這裡。”燕雲飛當下便走了進去。
門口此刻有四個銀甲士兵雖然看到了大管家,但依舊冷冷地說:“大夫人令我們守在這裡,沒有大夫人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大管家看了一眼燕雲飛,便低聲對那銀甲士兵說:“這位是燕大俠,是郡王派來的。”
銀甲士兵依舊不肯放。
燕雲飛冷笑一下,手掌一揚,只一下,將前面的兩個銀甲士兵打得飛了出去,打得兩人滾落地面一直吐血,然後再一掌,將另外兩個銀甲士兵打落牙齒。
四個銀甲士兵感覺對方之力如同山嶽,哪裡敢擋,徑自躺在地上裝暈。這時,燕雲飛便闖進了院子裡,卻是見到在院子當中,有個小廝打扮的人,正在一角瑟瑟發抖。
燕雲飛不由厲聲說:“你這裡的三管家去哪裡了?”
那小廝不敢應聲,抖得更厲害,只敢拼命搖頭。
燕雲飛找了一圈,沒發現別人,目光一轉,不由尋思說:“既有銀甲士兵守衛,此人必在這裡!”當下劈面抓了那小廝,掀開對方的帽子,摔落在地上說:“你以爲扮成小廝我就認不出不成?”
這小廝慌忙大叫:“燕大俠饒命,小人錯了!這事並不是我主使的,而是……”
這小廝果然是三管家。
便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說:“燕大俠好生威風,哪怕其他親王前來,也不曾把郡王府搞得風聲鶴唳!”
人還未至,卻有一種凌厲的氣息劈面而來,一時間,那裝暈在地上的銀甲士兵,也連忙爬起身子,忍着疼,垂下手站立一邊。
然後一個金羽霓裳、雍容華貴的女子走了過來,她容貌看起來極爲年輕,不到三十歲,身上有一種超脫的氣息,眼神裡有一種主宰的味道,這顯然是長年頤指氣使養成的氣息。
她就那樣走過來,卻有一種道心滅絕的氣息,彷彿她方向所至,天地萬物則爲灰燼。
這人,正是郡王府裡的大夫人,傳言擁有兩件詛咒寶器以上、擁有三十年道法的大夫人。
燕雲飛看到對方一下,目光不由精芒閃爍,自己也是三十年道法的修爲,可是卻看不透眼前的大夫人,足見其實力還在自己之上。
不過自己同樣有詛咒寶器,浸悟三十多年,若是對峙起來,不見得落了下風。
燕雲飛當下冷冷地說:“我行事無愧,哪怕在帝王府邸,也是一樣。”
大夫人微微一笑,之前的鋒利氣息完全不見,反而變成了淡然,行禮後這才說:“多年不見,燕大俠還是如此風采奪人。燕大俠請坐。”此刻大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頭便去屋裡拿了凳子,恭敬地擺在燕雲飛的身後。
燕雲飛也不客氣,徑自坐下,說:“我奉燕郡王的命令,回來燕州,不僅爲了蝗蟲之災,也來查查郡王府上各位公子的習道進程。我聽說你府上的三管家,派人到處去說書,去污衊三公子楚有才,可有此事?”
大夫人淡淡一笑,說:“燕大俠向來仁義著稱,行事只誅首惡,風采儼然,既然來抓這三管家,必然有充足的證據,燕大俠審問便是。”
這時,那三管家垂首,規規矩矩地站定身子,眼裡不再有剛纔的慌忙之意,不待燕雲飛詢問,徑自說:“燕大俠,小的被豬油蒙了心,只因以前與三公子有些矛盾,是以氣不過,乍聽三公子欠了不少的賭債,又聽有人傳言三公子要賣妻,小的便想要報仇,所以使了錢給朱與正,讓他到處宣揚,此事全是小人的錯,一切聽燕大俠處置。”
燕雲飛沒想到這大夫人剛到,這三管家說話便有了底氣,說話也極有章法,似乎已經演練過一次,知道問不出什麼來,當下目光直逼對方說:“既然如此,你可知道我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