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內,衆人也不分主次,圍成一圈坐下,桌面上準備了不少水果、零食,這樣可以邊吃邊聊。
趙風喜和和手下打成一片,很少端架子,員工們和趙風在一起開會討論時有一種很放鬆的感覺,什麼都敢說,什麼玩笑都敢開。
這是趙風的特色:工作時認真工作,工作之餘可以放開了玩。
待衆人都坐下後,趙風開始說道:“好了,這段時間大夥都辛苦了,大夥有什麼要說的、要提的,儘管說出來,提出來。”
話音剛落,性急的鄧飛就開始訴苦道:“風哥,這訂單不好弄啊,玉本來就是脆的,一摔就碎,現在要弄成耐摔的,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趙風攤攤手說:“這事你得問那些領導,又不是我要求的,再說了,要是沒點難度,我還不想弄呢。”
韓天眨眨眼說:“領導張張嘴,下屬跑斷腿,說的就是這個理。”
“對了,BOSS”坐在趙風旁邊的唐悅開口道:“我知印度有一種叫神石的硬玉,硬度不錯,顏色和純度也附合要求,要不,我們弄一些回來試試?”
“不用”趙風斷然拒絕:“黃主任交待了,這次是要有華夏特色的奧運獎牌,其它的好商量,但是玉方面,一定要用華夏的玉。”
楊舒試探地說:“風哥,要不,你找黃主任商量一下,能不能降低一點要求,例如抗摔高度由五米變成三米,這樣我們的把握就大多了。”
“對啊,把要求降一點,哦,對了,要不,問一下上面的領導,看看人造玉行不行,現在不少人造玉,做得很逼真,一般人還分辨不出來,到時別說摔,就是拿錘子砸也難碎呢。”鄧飛靈動一動,馬上提出一個建議。
趙風搖搖頭,苦笑地說:“你們以爲我沒提過嗎,黃主任一提出要求時,我就訴苦了,可是領導說了,供貨商可以換,但是條件不能降,要求只能高不能低,他可明說了,這次奧運會上面很重視,每一個環節都有備用方案,現在獎牌的供應權是交給我們,但沒說一定要用我們打造的獎牌,要是我們不達標、不附合上面的要件,就會採用傳統的方案。”
頓了一下,趙風有些無奈地說:“雖說我們的金鑲玉技術處在壟斷地位,但是,在獎牌的規劃上可不止我們一種方案。”
衆人只能一陣嘆息。
鄧飛聳聳肩說:“唉,又想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多吃草,這有點像趕鴨子上架啊。”
“機遇與困難是並存的,同志們,我們要多開動腦筋,我堅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趙風一臉肯定地說。
08北京奧運會如期舉行,金鑲玉獎牌驚豔地在全世界觀衆前亮相,說明這個技術並不是不可能。
趙風堅信,別人可以做得到,自己和自己的團隊同樣可以克服。
看到王成一直沉默不語,趙風開始點將:“王哥,你有什麼想法?”
王成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有一點點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沒事,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都說三個臭皮匠賽一個諸葛亮,我們這麼多人幫你想,肯定想得快很多、周全很多。”趙風鼓勵道。
“要求那麼多,質量還不能打折,按籌奧辦的要求,崑崙玉是不錯的選擇,其實玉的特性差不多,無論是哪種玉,很難做到從五米摔下安然無恙,就是有黃金的保護,減去一部分震力,可依然不能保證玉不會破損,玉很難作出改變,那我們只能換一個方向,就是怎麼減輕外界對玉石的作用力。”
趙風眼前一亮,馬上說道:“這個方向不錯,王哥,你繼續說。”
王成點點頭,繼續說:“要減少作用力,就要一個緩衝,舉個例子,汔車是鋼鐵製成的,爲什麼我們坐上去卻很舒服呢,那是有一套減震系統在工作,如柔軟的輪胎、減震彈簧、柔軟的座椅等,層層減震之下,就是走很崎嶇的山路也讓乘客有不錯的乘坐體驗,我在想,能不能給奧運獎牌裡的玉,也構成一個保護它的減震系統。”
韓天眼前一亮,有些恍然大悟地說:“王哥這個想法我看可行,我們可以通過調整獎牌成分,讓獎牌金屬質地變軟而富有韌性,增加緩衝力,雖說玉石不能替換,但我們在鑲嵌處也可以做文章,例如增加一些抗緩衝的物質,和外在鑲嵌的金屬購成一套緩衝系統,把外作用力對玉的減到最小,起到保護的作用。”
“對,奧運金牌雖說分爲金、銀、銅,其實主體都是銀,然後在外面鍍一層貴金屬,就以金牌爲例,國際奧委會規定包含6克的純金,以及至少92.5%的純銀,以一枚獎牌重400克爲例,有二十多克可以自由發揮,我們可以通過添加合金的方式,找到最佳卸力的配方,然後再在鑲嵌時加以改進,肯定能達到要求。”鄧飛也積極出謀劃策。
衆人紛紛出謀劃策,工作室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最後,趙風總結道:“不錯,就按這個思路,玉石是不能替代,但我們可以換一種思路,大夥加油,我等着給你們慶功。”
“風哥,怎麼慶功?”鄧飛笑嘻嘻地說。
趙風嘿嘿一笑:“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開完總結大會,鄧飛、王成等人馬上投入難題攻堅中去,而趙風則是施施然在車間轉一圈,然後往辦公室走去。
現在最流行的一句話是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趙風還不至於那麼禽獸,但也可以偷下懶,讓手下去摸索、解決,有需要再出手。
溫室的花朵,經不起風雨的考驗,要想手下有真正的成長,只有放手讓他們去幹。
“風哥,海哥在辦公室裡等你好一會了。”剛回到辦公室門,秘書王暢馬上彙報道。
胖子來了?
趙風心裡一個激靈,對王暢點點頭,然後自顧走進辦公室。
“哥,開完會了?”胖子正在斜躺在沙發上玩俄羅斯方塊,看到趙風進來,馬上放下手中的遊戲機打招呼。
這小子,挺悠閒的啊,趙風都有點羨慕他了。
胖子這貨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沒錢的時候,上樹掏鳥蛋下河摸小魚,一包豆乾也能笑着啃半天,偶爾還去小發廊扶扶貧,好不消遙;日子好過了,小汔車開着,小手錶戴着,除了圍着漂亮的老婆轉,該幹活時幹活,沒幹活就吃吃喝喝的,就沒見他愁過什麼。
這不,自己一邊忙着奧運金鑲玉獎牌的事,一邊還要和郝威、柳雙雄商量大計,偶爾去農莊幫忙,定期去學校看望老妹,經常忙到團團轉,不像胖子,時刻能保持樂觀開朗的性格。
不誇張地,論財富,趙風是胖子的好幾倍,但是論快樂,更爲富有的趙風被胖子甩九條街那麼遠。
正好檢驗財富與快樂不能成爲正比。
一個人幸福快樂,不是他得到的多,而是他計較得少。
想歸想,趙風還是很快應了胖子:“剛開完會,你跑到這裡,是不是那事有什麼進展?”
“沒錯”胖子眉飛色舞地說:“風哥,都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