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靜謐的衚衕,典型的中國傳統建築展現在眼前。雖然距繁華的市區只有咫尺之遙,卻保留了清朝某皇子府邸靜默而斑駁的原貌。
“這裡還要大一些,花園大,古代的四合院式建築。有四個大型及多個小型的庭院,是一組清朝典型互相連接的華麗廂房。
這個三層高樓房是這些年才建的,給工作人員居住。”
涼夏信步走在裡面,花啊鳥啊很合她的心意,這才緩緩轉過了臉色。這裡保留了傳統建築的精髓,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宮燈、老式的桌椅、牀鋪。
院內的風荷、柳樹、桃樹和銀杏。傳統結合自然的風味,在一片民居中造就了神秘而尊貴的氣質。
“我看着有點像飯店,以前是飯店嗎?”她問道。
“對啊,好眼光。後來我哥修繕了這座王府,並且把當年流失的王府物品儘量尋回,原汁原味保留了其古樸的風貌。這裡的一切都是古董,只有人是新的。”
“我真懷疑你哥是迪拜的王子,不然哪來那麼多的錢。”
百里靖哈哈大笑,“商業就是這樣,一圈接着一圈。因爲這裡有中國特色,接待的就是那些政治家、企業家、藝術家、皇室成員等等。
那些外資銀行最高層管理人士也都喜歡來。”
涼夏算是大開了眼界,憑着這裡的地段,接待的貴賓,百里梟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那麼簡單。
她有些好奇百里家的身份,而靖靖被撿回養在這樣豪氣的大家族,又是幸或不幸呢。
她回國後參觀的那座百里家的大廈,多少有些耳聞。網絡上宣傳的多,
明朗、簡潔的美式風格,由國外的設計師設計裝修,有精緻的雪茄櫃珍藏着會員們的名貴雪茄,油畫、鐵藝也無聲地傳遞着北美風情。
奕輕城招待客戶曾經去過幾次,也是讚賞有加。因爲他自己就是美國留學回來的,比較熟悉那樣的環境。
“雙喜廳在前面呢,你去洗個澡,裡面有休息室。”靖靖指着其中一扇門,“我在那邊按摩,等會就來。”
涼夏不明所以,吃個飯還要洗澡幹嘛。走進去才恍然大悟,說是一間餐廳,說是套間更合適。大的離譜的桌子,後面有浴室和休息室,整個就是公主的待遇。
既來之則安之,她也沒什麼好客氣的。洗完澡整個人都精神了,穿上了浴袍出來,頭髮上還在滴着水。
靖靖還沒有進來,在後面還有一扇門,她以爲兩間是相同的,順手推開想去找她。出乎意料的是,後面是一座花園。
涼夏好奇的往前走,院子裡的路繞來繞去的,一不小心就迷了路。等她推開別的門走進去時,已是全然陌生的地方了。
“糟糕,”她的小臉因爲趕得急紅撲撲的,這裡肯定不是百里靖的房間,她想原路退回去了,冷不防被隱藏在旁邊的男人突然躥出來嚇了一跳。
“怎麼會是你!”她揪着的衣服平復心跳,瞪他,“宮望予,你跟蹤我幹什麼!”
他就當沒聽見,手上拿着她掉下來的毛巾,不懷好意的笑笑,“是你跟蹤我吧,這兒是我的房間,你闖進來還不是爲了勾引我。
連衣服都換好了,我該說你熱情呢,還是說你真誠。”
涼夏氣的滿臉通紅,毛巾都不要了,飛快的朝外面走去。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裡會遇上他,後悔不迭。
宮望予攔住她,盯着她的臉,眼神曖昧,脣邊緩緩勾起一個笑,渾不正經。“欲擒故縱是不是,奕輕城又不在這兒,你裝什麼純呢。”
“神經病!”她呵斥,“再不讓開我叫人了!”
他不以爲然笑笑,“你叫好了,人多了纔好,看看咱們這幅樣子,誰信你的話。”
涼夏一愣,眼神落在他的牛仔褲上。要說真是巧了,宮望予逃避家裡的逼婚在這裡住了兩天了,正閒着無聊呢。
他泡完溫泉才套上褲子,正打算出去吃點什麼。誰知道門一開,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種喜悅好像丟失的錢包突然間自己出現了,別提多開心。
兩個人,一個穿着牛仔褲,一個只穿了浴袍,怎麼看都……
她也意識到這麼下去不安全,宮望予的脾氣,她清楚的很。逗留下去可真的說不清了,心思一動,汲着拖鞋趕緊往外去。
她尋思着這裡是高檔的場所,他又衣衫不整,按理是不敢跑到外面胡作非爲的。可宮望予從小就無賴慣了,只有他不想的,沒有他不敢的。
只是沒穿上衣而已,哪怕沒穿褲子,他也不會在意。
“你幹什麼!放開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粗糙的手心磨着她的細腕,跟老虎鉗子似的。甭管怎麼掙怎麼抽,就是拿不出來,急得人要死,“你個瘋子,放開我。”
宮望予覺得逗她很好玩,一收胳膊把她圈住,“別這麼激動,我就是逗逗你,以後都是一家人,跟我見外幹什麼。”
涼夏掙扎不開,又被他抱住,更是生氣,“誰跟你是一家人,有病,你再耍無賴,我,我就……”
她想拿之前的事情嚇唬他,一想提及過去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軟肋嗎,還是不說的好。
浴袍掙動間有點鬆脫,露出她肩膀的肌膚。他眯着野獸似的眼睛,笑道:“你再動我就要以爲你是要勾引我。”
她也發現危險,嚇得不敢動,“你要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啊。”他眨眨眼睛,好會扮無辜,看着她的毛都乍了,特別有趣。
“你放開我。”她繃着臉,沒想幹什麼還不放手,明明就是無賴。
“可以啊,好說好商量嘛。”宮望予先移開禁錮住她的鐵臂,給她一點自由,“你看,打從你見到我,就沒好氣。
我也不知道我哪裡惹你討厭,哪裡得罪了你,這樣很不好。傷害了我的感情,你得跟我道歉。”
涼夏瞪着他,不吭聲,就像在聽外星語言,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他的眼神好可恨,表情又是無賴,那樣讓人無力,有種秀才遇上兵的感覺。
可是,生氣的同時,她敏銳的注意到兩個人現在的樣子很奇怪。
孤男寡女,這樣的環境,讓她很緊張。
思前想後,她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才試探着問:“我道歉你就放開我?”
如果這樣有效,她不介意示弱。
“當然,我又不野蠻。”
他好脾氣的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襯得那張英俊邪氣的臉更生動。那雙眼瞳流光溢彩,淺淡的跟夜裡活動的貓似的。
還不野蠻,她看着自己倒黴的手腕,那裡都給他箍出一道指來寬的紅痕。
“那……好吧,對不起了。”
她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傢伙太不正常了,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考量。
宮望予望着她粉粉的嘴脣,好像很甜美。他有些迫不及待,不過,沒關係,很快這個女人就是他的了。
“你得有點誠意。”
他想了個壞主意,指了指自己臉頰,“重新和我打個招呼,我就大人大量原諒你了。”
“你……得寸進尺!”
涼夏氣得瞪他,就知道這人說話也不會算數。當下甩着胳膊掙扎開來,但全不頂用。宮望予只緊緊的攥着她,看她徒勞無功,好輕鬆的笑笑,讓人氣得想撕了他可惡的臉。
“鬆開,你鬆開。”她氣得臉都白了。
他還是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的臉頰,示意她親一下,她恨道:“你不鬆是不是?”
涼夏咬着脣,用自己自由的那隻手掄圓了扇他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脆響,打得兩人都是一愣。
宮望予一鬆手去摸臉,她趁機往出跑,可是她太慌張了,外面的路不好走,穿着拖鞋一不留神就摔了。
膝蓋上磨破了皮,滲出血絲來。她急得大叫:“來人啊,來人啊……”
百里靖聽到動靜推門而入,看見好朋友摔倒在地,身邊還站着“宿敵”,別提多緊張了。立即攔到他前面,“你想幹嘛?”
宮望予倖幸然手舉起手,直起腰身,“我不是故意的,涼夏滑了一跤,我本來想扶她起來……”
“還不走。”靖靖瞪他一眼,意思是你別給我再添亂了。
涼夏緊緊抓着胸口,抖得篩似的,這一回把她嚇得不輕。連百里靖走上來扶,她也是驚得一縮。
“你能走嗎?”
“嗯,”她站起來剛剛很緊張,沒發現自己的異樣。這時突然覺得腳踝好像崴到了,動也不能動,支到地上就覺得扎疼。只能金雞獨立,並且藉着靖靖的力量才能站着。
“去醫院看一下吧,好像挺嚴重。我來抱她。”宮望予有點內疚,想彌補一下。
“你別過來。”她揪着靖靖的衣服,如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我陪你一起去。你的腳腫的厲害,得趕緊去醫院。”
宮望予懶得和她們蘑菇,當下給涼夏來了個公主抱。不管她肯不肯,怎麼罵,抱着她就往外面去。
他也順勢從雙腿看到她的小腳,連那裡也是白白嫩嫩的,腳趾圓潤可愛,指甲晶瑩透明,修剪的很乾淨。
涼夏疼的冷汗直流,那腳踝像腫了,有些灼燒,刺刺的疼,現在不動它都疼。哪裡還能顧得上他那些小心思。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她逞強把腿一挪,那隻腳剛一着地,就疼的鑽心,“啊!”她痛苦的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