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春擡眼,望着眼前那張俊美絕倫的臉,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我,我……”
看畢春吞吞吐吐的,雲途愈發覺得奇怪,“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
“不是。”畢春搖搖頭,“昨天,昨天我看見那人長什麼樣了。”
姽嫿回宮住了一夜,還未從皇宮中出發去三途府,便看見從三途府飛奔而來的雲途。“怎麼了,畢春出什麼事了嗎?”姽嫿第一反應便是畢春。
雲途氣喘吁吁的搖搖頭,“不,不是畢春。”
“慢點說,喝點水。”姽嫿倒了一杯水給雲途,拍着雲途的肩膀。
“畢春,畢春說她見過那女人。”雲途喝了水喘了氣,終於平復下來一點。
御書房,雲途返回三途府將畢春從府中接進皇宮,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顫顫巍巍的道:“皇,皇上。”
扶蘇沉着臉,自從他聽了姽嫿的話之後,一張臉便沒有好過。“你說你見過射殺老師傅的人?”扶蘇沉聲道。
“是,奴婢,奴婢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那女子了。”畢春躲在雲途懷中,想了一夜,她終於記起來那人是誰了。
“是誰?”姽嫿看扶蘇沉着臉,只得自己開口問道。
畫像徐徐展開,一曼妙人影出現在大家眼前,畫像上的人,雖然才十五六歲,不過身高已經像成人一般了。
一條玄紫錦帶緊勒腰間,顯得人格外的高挑秀雅。外披着淺紫的敞口紗衣,上繡精緻的藤蔓紋案,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繫着的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一頭長的出奇的頭髮上抹了些玫瑰香精,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個略顯繁雜的髮式,發髫上插着根翡翠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爲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得出奇的頭髮。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裡透紅,脣上只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
脣紅。淺淡的裝束說是隨意卻又是有意精心設計,顯得人清麗出塵。
“沒,沒錯,就是她。”畢春顫顫巍巍的指着那畫像上的人兒,怪不得她昨日就說那女子怎麼那麼眼熟,原來是她。
“這是誰呀?”雲途不解的望着畫像上面的人,怎麼一個女子鬧得大家這麼緊張?
“雲途,你先帶畢春下去。”姽嫿望着扶蘇的臉色,急忙讓雲途把畢春帶了下去。
扶蘇沉默着站在窗前,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着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着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心中亂如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一直尋找的鳳蕪,居然就在京城,而且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的皇宮。
“或許只是畢春看錯了呢?”姽嫿緩緩上前,拍着扶蘇的肩膀安慰道。
扶蘇搖搖頭,“我也不希望她看錯,這樣我至少還能知道鳳蕪就在我身邊。”說完吩咐侍衛進來,“給朕把太后那邊看好了,秘密行動,尤其盯緊了晴皖。”
“是。”侍衛點頭退下。
“你懷疑晴皖?”姽嫿皺眉。
“一開始若不是她說能夠找到鳳蕪,我也不會將晴皖冊封貴妃,後面也不會鬧出那麼多的事了。”扶蘇沉着臉,“樂顏也不會出事,你也不會中毒……”
姽嫿莞爾一笑:“別說了,我們還是先想想辦法看怎麼解決眼前的事吧。”樂顏的死已經成了定局,她的毒也解了,現在她也不怨恨晴皖了。只是晴皖現在居然將主意打到鳳蕪身上去,想必扶蘇這次是怎麼也不會放過晴皖了。
“可是……”扶蘇忽然想到孃親那邊,“不知爲何,孃親格外的維護晴皖,若是到時候真相揭露,我怕孃親受不了。”
“那,那我們是不是~”姽嫿猶豫着,到時候是不是該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放過晴皖一馬呢?
“因果輪迴,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扶蘇沉聲道:“到時候如果孃親還是那麼護着她,那我也只好對不起孃親了。”
嘭
~外面茶杯的聲音落地,姽嫿一愣,率先打開了門。看着門外空無一人,“誰?”
扶蘇緩緩走上前,望了望地上那上好的白玉杯子,“不用追了,我知道是誰。”
三途府,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着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着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
“表姐,你回來了。”雲途看着從皇宮回來的姽嫿,“那女子到底是誰呀?”
“畢春怎樣了?”姽嫿顧左右而言他,打岔話題。
雲途愈發的疑惑,“那現在我們沒了老師傅,該怎麼辦?”
“誰說沒了我?”老師傅從外面緩緩進入大廳。
“您,您不是受傷了嗎?”雲途一臉震驚的望着精神抖擻的老師傅,不是說靜養幾月嗎,怎,怎麼會……
姽嫿吐吐舌:“是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這只是我們演的一場戲。”
老者睡了幾天,感覺心情格外的開心,“我知道那聲音是什麼東西的聲音了。”
“什麼聲音?”雲途和姽嫿同時一愣。
“我們都猜錯了,不是孩子也不是女人的聲音。”老者坐下,緩緩道:“我聽了這麼多年的聲音,這聲音我也只是偶爾聽過一次。”
“嗯?”姽嫿不解,“那到底是什麼聲音?”
老者緩緩一笑,“是動物,一種叫腸蟲的動物。”
“腸蟲?”雲途震驚道。
“怎麼了?”姽嫿看着雲途的反應:“你知道?”
雲途愧疚的道:“那其實不是蟲子,是我們苗寨的一種蠱。”
“蠱?”姽嫿和老師傅一臉震驚的道。
“怪不得~”老師傅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我說那聲音怎麼有些奇怪,這幾十年來,聞所聞問。”
雲途急忙道:“是不是那個女人搞的鬼,之前她在苗寨的時候,整個苗寨的人都是聽她的。”
姽嫿揮揮手讓老師傅退下,坐在雲途身邊:“你好好跟我說說你們在苗寨的事。”其實她很早便想問雲途了,三途是怎麼到的苗寨,整個苗寨又是怎麼落到老皇后手中的。所有的事情,她都想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