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軍的攻城勇士均是武功不弱之輩,一躍上牆頭,便如虎入羊羣,尋常士兵根本不是對手,幾乎一個照面便可解決一個。大部分黑鷹軍勇士躍上了牆頭,但是,守衛城牆的羌族士兵也潮水般地撲上。
羌族守將的厚背鋼刀帶着青幽幽的奪命光華,收割着登牆黑鷹軍士兵的性命。羌族貴族的長劍也左砍又刺,每一次揮動,必有一名黑鷹軍士兵倒下,彷彿要把昨天受傷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
同時羌族守將又組織了騎兵又進行了出城突擊,不過這次沒有達到預期效果。黑鷹軍在城門附近佈置了大量的長槍兵和弓箭兵。騎兵一出城便遭到了弓箭兵的打擊,在衝擊的過程中又遭到長槍兵的頑強抵抗。看看不能取得什麼效果,這一次出擊羌族騎兵喪失殆盡。
激烈的城頭爭奪戰進行了近兩個時辰,黑鷹軍終於被趕了下去。寧靜下來的牆頭佈滿敵我雙方的屍首,城牆內外到處是血和火。城牆攻防戰十分殘酷,攻的一方往往是明知必死也須勇往直前,守的一方則必須用血肉之軀去論證城牆的堅固。
午飯後黑鷹軍在離城三百步外排成方陣,擺出進攻的態勢,卻不立即攻城,只在千步以外壘起了一堆堆土臺。
羌族守將、羌族貴族在城樓觀望後皺眉道:“敵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羌族貴族亦感不解道:“攻城戰術中有一種土臺漸進之法。連續數日,土臺必越壘越高,越壘越近。當土臺推到離城三百步左右時,如果攻方有投石機,就會對守城方形成居高臨下之勢,城牆上的防禦完全暴露在攻方的投石機打擊之下,那時侯,城池再是牆堅厚壁,也將無險可守。但黑鷹軍明顯沒有投石機,壘起臺又有何用?實是令人不明。”
羌族守將道:“且觀察一陣再說。”
黑鷹軍揮汗如雨,壘臺不停,連晚上亦未停歇,土臺越壘越高。
第二天,黑鷹軍也未組織進攻,只是將壘臺之地推進到離城四百步處,繼續壘臺。
羌族守將命人將庫房的牀駑機擡了幾架到城上,發動駑機,強勁的駑矢幾乎成直線射到黑鷹軍的幾個土臺上,立時便將土臺上忙着壘土的黑鷹軍士兵射倒一大片。
衆人正在高興,卻見每個土臺上突然斜斜地豎起了一面又大又厚的木牌,把整個土臺頂部都擋住了。駑機所發射的駑矢全都紮在木牌上,根本不能傷害木牌後的黑鷹軍士兵。
羌族守將命令道:“發火駑。”
火駑釘在木牌上迅速燃燒起來,然而木牌仍然屹立着。待到木牌已變成火焰熊熊的火牌而終於不支轟然倒地的時候,木牌後面的土似乎又高了許多。火牌倒塌後,立即又有一面新的木牌豎起。
羌族守將沉吟了一會,道:“命令士兵找一些陶罐,將陶罐裝滿火油,綁在駑箭上射出,然後再發射火弩。”
黑鷹軍正在揮汗如雨地忙碌着,卻聽一聲聲異響從城牆上傳來,接着“乒乒乓乓”的聲音出現在各個土臺上。大大小小的陶罐被羌族軍綁在駑箭上用牀駑射出,摔在木牌上的有,摔在木牌頂部的也有,更有越過木牌摔到後面來的。這些陶罐摔碎后里面裝滿的特製的火油濺炸開來,四處潑散。
接着,一輪火駑從城牆上射出,落在土臺上。火油被點燃,頓時整個土臺成爲火臺,木牌更是成了助燃物,立即倒塌。身上沾了火油的黑鷹軍士兵被燒得滿地亂滾,僥倖沒有沾上火油的士兵四處亂竄,卻很難逃出已成火山的土臺。
接着又是一輪陶罐投來,更加猛烈的大火覆蓋了所有的土臺,構成一座座美麗的火焰山。已經沒有什麼着火士兵的哀嚎慘叫了,如此猛烈的火勢下痛苦不會持續太久。
一輪又一輪的油罐轟擊,不過半個時辰,原本就壘得不甚結實的土臺終於受不了烈火的炙烤,紛紛土崩瓦解。
羌族守將等人哈哈大笑,開戰以來,從沒有像這次打得爽過,既破壞了敵人的陰謀,又讓敵人傷了不少的士兵。雖然到目前爲止還不知道敵人的陰謀是什麼,但只要是敵人想做的,總是己方不想讓做的,這一點確信無疑。
然而,他們的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過了一會後黑鷹軍又壘起了土臺。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再是隻壘幾個土臺,而是橫着壘起了一長排,就象在壘一條城牆一樣,只是每隔一丈就留出一個通道。土臺也不再壘高,到一人高的時候就不再加高了。
羌族守將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敵人到底要幹什麼。而且,先前的攻擊方法也不能再用了。因爲範圍太大,無從破壞起,況且,土臺又不高,不象先前的高臺那樣容易坍塌。一羣人只能看着黑鷹軍忙忙祿祿地將土臺漸漸壘起,越壘越長。
一下午加一夜,就這樣平平靜靜,沒有發生任何戰事。黑鷹軍壘了一下午的土臺,直到天完全黑下來爲止。晚上有不少的黑鷹軍乾脆在土臺邊駐紮了下來。華士鎮的守軍摸不清敵人的意圖,也不敢輕易出城偷襲,以免中了埋伏。
黑鷹軍大營,司徒雷登和楊虎山看着楊成風,這幾天每到關鍵時刻楊成風都會下令撤退,否則小小的華士鎮早就攻下了。而這幾天損失的上千黑鷹軍精銳更人司徒雷登和楊虎山心疼不已,爲此作爲與楊成風一起出兵羌族的大將,司徒雷登和楊虎山充滿不解。他們想向楊成風問個明白,只是楊成風威嚴日甚一日,只好把心中的疑惑藏在心中。
楊成風看着手下的兩員愛將,覺得是時候與他們說明白了,“司徒雷登,楊虎山,你們一定對寡人這幾天的所作所爲所疑惑是嗎?”
司徒雷登和楊虎山對望一眼,點點頭。
楊成風說道:“寡人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打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