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流氓,發育不正常;女人不風騷,自己掏腰包。——張德帥語錄(摘自微博)
2011年08月14日星期日晴
聽完圓寂師叔的話,再看看正躺在地上的那隻可憐的朱雀大蝙蝠。我忍不住再多看了它幾眼。它早在公子珏的蹂躪下,吐得是一塌糊塗。再看着還在地上不停蠕動着的肉塊,我都忍不住乾嘔起來……
我對朱雀大蝙蝠的印象就是:你說它是高富帥,打死我都不信,這貨絕對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屌絲。
抱有同樣目的的,不僅僅是我還有諸葛神棍等人。因爲,我清晰地聽到諸葛神棍也疑惑地指着朱雀大蝙蝠問圓寂師叔:“你真的覺得這傢伙是個神二代?”
圓寂師叔現在也拿不準。畢竟,雖然說張果老是隻白蝠精,但你也不能遇到一隻白蝙蝠就說張果老是它爹呀。這年頭,不管是爹還是乾爹,都多少有點不好聽的成分。
這時候,對面的羋勝就對我們下了結論:“朱雀就是張果老的親生兒子!”
羋勝的結論,讓我們是大吃一驚。人生,總是充滿了喜劇,前一秒,這傢伙還是屌絲,下一秒,就變成了高富帥。當然,也有相反的。
聽完羋勝的話,我又開始愣愣地打量起朱雀大蝙蝠來。這一次,我看出它不像剛纔那麼醜陋了。沾滿灰塵的也好像變得光澤起來,那隻緊緊包裹着它腦袋的小樓聽雨的衣服,都變得不是那些短小,也順眼了好多。
諸葛神棍疑惑地問道:“朱雀既然是張果老的後代,爲何會屈尊在你這兒呢?它怎麼不在天庭享受供奉呢?再不濟,做名臨時工,也比農民工好呀?”
諸葛神棍的話,在我的耳朵中聽得特別刺耳。他這不是在諷刺我沒有編制麼?我就對諸葛神棍不平說道:“臨時工怎麼了?臨時工怎麼了?我們這些臨時工,對社會主義做的貢獻還少麼?你也不看看,臨時工是幹得比正式工少,還是學歷比他們低了?不就是沒編制麼,不就是沒關係麼?”到末了,我還不忘給諸葛神棍加了一句:“你別忘了,你也是臨時工!”
諸葛神棍不知道我爲何會忽然發出這麼大的火,身體就是一怔。曹老頭就提醒道:“帥子他雖然是名道士,不過這還不是沒編制嗎?”
諸葛神棍聽曹老頭這麼解釋,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表示理解。臨時工與臨時工,總是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於是,諸葛神棍就走了過來,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安慰我道:“帥子,早日轉正吧?你要知道,正式工和臨時工的差別就在這補貼上。還可以買經濟適用房。你說是不是,圓寂師叔?”諸葛神棍一說到最後,就看向了圓寂師叔。
圓寂師叔一聽諸葛神棍將話題引向他,還將房子這個問題提了出來。他的臉色就微微一紅,連忙說道:“我們的是安置房,是國家給我們這些宗教人士的關懷!”
不過,我不由在心裡又起了一點兒疑惑。同樣是正式工,爲何曹老頭就啥子都沒有。一想到這兒,我就看了曹老頭一眼,問道:“那你怎麼沒經濟適用房?”
曹老頭聽到我如此問他,就不由忸捏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問道:“這單位跟單位是不一樣的呀,他這裡面也有清水衙門不是。這俗話說呀,人與人不同,*和周蕊她們能一樣麼?”
“誰說不一樣了,不都是有乾爹麼?”我撇撇嘴,不屑地答道。這年頭,不知道多少好名詞被咱們糟蹋了。
“錯了,錯了。”曹老頭現在知道自己剛纔說錯了,就忙糾正道,“是*和幹露露,她們能一樣麼?”
曹老頭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這怎麼能比呀?幹露露,你別說半P裝了,你就是全P裝,也鬥不過人家*。
曹老頭看我明白過來,就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氣。
等將這邊捯飭清楚了,我纔想起諸葛神棍之前的問題,也就問向了羋勝:“這傢伙既然是張果老的娃兒,那它怎麼會跟你攪和在一起?”
羋勝愣愣一笑,就對我們解釋道:“這不是天庭沒指標嗎?你覺得是誰想上天庭就上天庭的呀?張果老在民間居八仙之位,但在天庭中,也就是一小小的科長。想安排自己的孩子,還不是要有指標?”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可以去事業單位呀?”還是圓寂師叔這種人對這裡面的道道比較清楚,就提議道,“雖說進不來部門,但張科可以將他孩子安排進事業單位呀?關係戶,工資也不好拿,又不用幹活?”
“切!”我對圓寂師叔的提議,有點不屑地說道,“這不就是明顯的吃空餉兒麼?這就是社會的蛀蟲?”
“帥子,你還別說他們。你怎麼進的咱們道家?”圓寂師叔看我是一臉的不屑,就笑呵呵地對我說道。
圓寂師叔這一反問,讓我也不由想起我成爲道士的過程。我記得,在迷糊中有我大伯的話,還有天師的話,然後,我就稀裡糊塗地成爲了一名道士。
一想到這些,我就出了一身冷汗,忙問道:“師叔,你的意思是我也是關係戶?”
圓寂師叔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才用一種你現在才知道呀的語氣對我說:“要不你認爲呢?”
“地球人都知道!”曹老頭也附和着說道。
圓寂師叔和曹老頭的話,讓我一怔。我沒想到,儘管我一直很討厭這些人情世故,沒想到我還是生活在這人情世故中。這真是一入道門深似海,自此純潔爲旁人呀。(其實,這是張德帥自己給自己向臉上貼金。這純潔和道門有個毛線關係,純潔和發育有關,好不?)
最後,我纔不好意思地問圓寂師叔:“師叔,你既然說我是關係戶,那怎麼還能幫我?”
“還不是因爲你大伯!”圓寂師叔看了我一眼,眼睛裡充滿了無奈。
圓寂師叔這一說法,讓我很是吃驚。我沒想到,我還有這麼一個大伯,就算他已經不再人世了,還能給我留下這麼多的好處來。想到我那個都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的大伯,我就又問圓寂師叔:“你認識我大伯?”
圓寂師叔點點頭,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厭惡來。
圓寂師叔的表情,讓我有些捉摸不透。我不清楚,師叔和我大伯之間,到底怎麼了,會使得我提到我大伯,讓圓寂師叔臉上會有這種表情。不過,我不去理會圓寂師叔的厭惡,還是打破沙鍋問到底:“那你給我說說我大伯吧?”
“有什麼好說的,雙規了唄?”圓寂師叔的臉上,厭惡沒有了,卻出現了一份惋惜和悔恨。
“我說,怪不得我考不上公務員呢?感情是因爲我大伯呀?”聽到圓寂師叔的話,我也感慨道,“他一雙規,我就算有直系親屬有犯罪記錄了。”
“什麼跟什麼呀。你考不上那是因爲你分數達不到,這兒跟你大伯又有什麼關係?”圓寂師叔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別自己便秘還怪地球沒吸引力,別找不到老婆說自己沒有咪(和諧)咪。”
圓寂師叔這種雅俗都有話,讓我在心裡驚歎起來。這尼瑪什麼跟什麼呀,老婆和我有木有咪(和諧)咪有個毛線關係,我是隻要有陌陌,哪兒都敢豁。(豁,重慶話,有騙的意思)一看就是跟不上世界潮流,這年頭,微信和陌陌,纔是神器。你不知道呀,現在一結婚都講究卸磨殺驢——卸載手機上的陌陌,殺了電腦上的電驢。
不過,聽圓寂師叔說我的公考和我大伯沒有關係,還是讓我有點安心。具體是按了什麼心,我還說不清楚。我繼續追問圓寂師叔:“那我大伯到底是因爲啥子而被雙規的?”
“還不是收了別人的錢,就要替別個辦事。”圓寂師叔輕描淡寫地回答。
雖然圓寂師叔這麼輕描淡寫,但我心裡很清楚。這事情肯定不像圓寂師叔臉上的表情這麼一樣輕。可是,我再問圓寂師叔時,他卻什麼都不肯說了。
曹老頭笑呵呵地答道:“其實,我知道!帥子,你可以問我呀?”
“你知道個屁!”圓寂師叔一臉嚴肅地對曹老頭喊道。
我沒想到,能從圓寂師叔的嘴裡跳出這樣的詞眼來。又看着圓寂師叔臉上那異常嚴肅的表情,我更加知道,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的內情。也許,這內情還不小,會涉及到很多人和事情。
我再追問圓寂師叔。可這一次,圓寂師叔對我的問題不是答非所問,就是三緘其口。我知道,從圓寂師叔的嘴裡,現在是套不出啥子信息了。
儘管,這讓我心有不甘,但看到圓寂師叔不再想講這些事情。我也只好作罷。
我這一說話,大夥也全都不再說話了。全場突然之間,就陷入一種奇怪的現象,就正如在上課時候的亂鬧鬧的自習課上,那一小段時間的突然安靜一樣。
稍微過了一會兒,羋勝纔對我們說:“你們能不能將朱雀放了?”
羋勝這一軟弱,公子珏就立刻跳了出來,高聲喊道:“何爲?”
羋勝一看到公子珏出現,就皺起了眉頭。等他再聽完公子珏這個壞蛋的話,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字。到了後來,飄浮着的羋勝,身體就開始晃悠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纔將屁股稍稍一擡,臉上掛起了滿足的表情……
等羋勝滿足完,才一指公子珏,蹙着眉頭說道:“按摩玉……”
“汝以何知吾之別號焉之哉?”公子珏又賣弄起他那令人作嘔的話語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我都恨不得用大耳刮子抽你?”羋勝毫不掩飾對公子珏的討厭。
而公子珏這個壞蛋,不但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起來。他搖晃着腦袋說道:“鄙視吾之人多之哉,汝又列第幾?”
公子珏的話語剛落,羋勝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就見他人未動,嘴脣輕輕一開啓,接着,公子珏就立刻躍身而回。再看公子珏的臉上,掛着一攤墨綠色的液體。這液體,還異常的粘稠,在公子珏的臉上掛着。讓人看得做嘔……
不但如此,更可怕的是,我看到公子珏的臉上帶着一種異常痛苦的表情。儘管我們在心裡都很討厭公子珏這壞蛋,討厭他說話的方式,討厭他那種牛氣哄哄的態度,我都在心中模擬了多少遍,讓公子珏這壞蛋的臉重重地抽在我的手掌上。但看到公子珏這痛苦的表情,我們還是很爲擔心。
而公子珏一咬牙,將那塊墨綠的液體從臉上小心地取了下來。結果,就看到剛纔粘着那液體的地方,都呈現出了一種焦黑色。更爲恐怖的,那焦黑色的皮膚上,還散發着輕微的“噝噝”聲,好像有啥子東西在灼燒一樣。
濃硫酸!我腦袋中第一個出現的想法。我沒想到,羋勝這傢伙出手這麼狠毒,公子珏這個壞蛋儘管說話讓人討厭,但他也不必因爲說話而被人吐了一口濃硫酸吧。
公子珏將那一塊墨綠色液體摔到地上後,就氣得“哇哇”直叫,就想着衝向羋勝。諸葛神棍知道這時候肯定不是時候,就忙阻攔了公子珏。
公子珏一看到諸葛神棍站在他的面前,就忙問道:“奈何?”
諸葛神棍搖搖頭,對公子珏說:“咱們的武還沒比完呢?”
“吾知之,吾知之。”公子珏連連指着自己剛纔被灼燒後的臉龐說道,“老匹夫傷我,老匹夫傷我。汝觀之乎?”
諸葛神棍點點頭,朗聲說道:“咱們說好比武的,就應該先比武。等比完了,你再找他算賬。到時候,我絕對不會再攔着我。那時候,我再攔你的話,我就不是諸葛神棍,而是iwhatlove。”
“暈死,那個不也是你嘛?”我一聽諸葛神棍發這種無聊的誓言,就開始揭穿他,“你不知道呀,瓜棚裡就我知道那個是你的小號。你騙其他人可以,你騙不過我的直覺的。”
諸葛神棍沒想到,這時候我能揭穿他。但他還是一臉的鎮定,勸解公子珏道:“現在上去不是時候?”
公子珏看到諸葛神棍苦苦地勸解着自己,也就打消了想上去和羋勝拼命的想法。不過,公子珏還是望向羋勝,指着自己剛纔被灼燒的地方,朗聲問道:“其爲何物?”
“一口濃香老痰。”羋勝笑嘻嘻地盯着公子珏,答道。
儘管我知道那一口墨綠的東西應該就是羋勝的痰,但聽到羋勝在前面加的那個定語,心裡卻不舒服起來。這尼瑪,我回去還怎麼喝五糧液,怎麼喝瀘州老窖,這些白酒都是濃香型的。這尼瑪今後一口下去,想到的是那墨綠色的東西,非吐出來不可。
公子珏沉思了一下,又問道:“吾之浩然正氣何以無用焉之哉?”
“什麼浩然正氣?”羋勝的臉色,都變得青森森起來。
“吾之孔孟先賢,豈是豎子知之乎?”公子珏得意地說,將阿Q的精神勝利法發揮出來。好像,只要我的祖先比你大,我就佔了便宜似的。
羋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容。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哦,我還認爲是誰呢?原來是孔子和孟子呀,那兩個傢伙叫我聲爺爺,我還掉輩兒呢?”
“豎子。”公子珏一聽就連自己的阿Q精神勝利法都不管用了,就跳起腳來,“真真兒氣煞吾也,真真兒氣煞吾也!”
羋勝對公子珏這種氣得都想爆棚的表現並沒有所動,而是嘴角掛着冷笑,解釋道:“你看呀,我記得那一年發大水,我還跟一個傢伙一起治水來着,那傢伙就是我弟弟。”
“98洪水?”公子珏一臉的不屑,“吾知之。”
諸葛神棍慌忙將公子珏的嘴巴捂住,不讓公子珏這壞蛋說話。這一下,可將公子珏憋得不輕,就見公子珏掙扎着,臉色都開始變白了。
“你就別無知了,羋勝嘴裡的那傢伙就是大禹。”諸葛神棍忙對公子珏解釋道,“你們老祖宗一提就提到的遠古時代,其中一個就是人家所處的時代。別說叫爺爺了,也就是叫上幾句太爺爺,人家都不待搭理咱們老祖宗的。”
公子珏聽到諸葛神棍這番解釋,不由疑惑地看了羋勝一眼。
羋勝這一番解釋,讓我們也是大吃一驚。我只覺得羋勝是姒姓的後代,沒想到的是,羋勝這傢伙竟然是大禹的哥哥。
一想到這兒,我都有些喪氣起來。沒想到,我們現在面對的是我們自己的祖先,這架一會兒要怎麼打。
“你既然說你自己是大禹的哥哥,那怎麼史書上沒有你的記載?”圓寂師叔疑惑地問道。
“你見過黃帝的兄弟,還是堯舜禹的兄弟?史書上,能露下臉的人,都是絕對牛得不能再牛的人物了。”羋勝朗聲答道。
羋勝的話,我還是有點相信的。畢竟,在遠古那千年的時間裡,在史書上有名字的人,一同在幾個。更多的,是默默無聞,但卻創造着歷史的人。
“這個不對吧,我記得舜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象。”圓寂師叔立刻答道。
“你真的相信那些歷史。我們推崇的‘二十四孝’第一孝的‘孝感動天’就是舜,但何以舜一即位就不顧雙親勸阻流放其弟弟,這就是孝道麼?當時,連文字都沒有,歷史,你們又知道多少。多少真相,埋藏於塵埃之間;多少事實,掩蓋在謊言之下。”羋勝感慨道。(舜不孝,出於於《莊子》)
儘管羋勝並沒有給我們解釋了舜的弟弟象存在的真假,但他話語中的滄桑,已經不需要再向我們多說什麼了。歷史的真相,真的就想我們看到的那樣麼?誰知道呢。
不過,羋勝說完這些,又盯向了公子珏那個壞蛋。羋勝笑呵呵地問公子珏:“此時,你還認不認爲是我佔了你的便宜?在我看來,很多東西都是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儘管羋勝這句話裡面,包含着諷刺我們見識短淺的意思。但,在他面前,我們卻無話可說。因爲,一個存活在傳說時代的傢伙,從心理上來說,就算他指着我們的鼻子罵,他也有那個資本。
公子珏聽到羋勝這一串帶着諷刺的話,也沒有再說啥子了。現在,他的心裡也肯定很震撼。
諸葛神棍不解地問羋勝:“既然您是生活在大禹時期的人,那爲何說話卻沒有一點兒古韻,反而我們都聽得異常清楚。”
羋勝笑了一下,給我們解釋道:“別忘了,我可是有個身份,叫羋勝。”
“那你究竟叫啥子?”我不由疑惑起來。
“名字太多了,多得我都根本數不過來了。”儘管這樣說,羋勝還是給我們數了幾個。
聽着那些異常陌生的名字,我知道,這每一個名字,都是羋勝用一種身份在世間保守着這個秘密。
當羋勝數到“黃安”時,圓寂師叔的臉色一變。看到圓寂師叔的臉色一變,我們都不由吃驚起來。
難道,圓寂師叔又發現了什麼。
不過,這一次,圓寂師叔在嘴裡唸叨着:“黃安,黃安……”
我知道,圓寂師叔肯定又想起了什麼。只不過,他現在還一時想不完整而已。
過了一會兒,圓寂師叔才問道:“可是東漢的黃安?”
羋勝笑了笑,說道:“誰還記得具體是什麼年代?反正,那是在李嚴之前。”
“李嚴?”我聽這個名字很熟悉,卻又一時想不清楚在那兒聽過。可能是我一個同學的名字。
“笨,”圓寂師叔看着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給我解釋道,“李嚴你不知道,那《三國演義》你知道吧?諸葛亮六出祁山你知道吧?其中一次,就是李嚴耽擱了軍糧,你知道吧?”
圓寂師叔這一提醒,我立刻明白了。羋勝說在李嚴之前,那肯定就是三國之前了。而圓寂師叔說道東漢,而東漢後面不就是三國嗎?也就是說,圓寂師叔,現在已經知道黃安的故事了。
我忙問圓寂師叔:“給我們說說黃安的事情唄?”
圓寂師叔邊在心中默想着,邊給我們講道:“據一本書上記載,東漢有一個傢伙叫黃安,據說他坐在一隻龜(和諧)頭上。那龜(和諧)頭不敢見光,要在夜間才能出現,而那龜(和諧)頭二千年才伸縮一次。”(木紅記得有這個說法,但卻忘記了其具體的出處了。55555)
圓寂師叔的解釋,讓我愣住了。假如真的如圓寂師叔說的那樣,那面前的羋勝,就應該是那本書中提到的黃安。
羋勝,聽完圓寂師叔的話,才笑着說:“沒有那麼誇張,沒有那麼誇張!”
羋勝這麼一說,就代表着他已經承認了他自己就是那個黃安了。這讓我心裡又吃了一驚。這羋勝,到底是啥子人,到底他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不過,有一點兒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羋勝這傢伙絕對不簡單。這不是廢話麼,一個活了四千年還能在你面前給你絮絮叨叨的傢伙,能簡單到哪兒去?
現在,我們都在心裡對羋勝有些肅然起敬起來。這種,不是對對手的尊敬,而是對歷史的尊敬。因爲,我們現在太缺乏對歷史的尊敬了。
羋勝不明白我們大夥的臉上怎麼忽然之間變得肅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笑着說道:“怎麼了?是不是看到一個老怪物?”
我率先搖搖頭,說道:“我不想和你打?!”
“我沒說要打呀?”羋勝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對我們說。
羋勝這句話,讓我心裡很是受用。我忽然,想將諸葛神棍和公子珏已經小樓聽雨他們勸阻了,讓他們也退出去。畢竟,我們現在要對付的可是跟自己老祖宗在一起的傢伙。這傢伙,比大熊貓不知道要珍貴多少倍。
但是,羋勝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的心降到了冰點:“不過呢,你們已經走到了這兒,也就不需要回去了。你們也知道,我一個人在這兒生活也挺憋悶的,就白虎會說話,但白虎它畢竟是一隻貓呀?哪兒有人與人在一起交談起來舒服?”
“老祖宗,你就忍心讓你的後代和你在一起受罪?”我對羋勝的表態開始了央求,“你看看你這兒,連網絡都沒有,手機連信號都沒有?我們想做宅男都做不來,還怎麼和你在一起聊天呀?”
羋勝想了想,就說道:“那要不咱們這樣,你們陪我個一百年?”
羋勝這個退步的條件,差點讓我吐出一大口蘇丹紅來。我能活一百年麼,一百年後的自己,都醜死了,還怎麼見人?
對羋勝的這個建議,我們當然不能接受。
談判,談不攏了。
羋勝看到我們這邊無論如何也不肯讓步,就說道:“你們先將朱雀放了?”
羋勝的這一句冒出的話,讓我們覺得很突兀,不知道羋勝爲何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羋勝既然這麼惦記着朱雀。那證明,朱雀很可能是他的一塊短板。我心中立刻運轉起來。
和我一樣有這樣想法的,還有圓寂師叔他們。因爲,我都能看到他們的嘴角也扯出一絲笑容來。
羋勝看到我們這邊的笑容,就知道我們在心中打着啥子算盤——以朱雀來要挾他。羋勝的臉上依舊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對我們緩緩地說:“其實,我是爲了你們好?”
說客。我心裡立刻出現了一個名詞,所有說客的第一句話,都差不多是這樣開始的。不是我是爲你們好,就是你們的禍事來了。
羋勝看到我們並沒有爲他的話而所動,就不由再笑了笑。等笑完,他纔對我們解釋道:“你們現在也知道,朱雀是張果老的娃兒,留在你們的手上,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你們不能殺,殺了怕天庭震怒;你們又不能煮來吃,燙成火鍋了天庭還是震怒;養着它吧,這傢伙吃得可不少。”
羋勝的解釋,我又何嘗不知道。但現在讓我們放了朱雀大蝙蝠,那豈不是又給我們添了一個強敵,所以,我們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了朱雀大蝙蝠的。
“等我們得到了黃帝之律,就將朱雀放了,這樣總可以了吧?”諸葛神棍朗聲答道。
羋勝聽諸葛神棍這麼回答,也就點了點頭,說道:“隨便!”
看着羋勝這有恃無恐的樣子,我的心裡,就覺得有一種壓力。看來,羋勝這傢伙肯定想着憑藉着他,就可以將我們打敗。
而羋勝看到我們已經答應將朱雀放了,就詢問我們道:“咱們開始下一場吧?”
羋勝的話,全然不想對手之間的那種劍拔弩張。我都不明白,別個守寶人一看到挖寶的傢伙們過來,都恨不得立刻將對方置之於死地。而我們,卻好像在一起過家家一樣,有啥子事情,都你問我,我問你的。
弄的我都不知道,我們是來尋寶的,還是來參加友誼賽來了。這種感覺,讓人心裡有點不甚舒服。
諸葛神棍點點頭道:“可以!”
等諸葛神棍的話一出口,我們就慌忙問他:“你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他了?”
諸葛神棍毫不猶豫地回答:“時間不等人,我都感覺到差不多一點兒就餓了。”
諸葛神棍這一解釋,我也明白過來。我們現在,不但要和羋勝鬥,還要和時間賽跑。一向顯得最公平的時間,現在卻是我們的敵人。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會餓,而我們一餓的話,那麼我們的勝算就會再減少一點兒。儘管,我們現在的勝算都不知道有幾分。
羋勝看到我們答應了,就對着黑暗中叫了幾聲。過了一會兒,就有一隻碩大的龜(和諧)頭從黑暗中伸了出來。
這,就是玄武了。
玄武大烏龜,用幾乎牛鈴一樣的眼睛,瞪着我們。接着,羋勝就對着烏龜開始了一系列的叫聲。我們聽不清楚羋勝話語中是啥子意思,但玄武大烏龜卻不斷地點頭。好像對羋勝的話,是言聽計從一樣。
我們就慌忙看了看還與苗如芸親暱的白虎大白貓。大白貓看到我們都在盯着他,就對我們喊道:“怎麼了,沒看到過耍朋友的呀?”
“不是,不是。”我對大白貓解釋道,“現在是講究張揚個性的年代。你們別說在一起親密了,就是現在來個法國式長吻,其他人最多將你們的相片發動微博上?”
“法國式長吻是什麼?”大白貓對我這種很專業的術語是一頭霧水,疑惑地問道。
而苗如芸又羞紅了臉。
“這個你們回去再研究,你給我們說說,羋勝和大龜(和諧)頭講了些什麼?”諸葛神棍催問着大白貓。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道理,我們還是很清楚的。
大白貓聽我們要它將羋勝和玄武大烏龜話語的消息透露給我們,就躊躇起來。過了一會兒,大白貓對我們說:“我不是已經退出了?”
“我們又沒有讓你上前線,你就在這兒做個顧問,怎麼樣?”我勸解着大白貓,“既有美女可餐,又有幸福可言,你說是不?”
沒想到,大白貓還是堅定地搖搖頭。對我的建議,它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讓我深感意外。
“我們對羋勝他們已經沒一點兒秘密可言了。你現在就是說出來,也不會改變啥子的,你說是不?”我又接着勸解着大白貓。
大白貓還是遙遙頭。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死心眼,真是不會國人的智慧——變通。
羋勝在對面可能也看到大白貓的困境了,就說道:“白虎,你將我們的對話告訴他們把,沒事的?”
大白貓聽到羋勝都已經說了,就對我們翻譯了起來:“我家主人對玄武說,一會兒打的時候,要小心着點兒,不要去咬那個胸口纏着褲腿的,那個傢伙過一段時間就是騎着你的,你現在咬他,他會打你的……”
聽着白虎大白貓的翻譯,我們知道,羋勝這傢伙完全沒將我們看在眼裡。
等白虎大白貓翻譯完,我就問道:“那隻大龜(和諧)頭的武功怎麼樣?”
“它不是大龜(和諧)頭。”白虎大白貓糾正我道,“它是玄武。”
“不是一樣嗎,叫玄武還不是有個大龜(和諧)頭?”我接着說。說完,諸葛神棍他們都笑了起來。
苗如芸和小樓聽雨聽到我們這種隱晦的話,就坐不住了。特別是苗如芸,臉紅得跟啥子似的。小樓聽雨對我們嚷嚷道:“你們就不能主意點兒嘛,這兒還有女孩子呢?”
“那叫啥子,叫大烏龜腦殼呀。這個是可以加字數,但念起來不順呀,還是叫大龜(和諧)頭順些,你們說是不?”說完,我看了看諸葛神棍他們。
這一說法,立刻得到他們的贊同。都開始起鬨起來。
小樓聽雨一看到我們這樣,就不由氣憤起來。而苗如芸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將頭低得更低了。
看着苗如芸那種低着頭,臉上的紅暈在頭髮中若隱若現的樣子,我都不由有點癡了。在這兒年頭,還有這種知道害羞是啥子知道矜持是啥子的女孩子已經不多了。
但苗如芸她卻不屬於我,一想到這兒,我心中的一個地方,就好像被一個東西不停地抓撓着,讓我感覺到很不舒服。
心裡不舒服,我就木有了再與小樓聽雨她開玩笑的興致了。我懶洋洋地對小樓聽雨說:“我們之所以這樣叫大龜(和諧)頭,是因爲這樣叫的話,它就在我們心裡沒有那麼可怕了。就覺得它親切一些,你看看爲啥子現在的颱風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都有一個很女性化的名字,就是因爲這樣,可以增加我們戰勝他們的心理呀?”
小樓聽雨聽我這麼一解釋,身體不再動彈了,而是看向了我們。諸葛神棍他們一看我這麼急着就將謎底泄露了出來,也就一下子沒有了興趣。
謎底的揭曉,總會失去神秘感,同樣失去的,是那種期待感。所以,等我一將謎底揭曉,諸葛神棍他們也就立刻沒有了一點兒興趣。
小樓聽雨看到我們全都沒有了興趣,也嘿然了幾下。她覺得是她自己破壞了我們的興致。
她其實不知道,是我剛纔的心灰意冷,不再耍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你說說,玄武大烏龜的功夫吧?”失去興趣的我,最後一次問白虎大白貓。
這一次,其實我沒抱多大的希望。我知道,這一次,白虎大白貓十有八九還是不會告訴我們的。
不過,這一次,白虎大白貓又一次出乎了我們的意料,它想了想,才答道:“玄武,是我們之中功夫最好的。”
“什麼?”我回頭看了看在露在外面的碩大的龜(和諧)頭。這傢伙,看起來一副笨拙的模樣,爲何白虎大白貓卻說它是它們之中功夫最好的呢。我不由疑惑起來。
白虎大白貓看到我們都在臉上流露出的疑惑,就焦急地說道:“我不騙你們。這裡面,我最怕的就是玄武。玄武是我們這裡面公認的功夫最好的。”
看着白虎大白貓這種焦急的樣子,我們可以確信,它沒有騙我們。這一下,又麻煩了。原來,我一直覺得這裡面,就玄武大烏龜的身法最笨拙,那應該是其中功夫最差的。沒想到,白虎大白貓卻對我們說,玄武大烏龜是它們其中功夫最好的。
這下子,又有點棘手了。
白虎大白貓,最後又吩咐我們:“小心玄武的咬,那是它最迅速的出擊。”
儘管白虎大白貓對我們透露的信息不是太多,但這一次,是最多的一次了。還是要感謝它。
這一次,我們又湊在一起,開始商量着誰先上了。反正有一次,我是有傷在身,肯定不用上去的。
這時候,就聽諸葛神棍說道:“還是我來吧?”
大夥點點頭,因爲,這一次,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