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姽嫿望着扶蘇從那崖上一跳,心口一疼,不知怎的,瞬間就撲了上去。
“不是讓你小心一點嗎?”扶蘇懸在半空看着撲在崖上的姽嫿,立即擔憂的道。
看着扶蘇沒事,姽嫿終於破涕爲笑,“你趕緊過去,我隨後便來。”
扶蘇點頭,麻利的從那蔓藤之上滑了過去,一下子就到了對岸。“好了,你們過來吧。”扶蘇將繩索原路滑過去,在這邊招呼衆人道。
姽嫿開心一笑,綁上那繩索正準備縱身一跳,擡頭望了一眼扶蘇那邊,瞳孔瞬間張大。
侍衛望着對岸的扶蘇,穿着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繫着一個流花結。“皇上,小心!”姽嫿的話卡在喉嚨裡面,還是身後的侍衛喊出了那一聲。
扶蘇回頭一看,一根木棒從天而降。
“想過來?”雲途將扶蘇打暈之後望着那勾在岩石上的利刃,輕輕鬆鬆的往上一拉,將那蔓藤摘下,望着對岸的衆人,冷冷一笑。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將那蔓藤往下面熔漿裡一丟。
姽嫿等人眼疾手快,拉住這邊的蔓藤瞬間將它收了上來,這東西要是沒了,他們可還怎麼過得去呀。
姽嫿死死的望着雲途,那微翹的長睫柔化了原本剛棱有力的輪廓,微蹙的雙眉之間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卻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鎖。滿臉蓄着的鬍髭卻讓濃烈的陽剛魅力無限迸發,再也無可隱藏遑論他撩人心絃的醇厚低嗓。“雲途,你到底想做什麼?”劫走了安兒不說,現在還把扶蘇給打暈了。
雲途莞爾一笑,“我還想問你到底想對三哥做什麼呢~”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扶蘇,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這樣的有什麼好的,一點都比不上三哥。”在雲途心中,三途便是最完美的男人。
“我們之間的事你不清楚,請你不要妄加評斷。”姽嫿冷着臉,望着雲途將扶蘇從地上緩緩的拖着進入裡面。“你要對扶蘇做什麼?”
“噓~”雲途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將昏迷中的扶蘇朝着邊上緩緩推去。
“你要做什麼!”姽嫿見狀,大驚道。
雲途輕聲笑了出來,“你若是
再吵,我便把扶蘇從這裡丟下去。”說完將扶蘇的身子放在邊上,搖搖欲墜的感覺。
“只要你放了扶蘇,我什麼都答應你。”姽嫿穩住心神,強迫自己冷靜。
“那你過來。”雲途勾勾手,讓姽嫿過去。
“娘娘,不可!”身後的張顯聞言,急忙拉住姽嫿,示意姽嫿不可輕舉妄動。
姽嫿搖搖頭,看着對面的雲途,“我過去可以,但是我還有些事要跟他們交代,你等我一下。”說完轉頭在張顯耳邊交代了一番。
張顯聞言,那深邃的眼中出現一絲搖擺,沉默着點點頭。
姽嫿將那繩索再次往雲途那邊一拋,“你站開一點,我這就過來。”
“可不要耍什麼花招。”雲途在一旁控制着扶蘇的身子,死死的望着對面的人,只要他們敢耍什麼花招,他便會將扶蘇從着推下去,讓扶蘇嚐嚐那熔漿的滋味。
姽嫿順利的到達對岸,看着邊上的扶蘇,“你先將他帶進來,我們有話好說。”
雲途點點頭,望着姽嫿,“打開邊上的機關自己進去,我隨後便帶着扶蘇進來。”有些事只能悄悄地說,不可當着大傢伙的面說出來。
“好,我答應你。”姽嫿望了對面的張顯一眼,希望他不要忘記自己的交代。下定決心,啓動那機關走了進去。
“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門外的侍衛看着進去的皇上皇后,心中擔心道。
想起剛纔姽嫿的交代,張顯一雙眼中滿是堅定,“等!”
“他已經昏迷了,你就先放開他吧。”進了裡面,姽嫿看着雲途的手在扶蘇脖子上都勒出淤痕了,不由得心疼的道。
雲途冷冷一笑,“怎麼,心疼他了?”一邊說着,手中一邊加大力量。
“雲途,放開他。”姽嫿正準備有所動作,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悠悠響起。
姽嫿側目一看,眼前那人樣貌清秀俊雅,花鏡外的陽光照着尖削的臉,帶點病態像常年沒見光樣。額頭一朵五色蓮紋甚是耀眼,細長的劍眉入鬢。淡紫色的髮絲從太師椅上遂下。他着一身銀白色裡衣外加透明白衫,裡衣領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繫着銀邊白色束腰帶。輕輕的呼喚出口:“三途。”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扶蘇這人便是三途,只是不想扶蘇傷心罷了,自己苦苦尋找的兄弟居然是傷害自己的敵人。
聽見姽嫿的呼喚,三途手中的酒
杯一滯,“我早已不是三途了。”他早就不是自己了,記憶全無還能變回以前的自己嗎?
“你是三途,你若不是三途,你剛纔便不會讓雲途放開扶蘇了。”三途和扶蘇多年的兄弟,姽嫿相信三途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扶蘇受到傷害。
三途搖搖頭,昂頭將酒杯之中的酒水一口飲盡,聲音冷清道:“我只是擔心他死了我拿不到想要的東西罷了。”
聽見三途那狠戾的話語,姽嫿搖搖頭,“不,你不是那樣的人!”她自始至終都相信三途是好人,即使在三途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
三途將酒杯往地上一摔,“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不然我怎麼會忍心傷害你和扶蘇。”
哇哇~三途酒杯摔裂的聲音驚到了隔壁睡覺的安兒,一下子大哭出聲。
“安兒,安兒~”姽嫿聽見安兒的哭聲,着急的看着四周,“你們把安兒怎麼樣了,你們把安兒怎麼樣了?”
看着姽嫿那着急的樣子,三途的心愈發的疼痛,那真的是姽嫿和扶蘇的親生孩子吧,不然姽嫿怎麼會那麼着急。“沒怎麼樣,只要你能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我便把安兒,還有……”三途指指地上的扶蘇,“還有他還給你。”
“你想要什麼?”姽嫿心中隱約猜到到三途想要的是什麼,畢竟三途背後可是老皇后在後面,而老皇后的心,不言而喻。
三途看着姽嫿那雙眼睛,那張絕世的容顏上心形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天然自帶風雲的眉梢,萬種情思的眼角。彷彿她與生俱來就應該猶如木蘭一般,木蘭花開放之時,傲立枝頭,純白聖潔,因爲木蘭花是先開花,花謝後才長葉,所以木蘭花開時滿樹潔白,毫無雜色,讓人陡生敬仰之感。所以,木蘭花花語就是高尚的靈魂。那張靈動的臉下,包裹着的不正是一個高貴的靈魂嗎?“你從來都是那麼高高在上,一眼看穿我想要的一切。”從苗寨開始到現在,好像姽嫿對三途的瞭解出乎他的意料,還未開口姽嫿便知道他要得是什麼。
“我不是高高在上,我也沒有看穿你,我只是將心比心,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思考了一下罷了。”姽嫿搖頭道:“想要皇位,沒有扶蘇的聖旨只能是空口說白話。”姽嫿說着,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這上面印有扶蘇的國璽,只要寫上東西便可以了。”
三途一愣,看着姽嫿手中的東西:“空白聖旨?”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扶蘇居然會給姽嫿這樣的東西,扶蘇是多愛姽嫿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