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那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着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着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一襲明黃色的長袍上繡着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涌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着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着夕陽的餘暉,帶着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被射殺了?”聽着下面侍衛的彙報,扶蘇驚得差點連手中的筆都掉了下來。
“是,皇后娘娘已經找了大夫,也不知能不能救活。”士兵看着扶蘇那樣,雖然不知道那老者是什麼身份,但是看樣子,應該是重要之人吧。
“有抓到兇手嗎?”扶蘇沉着臉,這節骨眼上出現這種事,誰都知道不是巧合。
侍衛搖搖頭,“沒有,跑掉了。”
“這麼多人,居然連一個老人都保護不好。”扶蘇怒聲道:“撤換所有士兵,讓那些人都回去休息。”
“是。”侍衛點點頭,之前那批侍衛受了鬼怪恐嚇,現在又沒把事情辦好,沒受處罰已經算好的了。
三途府,姽嫿在大廳之中等待許久,看着那終於出來的御醫,“怎麼樣?”
“沒有大礙了,只不過還得好好調養一陣時間,若是再進一分傷到心脈,那就真的是藥石無靈了。”御醫回到,真的是救得及時。
“多謝。”姽嫿急忙道謝,跑到老者房間房間,看着已經從昏迷之中清醒的老者:“老師傅,你知道是誰射殺你的嗎?”姽嫿看過,那箭矢深入身體,沒有多年的習武時間,是根本沒有那個力道的。
“我聽見外面畢春的呼叫聲,正準備出去用膳,便感覺心口一疼,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老者一口氣把話說完,已經咳嗽得不成模樣。
“您先休息吧,我派了人在外面保護您,您不必擔心安危。一會兒我派人把飯菜給你送過來,這幾天你先好好養着。”姽嫿看着咳嗽的老者,急忙安撫道。
大廳,姽嫿沉着一張臉坐在首位,望着下面的侍衛頭領,“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人?”那麼大一個人出現在三途府,居然沒有一個侍衛看到的。
“對。”頭領點點頭,他早就審問過了下面所有的人,沒有一個人看見可疑的人。
姽嫿正要發話,外面忽然涌進來兩隊士兵,“參見皇后娘娘。”轉頭看着那侍衛頭領:“皇上命我們前來接替你們。”
“表姐。”雲途剛好走了進來,看着那正在換班的侍衛,“這是怎麼了。”
姽嫿沉着臉,“他們辦事不力,被皇上換了。”
雲途看着微仰着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如此粗俗的動作,若是別的女子做出來,恐怕是要貽笑大方了,可是在姽嫿身上,這粗俗的動作,彷彿也若那舞蹈一般,引人遐想。
湊到姽嫿耳邊,神秘兮兮的道:“表姐,你出來,我有一些事想要跟你說。”之前看見的那女子是太后的人,若是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那肯定是不行的。
“什麼事怎麼神秘?”看着雲途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姽嫿也不禁正色起來。
“太后的人?”在聽完雲途的話之後,姽嫿是徹底的驚呆了。
那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着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着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扶蘇聽完姽嫿的話,跟一開始的姽嫿一樣,也是一臉的震驚。“此話當真?”
姽嫿點點頭,“畢春和雲途都看見了,說是一個很臉生的女子,在宮中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手中卻有太后的腰牌。”
“難道太后身邊有探子?”扶蘇皺眉道。
“我懷疑是……”想起太后身邊,姽嫿第一個把懷疑對象定爲晴皖。
扶蘇大步流星的來到偏殿,看着正和太后並肩坐着的晴皖,一襲淡紫色長裙及地,羣腳上一隻蝴蝶在一片花叢中翩翩起舞。身披藍色薄紗,顯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間一條素色織錦腰帶,顯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彎,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櫻脣不點即紅。肌膚似雪般白嫩,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種高雅的氣勢。頭上三尺青絲黑得發亮,斜暫一支木釵,木釵精緻而不華貴,與這身素裝顯得相得益彰。
微眯着眼看着晴皖,這個模樣當真是瘋癲之人嗎?
“怎麼來了?”太后看着忽然出現的扶蘇,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要休息了嗎,怎麼會在這時出現。
“孩兒來是有點事想要跟母后說說。”扶蘇冷冷一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什麼事?”太后疑惑道,看着扶蘇一直盯着晴皖的那雙眼,心中隱約覺得要發生些什麼。
“我看晴皖這樣,一直覺得內心有愧,宮中有個太太醫,醫術了得,我想請他來給晴皖看看,是否還有痊癒的機會。”扶蘇冷冷道,一雙眼一直沒有離開晴皖的臉,細細的觀察着她那臉上的神情。
晴皖聞言,心中咯噔一聲,扶蘇這是開始在懷疑她了呀。
太后看着眼前的兩人,“這天色也不早
了,要看也明日在看吧。”急忙把扶蘇趕了出去,“我想休息了,你明日再過來吧。”
“娘!”扶蘇望着那緊閉的房門,娘怎麼這麼奇怪,連讓他給晴皖看病都不給。
“怎麼樣?”姽嫿看着回來的扶蘇,着急的問道。
扶蘇沉着一張臉,“我才進去說要給晴皖看病,娘便把我給趕出來了。”雖然不知道爲何,但是娘這麼保護晴皖,讓扶蘇格外的不開心,也擔心姽嫿會多謝些什麼。
“沒事,既然晴皖那裡行不通,那我們就直接去找今日值班的侍衛,看看有誰認識出去的那人。”那人手中有太后的腰牌,而且是從皇宮裡面出去,肯定是宮中之人。
“可我們也不知道那人長什麼樣子呀。”扶蘇皺眉道,“要找出那人,也得知道那人長什麼樣。”
姽嫿安慰道:“知道你爲江南災民憂心,可是也別把身子累垮了。”現在扶蘇身上還中毒呢,要是因爲這樣毒素加深那可就不太好了。
太后宮殿,扶蘇離去之後,太后急忙來到晴皖身邊,“皖兒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扶蘇傷害你的。”
晴皖太后,輕輕開口:“謝謝母后。”
太后抓着晴皖的手:“當初在冷宮你幫了我,你放心吧,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護你周全。”
晴皖一愣,心中閃過一絲震撼,從沒有一人說要護她周全過。父皇只說要給她榮華富貴,母后只會讓她爲她做事,扶蘇的心也不在她身上,只有眼前這年過四十的女子,告訴她:“放心吧,我會護你周全。”
“謝謝太后。”晴皖低聲道,“若有來世,我一定好生報答你。”
太后莞爾一笑,“說什麼來世不來世的,這一世都還沒過呢,先過好這一世再說。”
“好。”晴皖乖巧的點點頭。
黎明前夕,天空灰濛濛的,周圍瀰漫着涼絲絲的霧氣。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空似乎有點兒亮了。放眼望去,東方天際微微露出橙黃色。隨着時間的推移,橙黃色不斷擴散,並越來越濃。
漸漸地,太陽探出前額,紅紅的額頭,只是沒有光亮。它好像是很重很重似的,一點兒一點兒地從地面升起。慢慢地,一縱一縱地。太陽使勁向上升着。最後,它如釋重負般地跳出地面,整個臉膛兒通紅的,紅得可愛。剎那間,它發出奪日的光亮,強烈的陽光,射得人睜不開眼。它旁邊的雲彩也被鍍上一層金邊。
“醒了?”雲途在畢春牀前守了一夜,終於看見畢春那緩緩睜開的雙眼。
“雲途。”畢春醒來,看着守了她一夜的雲途,一把抱住,“我怕。”昨晚那場景歷歷在目,就在她推門的那一霎,那支箭穿過老師傅的身子。
“怕什麼?”雲途拍着畢春的肩膀安慰道:“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