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囚犯被分別關押在不同的牢房內,個個都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聽到牢房門口傳來的開門聲,犯人們紛紛如同觸電了一般,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
“額……啊……”
“呼呼……呼呼……”
方纔還神色如常的犯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一激,好似着魔了一般,發出不受控制的詭異聲響。
獄卒們一臉無可奈何,似乎對囚犯們如此反常的表現早已司空見慣。
“三殿下……還……還審麼?”
李銳頓時火冒三丈,怒目衝向目光躲閃的獄卒蹬去:“審!”
“自然要審!”
“別以爲在這裡裝瘋賣傻就能躲過本王的法眼!”
獄卒哪裡敢得罪李銳,只好將犯人從牢房帶去審訊室中。
審訊室常年不見天日,處處都飄散着一股血腥的氣息,令人忍不住陣陣作嘔。
刑具上,似乎仍留着一層若有似無的血光,似乎無論如何沖刷,都無法沖洗乾淨。
一般人只要踏進這腐朽破敗的審訊室中,就會不由自主地腿肚子直哆嗦,更別提若是被架上刑架了!
“說!是誰指示你們的!”
李銳親手選了一根鋼鞭,叉腰站在犯人面前,向着犯人們咆哮道。
啪——
一道清脆而刺耳的鞭子炸響聲在大理寺衆響起,定睛望去,李銳面前的一名犯人大腿上已經皮開肉綻。
這鋼鞭比起一般普通的皮鞭,鞭身上更多了一層細密的金屬倒刺。
凡是抽在人的肉身上,必然要將人的身體連皮帶肉剜掉一層!
“嘴很硬是嗎?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嘴硬不硬得過本王手裡的鋼鞭!”
李銳十分得意,這鋼鞭比起尋常的刑具要厲害許多,一般人哪裡吃得消!
然而。
被李銳鞭笞的犯人彷彿喪失了觸覺一般,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哈哈哈,呵呵,嘿嘿嘿嘿……”
犯人突然猶如瘋魔了一般,喉頭間擠壓出幾聲嘶啞的笑聲。
那笑聲如同地府的鬼魅,讓連同李銳在內的所有人,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伴隨着鬼叫般的刺耳笑聲,囚犯突然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
“啊……他媽的!”
趁李銳一個不注意,囚犯竟一口咬在了李銳的虎口上!
“三殿下!”
“三殿下!您無事吧!”
一羣獄卒紛紛圍到李銳的身邊,急切地向李銳問道。
“他媽的,敢咬老子!”
李銳面露兇光,手中的鋼鞭一下接一下,抽在面前那囚犯的身上。
“媽的……裝瘋是吧,咬人是吧!”
“本王這輩子最痛恨別人裝瘋賣傻!”
一時間,血腥的氣息充斥了整間審訊室。
隨着李銳手起鞭落,囚犯的血肉四處橫飛着,而那囚犯卻的笑聲卻愈發刺耳了起來。
但,卻始終不發一語。
李銳虎口吃痛,再加上揮鞭半晌,早已精疲力盡。
“給老子嚴審!審不出來就狠狠地打!”
李銳怒氣沖天,放下狠話,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太師府上,向太師覆命。
自己親自審訊犯人,受了這樣嚴重的傷,若是太師見了,必定會被自己的勤政之心打動吧!
李銳心裡打着算盤,一時間也忘記了虎口被囚犯咬破皮的疼痛。
“褚太師!大事不妙了!您快來看看吧!”
李銳一行人剛踏進太師府的大門,李銳手下的第一侍衛良影便大呼小叫起來。
“哎喲,怎麼啦怎麼啦這是!”
太師府上的家丁連忙上前,衆人七手八腳,將李銳攙扶到了正殿中。
“褚太師,我家主子審訊犯人心切,竟被那氣急敗壞的囚犯咬傷了!”
聽着良影的敘述,太師褚炎良眯眼看向李銳伸出的雙手,卻沒發現什麼明顯的傷口。
審訊幾個犯人而已,沒有任何進展也就罷了,竟然還被犯人咬了一口。
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褚炎良按捺住心中的怒氣,依舊溫和向李銳道:“三殿下辛苦了,老夫會派御醫爲三殿下診治,三殿下還是先行休息吧!”
李銳堪堪擡眼,看上去極其虛弱,似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一般,向褚炎良開口道:“太師,我……我可以的!我還可以繼續審的!”
褚炎良不願再與李銳廢話,便隨意揮揮手,命下人將李銳帶了下去。
“三皇子年紀尚幼,還需歷練,請父親切莫操之過急啊。”
褚炎良的大兒子褚君朋緩緩開口,向褚炎良寬心道。
父親的失望與不滿,其他人看不出來,褚君朋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作爲太師的親生兒子和得力干將,褚君朋自然是貫會察言觀色的了。
看到身邊的褚君朋,太師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至少,自己這個兒子還是靠得住的。
“朋兒,三皇子怕是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這件事交給你,你去審。”
“是!”
褚君朋拜別太師,當即向大理寺趕去。
獄卒見太師之子前來,紛紛向褚君朋低頭讓路。
“怎麼樣?這些犯人的底細查清楚了沒有?”
褚君朋開門見山,直接向關押此案囚犯的獄卒問道。
“暫時查不到這些人的案底,只能找到其中一些人的妻小。”
望着皮開肉綻但依舊在胡言亂語的囚犯們,褚君朋眯起的雙眼中射出了一絲狠辣。
“全都抓來。”
“把這些人泡在冰水池裡,等他們醒了再問。”
看着褚君朋輕描淡寫的模樣,獄卒們不敢有片刻耽誤,立刻照辦。
一個時辰後,囚犯們總算恢復了清醒,十分茫然地左右張望着。
而他們所有人的妻小,也盡數被獄卒們抓捕了進來。
“說吧,你們替什麼人賣命的?”
囚犯們十分不屑地看向褚君朋:“你儘管問好了,說一個字,算我們輸!”
“哦?是嗎?”
褚君朋笑了,在他一副儒雅貴公子的皮面下,這一笑盡顯風度翩翩。
只見褚君朋淡淡擡起右手,獄卒會意,將一個婦人和一個不到五歲的稚童押了上來。
“秋茹!軍哥兒!你們……你們怎麼在此!”
“相公!”“爹爹!”
一家三口相見,不禁淚灑當場。
“不要再讓我問第二遍,否則,我問一遍,他一根手指。”
褚君朋拔出一支鋒利匕首,指向獄卒手中死死按住的稚童,戲謔着看向囚犯。
看着褚君朋雲淡風輕的表情,獄卒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素問太師之子手段了得,如今一見,當真是不一般!
這就叫用最輕鬆的語氣,說着最恨的話!
“我說……我說!”
眼見兒子的拇指就要被切下,囚犯終於忍受不住,哀嚎着鬆了口。
“我是奉神月教之命,爲神月教辦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