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周圍一片安靜的時候,我纔開量我們身處的這個牢房。牢房不是很大,大約也就在20米左右,而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房間的格局並不是規整的長方形或者是正方形,而是不規則的形狀,這就使得這個房間格局看起來很快。
雖然房間很小,但是裡面收拾得還算乾淨,一張大牀佔據了房間的三分之一,旁邊是一個微型的洗手間,面積不大,只能容下來一個人。除此之外,就是一個小小的書櫃,裡面倒是稀稀落落地擺放了幾本書,此次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了。
“安德烈,你怎麼樣了?”霍爾金娜也被反綁着手臂,不太能動彈,她倒在地上,看着我,滿臉的關切。
我頓時苦笑了起來:“老婆,你看我這樣能好到哪裡去呀。我現在半個身體都已經徹底麻木了。”我躺在地上,因爲捆綁得實在是太緊,已經完全無法活動了。
霍爾金娜艱難地在地上挪動,然後挪到了我的身邊,用頭把我給撞起來,然後兩個人就背靠背坐在地上。
“安德烈,你說我們現在在哪裡?”霍爾金娜問我道。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方一定是羅斯福他們的一個秘密基地,不僅地理位置偏僻,而且絕對十分的保密,要不然他們是不會把我們送到這裡的。”我搖了搖頭,然後看着這房間的情況,嘆了口氣。
“可是安德烈,這地方並沒有出洛杉磯市呀。”霍爾金娜的一句話,讓我笑出聲來。
“霍爾金娜,你怎麼知道沒有出市區呀。我們從那個別墅被壓過來,中間坐了那麼長的車。”我不太相信。
霍爾金娜聽完我的話之後,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安德烈,我以前認爲你蠻聰明地,可是現在發現有些時候,你可真夠笨的。可不要忘記了,我之前可是幹保鏢的。我們這一行,要經過很多的訓練才能夠勝任,而其中的一項就是訓練在被捕之後如何逃脫。凡是當保鏢的,這項訓練當中,都會有一個小項,那就是訓練在被矇住眼睛的情況下能不能夠記住道路。你應當慶幸,在這方面,我是極爲擅長的。”
霍爾金娜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能笑出來。實實在在出乎我地意料。
“那你說說。我們現在應該在什麼位置?”我頓時來了興趣。像我們這樣地情況。如果知道自己身處地具體位置。那接下來地很多事情就好辦了。比如可以考慮怎麼逃出去。比如可以考慮如何把我們被捕地消息給送出去等等。
“我們被蒙上眼罩之後。我一直在記我們走過地路程。我們來地時候。車子開地並不是很快。之所以你以爲我們走地很遠。那是因爲你覺得時間很長。但是你有沒有覺得。在行使地過程當中。他們總是掉頭拐彎呀?”霍爾金娜低聲道。
“這個我倒是沒有在意。”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安德烈。我覺得這個地方不但沒有出洛杉磯市。而且有可能距離我們被捕地那個別墅並不是很遠。羅斯福之所以這麼做。恐怕是爲了欺騙我們。”霍爾金娜開始了她地分析:“我們被打下車地時候。我還聽到有鐘聲。這樣地鐘聲。是從教堂裡面傳來地。而在洛杉礬。市區之外雖然也有教堂。那些教堂很少有敲鐘地。而且在被押進來地時候。我聽到了火車地聲音。如果我沒有猜錯地話。這周圍一定有鐵軌。而在洛杉磯。在我們被捕地那個小別墅地周圍。只有東邊有鐵路經過。這也就是說。我們地這個地方。距離我們被捕地那個小別墅路程並不是很遠。”
霍爾金娜地一番分析。讓我對她頓時刮目相看。平時覺得霍爾金娜動不動就掄拳頭。十個不太喜歡思考地人。但是今天我才發現。之前對於她地看法完全是曲解她了。霍爾金娜不但擁有矯健地身手。她地腦袋同樣十分地好使。
“可是霍爾金娜,即便是我們確定是鐵道旁邊,也恐怕不能夠確定這地方到底在什麼位置,畢竟洛杉礬東邊的那條鐵道可是延伸很遠的。”我皺了皺眉頭。
雖然能夠確定實在鐵路旁邊,但是要知道,在洛杉磯東邊的那條鐵路,幾乎是繞着一大圈,單憑這一點上,那是依然無法確定我們的具體位置的。
霍爾金娜轉臉看了看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能夠笑出來。”我也苦笑不止。
“我之所以笑,是笑你不會觀察。在拍電影上面,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但是在這些事情上面你就完全比不上你了。我告訴你,我現在十分能夠確定我們具體在什麼地方。”霍爾金娜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什麼地方,你說說看。”雖然霍爾金娜信心十足,雖然我知道在這方面她從來都不會騙我,但是我還是不相信霍爾金娜能夠再這樣的情況之下確定我們被關押的確切位置。如果她真的能夠知道,那也實
神了。
“你看看那邊!”霍爾金娜看了看牢門,在確定牢門上面的那個方形的孔洞上面沒有人觀察之後,他朝我們對面的牆壁上努了努嘴。
我順着她指使的方向轉過臉去,看到的是一面粗糙的牆。之所以說這面牆粗糙,是因爲這面牆並沒有經過多麼精心的裝修,沒有經過粉刷更沒有貼上牆紙,而只是用油漆草草地刷了一遍,很多地方都沒有刷得均勻,以至於斑駁一片,十分的難看。
“不就是一面牆嗎?有什麼好看的?”我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的地方,就搖了搖頭。
“你再仔細看看,真的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霍爾金娜笑了笑。
我勉強地站起來,挪到了那面牆地地方,仔細地打量了半天,這麼一打量,還真的讓我打量出來了一些先前注意不到的問題了。
這面牆,牆面十分的粗糙,本來油漆就不均勻,就使得整面牆在外觀和顏色上面十分的斑駁,可是湊近了看,就會發現,這面牆在一個地方沿着一根直線被分爲了兩個部分。上面一部分,顏色基本上很淺,而在下面一部分,顏色也稍微加重了一些,而且在下面的這部分牆上,還分佈着一些細小的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分辨不出來的小水珠。
而這面牆上面出現的情況,和周圍地三面牆都不同,與此相比,周圍的三面牆上,都不存在這樣的的情況。
“你說的是不是這根線?”我指了指牆壁,看着霍爾金娜問道。
霍爾金娜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這一點。”
“可是霍爾金娜,這個並不能夠說明任何問題,不就是顏色的深淺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你是真傻呀,還是假傻押?”霍爾金娜也挪了過來,走到牆邊,用下巴指了指那根顏色深淺地分割線,對我說道:“你看看,從這裡開始,上面的油漆很淺,下面的卻很深,而在下面地牆體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這就已經說明問題了。你還記得嗎,在我們下車之後,那幫狗孃養的駕着我不是往裡面走,而是往下樓梯,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現在的位置可是在地下呢。”霍爾金娜看着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地笑容。
她這麼一說,我的腦袋裡面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在地下,牆壁上面油漆出現顏色不同的深淺分步,而且下面顏色深的牆體還滲出水珠,這種種跡象結合在一起,只能夠有一種解釋纔算合理。
“霍爾金娜,你不會認爲我們現在在河邊吧!?”我激動地叫了起來。
霍爾金娜連連點頭,對着那面牆壁擠吧了兩下眼睛道:“看來你也不是很笨嘛。不錯,我覺得我們的這個房間就是修在河邊。
你看看,這面牆之所以出現顏色不同的牆體,就是因爲水滲地原因,我們的這個牢房,一部分是在地下,一半部分是在地上,而在地下地部分,因爲靠近河流,所以地下水會滲進來,因爲水,所以油漆的顏色纔會深,而牆壁上面也纔會出現水珠。”
“這個分析我覺得有道理,真有你地。”我對霍爾金娜的分析佩服得五體投地。
但是霍爾金娜似乎並不滿足這樣地推理,她湊過來,低聲道:“安德烈,在洛杉磯東邊,在鐵道的旁邊,唯一有河流穿過的,距離洛杉磯市區十二英里的一處地方,在那裡,河流和鐵道交叉而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關押的地方就是了。”
霍爾金娜看着我,咧了咧嘴脣,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wωw◆ttκǎ n◆¢Ο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弗蘭西大橋附近?”我看着霍爾金娜,頓時睜大了眼睛。
洛杉磯周圍的地理我還算是基本上很熟悉的,洛杉磯市區東面十二英里並且符合霍爾金娜說得這些條件的地方,也就只有弗蘭西大橋了。
弗蘭西大橋是洛杉磯市區東部的一箇中等規模的大橋,這座大錢坐落在一條不大的合理上面,負責的主要不是一半行人的通行,而是火車的經過。這個地方,先前我們電影拍攝外景的時候,經過很多次,周圍的風景很美,所以留給我的印象很深。現在經過霍爾金娜這麼一分析,竟然發現我們被關押的地方是這裡,實在是讓我很驚訝,因爲距離弗蘭西大橋不到五英里的地方,就是米高梅電影公司的一個小型的電影拍攝基地。
“這是在是太好了!太好了!”我立刻讚歎起來,眉飛色舞。
霍爾金娜也很高興,但是她笑着笑着,臉上的表情重新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麼了?”看着霍爾金娜的情緒低落了下去,我的心情也隨之陰鬱了起來。
“發現了我們被關押在什麼地方有什麼用呢。我們現在又逃不出去。”霍爾金娜看着我,表情變得十分的失望。
“這個都怪我,都怪我太相信別人的。我總覺得這一次漢克普約爾是誠心要投靠我們的,對於這個人,我還是十分有信心。但是現在看來,是我太善良了,
會中羅斯福那個狗孃養的陰招。還連累了你也陪着看着霍爾金娜,我低下頭,心裡面不是個滋味。
如果說但是我自己被捕,那也就算了。橫豎都是爛命一條,愛咋咋地,但是現在不同了,霍爾金娜和我一切栽了,同時栽地還有達倫奧利弗,此外我們還犧牲了幾個廠衛軍的精英。而除此之外,這件事情也必然會給夢工廠以及整個好萊塢帶來巨大的麻煩和不利影響。
這一切,都來源於我實在是太相信漢克約爾了。現在想一想,還真是有些後悔。
“安德烈,這不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善良不是你的錯。我相信上帝是一定能夠知道誰好誰壞的,上帝也同樣不會冤枉好人的。至於我,我並沒有覺得自己跟着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是不幸的,恰恰相反,我認爲在這樣地時刻我能夠陪伴你,是我最大的幸福。”霍爾金娜靠着我的背,說出來的話猶如一縷春風吹入我的心田,讓我不由得感動萬分。
“唉。現在也不知道達倫奧利弗怎麼樣了?”我看了看鐵門長嘆了一聲。
在那個別墅裡面,達倫利弗就被德里奇狠狠地敲昏在地,他不知道被擡到了哪裡來,反正我們來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他地存在。現在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了,羅斯福他們肯定都十分清楚達倫利弗的身份,所以很有可能會對他“特殊照顧”,這樣以來,達倫利弗也就徹底會變成一個處境十分危險地人。
“我擔心的還不是達倫利弗,安德烈,我擔心的是夢工廠好萊塢。
”霍爾金娜看着牆壁,說出了一句讓我心顫的話。
“安德烈,你這麼已失蹤,夢工廠以及整個好萊塢絕對要亂成一片,夢工廠羣龍無首,好萊塢失去了精神領袖,那他們地情況也就不妙了。還有一點,我雖然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但是我覺得有一種預感,那就是羅斯福他們這一次突然逮捕了我們,緊跟其後的肯定有一些陰謀,因爲他自己十分的清楚,如果手頭裡面沒有致密的東西的話,他們肯定也不會做出來這件看起來十分極端地事情。”霍爾金娜態度無比鄭重。
“所以,我想知道的是現在夢工廠和其他地電影公司如何運作,少了你,肯定大亂,好萊塢如果一亂的話,整個美國肯定會大亂。
”霍爾金娜看着我,滿臉地猶豫,都這個時候了,她想的不是自己,還是我,是夢工廠,是好萊塢,讓我十分地感動。
“霍爾金娜,這些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他們在外面如何處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要看他們的能耐了。對於夢工廠,我還是有些放心的,別的不說,不是還有柯立芝嘛,只要有他在我還是放心的。這一次,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柯立芝並沒有跟着我一起來,如果這老傢伙和我一起被關了,那麼夢工廠可就遇到大麻煩了,到時候肯定會亂成一鍋粥,到時候別人易攻擊,那絕對損失慘重。只要柯立芝現在還在夢工廠主持大局,那我就放心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聲道:“我現在真正擔心的,是羅斯福。”
“你擔心他會想弄死魯特曼那樣把我們都……”霍爾金娜靠着我,無限的溫柔,聲音裡面也是無限的擔心。
“我倒不擔心自己的死。其實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也很多次和死神擦肩而過,我已經把這樣的事情看得很淡了。我擔心的,是其他的事情。”我搖了搖頭。
“其他的事情?什麼事情?”霍爾金娜問道。
“今天的情況你也看了,一向做事情沉穩、滴水不漏的羅斯福,這次竟然突然使出這樣的招數把我給關起來,這樣做事情的風格顯然不是他的風格。而這樣的事情卻千真萬確地發生了,那就只能夠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他已經山窮水盡了,他只能夠向對付魯特曼那樣對付我。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找到了對付我和夢工廠的最佳的辦法,而且這個辦法有可能對於我們來說是致命的。”
“根據之前的情況來看,前一種可能性基本上被排除了。如果羅斯福真的想幹掉我們的話,早就幹了,根本用不着把我們押到這裡來,而且神神秘秘的。所以,現在就只有第二個可能呢。”說到這裡,我的語調就變得更加擔憂了。
“你說羅斯福這一次找到了對付我們的最致命的辦法!?”霍爾金娜多少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