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下去試試看。”我看眼周圍的人在睡覺,忙降低了點音量。
“給——”吳佳依將削好的蘋果遞了過來:“有你在,你好意思讓我下去啊?”
“你——,真不講理。”我接過蘋果,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便低聲問道:“後來沒事吧?”
吳佳依雙眉緊蹙,似乎遇到了一些問題,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這才小聲說道:“昨晚確實發現了些問題。”
“講講。”
“可疑的地方有兩點:首先是倒塌的那塊棺板,外側有很多抓痕。”
“什麼?抓痕?什麼抓痕?棺板外側是土層,怎麼可能有抓痕?”我不太明白吳佳依的意思,感覺她說的挺矛盾。
吳佳依搖搖頭,喃喃的說道:“我也是想不通,才把它拿出來講的。就像你說的,棺板外側就是土層,怎麼可能有抓痕呢?而且,那些抓痕我仔細看過,都是五五平行,寬窄也十分像指痕!”
我擡高了一點後面的靠墊,搖搖頭道:“不太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應該是在下葬之前就有了。可下葬之前,伯父他們肯定可以發現的,又怎能讓它保留着?可要之後纔有的,這就更不可能了。”
“就是之後纔有的。”吳佳依緊盯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可能!”我幾乎用氣息喊出來的。
吳佳依也有些着急了,右手攥拳在我腿上輕輕捶了兩下:“我有什麼辦法!那上面的痕跡明顯都是新的,土壤裡的紅色水分都沒來的及滲進去呢!誰知道你爺爺這是搞的什麼鬼!”
“我爺爺都死了四十多年了,這怎麼又怪他頭上了呢!”
“別管你爺爺死沒死,這不都是他引起來的嗎!?”
“那你爺爺就沒參與嗎!”
“可錯都在你爺爺身上!”
“好了,咱倆也別吵了。”倆人對昨晚的事似乎都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想想又不知道哪地方讓自己不爽的,可能還是沒有如願吧:“四十多年前的事情,別管它對錯,反正已經發生了。咱們就算吵的臉紅脖子粗,吵得天塌下來,也解決不了問題。”
吳佳依白了我一眼,深吸了口氣,臉上那因爲爭吵而泛起的紅暈,才慢慢消散下去。拿起一根香蕉,狠命的咬了一口。
看着她那樣子我都想笑,真是,女人別管活多大,撒起嬌來都是孩子氣:“說吧,你發現的第二點是什麼?”
“這第二點不太好說。”吳佳依趕緊將口中的東西嚥下去,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總覺得,你爺爺應該沒有埋在哪兒,或者他根本就沒死!”
說實話,她總結的這第二點,確實讓我感到有些吃驚。就算有千種萬種的可能,我也絕不會想到這點上:“怎麼講?”
吳佳依掰着手指說道:“根據有二。第一,你想,如果你爺爺真埋在了那兒,那必定要有別人幫他再把棺槨打開,棺蓋上就必定會有起過的痕跡,可是,沒有。第二,棺中沒有任何的陪葬物,你之前也說過,你爺爺是帶着他從炎陵得到的所有東西離開的,那他棺中怎麼會沒有任何的陪葬物呢?所以,從這兩點來看,你爺爺根本就沒進過那個棺材!”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伯父他們以前就是在這兒祭奠啊!”突然間,我覺得腦子很亂,直到這時才意識到,這場關於我們好幾個家族命運的事情,或許遠比我們想的要複雜。
吳佳依仍是搖搖頭道:“你只來過一次,怎麼知道他們是在這兒祭奠的?”
“父親告訴我的。”
“你父親自己或許也不知道,或者他不想讓你知道此事。”
這次我倒沒想跟她犟,父親這人原本我就弄不明白:“接下來該怎麼辦?”
吳佳依想都沒想,毅然的說道:“去雲南!”
“去找我父親?”心急之下,我掀起白被單就要下牀,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只穿了個小內褲:“我衣服呢?”
吳佳依笑了笑,從自己包中掏出一套嶄新的運動服:“給,新買的。”
我接過衣服,一邊穿一邊衝這吳佳依壞笑道:“怎麼,昨天晚上是你給我脫的?還幫我洗了澡?誒,有沒有那個?”
“快穿吧你!”說完提着包,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