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越來越接近輝煌堂麗的東宮殿羣,白晟愉悅的心情瞬間全無,甚至有了逃課的慾望。不過想想爺爺白閔的咆哮,和連續一個月的罰站,白晟還是硬着頭皮走下馬車。
面對着宮前侍衛的行禮,白晟隨意的擺擺手,問道:“太傅到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晟反而不急了。反正都已經遲到,進去照樣是罰站,還不如跟侍衛聊會兒天呢。
“哎喲,白少爺,您怎麼還在這呢?趕緊進去吧!”正當白晟跟侍衛聊的熱火朝天時,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太監,面帶焦急的從東宮快步走出。一眼看到白晟,慌忙小跑着上前說道:“世子剛剛交待了,讓您來了趕緊進去。說太傅大人今日心情不佳,您小心點,千萬莫要頂撞!”
白晟不慌不忙的跟侍衛告別,跟着小太監向教諭殿走去,隨口說道:“我說小耗子啊,太傅什麼時候心情好過?反正進去也是罰站,還用你專門等着,跟我說這些?”
小太監名字叫王皓,是白晟到東宮那一年開始服侍世子的,對白晟很是熟悉。白晟待人雖有些傲氣,但從來都沒有看不起他們這些下人,更加沒有故意欺辱過誰。所以,不管是宮中還是白家,侍衛和下人對他都很是尊敬。
“白少爺,小的也是聽說的。”王皓邊在前引着路,悄聲對白晟說道:“據說西疆的軍報今兒個到了,好像是出了點什麼事兒!所以太傅大人很氣憤。不過都打了這麼多年了,什麼事兒沒遇到過?……”
“西疆又出事了?”白晟幸災樂禍的笑道:“那個破地方天天出事,這次又是哪家的公子哥被俘了?”
眼見教諭殿已經到了,王皓閉上嘴,向白晟打了個眼色,示意白晟:“到地方了,您可別再這麼笑了,小心太傅又罰您!”
白晟止住笑臉,隨意的整理了衣冠,並沒有發現失禮之處。走上前去,輕輕敲了一下房門,施禮低聲說道:“學生來遲,請先生責罰!”
正在講解儒家經典的太傅,停下審視着白晟,沉聲問道:“爲何遲到?”
白晟擡起頭,望着太傅發黑的臉,不由的想到,“看來真是心情不佳啊,老白臉都變黑臉了。嗯,我得找個合適的理由。”
“學生來時,路上行人密集,怕車速太快,傷到路人,所以時間就耽擱了!”聽到白晟的回答,臺下的五六個少年輕聲笑了起來。有一個身材微胖,但卻滿臉肥肉之人笑的尤其大聲。
白晟無奈,不是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而是都這麼多年了,再好的理由也用過好多次了。實在是沒辦法,纔想出這個還算過得去的說法。
“嗯,不錯。不仗勢欺人,以百姓爲主。坐下吧!”剛準備走到後面罰站的白晟,聽到太傅居然說“坐下吧”?
白晟摸着頭有些納悶,以前甭管找再合理的藉口,都是被罰站。怎麼今天隨口說一個,太傅就讓他坐下了呢?
不過能坐着,當然好過站着,所以白晟連忙走到自己位置端坐不動。臺下的少年也都驚住了,甚至肥胖少年由於停下的太快,還忍不住咳嗽起來。
不過看到太傅黑的發沉的面容,衆人都面色嚴肅,坐直身體,繼續聽太傅講解經典。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裡,下課!”太傅淡淡的說了一句,揹着手就走了出去。
“喂,醒醒,下課了!”一位身穿明黃色衣衫的少年,在太傅走出之後,輕推了下身旁秉然端坐,神情專注的白晟。
“嘭”白晟應聲倒下,面帶茫然的爬了起來,擡手擦了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看看窗外還未下山的夕陽,訝異的問道:“下課了?這麼早?今天夫子是不是生病了?怎麼這麼古怪?”
“你管他是否生病,要不是這樣,恐怕你又得站着睡覺,哪能坐下睡的如此銷魂!”右邊的魁梧少年,邊收拾書本,邊嘲笑着白晟:“你今天那理由是怎麼想到的?這麼無趣,夫子居然放你進來?”
“哈哈,白晟,你不會是昨天想女人,想的沒睡着吧?”肥胖少年走了過來,大聲笑道,旁邊幾人也附和的善意笑了起來。
白晟想起上午那旖旎的曖昧場景,露回憶憧憬的期待笑容。可見到少年取笑嘲諷的面目時,白晟臉上一紅,氣急敗壞的喊道:“王小胖!你纔想女人,你全家都想女人。”
“哼。”王小胖先是面帶得瑟的冷笑一聲,接着趾高氣揚,居高臨下的斜了白晟一眼,口中不屑的說道:“小處男!”說完昂首挺胸,張着大腿就大步離去。
“王小胖,你個混蛋!”白晟惱羞成怒的大罵一聲,站起來就向王小胖衝去。旁邊幾人大笑着,拉扯着白晟。
幾人笑鬧一會後,前排的高個少年,左右擺首沒發現外人後,招過幾人,小聲說道:“我聽說,今天西疆軍報來了,夫子在朝堂與鎮國大將軍大吵一架呢!”
“對啊,我也聽說了,好像是衛國公家的老二。不聽軍令,擅自出擊,被吳、周聯軍伏擊,不僅損失了五萬大軍,自己也被俘虜了。”
“那小王八蛋吃喝嫖賭有一手,哪兒會帶兵打仗,這次栽了吧!活該!”幾個少年都圍到一起,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
“咳咳!”正聽着津津有味的白晟轉頭看去,只見明黃色衣衫少年捂住嘴不斷的咳嗽着。白晟一驚邁步過去,輕拍他的背部,不爲人注意的輸入玄功真元。
“世子,沒事吧?”“對啊,你趕緊去休息吧!”聽到少年的咳嗽聲,正在討論的少年停了下來,關心的說道。
明黃色衣衫少年擡頭對大家笑笑,少年生的脣紅齒白,肌膚比少女還滑.嫩,文秀之極。可是意態軒昂,一點也沒有文弱之態。俊美的臉上原本帶有病態的蒼白,因劇烈的咳嗽而顯得有些紅潤。明亮的眼睛中含有一絲淡淡威嚴和不容置疑的霸氣,但聲音卻溫和的說道:“我沒事,讓大家擔心了!”
在衆人的勸說之下,白晟扶着少年走出。剩下的人,也在互相的交談中走出東宮,找地方玩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