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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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身前是一名暗金sè皮甲男子,眼神中卻有着驚恐,就在剛纔無論他如何進攻,都被白衣青年一拳打得吐血倒飛,這也是爲何引起別人注意的原因,兩人差距太大了!短短數個呼吸時間,已經有過百人看過來。

“那皮甲男子不是閔浪嗎?聽說已經是階武徒了,怎麼連一招都接不下?不敢置信!”

“閔浪?!就是那個曾經擊殺過韝氣士的閔浪!”,

“天啊,連閔浪都能輕易打敗,那白衣青年是誰?

“他是吳晨,連二階練氣士都擊殺過的吳晨!”

“殺手吳晨?怎麼也跑來凌雲門了?”許寒身側幾名男子彼此交談,而後都露出震驚之sè。似乎對吳晨都有一絲懼意。

“好,現在使出你最強的招式,若我退一步,就算你贏。”白衣青年‘吳晨,淡然道。

“你!好!”閔浪好歹也是擊殺過練氣士的強悍人物,怎會沒有屬於他的驕傲。而吳晨口氣實在太過張狂,令他心中怒氣飛快上涌。之前他都是使用瞬間爆發招式,根本沒有蓄力。沒有蓄力也難以使出強大招術。雖然佩服吳晨實力,但也不曾服氣。

而現在吳晨卻說只要他的最強修真能擊退他一步就獲勝,如何不憤怒!心中冷笑:“吳晨,儘管你囂張,看老子把你打成殘血!”

“砰,”閔浪猛地踏在血sè石板個廣場都微微晃動。

“金丹金剛鑽!”

“金丹傳承飛翔腿!”

“啊!”閔浪高舉過頭頂的雙臂瞬間擴大一號,原本小麥sè皮膚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得焦黑,一條條突兀血管繃緊,強悍力量隨之彰顯出來.而他拳頭外側隱隱附着絲絲金sè雷電。

“獸靈型修士的部分強化。”許寒認出閔浪使出的能力,一般獸靈型修士的武獸血脈強化都是針對全身。也有些獸靈型修士是部分強化。雖然身體其它部位僅比器靈型修士、異能型修士強上一絲但所有的武獸血脈強化之力全集中在身體上的某個部分,可想而知。那一部分有多麼強大。

“哎呀。這個真氣外泄的程度。真是太厲害了,壓抑的我快喘不過氣了。”距離閔浪最近的白衣男子臉sè漲得通紅。反觀白衣吳晨卻冷漠看着閔浪.那眼神就渀佛看待空氣一般。赤果果的蔑視!

“真是該死!來,接我這一招!”閔浪咆哮着抽出腰間紫藍sè長棍,四周空氣都被他吼得爆響。不少人都捂住耳朵,甚至於弱小者耳間都溢出一絲鮮血!

“凡階地級修真一片蒼天!”閔浪一聲大吼,體內狂暴武力擠壓在體表上震盪。他與吳晨所在範圍空氣被震成氣旋四散開。

“啊!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你一個區區的凡階地級修真就能夠把我擊敗。我不相信啊。”

這兩人的爭鬥真是勢均力敵.如果不是因爲剛纔閔浪的那個衝擊波,恐怕現在還真是有些不太好辦了。

許寒在旁邊看着也是心驚膽戰,這兩個人看起來都是那種爭強好狠之輩。沒有一個人肯退讓.這也讓此次的爭鬥,多了一些血腥的味道。許寒還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戰鬥,就算是在凌雲門中,許寒也是爲那些人留的一線生機。

“哼,你們二人莫要再相互試探下去了,趕緊舀出自己的絕手好戲吧,就把這次的爭鬥,當成臨死前的戰鬥吧。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潛力。”白衣男子厲聲喝道。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趕盡殺絕。這就是許寒爲人處事的標準。因爲修行來之不易.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到達這個境界的。在這個時候,一切都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些道德。許寒自認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是對於對手,他給與了足夠的尊重。

反觀場內的這兩人,爭鬥也是來的莫名其妙.簡直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個人就開始大打出手了。許寒真心搞不懂,這兩個人到底是意氣之爭呢,還是有一點點的矛盾,所以才藉着這個場合,來進行一場了斷呢?

這讓許寒百思不得其解,或許這兩個就是想要把對方給打趴下,纔會甘心的吧。許寒在旁邊.的看着兩個人出招方式以及內心的雄渾程度,都到了這等時刻,想必沒有哪一個人會隱藏自己的底牌了。

這場戰鬥許寒看的倒也是酣暢淋漓,大呼過癮。不過就是有一點還是有一些瑕疵。這二人似乎在有意的避讓眼前的那位長老。那位長老剛纔所表現出來的強勢,依然讓每個人都是記憶猶新,這二人或許也是不敢再有所瘋狂吧。

許寒在旁邊看的分明,這閔浪的金丹來的要更爲剛猛威力一些,這也讓吳晨此人的一些出招動作稍微有些變型了。許寒皺眉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同時他也是在暗暗的學習着這兩人的出招模式。

須知,能夠進入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有着自己的舀手絕活,能夠翻越重重大山,來到這裡的人,那恐怕都不是簡單的人。許寒當然是要趁着這個機會,多學習一點保命的技巧。這對他未來的生存,相當的重要。

許寒不想再重蹈覆轍了,那一次氣海丹田被破壞後,如果不是因爲有了神秘的鸀sè武力直接注入體內,恐怕他現在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廢物了,哪還有現在的威風八面。許寒清楚的知道,唯有拳頭,纔是實力的硬道理。

場中的局勢,越發的白熱化起來。許寒雖然不是修真名家,可是依他現在的境界,他還是能夠看出誰佔有優勢的,很明顯這個閔浪是要比吳晨技高一籌,這不單單是表現在修真的高低上,最最重要的是,閔浪的真力似乎有些連綿不絕的意思。

場下衆人都是在大聲呼喝着,一邊爲自己所欣賞的人加油,一邊又是大肆貶低着對方。則會也是觀衆們的zì yóu。畢竟能夠進入這裡的人。多多少少還都是有些身份的。許寒不置可否的一笑,他現在可不想跟這些人攙和在一起。

那位身穿金sè銅甲的男子,看到此時的形勢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他非但是沒有制止。反而是不緊不慢的向旁邊走去,似乎是有些不想管這次的事情了。這也是讓周圍的一衆學員們摸不着頭腦,個個面面相覷起來。

只見閔浪騰空一躍,狼牙棒摩擦空氣的聲音渀佛毒蛇吐信。又如刮擦玻璃,令人牙酸。閔浪雙眼通紅,顧不得只是jīng英弟子與種子弟子的普通比試,大吼道:“去死吧!”

狼牙棒以雷霆萬鈞之勢壓下,四周空氣共鳴,溫度驟然提升,無形風刃渀佛灼冷氣浪般一波接連一波,狼牙棒表段更是密密麻麻覆蓋金sè電蛇。毫無疑問一棍壓下,一片焦土!

不少人看得屏息,都猜測着。吳晨是這一棍下灰飛煙滅,還是如之前般一拳砸飛閔浪。這雷霆萬鈞的一棍。驚動不少才獲勝的種子弟子弟子,田真也睜開假寐雙眼看來。

“要破解這一棍,乾坤一體恐怕要使出成威力。”許寒在旁邊看的也是暗暗點頭。

閔浪手中酒紅sè狼牙棒距離吳晨眉心一寸,吳晨腳下血sè石板已然如干涸田地焦裂開,這一刻,吳晨動了。

左臂悠然擡上,衆人都覺得吳晨的動作極慢,然而卻在瞬間高過頭頂,食指點中酒紅sèzhōng yāng,低喝一聲:“撒手!”吳晨話音剛落,閔浪握住狼牙棒的雙手上就傳來一股暴躁反震之力,雙手錶段皮膚以中指指尖開始,猶如蛻皮般龜裂,直至手頸才停下。鮮血從無數道肌膚裂口中溢出,頃刻就變成了‘血手,,手中酒紅sè狼牙棒也頓時鬆了。

“呵呵。”吳晨咧嘴一笑,曲指彈在酒紅sè狼牙棒一端。狼牙棒頓時在半空倒轉,另一端拍在同樣在半空的閔浪胸口。

“砰!”閔浪噴出口鮮血,身子墜落。

“哐當!”酒紅sè狼牙棒也墜落下地。吳晨則轉身走到無人石柱前盤膝而坐。寂靜!衆人看着又一次吐血倒飛的閔浪,心中都是大驚,閔浪都不是一招之敵,換做自己恐怕也好不哪兒去。心中也打定主意,以後千萬別惹吳晨。這時候,jīng英弟子與種子弟子的首次比試也結束了。

“好了,我李良現在宣佈結果。種子弟子全勝!”金sè銅質鎧甲男子說道。

“什麼!不可能吧,我們這一方真沒有一人獲勝?”

“難道能在地煞之氣中站立的人就那麼厲害!”jīng英弟子一方人馬震驚,看向第七將軍李良的眼神變得不可思議,或者是不相信。

大夥自然不信,尤其張天放還惦記着報仇,拽住許寒大叫:“你出去一趟幹嘛了?”“幹嘛了?啊,碰見舒生了,他想暗殺我來着,沒殺成,跑了,我就回來了。”許寒轉移他的注意力。果然,那個腦袋不記事的傢伙馬上發飈,大怒道:“就那個小白臉?早看他不順眼,爲什麼殺你?”“他沒告訴我,也不給機會詢問。”許寒一本正經說道。

幾個人胡亂說會兒話,張天放緩了會兒又記起他被武王欺負的事情,繼續追問。許寒忙拿出憑記憶畫出的煉神殿陣法圖,平鋪桌子說道:“這是煉神殿九層寶塔的法圖,虎平說九層塔是九個法陣,闖過法陣可通往另一個世界,我看了許久也看不懂,你們看看。”

“另個世界?是哪裡?是不是像大和尚那些什麼鉢盂裡面或是地獄之類的地方?”張天放暫時忘記武王,擠在最前面努力看他看不懂的圖紙。

宋雲翳成喜兒站在外圍,二人對圖紙不敢興趣。宋雲翳輕聲道:“去往外界又能如何,這一世好好活着便是。”

許寒道:“我沒想去哪兒,就是感覺煉神殿挺奇怪,結丹修士能進,結嬰了就進不去,可是大老虎那麼厲害又能進去,說起來,大老虎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高手,可他始終想闖關出去,我有點好奇而已。”

張天放放棄看不懂的陣圖,出來插話:“你怎麼認識大老虎的?都說煉神谷裡有寶貝。讓他給你整點兒啊。”

不空審看圖紙。良久起身說道:“看不懂。感覺好象與佛陣有點兒關聯,仔細看又不是。”不空向來惜話,難得多說一句。方漸跟着說道:“我知道的陣法少,會的更少。可是感覺這九個法陣隱隱與我所學有關,但就是看不懂。”

方漸所說與不空意思相同,許寒笑道:“我也如此。”

成喜兒說道:“看不懂就別看了,沒必要太癡迷執着。”

許寒恩了聲收起圖紙。忽然又問:“結丹後是結嬰,結嬰後有化神,化神之後呢?”大家一起搖頭,沒人知道這個答案,不空說道:“沒見過化神修士,難道修到化神以後就會如你說的那樣進入另一個世界?”

張天放打斷他們說話:“無聊不?淨說些有用沒用的,出去喝酒。”扯着許寒和方漸往外走。許寒一笑,現在想這些事情確實沒用,還不如喝酒迷糊迷糊,待酒醒後繼續研究陣圖。想辦法進入煉神殿纔是首要任務。

這一夜酒醉,不光他們幾個。連帶天雷山弟子大家同飲同醉。第二天一早,許寒剛起牀,不空推門進來說話:“張天放下山了。”

“什麼?什麼時候走的?”許寒急問道,這個衝動小子打算幹嘛?

不空道:“不用擔心,我知道他去哪,和你說聲,我去找他。”說完話出門下山。許寒也想跟着去,可是纔出房間,不空已經不見了。張望一下沒有發現蹤影,唸叨句小和尚還挺厲害,走回房間。

依不空對張天放的關注程度,他才下山,不空馬上感應到,心裡想看看他要幹嘛,所以不出聲跟在後面。張天放的思想很簡單,吃虧就要報復,許寒不說虎王來歷,他就自己去問。一路奔往山神臺,到地方後直闖山神宮,嚇得不空趕緊現身,這傢伙惟恐不出亂子。

張天放看見不空問道:“你怎麼來了?”不待不空接話,衝守衛血殺大聲道:“左侍在哪個屋?”一句話說出,宮門口的集市忽然沉靜下來,許多人像看怪物一樣看他。

到底沒攔住這傢伙,不空苦着臉衝兩名血殺合十道:“我們與左侍大人有舊,麻煩兩位大人通稟一下,說天雷山故人求見。”

張天放無禮在先,兩名血殺當然不會給好臉sè,一人哼道:“你說見就見?”

凡事有好就有壞,反之亦然。張天放失禮大喊引來許多血殺,有人想揍他,巧的是其中有人去過霧谷,認識他倆,於是出面說話:“等着,我去找大人。”一會兒時間又跑出來說道:“大人有請。”引二人進入。

左侍面無表情站在門口,張天放老遠就問:“武王是哪兒的?你認識不?”不空趕忙搶到前面合十施禮,心道:這傢伙什麼時候能變聰明點兒?希望左侍不生氣。

左侍當然不會因爲張天放生氣,淡淡道:“龍虎山何王的弟子,你們回吧。”只說此一句話,轉身回屋。張天放雖然不值得他生氣,卻也不招他待見。

“啊?啊!”張天放愣了下反應過來,左侍說武王是龍虎山的,隨口嘟囔句:“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這傢伙還有臉說別人不懂禮貌?不空掐他胳膊控制住全身血脈,衝左侍房間彎腰禮別,然後退出山神宮離開山神臺,走出遠遠才放開他。

張天放緩過氣來,衝不空大叫:“掐我幹嘛?”

不空跟沒聽見一樣不做回答,反而問他:“去哪?”

“當然去龍虎山,我要報仇!”張天放很有勇氣。

不空瞥他一眼:“打不過人家,你拿什麼報仇?回山!”

“你幫我,咱倆去偷襲武王。”張天放懂得找幫手了。

不空實在想回寺問問師傅,這個笨蛋白癡廢物傻瓜腦子進水的傢伙真是佛祖親點的佛殺?從認識他到現在百年時間硬是沒有一點變化,這等心智絕對是奇葩,就是頭豬活一百年也會變聰明一些,他居然始終一個德行!伸出右手三指做掐捏狀,冷冷看着張天放不說話。

張天放叫道:“你威脅我?”不空輕輕點頭,意思是就威脅你了,咋的?

張天放尋思尋思,好漢不吃眼前虧。灰溜溜回山。

他回山了並不代表事情平靜下來。武王被左侍偷襲。心裡氣不過,可是又不能明着跟十萬大山幹仗,就找他師弟蔡小小幫他出氣。

蔡小小十分聰明,和方漸差不多。都屬於天才人物,但修爲要高的多。聽說左侍偷襲武王,眨下眼笑道:“說事情原因。”武王知道瞞不過,完整把事情說一遍。

蔡小小聽後大感興趣。寶貴材料?靈酒?值得走一趟,不過不是找左侍打架,而是找那些穿白衣服的人要靈酒。

和武王商議後,武王雖不滿意,但是能得到更多靈酒也是件天大好事,於是二人下龍虎山再入十萬大山。

蔡小小人如其名,個子矮小,手小腳下腦袋也小,如同個半大孩子,尤其心眼更小。一身超卓修爲卻是睚眥必報,不要說龍虎山。但凡知道他名號的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得罪他,實在是兇名在外。

他獲知一羣白衣人有靈酒有寶貝後,派人四下打探,輕易查出八百多男男女女與左侍同回十萬大山之事,也查出隊伍中有兩隻妖獸,聯想及以前種種傳聞,判定他們一行必與天雷山遺徒有關,且很有可能落腳於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山峰無數,無人知道張天放等人住在哪裡,蔡小小決定去山神臺搜尋消息。武王不想去,他和左侍有仇,去山神臺不是送給人家打麼?心下嘀咕:我只想讓你幫我偷襲左侍出出氣,沒必要生死相拼吧?遂出言相勸道:“如果那夥人真是天雷山遺徒,就咱倆能成麼?許多元嬰頂階高手數次追殺也沒能傷及那傢伙一根毫毛,反而被他弄殘好幾個……”

蔡小小yīn冷眼神看他:“你不想去,我自己去。”

武王瞭解蔡小小xìng格,如果不去會被記仇,加上靈酒寶貝的誘惑,他如何敢不去。二人一前一後似兩道閃電在山峰密林草原上穿行,兩rì抵達山神臺。才蹬上大平臺,左侍已出現在二人眼前,看眼蔡小小,衝武王說話:“傷好了?”

武王怒目左侍,前些天眼看得到的天大好處被他一掌毀掉,心裡恨到極點。蔡小小跨前一步笑問道:“聽師弟說大人前些天救了幾個人,那些東西留着了?”左侍微微一笑:“留不留下又待怎的?倒是龍虎山弟子敢在十萬大山內動手打人,莫不是何王飛昇仙去,沒人管你們了?”左侍夠狠,直接把龍虎山老大咒死了。

侮辱師門,一句話激怒蔡小小,他身體像童子,聲音也像童子,尖着聲音說話:“我不想打架,別逼我。”修爲不及左侍還敢如此說話,算是很有膽量,左侍撇嘴道:“想打就打唄,忍不住了?決定開戰了?”他指的是龍虎山與十萬大山之間的戰鬥。

蔡小小面sè一變,以前兩族打架還有紅光客棧幫忙頂着,如今只剩龍虎山一派,萬一打起來對誰都沒好處,這個黑鍋他可不想背,大笑道:“如果山神想打,我們奉陪,不過現在有點私事,麻煩大人讓路。”

左侍眼睛眯起來,輕笑道:“你在十萬大山裡還敢如此放肆,你真是,你真是,唉。”身體平移半米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麼?”

山神臺集市頗大,一眼望不到邊,集市中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蔡小小帶着武王在人羣裡穿梭,尋找穿白衣服的人。左侍冷冷瞧着,數百名血殺散在集市中,跟蹤監視蔡小小。

一趟集市走過沒有發現,蔡小小讓武王帶他去打劫張天放的地方查看,左侍隔着百多米跟在後面。到地方後依舊沒有發現,蔡小小順山路前望,無數山峰矗立,不知道哪一座纔是張天放等人棲息之所。

左侍嗤笑道:“想殺人奪寶?龍虎山弟子也就這麼點兒出息。”武王大怒,側過身子衝蔡小小使眼sè,蔡小小恍若沒見,低頭想了會兒輕聲道:“如果十萬大山再起戰禍,即使你是左侍也承擔不起,何必定要爲難我?”隨着最後一個我字出口,山間忽然颳起陣風,嗚嗚低嘯如同鬼哭。

風才起,左侍消失無蹤。空中現出五柄小刀。像柳葉般在空中飄曳。遙指蔡小小。隨即風停,土石山道好似被犁過一樣草葉翻飛,地面下落一尺有餘,而後左侍現於原地。看着犁掉地面說道:“鬼哭,何王對你還真好。”手指輕點,空中五柄小刀砰地炸裂,碎成點點滴滴五sè細雨飄灑舞落。整個人再次消失不見。

幾乎同一時間,鬼哭般一樣的風聲重又響起,吹向左侍方纔站立的地方。可惜的是動靜不小卻沒見功,鬼風襲過不但沒傷到左侍,連空中點滴飄舞的五sè雨滴也沒能吹動。蔡小小猛地擡頭,亮出手中一個漆黑髮亮的**螺,螺口衝着五sè雨滴勁吹。

武王擎出柄銀sè長劍,腳步移動護住蔡小小背後,雙目圓睜,尋找左侍身影。

一息兩息三息。足足三十六息過去,左侍沒有出現。倆人也沒找到左侍在哪。蔡小小手中法螺已停止鬼哭,可空中的五sè雨滴還是飄舞不停。這時四圍忽然響起左侍聲音,低沉,略帶失望之意:“十萬大山中禁鬥,你二人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話音才落,武王手中長劍猛地刺向空中某一處,蔡小小手中法螺口對着另一處鬼哭,意外的是倆人搞這麼大動靜,左侍還是沒出現。

武王一劍刺空,大叫道:“十萬大山哪天不打架?哪天不死人?說的什麼狗屁禁鬥,你怎麼不全抓來殺了?”山中人尚武,修真者好鬥,十萬大山中的各族術士經常互相打鬥,這類事情管也管不過來。

“我們是我們,你們是你們,入得我山就要守我山規矩,外人不可在山中挑起械鬥,看來上次不該放你一馬。”飄渺聲音響起,五sè雨絲流向武王,地面轟地一聲豎起四塊巨石,將蔡小小和武王困在其中,五sè雨絲流到巨石上,陣法發動,萬千石箭從四面巨石上shè出,地面又燃起熊熊冽焰。

“五行刀陣?”蔡小小低喝聲,手中法螺溜溜變大,鬼風呼嘯與石箭撞擊,風中現出幾張巨嘴,瘋狂吞食石箭。同時又一道風起,吹到武王和他腳下,將二人與火焰隔開,並托起二人緩慢上升。

“蠢笨,在我山中被法陣困住還想活命?”隨話語聲,遠處草地上顯出左侍身影,手中捏把小小飛刀在玩耍。

林天悟口中加快唸咒,生怕某黑人偷襲。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某黑人竟然依舊坐着,隨後又一拍儲物袋。

接着又是一張潔白如玉的玉符,被放在他面前。

“天吶!又是一張符寶!”幾乎所有觀衆都喊出了聲。

那些窮困的小修士恨不得衝上去抽某人的黑臉。媽的,老子連符寶的毛都沒有,你卻左一張,右一張拿出來顯擺,你還是人嘛你?你知道我有多眼紅嘛?

就連黃子萱也都非常驚訝,這黑廝,隱藏的太好了,都和他那麼親密了,卻一點風聲不透露……

而江武藝更是咬牙切齒,小氣鬼,當初對上丘倩光,只要把符寶借來用下就行,幹嗎弄得神秘兮兮?也不知道放得什麼玩意,聽說把丘倩光那男人的東西都咬壞了,以至於現在全宗的男弟子看見自己要施展隔山打牛,個個就捂着褲襠。

其實江武藝不知道,她比那場的時候,某人符寶還沒到手呢……

正在衆弟子對李師兄好多符寶驚歎不已的時候,突然就聽見林天悟那邊發出轟咚一聲巨響。

趕緊扭過頭去看,只見那石儡符上的土黃顏sè星光已經被完全催動,浮在林天悟面前,光華璀燦,把林老頭臉上每一條皺紋都照得那麼清晰。

轟咚轟咚的巨響還在繼續,響聲來自於林天悟面前的大塊空地,空地上的土屬xìng靈霧遮擋了視線,不過每一聲響動後,大家的腳下都感覺到一顫……

非常有節奏,彷彿是心跳一般。

場面有點詭異,所有弟子都感覺到一種來自未知的恐懼,彷彿在那片薄霧下,將有什麼危險的玩意在孕育,隨時準備破土而出。

時間就在這一刻!林天悟的咒語終於唸完,接着他雙手同時向外揮出,那晶亮的土黃顏sè星點一下衝進了薄霧的正zhōng yāng,消失在人的視線裡。

“甦醒吧!大山的魂魄,土屬xìng的結晶……出現吧,石儡!”

在林天悟的一聲厲喝中。那片被薄霧籠罩的地面劇烈地翻動起來。看得人心驚肉跳……

“轟!”又是一聲震人心魄的巨響。只見一條巨大的石頭手臂猛地砸出薄霧,那石頭手臂非常巨大,若是一般纖細女子的細腰,恐怕都沒有這手臂粗。

手臂上方的石頭巴掌也非常的巨大。五根手指就跟一根根小石頭柱子一樣豎着,接着五個石頭手指挨個動了一下,看上去還十分靈活……

當這隻手臂從地下鑽出時,地面上鋪的漢白玉地面也被損壞。有一塊巨大的漢白玉條石剛好在巨手的手掌上。

就看那巨型的石頭手指猛地一收,再一用力,漢白玉條石立即化爲齏粉。

“好強大的力量。”觀戰的弟子們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個石頭手臂太強壯太有力,若是一拳打來,怕是丘倩光師兄的金光珠都防不住……

這個手臂可不是石儡的全部,隨後又是一聲巨響中,又一條手臂伸了出來,再接着,兩隻巨大的手掌扒住地面,一用力……呼!

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地下竄了出來。當這個巨大身影雙腳同時踏住地面時,整個內刃堂都在振動。絲毫不亞於一場八級地震。

“絲~”所有的弟子都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只見他們的面前站着了一個高達三四層樓房的石頭巨人,巨人有手有腳,有眼睛有鼻子,看上去非常強大而兇悍……

被石儡跳出來的一下巨震,那層薄霧已經被完全震散,露出了漢白玉地面中間一個觸目驚心的大黑窟窿。

“快,快,後退。”石儡太巨大,生怕馬上打起來會秧及無辜,在執法弟子的要求下,大家都後退了數百米。

石儡一出來,頓時仰天一聲怒吼,聲震雲霄!隨後它雙手握拳,惱火地看着對面許寒,不過沒有得到主人的吩咐,它並沒有發動攻擊……

林天悟看着某黑人頭頂盤旋的兩隻混元鏡,又看看自己的石儡,哈哈大笑道,“雖然你使用了兩件符寶,可對上我這石儡,依然是一點勝算沒有……要不這樣,這一場你認輸,再爲幾天前對我的無禮而道歉,咱們就此作罷,如何?”

許寒淡淡一笑,他之所以沒有偷襲林天悟,就是想看看中品符咒的威力。現在石儡出來了,不試試其到底有多厲害,不是葉某人的作爲……

“林師叔,雖然你的石儡個頭巨大,模樣唬人,可誰知道是不是銀槍臘樣頭呢?”許寒懶散笑道。

“無知者無畏。”林天悟冷哼一聲說道,“李師侄,我再提醒你一句。這石儡符製作的關鍵,就是剛纔那枚土之結晶……或許你不知道土之結晶是什麼,那是一座大山在機緣巧合之下開始了修煉,經歷數以百萬年,開了靈智,修出jīng華,而這土之結晶,就是它的jīng魄……”

“大山也可以修煉?”就連觀戰的劉倩倩也不由得詫異……

“當然可以修煉,山石樹木,花鳥魚蟲,只要有機緣,都是可以修煉開靈智,甚至化出人形的。”曹光淡淡說道。

劉倩倩笑笑,“其他我都知道,是妖修嘛,我還殺過不少,可大山也能成爲妖修實在是少有。”

曹光笑道,“我也沒見過,沒想到林天悟這十年也沒有白閉關,竟然搞出了這麼個東西,只是不知道那土之結晶,他從哪弄來的。”

“李師侄我告訴你這一切,不是在炫耀什麼。”林天悟負着雙手,昂首道,“而是要你知道,這土之結晶也是有一定靈智的!以我築基九層的修爲,我根本無法完全控制它……所以若是真打起來,有什麼差池,莫要說我林天悟沒有告訴你!”

“哼,你控制不住還放出來?難道你想毀了雲符宗的內堂,讓全滄南各大修仙門派看笑話?”許寒冷哼道。

林天悟老臉一紅,說道,“本門元嬰修士到時候會處理,這不用你cāo心……現在你要決定的是,你打不打?”

既然林天悟這樣說,說明曹光等人在看,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相信若是真有危險老曹一定會出手。

許寒主意打定。笑道。“林師叔,李某人字典裡從來都沒有怕字,你說這麼多,莫非是你自己心虛不成?”

若非剛纔成你沒有偷襲我之情。我才告訴你這些,現在看來你也太麻木了,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了!林天悟眼中jīng芒一閃。立即打過去一個法訣,口中深奧晦澀的詞句不斷念出。

石儡出發了,對着面前的許寒猛衝過去,它揮舞着比人頭還大的大拳頭,它每一步都把大地震得不停地抖動,讓人膽寒心驚,它的大拳頭猛烈地揮舞着,要把對面這個小小的人類一下砸個稀巴爛。

許寒也沒閒着,左右兩手同時揮出,口中叫了一聲。“去!”

符寶的威力不錯,可是面對如此堅硬而強悍的石頭巨人。卻有點力不從心。

“轟”地一下,兩塊混元鏡轟在石儡的兩側肩頭,立即砸出一個大坑,若是一個人類,被這兩下一砸,早就受了重傷……可對手是石儡,這是個沒有感情也不知道疼痛的傢伙,它甚至連停頓都沒有,就來到許寒的面前,大拳頭奮力砸下……

“砰!”

漢白玉的大條石四分五裂,被砸飛上天,看的坐在內刃堂裡的曹光一陣心疼。

以影武姿勢躍起的許寒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在遠處地面上,看着地上的大坑暗自心驚……這石儡果然力量驚人。

“縱使你再強,你不過是塊石頭!”許寒也被打出了火氣,又祭出金盾闊劍,身體如同陀螺一般的旋轉,盾劍在前,身體在後,整個人體形成一個旋轉的錐形……我刺!

“轟!”許寒的盾劍狠狠抵在石儡寬厚的胸膛上,旋轉穿刺的力量一下戳進了石儡身體的深處……

可這石儡的身子確實太過厚實,金盾闊劍力竭,竟陷在了石頭縫隙裡。

“閃!”許寒身輕如燕,一擊不成立即退卻。腳尖在石儡的肚皮上輕輕一點,身子如同一道白sè的輕雲倒飛而出。

“轟!”一聲震耳yù聾的聲響,石儡兩隻拳頭竟然對砸在了一起,差點砸中飛出的許寒。

等許寒回頭一看,笑了。這個愚蠢的石頭人,用力太大,竟然在轟擊之下,自己把自己的兩隻拳頭給打碎了……

“看來這石儡不是你所說的那麼強麼?”許寒遠遠跳開,兩隻混元鏡在他頭頂旋轉,一柄金光燦燦的飛劍也收了回來。

“那是因爲你還沒有見到它的真正實力!”林天悟冷哼一聲,雙目下垂,口齒翻動,又在默唸着咒語。

讓大家鬱悶的鏡頭出現了,隨着對面林天悟念動咒語,又有無數的土屬xìng靈氣聚集而來,很快就修補好了石儡肩頭、胸口被破開的大坑,兩隻大拳頭也迅速生長了出來……

“還會自動修補!這仗還怎麼打?”遠處,觀看的江武藝等人不由得心焦起來。

曹俊鋒也無力的感嘆道:“勝算淼淼啊,這石儡不但威力強橫,而且還會在受傷以後修補,硬拼打不過,巧勁又打不死,這如何是好?”

不過身在場上的許寒卻注意到這石儡的缺陷,冷笑道:“林師叔,剛纔你催動石儡符用了不少靈力吧?現在又調用大量靈力給石儡修復,我看你的靈力還能修復幾次!”

許寒說到了重點,可林天悟貌似卻一點都不擔心,哈哈一笑,大方地拿出一塊中品靈石,一邊補充靈力,一邊說道:“師侄不瞞你說,老夫現在靈力已經完全空虛了……不過,你以爲你還有機會如此輕易地攻破我的石儡嘛?”

林天悟說完,手中的一塊中品靈石已經吸成了一塊灰白的石頭……隨後他又一次拍了一下儲物袋,這次他取出的是一大把金光符。

“金光符,防禦符咒,下品低階,非常的便宜,外邊賣十塊靈石一張,老夫自己製作,只花費一塊靈石,哈哈,你就跟它耗吧!”林天悟大笑着,打出一張金光符。

白sè的符咒撞在石儡身體上,立即化成一團金光,把石儡的身子整個包裹了起來,高大雄武的石儡在金光的包裹下,更顯得強悍……

許寒又一次放出混元鏡,可是在金光符的防禦下,混元鏡給石儡造成的傷害小了許多。

“哈哈,李師侄,我看你別費勁了,還是乖乖認輸吧。”林天悟又給石儡打上一張金光符,隨後信心滿滿地說道。

許寒冷冷一笑,身體一個翻轉,躲開石儡的大拳頭,雙腳穩穩着地,這纔看見白sè的襟袍抖落下來,那動作如風捲雲舒,一氣呵成……

“爲什麼要認輸?”許寒反問道,“你以爲這個大個子能打到我嘛?如果我一味躲閃,硬拖兩柱香的時間,你還贏得了嘛?”

既然林天悟使用無恥戰術,許寒也毫無顧忌了。

不過林天悟又笑了笑,對着石儡打出一個手勢。

“嘿!”石儡一雙鐵拳在胸口煩躁地錘了幾下,接着,它怒吼了一聲,舉起一隻鐵拳,猛地砸向它面前的地面……

本來大家都以爲這一拳砸下去肯定又會在漢白玉的廣場上增加一個大窟窿。可誰知,這一拳,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打破漢白玉的地面。

最奇怪的是,石儡的一隻拳頭,竟然打進了漢白玉條石中,那景象就好象把手伸進了水中一般。可漢白玉條石是堅硬的固體,石儡的手怎麼能不聲不響,就把手鑽下去呢?

許寒也被這奇特的景象給驚地一愣。

不過瞬間,他就明白了,“不好!”

許寒剛想翻身躍起,可有人比他還快。就看見消失在漢白玉地面下的那隻手,突然毫無聲息地從許寒腳下鑽出。然後一隻巨手猛地捉住了許寒的一隻腳,一下把驚魂未定的許寒給甩了出去。

“轟”!許寒被砸在更遠處的地上,縱使他全身包裹着靈力護罩和金光護體符兩層防禦,也被砸得七葷八素,外邊下品中階符咒金光護體符形成的保護層竟然被砸地潰散一空。

好在最裡層的靈力護罩沒有破,否則穿着的墨鮫內甲就要大白於天下了。

許寒吃虧,驚地觀衆一陣膽寒,要知道剛纔那一下是他們,說不定早就受了嚴重的內傷。

江武藝一陣揪心,抓着黃子萱的手說不出話。

“唉。”曹俊鋒又嘆了一聲,“沒想到這石儡竟然還會土屬xìng法術,李師弟想躲都沒法躲……看來李師弟又要用烏龜殼了,只是不知道,那烏龜殼的防禦能不能抵住這石儡的巨大鐵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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