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袀兩人出了這處深谷,小心地從熔岩洞折返而回,剛剛出了熔岩洞,回到谷底,就見先前離去的幾個妖精一臉慌急地跑了回來。幾個妖精見到大袀,都道:“小子,我們可上了你的大當了,那海族大將和我們說了,他們此來可不是和我們搶奪地火。”
大袀就笑道:“我也是聽到一個海族這樣說罷了,何嘗要騙你們,只想好心提醒你們而已。他們既不是和你們搶奪地火自然最好,幾位兄長也不會損失什麼,上當什麼的又從何說起?”
聽大袀這麼一問,幾個妖精反倒臉顯羞愧,忸怩道:“那海族大將可是厲害的緊。”
大袀見幾人狼狽模樣,知道幾個妖精肯定不由分說就和海族爭執動手,必定是吃了虧,知道了厲害才逃了回來,大袀就道:“我看那些海族蠻橫無理也是有的,肯定一見面就偷襲了幾位兄長,又仗着人多,這些海族哪是善類?”
幾個妖精這時就道:“他們可有幾十個人,我們實在顧不敵衆,才敗了回來。”
大袀就道:“既是如此幾位兄長快回去用地火煉製兵器好了,我去見見那些海族,若是他們追過來,我也好立刻通知你們。”
幾個妖精都連連稱好,大袀就拱拱手,打發了這幾個妖精。兩人從谷底找到隱蔽處向上飛去,只盼着從這些海族眼前溜走,省得爭鬥起來。
大袀兩人從谷底升起,踏雲才升到一半高低,擡頭一看就見數十名海族就守在大裂口上面,有海族早注意了大袀。大袀再往上飛去,就見半空已有海族兵將攔住去路。爲首那人正是蛟無刑,眼見大袀拉着花無常停了腳步,蛟無刑一指大袀喝道:“那小子,快快過來送死。”
大袀這時也一指蛟無刑怒喝道:“你這魚人,那日打傷我,我不計較也就算了,如今竟咄咄逼人一直追我到此處,又是何故!”
蛟無刑這時怒道:“可憐我南海龍王玄孫敖鯤,難道不是命喪你手?我乃南海巡海大將蛟無刑,奉命捉拿你,你若識相,就該束手就擒,否則就算上天入地也休想罷休。”
大袀只道:“難道你們南海都是不知禮數的狂徒?那敖鯤不分青紅皁白追出我數千裡也不罷休,更非要害我性命,是他動手在先,他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蛟無刑哈哈大笑數聲,只道:“敖鯤既是死於你手,你再狡辯也是無用,一命換一命,不取你性命難解我南海心頭之恨。”
大袀聽蛟無刑如此蠻橫不講道理,只連連怒道:“好,好。”
大袀又一指蛟無刑,笑罵道:“南海魚人,既是如此,你爺爺在此,有膽你就過來殺我便是。不過我有言在先,此地乃是火雲山,於閣下這些海貨可大大不利,一會兒命喪此地,休怪爺爺我沒提醒衆位。”
蛟無刑立時氣得大叫數聲,接着蛟無刑手一揮,數十海族兵將立時跳下雲頭,更分作三路,朝大袀包抄掩殺而來。大袀更呵呵一笑,只低聲道:“還真是找死。”
眼見蛟無刑也親自追在後面,大袀一拉了花無常,兩人立時轉身朝大裂谷極深處雜亂難行的溝溝洞洞逃去。兩人在無數裂縫洞穴中鑽入鑽出,越來越深入裂谷深處,眼見繞過無數殘破的熔岩斷壁,漸漸地接近谷底,已是極爲炙熱,身邊熔岩峭壁都是火紅顏色,更不敢碰上身體。
大袀早見南海衆人已被自己引得散到各處,就笑道:“咱們就守在這裡,等他們一個個過來送死。”
說着大袀就躲進兩面岩漿流淌的峭壁之後,示意花無常也躲起來,花無常只笑笑,身子一晃就不見了,也不知躲在了何處。大袀就從峭壁後探出頭來看着海族追來方向,過了一會兒,果然就見一名海族兵卒東張西望地追了過來。
大袀一手準備好了天火,另一手摸了腰間的龍魂鞭,只等對方過來,就見那海族兵丁身子一軟,忽然毫無聲息地從半空摔了下去,直沒入谷底岩漿之中。大袀不由得心中驚駭,過了片刻,又有一名海族正搜尋過來,眼見這海族同樣無聲無息地落入谷底岩漿之中。
大袀只想必是花無常幫自己剷除了追尋過來的海族兵將,大袀就走出藏身處,到前面仔細察看,在附近悄悄繞了繞,卻也沒見花無常藏在了何處。大袀不敢叫喊,就又在附近藏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卻再沒有海族過來送死,大袀不由得心中疑惑,只想這些海族都追着自己過來的,怎麼這時反倒沒了動靜,莫不是發覺不妙又都逃回去了?大袀又等了片刻,卻依舊沒見動靜,而且花無常也沒了聲息,似乎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消失了一般。
知道事情有異,大袀就離了藏身處,小心地往來路探查了過去,沒走多遠,忽然就聽有人放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回話。”
大袀轉過身子,從熔岩縫隙中看見蛟無刑正立在半空,一臉驚愕之色,蛟無刑喊了幾遍,竟無一個海族兵卒出來,立時臉色發青。
這時忽然就見蛟無刑背後數丈之外閃出花無常的身影,花無常手中射出一道灰光直奔蛟無刑後腦,同時花無常身影一淡,就隱去了身形。蛟無刑此時已是全力提防,一回身就用手接住了那道灰光,卻不見有人,立時喝道:“賊人,鬼鬼祟祟,何不出來一戰。”
大袀早看在眼裡,才知花無常有隱身法不說,似乎還有厲害的法術傷人於無形。大袀心中一喜,這時更想到縱使這巡海大將再本事了得,有花無常相助,自己兩人也能勝得了他。
大袀就忽然放聲說道:“到了此時,你還如此猖狂麼?”
蛟無刑見大袀面無懼色地走出來,只道是大袀不知不覺地殺了他數十手下,不由得既恨且懼。大袀走到不遠處,說道:“蛟無刑,你們雖恨我入骨,我大袀卻不願與你們結仇,不如咱們就此罷手如何?”
蛟無刑只咬牙道:“罷手?你又殺了我數十弟兄,如何還想讓我善罷甘休,呸,真真是做夢。”
大袀皺眉道:“我只不過是不想再殺你而已。”
蛟無刑也不搭話,忽然卻一甩手,一道青藍色東西旋轉着直奔大袀頭頸削來。大袀早知此物威力,這時卻心中一動,也不躲避,忽然伸出左手一抓,就見這青藍色之物一下子打在大袀手掌上,再見大袀手掌一翻,就已抓住了此物。蛟無刑見了,立時臉色一變。大袀卻嘿嘿笑了笑,這時又拿了那東西一看,就見是一片散發靈氣的鱗片,極爲鋒利。大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得更笑了,正因爲誤打誤撞,明王不壞真身只煉了這一隻左手,這左手反而更爲厲害,接下了對方全力一擊,雖有些疼痛,卻無損傷。
蛟無刑這時臉色一變,忽然亮出一根銀槍,槍尖一晃就直奔大袀刺來,大袀成心看看明王不壞真身到底多厲害,也不躲避,又一伸手,竟真擋住了這槍。蛟無刑收回銀槍,運起神力,大喝一聲,再看這一槍已化成無數虛影,直奔大袀全身上下。
大袀伸手只往無數虛影中一攪,無數虛影立時只剩下一槍,大袀一把抓在手裡,再不撒手。蛟無刑急忙大力奪回,忽然蛟無刑卻呆愣了一下,用手一摸後腦,臉色變得古怪,接着身子一軟就無聲無息地就從半空摔了下去,只落入岩漿之中,眨眼間就屍骨全無了。
大袀盯着腳下岩漿看了片刻,卻嘆了口氣,只道:“咱們走吧。”
眼見大袀擡腿就走,不遠處就顯露出花無常的身形,花無常只嘻嘻一笑,急忙追上大袀。
兩人出了大裂谷,又飛離了火雲山,花無常就問:“我們還要去哪裡?”
大袀這時卻站住了,反倒一下子沒了主意。
過了好一會兒,大袀忽然拉了花無常手掌,一臉歉疚認真地道:“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是一個道人,並不是妖類,我要回去了,咱們就此分手吧。”
花無常卻絲毫沒有驚異之色,似乎早就知道了大袀來歷,擡頭笑道:“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妖精,不管你是妖還是道,你已是我的夫君,這輩子我都要跟着你。”
大袀愣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地道:“可是你是妖,我是人,你在我身邊可是諸多不便。”
花無常卻道:“這也不怕,你們道人常豢養靈獸,有人問你,你就說我是你的靈獸好了。”
大袀還要說什麼,卻見花無常已是一臉哀求,大袀立時心中一軟,拒絕的話再難出口,只得笑了笑,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