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局長聽周希漢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這樣的話,只有自己對別人說的份兒。他幾十年老公安了,審過多少人?處理了多少案子?訓斥過多少兇惡之人?從來就是自己嚇唬別人的,哪有受別人這樣咋胡的事兒?
“你奶奶的,”話沒說完,他暴起,撲向周希漢。到底是公安的頭兒嘛,一輩子經歷過的風浪多少?即使現在不再練功了,也不需要出*了,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人,他這一撲,是帶着要把周希漢整死的勁兒撲過去的。
“砰”的一聲,邱局長重重地撞在了牆上,腦子一陣眩暈,眼睛冒着星星,頭痛欲裂。
他明明撲在周希漢的身上,也沒見周希漢移動什麼位子,可邱局長就是撲了個空。
“邱局長,玩什麼花樣兒?鍊鐵頭功啊?世上哪有什麼鐵頭功呢?拳頭、腳、肘部、膝蓋都是可以打人的,誰會蠢不拉幾的用腦袋打人?鐵頭功那是賣狗皮膏藥的人,在街上騙人財物的把戲,再就是武俠小說,胡編亂造。唉,你一個局長大人,腦子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怎麼也傻不拉嘰的練起了這鐵頭功呢?”
這一陣奚落,讓邱局長無地自容。他慢慢清醒過來,痛疼慢慢緩了些,心想,這東西在這人手裡,一旦傳出去,那還得了?丟飯碗,家裡鬧矛盾還是小事,自己今後還有何面目見人?所以,無論如何,得把照片搶回來。
這回吸取教訓,別太猛了。這少年說得好,拳頭腿都可以打人,就用拳腳唄。可是,又吃虧了,一拳擊過去,擊了個空,打在牆壁上,這痛啊,痛徹入骨啊。
周希漢嘻嘻的笑着,“打牆壁,水泥紅磚的,不痛嗎?”
不痛就來鬼了,邱局長怒火沖天,忍着手痛,一腳,對着周希漢踢得又狠又準,同樣,周希漢沒踢着,踢着電視機上,“啪啦”一聲,一臺大電視機“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連連吃虧,邱局長心想,看來,自己年紀來
了,不是打架的年齡了,沒個幫手肯定不行。這時,幾個人伸過頭來看發生了什麼事,這屋子裡接連幾聲巨響,好像還壞了東西,來看個究竟。
“看什麼看?邱局長喝了幾杯酒,打壞的東西明天公安局賠就是了,走走走,別來看邱局長打醉拳。”
周希漢對着往裡張望的人吼道。那些人聽客人發脾氣了,哪還敢多看?再說,她們本就認識邱局長,他打爛了東西那是白打了,誰敢真要他賠?除非你不開這店了。所以,只要裡面不出人命,誰也不敢再進去了。
這時,氣急的邱局長哪還顧得痛?他恨不得幾拳幾腳把個周希漢打得個稀巴爛。
可是,一陣猛擊猛打之後,邱局長不幹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你說吧,怎麼辦,隨你了。”
因爲,他越打越吃虧,他看出來了,這周希漢練過功夫,沒法子,只好答應他的條件,他手上的那個膠捲太厲害了,必須得拿回來。
“條件嘛,沒變,趕緊放了我老婆,陪個禮。”周希漢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邱局長搞行政這麼多年,能屈能伸,還能在一個年輕伢子手裡吃虧不成?所以,他心意已決,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來到公安局,文倩還在那裡做筆錄,幾個警察兇巴巴的呵斥着。文倩不亢不卑,不急不躁,應對着這羣如狼似虎之人。
“停下!”邱局長吼了一聲,“把文倩放了。我們抓錯了人,不能錯上加錯。快。”
邱局長說玩,對着那個訊問的人就是一耳光去,“啪”的一聲,既響亮又沉重,那警察一愣,臉上幾個手指頭印。一個出不了氣,邱局長又一連打了好幾個人,一個個被打得傻了眼。
可是,更令他們傻眼的事發生了,邱局長連着扇了自己幾個耳光,這可讓大家驚愕不已。
“文倩姑娘,對不起,我們抓錯了人,十分的對不起。剛纔我們對你的無禮,我這裡賠禮了
。”邱局長軟語相求,說着,又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趕快備車,送文倩姑娘和周醫生回家。”邱局長大喊道,“用我的車,快,用我的車,快。”
“不必了,我們慢慢走回去,又不很遠。”文倩說。
“對不起,對不起,請文倩姑娘別生氣,我們錯了,對不起,你還是坐車回去吧。”邱局長說。
“我纔不生氣呢。車子不坐了,我散散心,不勞駕你們了。只是今後你們別老是抓錯人,總把我做殺人犯抓,那天我就真的殺幾個人給你們看看。”文倩說完往外走。
周希漢跟着出來,邱局長也跟了出來。走了一截,周希漢把相機丟了過去,說:“你吃苦了,這相機也給你玩幾天吧。”
邱局長接過相機,吐了口長氣。
文倩繼續走着,周希漢追了上去,說:“你沒嚇着吧?”
“沒有,已經習慣了。”
“你也是的,害得他們又白忙乎一陣,他們怎麼不氣惱呢?唉,文茜現在不知在哪裡?真讓人擔心。”周希漢並着文倩走着。
“你擔心她幹嘛?”文倩轉過頭說道。
“我能不擔心嗎?”周希漢覺得文倩這話說得沒道理。
“嗯,那蔣雯你就不擔心了?”文倩有些醋意似的說。
“哎呀,文倩你還開什麼玩笑?文茜是什麼人?你妹妹呢,我能夠不擔心。”
“哦?姨妹子當然值得擔心喲。嗨,我問你,假如文茜真的殺了人,你敢不敢藏匿她?”
“文倩,是咋了?別說殺了人,就是她再殺人,我怎麼不敢藏匿她,我還幫她去殺呢。本來,今天那個邱局長我想砍掉他一隻手的。”
“爲什麼?”
“因爲他擰了你的臉蛋。”
“哦?小氣鬼。”文倩差點笑了。
“當然,你這臉蛋只有我才能擰的。”說着,他在文倩的臉上摸了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