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安靜依伸出手在歡歡白亮的小牙齒上碰了碰,好像真的沒什麼事兒。小東西的牙齒還是好好的長在那裡。
“這下你相信了?”蔣易寒覺得這女人自從離開了自己,似乎連智商都跟着下降了,這麼明顯的事情她竟然還懷疑。
“媽咪,歡歡說了會保護你的。”歡歡抱着安靜依的腦袋,衝着蔣易寒又揮舞着自己的小爪子。
安靜依訕笑着收回了小東西的胳膊,顯然是懷疑歡歡保護自己的能力。比起來的話,歡歡加上她也不一定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喔。
蔣易寒站了起來,無論是在氣勢上還是在身高上都勝過了安靜依,因此頗有些盛氣凌人的說:“要去哪兒,我送你們過去。”
用的是陳述句,擺明了就是我是大爺,聽我的。
安靜依心裡暗暗的罵,你這男人也太自大了吧?我們又不認識你,幹什麼非要坐你的車?你有車了不起啦?只不過想是這麼想,卻是絕對不敢這麼說的。
“壞人,我們纔不要坐你的車!”歡歡拉着安靜依的手,蔣易寒眯着眼睛看他,小東西很是有自知之明的躲到安靜依身子後面去了。
安靜依心想:兒子,你媽還等着你救呢,你怎麼躲我身後去啦?算了,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那是君子,自己就是一小女子,還是依了吧。
安靜依抱着歡歡安安穩穩的坐在後面,蔣易寒想起安靜依第一次坐自己車時的情景。當時小北開的好像只是一輛普通的黑色大衆,安靜依也是像現在這樣很拘謹的坐在後面,自己的旁邊。
那個時候,他幾乎都能感受到安靜依因爲緊張而秉着呼吸小聲喘氣的樣子。後來這丫頭又放聲高歌,總之就是神經兮兮的。
他忽然覺得那時候真是好,起碼那時候安靜依沒有把他當外人。
現在他還不知道安靜依在玩什麼把戲,是故意裝失憶還是別的什麼。不管是什麼,安靜依都別想逃出自己的五指山去。
“媽咪媽咪,小蛋糕!”歡歡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着馬路上的一家蛋糕店叫了起來。蔣易寒一看,只是一家很普通的蛋糕房,還不知道里面的東西乾不乾淨。要是不乾淨的話,歡歡那麼小,吃壞了肚子怎麼辦?
“等咱們回去的時候媽咪給你買好不好呀?”安靜依將歡歡又摁在了座位上,只不過歡歡的屁股是怎麼都不能安穩了。
“媽咪,要是爸爸在的話,肯定會給歡歡買的。”歡歡嘟着小嘴,鼓着腮幫子,很不樂意。
聽到歡歡口中的‘爸爸’,蔣易寒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該死的,安靜依什麼時候又給自己的兒子認了爸爸?不對,是安靜依什麼時候又找了新的男人?
蔣易寒陰沉着臉,嘴脣緊緊的抿着,眉心幾乎能夾住一隻蒼蠅了。
心裡打着無數的問號,那男人有自己帥麼?有自己有錢麼?不管怎麼樣,他的兒子,只能有他一個爸爸。
“歡歡,媽咪說了會給你買的,不許撒嬌。”安靜依有些頭痛,這個兒子,想要什麼東西就把齊康搬出來。他第一次管齊康叫‘爸爸’的時候自己還怕齊康哥聽見生氣,結果齊康看上去似乎很開心。
這三年來齊康照顧了她很久,安靜依覺得很感激。既然齊康哥喜歡歡歡叫他爸爸,知道自己不同意,歡歡也不會樂意,所以只能由着他們去了。
“媽咪你最好了!歡歡好愛你!”歡歡說着,伸着小嘴巴在安靜依的臉上麼麼了幾下,流下了開心的口水。
蔣易寒在前面看的幾乎都要發狂了,還得盡力的按耐着。
車子本來是衝着商場去的,結果蔣易寒在前面將車子拐了個彎,最後直接停在了剛剛的蛋糕房外面。
安靜依正詫異着,蔣易寒迅速的將車門打開,又利落的從車上下去,很麻利的走了進去。
歡歡也是迷迷糊糊的看着壞人,但是看見壞人走進了蛋糕房,又有幾分期待的看着。
“媽咪,歡歡也想下去……”
安靜依想去開車門,這才發現車門上了鎖,自己根本出不去,天,這陰險狡詐的壞男人,惡質!
十幾分鍾後,安靜依和可憐兮兮的歡歡都快要等睡着的時候,蔣易寒拎着好幾個袋子從裡面出來了,歡歡一下子直起了小身子,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進。
開車門,關車門,一分鐘後,蔣易寒安穩的坐在了車裡。
“歡歡,想不想吃?”蔣易寒像是在釣魚的傢伙,小蛋糕就是他手中的誘餌,掉的是叫‘歡歡’的這條小魚。
只要小魚釣上來了,大魚還會難釣麼?蔣易寒臉上帶着算計的笑,看着旁邊有些不屑的大魚。
臭丫頭,你等着,早晚你家大叔要把你重新釣上來,洗好了之後吃幹抹淨。
歡歡不怎麼堅定的搖了搖頭,將頭扭開,只不過小眼神還是時不時的往蔣易寒手上看。
蔣易寒有些小小的得意,故意刺激這隻沒什麼定力的小魚,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小蛋糕來。
小蛋糕厚厚多多的奶油上面,堆砌着一小堆水果,五顏六色,顏色上很是勾引人的眼球。蔣易寒故意的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裝模作樣的聞了聞。
安靜依更是不屑了,蛋糕能聞出個毛味兒來呀?關鍵是蔣易寒還一副很是滿足的樣子,安靜依很是看不上的撇了撇嘴。
只不過小饞貓歡歡受不了了,嚥了咽自己的口水,有幾分委屈又好奇的問:“什麼味兒呀?”
“嗯,草莓味兒,蘋果味兒,巧克力味兒,好多好多味兒呀!”蔣易寒深吸了一口氣,好像真的聞到了好多好多的味兒。
歡歡砸吧了砸吧自己的小嘴,嘴巴一撅,腮幫子一鼓,一下子扎到正扯着嘴角很是不屑的安靜依的懷裡去了。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安靜依看着前面愣住的惡質男人,又看看自己懷裡哭的跟李
三娘似的小東西,一把奪過了男人手裡的蛋糕,嘴裡還唸叨着:“多大的人了啊?非得把我兒子弄哭是不是呀?”
狠狠的批評着大的,順便把小的從自己的懷裡撈了出來。將手中的小蛋糕遞給了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似的小東西:“喏,歡歡不哭。”
哭的跟李三娘似的歡歡看了看塞到自己手裡的小蛋糕,抹着眼淚看了看前面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壞人’,撅了撅嘴巴,鼓着腮幫子大力的咬了一口,甚至還沾到了自己的小臉上。
兩個大人正看着歡歡吃蛋糕的當兒,有人敲了敲玻璃。蔣易寒有些不快的將車窗玻璃降了下來,狠狠的瞪着打擾自己看兒子吃東西的人。
那人被這麼一瞪,差點兒忘了自己來做什麼的,趕緊遞過來一張單子,有些結巴的說:“這裡是非機動車道,不許停車。這……這是罰單!”
蔣易寒不甚在意的將罰單扔到了旁邊的副駕駛坐上,接着看兒子吃小蛋糕。
外面的人見人家又將車窗玻璃升上去了,還很是利落的給了自己二百塊錢,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多了呢!
看樣子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麼!要是遇到的交罰單的人都像這位似的這麼利落,自己得多好辦事呀!
等到小東西抹抹嘴,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蔣易寒繼續開車。等紅綠燈時,蔣易寒突然問:“小貓兒,歡歡是什麼時候的生日?”
安靜依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這個叫自己‘小貓兒’的男人,腦海裡好像有什麼相似的記憶呼嘯着閃過,只不過只是一瞬間,快速的她連一個尾巴都沒有抓到。
“十月十號。”
綠燈亮了,蔣易寒繼續開車。他想起小貓兒生日也是在十月份。那時候他說過要陪她一起過生日,結果從來都沒有兌現過。
車子很快到了商場,安靜依帶着歡歡下車。這次車門沒鎖,一下就打開了。
因爲不知道歡歡喜歡什麼口味兒,所以蔣易寒把蛋糕點裡裡小蛋糕幾乎都買了一種。本來是想讓安靜依都拿走的,結果安靜依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用了,已經夠麻煩了。”
安靜依領着歡歡就走,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剛剛在車上時一起看着歡歡吃東西的情景現在看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一手撐着車窗看着母子倆走開的時候,安靜依頓住了步子,又走了回來,蔣易寒的臉上浮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就知道,安靜依的對自己還是不能忘情的。
“先生,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吧?影響不太好。”安靜依似乎有些苦惱的說,說完之後,還未等他反應,又輕快的走了。
影響不好?怎麼個影響不好了?
要是影響你嫁人了,我還巴不得呢!蔣易寒臉上青筋暴起,看着走遠的安靜依還有歡歡,恨不得追上去,逮住這個可惡的女人,狠狠的懲罰一番。
嫁人?蔣易寒緊握的雙手慢慢放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