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黎叔兒出手實在太快,那伊利亞巫師體態笨拙,就是想阻攔黎叔兒亦不可得。 再說那黎叔兒將指血滴入兩具血屍口中後,急速後退,只管用一雙戲謔的小眼睛看着那伊利亞巫師,卻沒了下文,讓那伊利亞巫師好不納悶,不知道這個猥瑣的東方老頭兒打什麼鬼主意。 至於那兩具血屍在吸入黎叔兒的指血後,不但兇性全無,而且還肢體僵硬地開始胡亂抖動,看得魏二苟是嘿嘿直笑,打趣道:“叔兒啊,您成啊,太有藝術細菌了,愣是把這兩具殭屍整成機械舞高手了,牛人啊!” 黎叔兒斜睨了魏二苟一眼:“你懂個屁,那是你叔兒我指血的陽氣在它們體內不斷膨脹,纔會導致它們舉止怪異,實爲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之故,對了,你們都速速後撤,待一會兒還有好戲上演呢。” 見黎叔兒面色凝重,魏二苟也不敢再多言,拉着桃木妖就向後走去。其間,見那鬼上身的“楊億”仍舊在那裡顧盼生姿的賣弄風騷,魏二苟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浪他媽啥呢,叔兒說話沒聽見啊?” 那“楊億”被魏二苟踢了小屁屁後,一回身,掃帚眉倒豎,瞪着眼睛看向魏二苟,怒斥道:“你這漢子好不知羞,我等姐妹都是好人家女子,怎容你這般羞辱輕薄,姐妹們,且打這潑皮無賴則個。” 說完,那“楊億”竟然真的張牙舞爪、破馬張飛地身處十指去撓向魏二苟的面門。 魏二苟之前已經看到了那“楊億”將血屍
撓慘了的駭人景象,生怕他再用那沾滿了血屍皮肉的十根“鐵鉤子”再將自己撓得滿臉桃花紅,於是慌忙掉頭便跑,嘴裡還不忘慘叫着向黎叔兒求救。 這一番變故,引得那一面看熱鬧的伊利亞巫師、羅剎女子和盧永嘉是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詭笑。 黎叔兒皺着眉頭看了魏二苟一眼,伸手將其擋在自己身後,然後看着那不依不饒的“楊億”笑道:“他尚未入門,不知道你們的身份,莫怪莫怪,爾等姐妹且看我老面子,停手了吧。” 見黎叔兒出面講情,那“楊億”才氣咻咻地放過了魏二苟。 “傻子,現在有四名女鬼附在了楊億體內,所以你去踢人家,就等於是在踢那四個女鬼,人家不撓你纔怪呢。”桃木妖看着臊眉耷眼、狼狽不堪的魏二苟,忍俊不禁地捂嘴竊笑道。 “你早幹嘛不說,成心看我掉坑裡你才高興是吧,太不講究了啊,你不對啊,一會兒得請我吃飯啊……魏二苟看着嬌笑不止的桃木妖,是一點轍都沒有,那叫一個鬱悶呃。 等了一會兒,見黎叔兒他們還沒有什麼動靜,伊利亞巫師有些不耐煩了,正要再次用手裡的黑貓去驅動那兩具猶自抖個不停的血屍,就聽見身後一陣嘈雜,回頭一看,那伊利亞巫師和盧永嘉不由得都面露喜色,敢情是前面那幾名在七星樓裡被楊億和魏二苟捆綁住的軍官們正帶領着一羣兵丁吆三喝四地趕了過來。 一見對方來了不下百人的援兵,魏二苟頓時叫苦不迭,看向黎叔兒,
卻發現那老騙子不知何故,竟是面露喜色,也不知是打得什麼鬼算盤。 一見自己麾下的那些綠營兵來了,一直都不敢吭聲的盧永嘉終於有了底氣,忙不迭地向那些綠營兵下令,讓他們去將黎叔兒等人碎屍萬段。 那些綠營兵裡面雖然夾雜着剛纔被嚇退的那些兵丁,但此時一見己方人多勢衆,遂也壯起膽子,狐假虎威地吆喝着往前擠去。 當那些綠營兵走到兩具血屍附近的時候,黎叔兒忽然腳踏禹步,手結髮兵訣,嘴裡念起了咒語:“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那兩具血屍在黎叔兒念動咒語後,驟然停止了身體的顫動,一雙暴突的眼睛在緩緩地移向那些繞開它們走過去的綠營兵,突然向他們發起了攻擊。 那些綠營兵看起來對這些血屍早已是司空見慣了,並且知道這血屍是受那伊利亞巫師操控,因而並未預料到它們會攻擊自己,一時間是隊伍大亂,一些腿腳慢的被那兩具血屍抓住,眨眼間就被開膛破肚,撕扯得血肉橫飛。 一見那血屍開始反噬綠營兵,盧永嘉看向那同樣大感意外的伊利亞巫師,急得語無倫次地說道:“上師,這、這便如何是好啊?” 那伊利亞巫師沉着臉沒有說話,只是用力一掐手裡的黑貓,那黑貓一聲尖叫,兩具血屍渾身一震,停止了咀嚼撕扯出的人體肝臟的動作,一雙眼睛看向那黑貓,顯出茫然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