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確有點。”
這個小胖子,果然是怨氣重,在另一邊偷聽的林家富對老婆打了一個眼色,還握緊拳頭在前面的晃了晃,意思是以後要好好教訓胡家那個不敬老的小胖子,而錢婉連忙拉住他,示意繼續往下聽。
趙風:“有點?過份大了,請吃個飯,也要你掏十多萬,這些是你的血汗錢啊,人家也沒見有多感激你。”
林家富和錢婉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眼裡都有些愧意。
這事說起來,的確是兩人的不是,胖子第一次上門,請他吃飯,半途拉上一個“競爭對手”、厚此薄彼也就算了,最後還要做客的人買單,回想一下,還真不厚道。
此時旁邊的茶室又開始說話:
胖子:“錢倒沒什麼,就是無論我怎麼做,叔叔阿姨都不相信我,這讓人有點難受。”
趙風:“難受?是我早就跑了,我說胡大海,有人像你這麼笨的嗎,十多萬的單,你說買就買了,到了英國,自己不捨得穿不捨得花,一轉身,就花了幾千鎊給你女朋友一家買禮物,那是幾萬塊啊,你看他們怎麼對你,防你比防賊還要嚴重,別的不說了,就說弄那個貞操套吧,我的天啊,現在是什麼年代,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竟然還有人用這玩意,至於嗎,還把你當人看嗎?我都看不下去了。”
胖子:“其實,其實,叔叔阿姨也是着緊小沐,我,我可以理解。”
趙風:小沐,小沐,你天天掛在嘴邊,我說大海兄弟,你也太癡情了,其實我覺得林沐沐就是那種乖乖女,被寵壞的孩子,這可不好伺候,我承認她長得不錯,可是扔到大街上也不見得有多出色,我問你,你到底看上她那一點。”
胖子:“很多啊,溫柔、體貼、純情、漂亮、對我好等等等等,多得說也說不完,我決定了,這輩子非她不娶。”
趙風:“等她老了呢?”
胖子:“沒關係啊,老了我也喜歡,風哥,你看,小沐長得錢阿姨,錢阿姨50多歲了,保養得多好,多優雅,稍稍打扮一下,說她只有二十多歲也有人信,以後小沐老了,也會這樣漂亮、優雅的。”
這小胖子,太會說話了吧,林家富發現,自家老婆眼裡現出讚賞之色,嘴邊都掛着一絲滿足的笑意。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到別人的讚美?
此時,又聽到趙風繼續說:“就算小沐不錯,你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啊,爲了哄女朋友,臉面都不要了,不知情,還以爲你看上別人家的財產呢。”
胖子:“唉,誰叫小沐家有錢呢,嘴巴在別人哪裡掛着,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問心無愧。”
趙風:“我說兄弟,你也不要灰心,其實你不比他們差,說句實話,我倒不喜歡你們進展太快,這是爲你好。”
胖子:“不會吧,風哥,你要和我搶老婆?”
趙風:“搶個屁,你忘了我們這次去倫敦,帶回了什麼嗎?”
胖子:“訂單啊。”
趙風:“對啊,這次我們接了一千多萬的訂單,這訂單油水太大了,不誇張地說,完了我們一個人能掙一百多萬,我計劃好了,我們都沒有買房子,做完這筆生意,咱就買,還要挑貴的買,九邦就是一顆搖錢樹,而我們合夥的農場,薄膜化差不多全部完成,到時種反季菜,肯定大賺特賺。”
“以我估計,林家的財產大約在300萬到500之間,兄弟,只要不出什麼事,保證你幾年身家就比林家豐厚,現在結婚是分婚前財產和婚後財產的,你晚點結婚,最後是把物業都置好了才結,這樣財產有保障,你別看林家只有一個女兒,可是小沐的父母還年輕,身體又好,會等不及的,再說他們就是給,也可以用託管的方式,你撈不着好處,還不如早點替自個打算。”
胖子:“風哥,這,這樣不好吧?”
趙風:“有什麼不好的,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再說你也別想太多,小沐他爸早就退休了,她媽媽的生意,聽說最近也不太好,這不,都要借錢渡難關,而他們家花銷大,衣着光鮮,吃得也挑,還經常一家人去旅遊,這錢花得多,進得少,能有幾個錢落在你手裡,對了,聽人說,小沐他爸還喜歡去按摩桑拿什麼的,花得就更多,所以說,越晚結婚越好。”
胖子又很頑固地說不,還說錢和事業加起來也不比小沐重要,兩人絮絮叨叨的,最後趙風說要急着回公司,最後買單走人。
“沒想到那個小胖子,還有不少潛力啊。”林家富有些吃驚地說。
夫婦兩人奮鬥了大半輩子,這才攢下幾百萬家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沒想到一個貌不驚人的小胖子,還是一支超級潛力股,有公司有農場,準備買別墅,還說不貴不買,這刷新了兩人對他的印象。
“沒聽人家怎麼說嗎,女兒長得像媽,女兒的眼光怎麼會差?”錢婉一臉驕傲地說。
“那是,那是。”林家富連忙附和道。
在錢婉前,林家富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學生,而老婆則變成了訓導主任。
錢婉嘆了一口氣,臉色一暗,突然幽幽地說:“說到底,我這個做媽的,眼光還不如女兒好啊。”
“哪裡,是老婆的眼光好。”
“是嗎?沒覺着,女兒會挑人,比起眼光,我這個做媽的,反而有眼無珠了。”
臉色有點不對啊,剛剛還是和顏悅色,現在那是一臉寒霜,林家富的右眼皮跳了二下,左眼福右眼禍,感覺有些不妙,忙小心翼翼地說:“老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哼”錢婉冷笑二聲,然後黑着臉說:“林家富,平日喝完茶,你都去幹什麼?”
“就是打個牌、下個棋什麼,有時還打打太極健身,沒幹什麼啊。”林家富有些驚度地說。
平日不是都知道的嗎?
“是嗎,我看你是說漏了,你還去那些下流的場所,做不要臉的勾當,去健身就是練好體力去爽是不是,好啊,林家富,你以前是怎麼跟我保證,要不聽別人說話,我還一直矇在鼓裡呢。”錢婉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沒有,沒有啊”林家富一臉冤枉地說:“我都快六十了,哪裡還做這事,都是那姓趙的亂說,你沒聽見嗎,趙風說,他也是聽別人說的。”
錢婉一下子站起來,死死盯着林家富說:“六十?現在七八十還有人做新郎哥呢,想要清白,行啊,你以你死去老孃的名義發誓,說你沒去過,我就相信你。”
林家富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對父母很尊敬,絕不說半句父母的環話,錢婉就是知道他的弱點,屢屢利用他這個弱點來說事。
“這,這.....”林家富面色一紅,然後小聲地說:“朋...朋友請,去過一二次,可我什麼也沒幹。”
像卡拉OK、小發廊、按摩桑拿這一類,伴隨着經濟的發展如竹筍般冒起,林家富抱着獵奇的心態,也去過一二次,這就是這樣,他不敢以亡母的名言發誓。
不會吧,這樣巧,讓趙風的朋友看到?
要是林家富知道趙風就是隨口說,本來是想噁心噁心自己,沒想到還讓他說中,說不得就要抄刀砍人,讓他看看訓導主任往日的功力。
可是,這已經足夠了,錢婉聽到丈夫承認,一邊錘打林家定,一邊罵道:“好你個林家富,爲了林家,我一個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陪孫子,你倒好,跑到外面風流快活,你,你太可恥了,對得起我嗎。”
“老婆,老婆,這裡人多,我們回家再說,聽我慢慢給你解釋。”林家富的老臉漲得通紅,連連求饒道。
這算什麼啊,明明是偷聽那小胖子的,沒想到一轉眼,這火燒到自己身上,林家富鬱悶得快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