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直陰鬱着,暗黑色的雲幕低垂下來壓抑的人好像天然缺氧似的、總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胖子在天真的病牀前一直在不停的遛彎、因爲他今天就一直感覺很缺氧,他的小心臟有些受不了。
天真說過要幫他找個知名專家做個全面檢查、如果真有問題也能及時治療,看來對他這個生死兄弟也是很關心愛護的。
但回來之後這個小朋友就一直昏迷不醒、專家會診的結果是天真因爲傷心過度想讓自己死去,他沒有醒過來的慾望、所以一直昏睡了近兩個月也沒醒,不過有確切消息說他會在今天甦醒。
“這都幾點了,怎麼還沒動靜啊?”胖子坐臥不安的在病牀邊已經遛達了一個上午、天真小朋友還是沒什麼動動手指或是睜開眼睛的表示,好像他真的不願意醒過來。
胖子着急所以就打電話問、“我說四妹妹,這都中午了咱二姐還沒醒、是不是聲哥的藥不對症啊,你讓他過來看看行嗎?”。
“再等等,時辰還沒到呢…”電話那邊懶懶的答了一句、“三姐你要對咱家爺們兒有信心,那老傢伙還有弄錯的時候嗎?”。
胖子沒那麼好的心情開玩笑,長嘆了一聲又問、“聲哥真的不管天真了?他不會真的這麼狠心吧?”。
“他也是身不由己…”對方又勸道、“有些事兒你不懂就別跟着添亂了,照顧好小三爺、這千鈞重擔可就壓在三姐你的肩上了,別讓我們失望啊…”。
“天真想見的人是他、他幹嘛非得躲着不見,再說你們就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讓我演獨角戲…”胖子不滿的發牢騷道、“我可不會撒謊,不小心演砸了你們可別怪我…”。
“配合團隊建設、跟上組織節奏,這可是三姐你教導我的!”對方沒正經的又調侃道、“現在正是你提高演技的最佳時機,爭取明年拿個‘小金人兒’也嚐嚐做影帝的感覺…”。
胖子一聽就炸了,不耐煩的罵道、“那裝逼也得分對誰啊,天真可是爲救小哥才變成這樣的、他心裡最想要的是小哥,你們把我扔在這兒算怎麼回事兒?我要是說錯了話傷了他…”。
“胖爺你最好讓自己少說話、你也知道聲哥身邊不留廢材的,究竟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對方沒心情聽他發牢騷調侃了一句就掛斷了,胖子對着攝像頭的方向狠狠的做了個‘砍頭’的動作表示抗議。
不過這種抗議肯定是徒勞而無效的,如果悶瓶子想出現也不用他三番五次的哀求了。
“唉!苦命的小天真呢…”胖子無可奈何的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你快點醒過來吧,早點把那個悶瓶子弄回來該幹嘛就幹嘛、錢財雖然都是身外之物,可咱們一家人還得好好過日子呢。這麼多年了,咱總不能真讓小哥落得個妻離子散的結果吧?”。
天真的眉頭微微動了動又緊皺在了一起、看來他的夢境不是十分的美好,胖子正滿屋子遛彎發牢騷也沒看到。
“你說這事兒吧,他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你都快四十了才找到這麼個看上去各方面都不錯的男人、雖然年紀大了點那也不是毛病啊,他那麼寵你完全可以彌補這個缺點呢…”胖子還在旁若無人的瞎嘀咕着。
天真的眉頭又皺了兩下,無力的輕嘆了一聲。
“我王胖子也五十多了,纔跟你沾光有了個爺們兒依靠、也算是有個家了,我可不想半路被甩…”胖子在房間裡轉着圈還在自己唸叨着、“還有那個四妹妹張師兄,快六十了纔好不容易的找到組織投奔過來、他對組織的建設也是起到關鍵作用的,那個悶瓶子就真忍心把我們這個家給弄散了?”
“什麼就給弄散了,說誰呢?”有人接着問了一句、嚇得胖子一哆嗦趕緊回頭看牀上,病牀上的天真已經坐了起來有些詫異的看着他、“那個誰你一直瞎嘀咕什麼呢,煩不煩啊?”。
“啊!嗯,我是說…啊,也沒說什麼…”胖子的腦子明顯的沒跟上天真清醒的節奏、一時間也沒想起來該說什麼,只能裝傻充愣的笑了兩聲、“醒了?醒了就好,只要你沒事兒咱就放心了…”。
“這是…醫院?”天真又瞄了胖子兩眼問道、“你誰啊,我怎麼會在這裡?”。
胖子拍了兩下自己的腦袋趕緊按照事先編好的臺詞說話、“小三爺你這不是出車禍了嗎,專家說可能你的記憶會…啊…那個詞兒是什麼來着…啊,是記憶受損,如果你想不起來的事兒就問我…”。
“是你開車撞的我?人模狗樣的看着就不是什麼好餅,誰敢相信你…”天真的眉梢挑了兩下,很嫌棄的看着胖子、“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也別說那些沒用的、我死不了也不會訛詐你的那個什麼組織,你現在閉嘴就行了…”。
“啊?啊…啊!”胖子雖然沒聽懂天真在說什麼,也很配合的答應了一聲、“我…出去找大夫幫你做個全面檢查,你還年輕千萬別落下什麼毛病…”。
“我還年輕?我…幾歲了?”天真聽着有些茫然、“我怎麼覺着…好像死了不止一回了…哎,你怎麼不撞死我?撞死我咱倆就都解脫了…”。
胖子趕緊摸了摸天真的額頭問道、“這麼燙?天真你是不是被燒糊塗了,這都說些什麼呢?”。
“心裡話,我說的都是心裡話!”天真疲憊的嘆息了一聲答道、“我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着,死了一切也就解脫了…”。
胖子懵了一下趕緊勸道、“那什麼…天真吶,你聽我說啊、你肯定是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我去找大夫過來給你檢查…”。
天真直接下了牀拒絕道、“我沒毛病你也不用找大夫,你要是誠心想道歉就請我吃一頓吧…我快餓死了!”。
“啊!好…你想去哪吃?”胖子很熟練的給天真披上外套扶着他,天真卻很嫌棄的推開他皺着眉頭問道、“先生貴姓,怎麼稱呼啊?”。
“我?我是王胖子啊!”胖子剛答了一句又懵了、“天真,你…不會是全部失憶了吧?大夫只說你有可能失去某一段的記憶,也沒說你會變成這樣啊?”。
天真很警惕的看着胖子又問、“我們很熟嗎?你該不會是撞了我之後怕攤官司、冒充是我的熟人不想讓我起訴你吧,我不像有些人說假話都能當飯吃,我是不會幹那種低能、白癡、沒水準的事兒…”。
“啊?我絕對…哦…沒有…不說假話…”胖子聽出天真是在罵人、但罵的是誰他還猜不出來,不過從天真的表情上看、那意思多半是在罵悶瓶子,悶大爺說天真應該已經沒有那段記憶了,可是他這樣的表現又該怎麼解釋?
“王胖子…王胖子又是個什麼東西?”天真也沒跟他計較那些,勾着嘴角笑了笑、“我記得小爺從前有個跟班夥計就叫王胖子,應該就是你了?”。
“啊?哦…對,是我、我就是那個王胖子…”胖子趕緊陪了個笑臉答道、“老闆有什麼吩咐?哦…對,出去吃飯…您隨便點,我請!”。
天真很得意的笑了笑吩咐道、“那好吧,過來給小爺更衣,備好車過來接我!”。
“啊?是…你是爺,都聽爺的…”胖子陪着笑臉很配合的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