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道門,當你走出去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機會走進來了,不要以爲門後的那一切還是那一切,真正當你重新打開的時候或許就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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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這是唯一不能被人所主宰的物質。它看不見也摸不着,它卻就在那裡,一分一秒靜靜的流淌,哪兒也不會去,哪兒也不會留。曾經有無數次,我曾經站在時間的岔口,只是這一次誰也不會曾想到輪到的那個人是我。
很多人都玩過一樣玩具,叫做魔方。最簡單的魔方三橫三豎,也叫做三階,上下左右前後共計六個面,六種顏色。沒有被打亂之前的魔方就好比是現在的時間,從這一邊對應到那一邊是固定的方塊,這就是所謂的時間軸。可是。突然有一條,魔方變了,固有的排列被打亂了,你還是從原來對應的點找過去,穿過中間的固有路線就會發現對面的一切不再是你熟悉的那個方塊。
時間是否可以像魔方一樣被打亂?我不知道,但是有人認爲是可以的,這個人就是查文斌。
很多年後,還有一個叫做查文斌的人曾經告訴過我,命運是固定的,但是命運中的好與壞卻是可以重新排列的,這便是道家的命學。一個人一生中總有些起伏,或多或少,道家稱爲“吉”和“兇”還有“平”這三種象徵着命運的態勢。
“命是天生的,改變不了的,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這是他經常和我說的一句話,可是我卻會反問道:“那你們說的算命豈不是騙人的?”
“怎麼會騙人?命是不能改變的,但是可以改變它的先後順序。”什麼人喜歡去算命?往往是那些不甘於命運的人,殊不知命運交替就如同陰晴圓缺,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他是這麼告訴我的:“重陰必陽,重陽必陰,我們只是有些法子把他原本的壞運氣排到了後面,把原本後面的好運排到了前面而已,你終究還是逃不過那一條線。”
我是一個不信命運的人,我相信人的命運應該由自己掌控,這也是我和他最大的不同。
有一天,他告訴我,時間是可以被重塑的,無數的時間交織再一起,所以會有無數個世界的存在,也會有無數個你和我存在在那些無數個世界上。我問他,那我和你是在哪個世界?他說,在當下。
道教的玄學,本來就是玄嘛,我這等的凡人要是懂了也就不是凡人了。
出門的一剎那我就後悔了,繩子還空着,等我回過神想回去再找他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兩個人擦肩而過卻劃開的是不同的時空,這或許就是算盤石最高的秘密。
現在天地之間只放佛剩下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黑暗的世界摸索着,探尋着。轉身再進,那尊鼎還在,它依舊是那般的金碧輝煌,精美絕倫的浮雕,氣勢磅礴的造型,空蕩蕩的只有自己的呼吸。
我無能爲力,離開它們我就是離了羣的雛鳥,在這裡,我的一切都是空白,唯獨等待或許是我最好的選擇。
低頭沉思,我就和胖子一樣消失了嘛?
心中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不!小憶,你不能就這樣!”
我站了起來,有了!我想到了一個最笨的法子,也是當下或許對於我來說最好的法子,看着門口那一堆石頭,它的確如同我先前所放的位置,看着是這樣,結果也確實這樣。
“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時候它會欺騙你。”這是進門之後查文斌對我說的,好吧,那我就閉上眼,用心再去感受一次!
再次繞開石門換了一口氣,我再次進入,“不對,這裡我曾經沒有來過。”迅速的我撤離,繞出去再進,我的辦法很簡單,既然這道門的進出很有可能不是一個世界,那麼我就多進多出,萬一又被我重新繞回到那個世界,或者恰好繞回到查文斌所在的那個世界呢。
這是一個不得已而爲之的辦法,最簡單,也是目前我認爲最有效的辦法。
我也不知道進出那道石門有多少次了,每一次,我進門之後的感覺都是用心去走,每一次似乎我的心都在否定。
“小憶!”我也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了,總之最後一次的時候,我聽見了有人這樣叫我。我睜開了眼,眼前離着我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一個胖胖的,一個瘦高的。
“胖子?”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近距離的看着他,他的身邊是葉秋,這兩人看着都是那麼的真實,胖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是醬黑色,他的身軀比以前要略瘦,但是輪廓還在,他的頭髮亂糟糟的,鬍鬚已經遮住了半張臉,但是依舊我還能認出他來。
“站住!”我一把端起五六半朝着那兩個人,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我的心告訴我沒有錯,但是我的眼睛我卻不再相信!我喝住了那個想站起來的人,黑漆漆的槍口死死的描準着曾經我的同伴。
“都別動,別問我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要怪就怪你之前回答的問題是錯誤的!”
“你娃腦子有毛病吧!”胖子手上拿着一個石頭作勢就要往這邊丟,我毫不客氣的扣動了扳機,“呯”得一下,子彈貼着他的頭皮擦了過去,他的身後頓時岩石上火光一閃,這一下胖子頓時把頭縮了回去嘴裡罵罵咧咧道:“怎麼回事這人,魔障了啊!”
“他是你要找的人。”葉秋從靠着的石頭上起身走了兩步道:“查文斌呢?”
“你少跟我套近乎。”我把槍口一抖道:“告訴我,我家的狗最喜歡吃什麼?”
他顯然對於我這個提問毫不感興趣,懶幽幽的繼續靠了下去一聲不吭,放佛我又成了空氣一般,這下我的確已經憋不住了,大吼了一聲道:“說,我家的狗最喜歡吃什麼!別逼我,下一槍我保證不會再打偏!”
胖子拉拉葉秋的褲腿道:“你知道就說啊,這小子八成是瘋了,趕緊的啊!”胖子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緊張,我聽出來了,這或許真的是胖子,但是我已經把自己的那根弦繃上了,我不能鬆懈,我怕我一鬆懈對面就衝出來兩個食人的魔鬼,我的精神已經到了極限。
“說!”我再次把槍對準了葉秋,我喊道:“我數三下,要是你答不上來,那就一人一槍,要是我打錯了,大不了兄弟我隨後就來,留一顆子彈給自己!”
“一!”我喊道,“二!”
我的手已經再抖了,沒有人教我面對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我的內心在掙扎着,但是我的大腦告訴我自己,不能出錯,哪怕是一絲一毫,我在祈求,祈求葉秋開口,可是他偏偏就是不開口。
“再不說我真的要開槍了!”我就像是瘋了一般朝着他倆嘶吼道。
“把槍放下!”胖子對我也吼道,可是他在忌憚我,只是嘶吼,他沒有站起來。
“是你逼我的,王八蛋,是你逼我的!”我的手指慢慢的扣上了扳機,我嗓子一悶,扯着大吼道:“我給你們機會了,給了!三!”
電光火石之間,只隱約覺得對面飛過來一顆黑色的東西,“啪”得一下,我手腕一痛,頓時失去了力氣,五六半瞬間落地,“呯”得一聲,子彈走火了,對面那個瘦高個的男人往地上一蹲,拿手捂着他的腳脖子,那個胖子就像是老虎一般衝着我飛奔過來,只是一腳就踹在我了胸口當即我便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媽了個巴子!”那個胖子撿起地上的槍對準我的頭道:“你他孃的失心瘋竟然對着老子打槍,老子玩槍的時候你還在玩彈弓!”
“住手!”蹲着的那個人喝道:“他不是有意的,我跟你說過。”
胖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轉身回去,那個瘦高個的手上又血流出,他擺擺手道:“還好,只擦破點皮。”
我被這一腳給踹得不輕,只是倒在地上斜看着他倆,看着那樣子也不像是要害我了,便說道:“你真的是胖子?”
胖子又轉身過來一把把我從地上拎起來,對着我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倆巴掌道:“你大爺的夏老六,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爺這條內褲穿了幾年硬是沒換過,你仔細瞅瞅,瞅好了是不是他娘得跟你一個款!”
說罷,他脫下了他的那條破破爛爛的長褲,裡面那條軍綠色的內褲帶着濃郁的臊味撲面而來,這條褲子我還真認得。胖子的腰圍比我大兩個型號,這還是那一年南下的時候買的,上面印着當時最流行的唐老鴨圖案,而我的那條是米老鼠……
“胖子!”我一把摟過他的脖子,我不爭氣的流淚了,我死死的摟着他:“你他孃的到底去了哪!我都以爲你死了!”
一邊給葉秋的腿脖子包紮,一邊胖子開始說起了往事,這一說起來就真的是叫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