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扳坨子快說完的時候,我低聲對身後那小娘們說道:“等會兒他肯定先動手,如果你也想活命的話,趕快讓我從包中拿出金剛傘!”那日本妞本就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這話不是唬她,忙低聲在我耳邊叮囑了一句:“動作小點,快!”
得到她的允許,我幾乎一秒鐘都沒耽擱,急忙從包中以的速度將傘拿出撐在了兩人身前。就在這時,扳坨子也說完話了,果然如我所料。這老傢伙突然像瘋子一般端起槍朝我們這邊掃了過來。
一陣槍響剛剛過去,三疤端着另一把槍再次掃了過來,那日本妞此刻也沒工夫綁架我了,藉着擋在兩人身前的金剛傘盡力還擊着,我藉機急忙站在了她身後,從包中快速將那把銀弩取出,將之前撿到的短劍安在了弩弓上。
槍聲之中,突然倆人身後傳來幾聲慘叫,看來有日本人中槍了,但願不是鬆島那傢伙。原本以爲這一波槍擊應該也會像扳坨子一樣很快過去,但這次我卻想錯了,槍聲一直在想,子彈不斷從金剛傘的一邊掃到另一邊。
那日本女孩兒一邊開槍對外面胡亂還擊着,一邊焦急的說道:“壞了,他在掩護他們進塔!”
“你們這邊有人受傷了!”我扯着嗓子喊道。
“那兩個沒拿槍的已經死了。”她頭也沒回的說道:“咱們慢慢撤到兵俑羣中去!”
倆人正準備挪動,突然頂在前面的槍聲卻戛然而止了,我快速往外看了眼,見三疤已經躺在了地上,而扳坨子一幫人除了躺在塔門外的兩個,其他全都進去了。我急忙站起身來,剛要往父親那邊跑去,那日本妞突然將我攔住,再次將槍抵在了老子胸口上:“別動!”
“吳老二他們已經違約了,我已經不是人質了。”我有些無奈跟這女孩兒解釋道,說實話,每次看到她那雙黑得發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憐香惜玉的情愫,不到逼不得已的底部,我真的不想對她動粗,雖然她是日本人,雖然我有可能打不過她。
那日本妞緊抓着我的衣服,盯着我認真說道:“你做人質,主要還是因爲咱們兩方的合作,跟他們沒關。再者,無論合作關係還存不存在,抓着你對我們總是有好處的。”
“萬歲,這都啥時候了,你倆還有閒心站在傘後面談情說愛,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怎麼發展這麼快,她剛纔不是還挾持着你的嗎?”大壯和父親他們在槍聲一停的時候就朝這邊衝了過來。
父親也有些火大了,指着地上的那具屍體急道:“小龍,你他孃的幹什麼呢!快護住那個人啊!”
我和這妞站的位置有些特殊,以至都引起了父親他們的誤解。倆人站在離塔門大概十米的位置,我背對寶塔站着,這日本妞就站在我對面,而我手中金剛傘還未來得及收,偌大的傘蓋就撐在這妞的身後,將我倆擋住了大半個,下面就露了段小腿,上面也只是露了脖子以上。
“爸,你就別指望了,你兒子還在人家槍眼下呢!”我苦笑着看了眼那日本妞:“哎,日本妞,你叫什麼?被你劫持了這麼久了,出於人道主義,你也該讓我知道我是被誰劫的吧。萬一不幸掛了,我也得有個報仇的對象吧!”
那妞白了我一眼,竟然還能笑出來:“想知道本姑娘叫什麼直接說就行,說這麼多沒用的理由幹嗎呀!本姑娘叫ムーンウォータークリア,翻譯成你們的語言叫水月清。”
“好名字好名字,很好聽。”我一邊說一邊朝那具屍體慢慢移動過去:“那具屍體好奇怪,咱們先過去看看怎麼樣?爸,那具屍體是誰啊?都死了,你幹嗎還這麼護着他!”
“細伢子!嗯男家是恩嗲嗲!”父親用老長沙話對着我吼了句。
“stop!!”鬆島募然一聲大叫,帶着五個手下從兵俑羣衆鑽了出來。
我並沒有注意到鬆島那邊的五把槍已經指向了父親他們,仍舊盯着地上的那具屍體發呆。剛纔父親的那句話,就如晴天霹靂一般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轟然劈了下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父親從始至終都沒用屍體稱呼過那人。這句話翻譯成普通話就是——老人家是你爺爺!
“你父親跟你說的什麼?”水月清看到我表情有些怪異,但她又聽不懂長沙方言,只好滿懷疑心的問道。
這句話我肯定不能跟她說,父親之所以要用長沙話告訴我,就是爲了保密。我沒有理會水月清,只是朝鬆島那邊看去,五把槍已經全部瞄準了父親那邊,不過倒也不用擔心他們,那邊有好幾把金剛傘。
“小四爺,你和那妞儘量走遠着點,四爺要動手了。”阿飛突然對我喊道,話音一落,根本沒給老子留任何時間,直接開火了。
仗着有幾把金剛傘的保護,雖然那邊只有三把槍,倒也不在下風。可日本人也不是吃素的,拉過地上的兩具屍體擋在了身前,兩外幾個直接拖着我爺爺的屍體朝兵俑羣中快速退去!水月清更是狠辣,對着父親那邊大喊道:“放下槍,不然我殺了你兒子!!!”
這一聲似乎比任何東西都管用,父親那邊三支槍隨即停火了。我忙對父親喊道:“爸,你不用管我,她不敢殺我!”隨即又用銀弩頂了頂水月清胸部:“姑娘,別想的太完美,你的槍快,我的弩也不慢。咱們是好好活着,還是拼個你死我活,這就看你的選擇了!忘了告訴你,我的弩箭是抹了劇毒的,只要碰到一點就會全身長滿膿包,腐爛而死!”
水月清一愣,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竟然也有武器,看了看我又看向鬆島那邊,此刻鬆島那邊已顯出狼狽之像,繼續她的援助。不過讓我感到有些惱火的是,已經被父親打成這樣,這幾個小日本竟然還硬是拖着爺爺的屍體,鬆島雙手有些慌亂的不停在爺爺身上摸索着。
我不知道他想從爺爺身上得到什麼,但很快幾個日本人便丟掉爺爺的屍體,藉着兵俑的掩護快速朝寶塔跑去。水月清就這麼被他們無視了一般,孤身留在了我身邊。
“怎麼樣,你是繼續和我對峙,最後被我們制服呢?還是倆人相安無事的分開,各奔各的路?”我裝作一副十分平淡的樣子說道,其實,我心裡此刻非常着急,說句不孝的話,我並不是想急於去瞻仰祖父,而是想快點進塔,塔裡的東西也是我們需要的,不然祖父的遺骸不會在這兒!
水月清自然不傻,當即點點頭道:“好,我同意。借你傘用用!”說完,從手中搶過金剛傘擋在了身後,隨即迅速朝寶塔跑去。阿飛和禿兒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對着水月清放了幾槍,但因爲有金剛傘的保護,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
眼看着那羣日本人就要跑進塔中,我急忙端起銀弩對準鬆島就是一箭,“咻!”的一聲破空長鳴,紫檀木的黑色短劍瞬間準確無誤的刺進了鬆島的脖頸!這中年男人連頭都沒回,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塔中,眼看着一頭栽倒在門後方一兩米的地方。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就連我都沒反應過來。這可真是瞎貓碰死耗子,踢球就踢門框子,我就從沒碰過弓弩這一類的東西,原本想着中不中的好歹也算是還擊了一下,而且不管爺們會不會瞄,我當時瞄準的是鬆島的後背,沒曾想後背沒擊中,反倒是擊中全身最細柳的部分——脖子!我發誓,我從沒有殺他的心!
和我一樣發愣的,還有在場所有的人,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那些日本人時,突然發現了一個讓我不解的事情,站在最外圍的一個人竟然雙手託着槍,正指着鬆島剛剛站的地方,似乎想動手但沒來得及,見我將鬆島射殺,那人先是一愣隨即快速將槍收了起來。我心中不禁一陣疑惑,他孃的,這小日本就這麼丁點人也有內訌?這人竟然想殺鬆島?
“你殺了他?”水月清有些不相信的瞪眼看着我。
我點點頭:“是,我答應不對你動手,但沒說不殺他。”
“你——哼!”話沒說完,轉身加快幾步跑進了塔內。
“爸,咱們趕緊進去吧,他們都進去啦!”我看着仍舊跪在爺爺身邊的父親,心裡着急得不行。
父親聽到我的喊聲,急忙把爺爺身上的說有東西全都摸了出來,我真真切切的看到父親將一塊鐵板放進了自己包中,隨後對禿兒和二個夥計囑咐了句,你們三個給我看好老爺子。又指着阿飛和另外兩個夥計,囑咐其堵住塔門,只准進不準出,必要時你們六個要互相協防。說完對剩下的人一擺手,趕快進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