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淡淡笑了笑說道、“我姓張,是小三爺的朋友!第一次合作,各位多提點…”。
“姓張的,小三爺的朋友?”胖子看了看阿聲又問道、“那什麼,你…說完了?”。
“嗯!”青衣少年態度很好的笑着向黑眼鏡招呼了一聲、“黑爺,小九爺…”。
“幸會!”黑眼鏡微愣了一下看着阿聲又接着說了一句、“哦?原來是你啊?”。
“沒錯,是我!”青衣少年又笑了笑。小花含笑回了個禮又回頭看老黑,他怎麼不知道黑眼鏡還認識這麼個年輕俊逸的大男孩兒、從來沒聽說過。
胖子看着他們說話忍不住向天真發牢騷、“我說小三爺,你什麼時候交個這樣…哦…長得這麼眼熟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呢…”天真很認真的解釋、“張師兄手裡有我們要的東西,而他也正想找人合作、於是我們就合作了…”。
胖子接着又問了一句、“他…究竟什麼人呢?我還以爲你找了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合作、這怎麼就是個孩子,他家長什麼時候過來?”。
天真挺無語的看着青衣少年的家長、但是悶大爺還是那個姿勢根本不搭理別人,黑眼鏡笑了笑幫忙解釋道、“胖爺是誤會了,這位張師兄的年紀比你還大呢…”。
“啊?不會是真的吧,你和我們家聲哥…挺像的哈?”胖子暈了一下又望向阿聲,只有他們張家纔出這樣容貌俊秀長生不老的品種、這個人肯定和悶大爺脫不了關係,他想抵賴也說不過去。
阿聲皺着眉頭看着眼前來參加會議的幾位‘爺’、說了半天一句也沒切入到正題上,只好輕咳了一聲提醒所有人住嘴保持會場安靜。
“說正事兒!二大爺你那邊有什麼新發現?”阿聲又示意老秋把收集到的資料拿過來,總不能一直這樣閒扯下去。
黑眼鏡遞過來一疊整理好的資料又解說道、“那道山谷的確是人工開鑿的,我和小九爺查過臨近幾個州縣的縣誌、在明末之前附近各州縣的疆界是按照地域化分的,所以在本地查不到那條山脈的信息…”。
“不是找專家了嗎?”阿聲問的是胖子,像這樣信息採集的差事兒是胖子的本職工作。
“找了!正史記載的很少,只有些民間傳說、和老秋聽來的也差不太多,都說那地方在明朝末期是座古城、但是突然一夜之間古城就消失了,當時猜測說可能是遭遇到了泥石流山體滑坡這些次生災害把那城鎮給淹沒了…”胖子瞄了兩眼青衣少年問道、“張師兄既然是來合作的,手裡應該也有些可用的線索吧?”。
青衣少年很配合的點點頭,取出張古舊的羊皮平鋪在桌面上望向黑眼鏡、“我知道還有種說法是說那裡的確是有墓,而且是規模很大的墓葬。黑爺有興趣研究一下嗎?”。
地圖?
“這個規劃佈局…好像是個城鎮呢?”黑眼鏡看了一會兒不自覺的望向了莊阿聲,這張圖比起他從連帽衫身上搜到的那張明顯要複雜繁瑣的多。但是看大致輪廓又十分的相近,應該也是同一個位置只是這張圖繪製的比較精細。
悶大爺昨晚看過這張圖所以直接就問道、“二大爺,有何高見?”。黑眼鏡的特殊視力、會在別人無法觀察到的細微之處找到最關鍵的線索,這一點一直都是別人無法祈及的。
青衣少年聽阿聲和黑眼鏡開玩笑時很明顯的愣了一下,他那個從來都是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師父也能這樣說話?
“據傳說是個古城,而且還有幾句當時的流行語呢…”胖子也伸着脖子看過去想研究一下那張圖,無意中推了天真一下正好碰到他背後的瘀傷處、天真小朋友雖然沒敢出聲但疼得一咧嘴本能的向前躲開,正好撞翻了面前的那杯明前茶。茶水平潑出去都灑在那張羊皮上,黑眼鏡手疾眼快的伸手就把地圖抓了起來抖掉了上面的水漬。
阿聲扶了一下天真的肩很關心的問道、“不如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沒事兒…”天真看到小哥這麼緊張就很開心,至於身體上受到的傷害他根本不在乎。
“小奶奶你真沒事兒?”胖子嚇得趕緊舉手投降、“我也沒幹什麼啊?”。
“真沒事兒…二大爺您繼續!”天真向後退了一下又躲到了阿聲身邊,悶大爺也就摟住了他的老腰以示安慰。
二大爺、小奶奶、張師兄、悶大爺,青衣少年聽着他們之間如此混亂的稱呼竟然不自覺的笑了笑。
小花擦乾了桌面上的茶水貼在黑眼鏡身邊也跟着繼續看,忽然用手指在羊皮上輕搓了一下、“這圖…好像不止一層啊…”他手指帶起的一小片褶皺跟着蹺起,能清楚的感覺到下面還藏着一層。應該是剛剛被弄溼之後起了夾層,又被十分細心的小花發現了。
“嗯?”阿聲望向青衣少年,而且問了一句、“張師兄怎麼看?”。
青衣少年盯着地圖看了一會兒,皺着眉頭想了片刻又轉向胖子問道、“胖爺剛剛說的什麼流行語?怎麼明朝的時候也流行廣告語嗎?”。
“啊!都是道聽途說…”胖子一慣的喜歡賣弄,清了清嗓才答道、“這兩天我去這城鎮裡最繁華的地界逛了幾趟,聽說有座老年間留下的‘上帝廟’、不過這個上帝不是西方的那個耶穌而是咱們中國的道家老祖宗,你們猜是誰?”。
黑眼鏡掏出根菸叼在嘴上、小花幫他點了火,阿聲給天真輕揉着後背的傷處根本沒理他、天真手託香腮閉着眼睛享受着悶大爺的貼身服務,青衣少年爲了不讓胖子太尷尬答了一句、“玄天上帝,是老子李聃…”。
胖子還是挺尷尬的笑了兩聲,吹捧道、“沒錯,張師兄您真是博學多才啊!”。
“都是師父教的好…”青衣少年也笑了笑、“胖爺您接着說!”。“挑重點!”天真很不客氣的提醒了一句。
“哎,我這不是很簡捷了嘛!”胖子還想再白話兩句,看着衆人都挺不耐煩的只好又接着說道、“我在廟裡正好遇上幾個上歲數的老傢伙在那吹牛逼,就買了包‘中華’過去和他們閒扯…”。
“說重點!”天真不耐煩的又提醒了一句、“死胖子,你找抽呢?”。胖子嚇得一哆嗦、“哎,說重點…就是有那麼幾句話:廟裡有井、井裡有廟,鬼神乘風、七星隱曜…”。
“嗯?哪裡聽說的?”阿聲追着問道、“這幾句像是讖語…”。
胖子苦笑了兩聲、“大爺,小奶奶,你們倆口子能統一思想之後再問嗎、我說還是不說啊?”。天真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阿聲皺着眉頭又問、“還有什麼,詳細說…”。
“哎!我可詳細說了,誰再找我麻煩、大爺您可得給我作主啊…”胖子很誇張的又白話了幾句才說正題,“據說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就是十年動亂那時候、爲了破出封建迷信砸四舊有人就把‘靜明寺’裡的一座影壁給推倒了,這幾句詞兒就題在那個夾層牆裡…”。
“有點意思…”黑眼鏡隨着輕嘆了一聲,他和悶大爺這個年紀的人都親眼見證過那個瘋狂的年代。
胖子見沒有人嫌他囉嗦又接着說道、“當時那個年代這小縣城裡有文化的人很少,據說這幾句詞兒題在牆上沒人知道寫的是什麼、就找來個高中老師給解讀,那個老師碰巧又是個教歷史的。而且據說這個杜老師原來是省考古研究所的、是被迫害下放到小縣城當老師的,學識淵博的杜老師就把那些文字翻譯出來、並且推測說附近可能有古代大型墓葬,但是那個年代哪敢說這麼反動的言論、結果那個很敬業的歷史老師就被打成右派給下了大獄…”。
阿聲和黑眼鏡對望了一眼,吩咐道、“老秋,去查查那個歷史老師的有關資料…”。
“是!莊爺,我這就去…”老秋答應一聲出去辦事了。
“接着說…”天真看胖子停下又催促了一句。
“沒了!”胖子答道、“據說當時牆上題了很多字,但是流傳下來的只有這幾句了、傳來傳去肯定會有錯誤,要不要再通過其它渠道考證一下?小哥你說當時那牆上會不會是墓誌什麼的?”。
阿聲微一點頭卻沒說什麼。
“那座靜明寺的舊址在哪,還能找到嗎?”小花看着桌上的地圖問了一句。
胖子想了想答道、“我也詳細問過了,好像是被拆了之後蓋了座小學校,再後來又翻建成了教學樓…應該找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