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諦盟領頭那人神態悠然地說道:“在下諦盟護法遠辰,哪位道友是天道會說得上話的,可否出來見見?”
過了一會兒,礦脈入口走出來天道會那個方臉的青年人,方臉青年表情淡淡地道:“在下方樂,有什麼事?”
遠辰呵呵一笑,道:“原來是天道會的七天星之一的大人物,我就明說了,這蒼涼山可在我們諦盟的地盤,你們天道會在我們的地盤搶我們的礦,這能說得過去嗎?”
方樂更朝遠辰走近了一些,接着兩人神色嚴峻起來,只是說話聲越來越小,大袀離的遠了,也聽不見兩人說的什麼。過了一會兒,就見諦盟和天道會衆人轟地散開了,方樂和遠辰立刻拼鬥起來。
大袀遠遠瞧着,就見劍光閃耀,糾纏在一起,劍光每一交錯,都發出劇烈的爆裂,看來兩人發出的力道都極爲強悍。那兩人這樣鬥了片刻,卻都停手了。接着兩人走到在一起商議起來,最後兩夥人竟先後進了礦脈入口。
看來這兩大幫派已經達成了交易,礦脈入口也已經換做兩大幫派的人共同把守,聯軍衆人知道此事再無望,紛紛咒罵,又過一會兒,這些人一臉不甘地就漸漸散了。清風三人也告辭走了,吳老道依舊極爲不甘,對大袀道:“道友,你看咱們怎麼辦?”
大袀想了想,就道:“道友,我看雖然他們把守了入口,咱們可不可以從別的地方挖個地道進去?”
吳老道便道:“這個礦脈這麼大,咱們只要挖到裡面,他們未必就能發覺了。不過我看這山石都是極硬的青崗巖,山又高,咱們要挖進去恐怕得二三十天。”
大袀搖搖頭,說道:“那不行,天道會和諦盟進去了不少人,別說二三十天,我怕他們用不了十幾天就把礦都挖乾淨了。”
吳老道:“要是咱們地道挖錯了方向就更糟,其實要是有會土遁的道友,就容易了。”
大袀立時心中一動,三枝就是無底洞弟子,他可會土遁的,只要他遁入礦洞中,不知不覺挖點晶鐵出來還不容易?只是他離這裡可遠了。大袀就道:“我有個朋友就會土遁術,可惜遠在長安。”
吳老道想了想就道:“那也容易,咱們就回去一個人找他,若是十天之內能趕回來或許還來得及。”
大袀就道:“道兄輕身功夫如何?我趕路很慢,再說我去長安還有諸多不便。”
吳老道想了想,卻看向他女兒,神色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去長安跑一趟,大袀說了和三枝聯繫的法子,吳老道只道:“那小女就麻煩道友多多照顧,我若是不回來,你們千萬不要離開,也不要招惹上敵人。”
大袀便應承了,吳老道又細細地囑咐了那姑娘好一陣,直到姑娘嘟囔道:“爹,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照顧自己。”
吳老道尷尬地笑笑,就告辭了,大袀見吳老道腳下生風,片刻就走得遠了,心中暗喜,若是吳老道五日內趕到長安,三枝又在五日內趕回來,事情或許還有可爲。
這時山峰下的人已差不多走了乾淨,大袀琢磨着在這裡乾等也不是辦法,不如找個地方休息,大袀回頭看看吳老道的女兒,便道:“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沒想到這姑娘卻臉顯戲虐挑逗之意,一挑眉毛道:“本姑娘的名字怎麼會告訴你這個臭男人,你又不是我的夫君。”
大袀不由得一愣,心中苦笑,心想這姑娘一直極乖巧地跟着衆人,怎麼他爹一走就變了個人。大袀轉念間就板着臉道:“小孩子怎麼這麼不知禮,長輩既問了,你好好回答就是。”
那姑娘挺了挺胸,伸了下腰,悠悠地道:“我哪裡小了,嗯?再說你這個臭小子可沒比我大上幾歲,稱什麼長輩。”
大袀可沒心思與年輕姑娘做口舌之爭,想到吳老道可是叫他女兒大南瓜,大袀就道:“南瓜姑娘,我看咱們別在這裡乾等了。”
南瓜姑娘皺眉道:“呸,你敢這麼叫我!”
大袀轉身就走,南瓜姑娘想了想還是跟在大袀身後,只是在後面不停地自言自語地編排着大袀的不是,說到後來更自己嘿嘿笑了。
兩人走了一會兒,大袀就覺得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大袀也未在意,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聽到身後更傳來一聲男人的咳嗽聲,大袀立時大駭,他急忙轉頭一看,就見不知什麼時候吳老道就跟在自己身後。大袀脫口道:“道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沒去長安嗎?”
吳老道板着臉道:“老朽還去什麼長安,你在這欺負老朽的寶貝閨女,我哪也不去。
大袀不由得一怔,再一看,心中一驚,這身後的吳老道,只頭是吳老道的頭,身子卻還是個婀娜的女子身。大袀再一想,似乎有些明白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這時吳老道一下抓掉臉上的麪皮和頭髮,又露出姑娘俏皮的圓臉來。
大袀故意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南瓜姑娘嘟囔一聲,就急忙跟上大袀,又道:“告訴你好了,我叫瓏囡。”
大袀知道對方其實已在認錯,就笑了笑,只道:“沒想到你會易容,還這麼精巧,你是向誰學的。”
瓏囡說道:“這算不得易容吧,我從小就有這個東西,想捏成什麼樣都可以,我打小就捏着玩。”
大袀一瞧,就見瓏囡手裡握着一團東西,似乎像個活物,隨着瓏囡捏着,那東西不僅變換形狀,連顏色也有變化,大袀知道天下無奇不有,這也算不得什麼,就不再問。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忽然就見有一個穿着諦盟服飾的男子迎面走了來。那人打量了大袀幾眼,卻向大袀身後看個不停。大袀回頭一看,就見瓏囡把那團東西捏成了帽子戴在了頭上,在帽子四周伸出十幾個蛇頭一般的東西,不停地蠕動。
那人面露驚奇之色,似乎有些心動,大袀知道對方可能動了什麼歪念頭,就暗怪這瓏囡太招搖。那人看起來似乎是個諦盟的頭目,道行也不低,那人又仔細地打量了大袀幾眼,忽然喝道:“你們站住了。”
大袀停下腳步,把瓏囡擋在身後,只不冷不熱地道:“道友有什麼事,請說。”
這諦盟的頭目愣了下,又仔細地打量着大袀,大袀暗哼一聲,知道這人在覺察着自己的法力外泄,判斷自己的道行,只是自己自修習了混元道法,自身法力就極難外泄,他恐怕要看走眼。
這人打量了大袀和瓏囡好一會兒,似乎確認自己遇到了兩個新入道的,一指瓏囡道:“把那個東西送給我如何?”
大袀只道:“憑什麼?”
瓏囡也笑道:“對呀,憑什麼?”
說着大袀轉身就要走。諦盟這頭目忽然一張手,放出一團漆黑的霧氣,直撲向大袀兩人。大袀立時臉色一變,雙掌一圈,在身前用混元法力結成圓盤,旋轉着把那團漆黑霧氣擋住了。眼見那人還要施法,大袀嘴裡就念叨了幾聲,那人立時中了緊箍咒,大叫了一聲就倒了下去。
大袀走過去一瞧,見那人卻已死了,面現痛苦之色,七竅都流出血來。大袀翻了翻那人身上,只摸出幾個瓷瓶和幾錠金子。大袀就拎起那人屍體,找到個蒿草叢,隨手扔了進去。
這時卻見瓏囡已是臉色發白,大袀笑笑,帶着瓏囡繼續走路。沒走出幾步,大袀卻見瓏囡拿下了頭上那團東西,又擺弄起來。這時大袀忽然眼中一亮,問道:“你能用那東西捏出剛纔那人的樣子嗎?”
瓏囡只點點頭,大袀立時急衝衝地走了回去,又把屍體從草叢裡弄了出來,大袀把屍體的臉擦乾淨,對瓏囡道:“你捏一個看看。”
過了片刻,果然瓏囡捏出了那人臉孔,連頭髮都差不多。大袀笑着扒下那人諦盟的服飾,穿在自己身上,又讓瓏囡把面具放在自己臉上。見有好玩的事,瓏囡笑着把那團東西罩在了大袀臉上,又擺弄了幾下。大袀只覺那東西吸住了自己的皮膚,再取出陰陽鏡一照,果然和那人再無分別。
大袀就帶瓏囡快步走了回去,回到礦脈的山腳,大袀找個地方讓瓏囡藏好,就道:“我去去就回。”
大袀走了幾十步,就聽瓏囡遠遠地喊道:“快去快回。”
大袀以爲瓏囡一個人害怕,就點點頭,又示意瓏囡不要再喊叫。
大袀快步走上山,見到礦脈入口有幾人在把守,就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