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是你我牽着手停停走走。假如有一天,你累了,就放開我的手,自己走吧。——張德帥語錄
2011年09月17日星期六晴
驢叔也聽出我話中明揚暗諷的意思,他對我只是微微地笑了下。其實我是很喜歡讚揚人的,比如倘若那個官員喜歡女人的話,我都會讚揚他深入瞭解人民。再比如那個坐飛機的政委,我都覺得人家動手能力強,說話都很有軍人的氣派,對着飛行錄像設備都敢說聲:給我挪來。這樣的話,多陽剛。戰爭,就需要這樣的氣魄。
永遠要記住,真正的戰士,只要走到哪兒,都是戰場。太祖不是說過麼,來了就能打,打了就能贏。在軍人的眼中,無論是釣魚的小島,還是黃石頭島,還是在飛機上,都是戰場。既然是戰場,那就需要軍人挺身而出。
一直在嚷嚷着養兵千日,此時不養兵,還要等到黃石頭島才養兵呀,真是的?
所以呀,對這樣血性的軍人,我們不應該爲了人家毆打一名小小的空姐就一片噓聲。我們應該相信,只有這樣的血性軍人,才能保衛我們的家園。只有這樣的軍人,才配稱爲最親的人。
驢叔已經聽出我其實在諷刺他了,但他卻並不在意,而是繼續講道:“自那之後,我就覺得我跟老虎挺有緣分的,後來就常常跟老虎在一起。然後就被大人給相中了,躋身在官吏之中。”
驢叔介紹完,小雪也就沒有太大的意思了。我則趁機招待起驢叔來,慌忙讓驢叔坐下,而不高興他們則在驢叔面前顯得有點兒畏手畏腳的。畢竟,我對驢叔沒太大的忌畏是因爲我知道他雖說是個部長但其實也就是個看大門的部長,還有一點兒那就是我不歸他管。只要不歸管,那就沒什麼課忌畏的了。
“驢叔,你這次是打算長住呀還是短租?”我表示出我商人的本色來。
“什麼長住短租的,我想着讓你幫我儘快找到周正龍。”驢叔催促我道。
“他出去旅遊了。”我隨口扯了個巴子。
“哦!”驢叔之前的急切淡去了。
我沒想到,驢叔竟然有這麼實誠。這明顯看出來就是個謊言的話,他竟然都能相信。怪不得他連大門都不讓看呢。
“他去哪兒旅遊了?”稍微過了會兒,驢叔就問我。
“新疆。”我也一時想不出個好地方,也就只有選遠的地方說了。
“那兒有什麼好轉的?”
“這不是周正龍覺得只找到華南虎不過癮嘛,就發誓去塔克拉瑪干將新疆虎給找出來。”我繼續胡扯着。
“新疆有老虎嗎?”驢叔好像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他這不是帶着年畫去的嘛。”我也只有繼續編下去。
“年畫和找老虎之間有關係麼?”
“關係多得去了。古代不是有按圖索驥麼,不就是看着圖畫找千里馬。周正龍也怕自己誤將貓認爲成老虎,所以就帶着年畫,發現了也好比照下。”說着說着,我都有點兒相信起周正龍真的去新疆找老虎去了。
“哦!”驢叔點了點頭,“那你覺得周正龍這次會去找多久?”
“誰知道呢?也許等出新版的PS後纔回來吧?”我就繼續答道。
不知道驢叔是真的實誠還是在給我演戲,反正剛纔那套誰也知道是我自己胡扯的話,他竟然相信了。相信了的驢叔,也就不再和我嚷嚷着要去找周正龍了。
“驢叔,明天我帶你去永川野生動物園看看吧。那兒有老虎?”我略帶討好興致地對驢叔說。
“不去了。那種圈養的老虎沒意思,連人都不曉得怎麼吃,看了更傷心?”驢叔的眼睛中透漏出一絲悲哀來,“我還是在這兒等周正龍的消息吧,他什麼時候回來我什麼時候去找他?”
我一聽驢叔大有在我這兒要紮根的意思,心裡就慌了。我不是不喜歡驢叔,而是因爲我對驢叔這些癖好不感興趣。驢叔的最大興趣就是跟野生老虎建立好關係,現在去哪兒找野生老虎呀,就算有,我敢去養麼?
由於驢叔的存在,不高興等人說話就沒之前那麼積極了,在大人物面前,他們總是有一些畏手畏腳的感覺。而我們這些人卻對驢叔沒有很多感覺,在我的心目中驢叔和不高興沒多大的區別。至少都有一個共同點——白住不給錢。
我和蔣英瑜自然而然地就又將話題聊回到劉明承的身上了。對劉明承的前世爲何不是韓喬生而是王章譽,不過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很可能是被換命了。”這時候,驢叔卻插進來一句話。
“什麼?”我們都詫異起來。
接下來,驢叔就告訴我們。
驢叔在沒有做冥府安全保障工作還在做部長時,他曾經看到過這樣的報告。在一次檢查中,戶籍科出事了。當時的戶籍科科長不是李白,而是另有其人——劉伶。
聽到劉伶這個名字,我心裡就咯噔一下。千日醉,劉伶都喝過。估計李白在他面前都只有說自己不會喝酒的份兒。我好像明白一些東西了。
在那次檢查中,上面發現,戶籍科的一份原始檔案被人動了手腳。有一個本應該死的傢伙,卻並沒有死成,反而一個不應該死的人卻死了。其實,這本來是查不出來的,因爲死一個人活一個人,對於冥府這樣的機構來說,實在是太正常了。但問題的關鍵是那個修改的傢伙太大意了,在修改時,他用的是紅墨水。在白紙黑字的世界中,紅墨水的字跡是異常明顯。
這一下,事情就鬧大了。而戶籍科科長劉伶呢,卻是醉得叫都叫不醒。閻王爺一發怒,以玩忽職守的罪名將劉伶給撤了。
在接下來誰應該當選戶籍科科長的問題上,出現了很大的爭執。畢竟,戶籍科這部門,儘管無法跟組織部這樣的部門相比,但也是一個重要的部門。
經過這些部長以上級別(含)人員的激烈討論,大夥選出的候選人有三個。一個是海瑞,一個是李白,還有一個是爲了照顧少數民族而產生的名額——窩史大將由。
接下來呢,就是讓大夥對這三個候選人進行無記名投票。
第一輪,少數民族就被投了下去。而這時候,關於海瑞的各種各樣的消息就飛了出來,什麼一個清官還可以養妾呀,讓海瑞交代出養妾的經濟來源,什麼黑海瑞抗着棺材罵皇帝是一場炒作呀,什麼海瑞要老實交代炒作時棺材的經費來源。這樣的負面消息是漫天飛。
這樣的結果,就是李白以高比分勝出。
那一次,驢叔就覺得這場選舉是被人在幕後操縱了的。操縱選舉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不能讓戶籍科太清廉了。讓海瑞當選的話,估計戶籍科今後不太好弄了。
驢叔講到這兒,我都覺得背後一陣陣冷汗。想着之前自己遇到的幸好是李白那個酒鬼,倘若遇到的是一個整天板着臉那邊放口棺材的海瑞,估計我的事情多半都是要黃了的。
後來,驢叔就開始派人去追查這些消息的來源。正等他徹查出一些情況時,組織部忽然發出一份人事調動文件。在文件中明確表示由於驢叔這個部門已經蕭條下去,故而從精簡機構的角度考慮,讓驢叔暫時擔負冥府安全保障的工作。
不但如此,驢叔在做這份工作時,還時常覺得有人在秘密監督他,看她是否還在徹查此事。所以,驢叔就只好裝作祥林嫂的樣子。
驢叔說完這些,我忽然想起我們在奪取黃帝之律時,圓寂師叔對我講我大伯被雙規時的真相。那個就是說的黑中介,黑中介乾的活,也就是換命。
想到這些,我都覺得那是一張大網,而這張大網,卻是將天地都包了個遍。
“那後來呢?”我急忙問驢叔。
“後來,我就遇到了你。你說給我找周正龍的嘛。”驢叔答道。
“不是,我說的是關於那個換命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我焦急地問。
“後來,我就只好做安保工作了?”
“你不是做冥府的安保工作麼?怎麼能不知道呢?”小雪詫異起來。
“他就是個傳達室的二大爺。”我一着急,將驢叔的底給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