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送你的情侶表,本來是一對的,你一隻我一隻。『雅-文*言+情$首@發』我這隻一直細心地戴在手腕上,有時候你在加班,我等你等得無聊透了,就看這塊表,它走的一分一秒全都是你刻在我心上的時間。我以爲,我們會度過這塊表走的每分每秒。
今天我在儲藏室裡見到了這塊被封在灰塵裡的男表,我才明白,我的時間全都交給了你,而你的時間卻只會留給你自己。
謝某人沒有造假證,她奶奶的當真嫁了,以閃電的速度找了個蠢男人承擔她的下半輩子。
到底是誰這麼不長眼?
儲三百實在很好奇想見到那個蠢男人,謝某人倒也大方,“他過會兒來接我回家,你跟我去見見他不就知道了。”
她出招,沒道理他不接。儲三百爽快地把包丟給她,“我現在就想見到那隻傻鳥,順便問他後悔了沒。”
“你放心,你後悔沒娶我,他還沒後悔娶我呢!”
謝某人邀了儲三百出了家門,等他想起家中的儲藏室內還反鎖着一隻小菜鳥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儲三百急匆匆打開儲藏室的門,開頭第一句便是——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還在我家,實在是對不起,我發誓下次不會了,絕對不會了。”縮在角落裡的逯小酒有氣無力地笑着,“當然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給你機會把我反鎖在小房子裡了。”
儲三百未察覺她的不對勁,只想着快點把她從儲藏室裡拉出來,“在這裡面待了那麼久,你還沒吃晚飯吧!可惜你準備的那些菜全給謝某人糟蹋了,不過沒關係,我帶你去外面吃,你想吃什麼咱們就點什麼,好不好?”
她仍是縮在那裡,一顆小頭埋在雙膝之間,她不說話,他更看不見她的表情,猜不透她的情緒。
可以猜到的是,她一定很生氣。
今天晚上的約會,她期待了許久,又做了這麼多的準備,結果自己買的東西沒吃到一口,計劃好的約會完全沒能進行下去,卻在這又冷又小又髒的儲藏室裡飢餓交加地被反鎖了整整一晚。
不生氣纔怪呢!
把她冰冷的手心捏在自己的大掌中,儲三百真心實意跟她道歉:“小菜鳥,你說……你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解氣?只要你說出口,我全都照做。”
“真的嗎?真的只要我說出口的事情,你都會照做嗎?”
她微微地擡起眼來看着他,他能看見的也只有她這雙泛着倦意的眼眸。是他讓她感到疲憊嗎?他的確做得不夠,太不夠了。
心疼地握緊她的手,儲三百以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說吧!想要我做什麼。”
“跟電視臺的同事說,跟謝老師說,跟所有人說,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是你儲三百的女朋友,我們在戀愛,你在和一隻小菜鳥談戀愛——你可以做到嗎?”
“這……”
儲三百的果斷頓時消失不見,踟躇的表情讓逯小酒徹底地失望了。她猛地站起身,望着他,望着她平生頭一次深愛的男人,忽然覺得所有的語言都是如此的蒼白,蒼白得無法表露她的失落和隱匿到近乎絕望的情緒。
“我真的很喜歡你——儲三百,逯小酒真的很用心地在喜歡。
“所以無論你加班加得有多晚,我都會等你,等到你發短信告訴我,你已經平安回到了家,我才睡得安穩;所以即使你沒時間陪我,沒時間跟我出去約會,我都可以忍耐;所以哪怕你在外人面前跟我刻意保持距離,我也告訴自己:不要介意,逯小酒,只要自己清楚你是儲三百的女朋友,偷偷地在心裡樂就好了,真的用不着介意。
“因爲很愛很愛你,所以很多很多事我都可以不介意——我以爲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可真的聽到你跟謝老師說:我怎麼可能和那隻小菜鳥有超乎工作以外的關係——聽到你這樣說,我知道……
“我知道我根本沒辦法完全裝作不在乎,我做不到。”
儲三百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夢醒後一切都會恢復原狀,逯小酒還是每天中午給他留飯,每天晚上等他下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字每句聽着都好像要跟他分手似的。
只是把她忘在儲藏室裡幾個小時而已,用得着說得這麼誇張嗎?
拉住她的手,她整個人好像都是冰冰的,儲三百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踏實,好像隨時都會跌進地底的感覺,“有什麼事你先站起來,咱們到客廳坐下來慢慢說吧!”
“有些東西可以拿到客廳向大家展示,有些東西只配窩在儲藏室裡,永遠見不得光。我就屬於後者,這裡就是我該待的地方,我不想去客廳丟你的臉。”
她振振有辭,說得他頭昏腦漲,“逯小酒,你不要東拉西扯的好不好?有什麼話你直說行不行?”小女生的心思他根本搞不清楚。
她還沒發完脾氣,他倒先不耐煩了,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值得他用心去關懷嗎?逯小酒拎起握得有點發燙的手錶,“我說什麼?我說的就是這個!”
她送他的男表?
儲三百一副大喜過望的表情,伸手想要把表搶過來,“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怎麼會在你手裡?你什麼時候把它拿回去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拿?我沒有拿回去,是你不重視它,把它隨便塞到儲藏室裡,當然找不着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數落劈頭蓋臉倒給他,“你覺得這塊廉價的情侶表就像我一樣,根本不配拿到客廳裡讓人欣賞,只能塞進角落裡蒙塵嘛!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接納我做你的女朋友?”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啊?”
儲三百滿肚子委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先辯解一聲再說:“逯小酒,你聽我說,這塊表我確實是不小心弄丟了,我之所以不對外宣佈你是我的女朋友,其實完全是爲了你考慮。”
“怕我在外人面前丟你的臉!怕別人說你找了一隻小菜鳥做女朋友!這——也叫爲我考慮?”
“你不聽我解釋,你這根本是無理取鬧。”
儲三百又氣又急,頓時口不擇言:“我對你還不好嗎?我每天加班累得要死,可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給你發短信。我在辦公室裡還要躲着衆人的耳目,偷偷跟你在茶水間陪你說話,跟你聊天。我甚至像個傻瓜一樣,在網上泡了一整天,用特快專遞分五個城市買到那些幼稚的、穿着衣服的熊——你還要我怎樣?”
他才做了這麼一點,就覺得自己很偉大很了不起了?那她付出了這麼多,又算怎麼回事呢?
火氣上來了,連嗓門也跟着上去了。逯小酒索性嚷了起來:“你不要說得好像我虧欠你什麼似的,你不想做乾脆不要做算了,乾脆……乾脆我們分手!這樣你就什麼也不用做了,也不用再爲難自己跟我這麼丟臉的人交往。”
只是吵兩句而已,在儲三百看來哪個談戀愛的男男女女,彼此之間沒有紛爭。吵一吵又有什麼關係,哪要鬧到分手那麼恐怖的地步。擺明了她年紀太小,一點點小事都看得比天還大。
他不高興地拉下臉,順道鬆開她的手,“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我不跟你說,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末了他還咕噥道:“難怪人家說不能找小菜鳥當女朋友呢!年紀小,又沒社會經驗的小女生只會沒事找事,根本不知道體諒男朋友。找小菜鳥當女朋友,跟找個女兒有什麼區別?煩都煩死了!”
“所以說分手啊!這樣你輕鬆,我也輕鬆,咱們大家都輕鬆了。”
她怒火中燒,揚起手中的那塊男表——
“這是我送你的情侶表,本來是一對的,你一隻我一隻。我這隻一直細心地戴在手腕上,有時候你在加班,我等你等得無聊透了,就看這塊表,它走的一分一秒全都是你刻在我心上的時間。我以爲,我們會度過這塊表走的每分每秒。
“今天我在儲藏室裡見到了這塊被封在灰塵裡的男表,我才明白,我的時間全都交給了你,而你的時間卻只會留給你自己。”
狠狠地、恨恨地用男表砸向他,連同自己喜歡他的心一齊丟掉,而後調轉身衝出了他的家……
追啊!儲三百,你倒是快來追我,來挽留我啊!如果你有一點點在乎我,這個時候你都會追過來的,除非……除非我於你當真是可有可無的。
她跑出了儲三百的住所,回眸望去那裡燈火依舊,在她的身後拉出一道狹長到近乎孤寂的黑影。
逯小酒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等待着他追出來的身影,等待着聽到他的腳步,等待着她始終放不下的他和她的第一次戀愛。
腳步越行越慢,幾乎到了停滯的地步。她小心翼翼地偏過身,謹慎地遙望着他該跑出來的那個地方——沒有!什麼也沒有!
除了他家窗戶上那盞仍舊晃眼的燈,她再看不到任何其他她想看到的。
他真的就這樣放她一個人走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仍不肯相信他對她的薄情。掏出手機,她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點信息。
說不定,他正要打電話給她,想確定她的方位,再追上來呢!
逯小酒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望着手機,瞪到可謂望眼欲穿的地步,手機連聲都沒響,更別說有什麼信息了。
難道手機壞了?她不死心地對着手裡的傢伙又拍又打,手機差不多快給她打爆屏了,她終於相信儲三百這死男人真的沒想要打電話給她。
就這樣了嗎?
就這樣了吧!
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他們就這樣從此分道揚鑣。
說不定他早就想跟她提分手了,只是苦於一直抓不到機會,今天她主動提出來了,他正求之不得呢!
分手了,她的第一次戀愛就這樣結束了。
逯小酒捏着手腕上的女表不停地告訴自己:結束就結束吧!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個男人不愛你,再找一個唄。
說得很瀟灑,可爲什麼還是很心痛?
明明很心痛,可爲什麼又哭不出來呢?
雖然哭不出來,可爲什麼她的世界忽然之間——天陰了!
“哈哈哈——真的?怎麼會這樣?真是太有趣了!”
儲三百人還沒進辦公室,就聽到裡面傳來朗朗的笑聲——屬於某隻小菜鳥的。看來她今天心情很不錯,可以靜下心來跟他談談了吧!
“逯小酒,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有點事要安排。”他以官方口吻開場,而後坐到辦公室裡靜等着某隻小菜鳥落網。
等了又等,卻聽她在外頭跟幾個記者、編輯在那兒海吹糊講,壓根沒有一點要進他辦公室的意思。
不會還在生他氣吧?
儲三百出動老大的風采,大喝一聲:“逯小酒,快點進來一下。”
不錯,這回逯小酒沒再耽擱,乖乖地進了他的辦公室,“什麼事,儲老師?”
儲老師?
這三個字聽得儲三百耳朵有點癢癢,自打她進來實習,一直叫他“鬼老大”,做了他女朋友以後,當着人面還叫“鬼老大”,揹着人都直呼他的名字。某一天,她忽然像所有來這裡實習的大四學生一樣管他叫“儲老師”?!
——他怎麼聽怎麼彆扭。
聽口氣還在生他的氣嘍!好吧!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心胸寬廣,勇於認錯,他低着頭跟她道歉:“昨晚的事我的確太……”
“儲老師,您不是說要安排工作嗎?您快點安排吧!我也好儘快去完成今天的工作。”
這擺明了不想跟他說話嘛!儲三百再笨也聽得出來,可她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們之間的爭吵怎麼能和平解決呢?
他只好耐着性子哄某隻小菜鳥:“昨天那是話趕着話才說到那分上的,你也氣呼呼地摔爛了那塊手錶是不是?我誠心誠意跟你道歉,保證以後再不會把你藏在儲藏室裡,要是下回給謝某人撞到你來我家,頂多告訴她:逯小酒是來做客的,好不?”
也就是說,到了這分上,他也沒打算公開他們的關係嘍?
那還有跟她道歉的必要嗎?
逯小酒二話不說,低頭出去了。
就這樣……走了?!
儲三百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望着她穿梭於辦公室中間忙碌的身影一個勁地唉聲嘆氣。他們之間果真有代溝啊!他根本搞不清楚現在的大四女生腦子裡都裝着什麼東西嘛!
算了,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再跟她結束冷戰吧!
謝某人請了婚假,新聞組組長的位置理所當然地又落到了儲三百的肩頭。也不知道謝某人當組長的時候都在幹什麼,居然遺留下一堆歷史問題急待他解決,擺明了想讓他累死嘛!
等儲三百把急待解決的一系列工作處理完,已經接近中午一點半了。好在有逯小酒爲他留飯菜,要不然這個時候的餐廳連殘羹剩飯都不會有。
他急忙跑去餐廳,放眼望去,哪裡還有逯小酒的身影啊!更別說讓人看着有食慾的飯菜了,勉強倒了點溫熱的湯泡在冰冷的飯裡,這餐就算對付過去了。
一邊吃他在心裡一邊怨懟呢!
小菜鳥,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就因爲吵架打冷戰而已,就連飯菜都不幫我留了,也太不賢惠了。等這次和解以後,我一定要跟你立條規矩,吵架及冷戰期間,不說話可以,但不可以終止對彼此的照顧。你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囫圇對付完這頓午飯,儲三百轉到編輯機房,看時間這會子小菜鳥應該在那裡編片子纔對。好在編輯機房都是單人對雙屏機器,彼此隔開互不干擾,這正好給了他們談話的空間。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逯小酒果真在編當晚的新聞,儲三百拉了把椅子坐下,“我來看看你編得怎麼樣。”說得這麼大聲,擺明了是故意大聲地說給兩邊人聽,好證明他坐在她身旁純粹爲了公事。
虛僞——她在心中悶哼。
儲三百渾然不知她的心思,還坐那兒跟她談天說地,起頭第一句:“你還在爲昨天晚上的事生氣啊?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我怎樣?”
她不說話,他估摸着這約莫就是傳說中的冷戰。可不說話怎麼解決矛盾呢?儲三百拽拽她的衣袖,“有什麼話你倒是說啊!這樣不聲不響,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生我的氣?”
她仍像個啞巴一般沉默無語,只是用手敲敲顯示屏,儲三百一瞄眼看見那上頭寫着:你還來找我幹嗎?不怕別人知道我們從前的關係嗎?
她不肯用嘴表露意見,寧可費事地敲鍵盤——這……這隻小菜鳥有沒有搞錯啊?
算了,她喜歡就這樣交流吧!
看她寫的這句話,儲三百也猜出她最氣的是什麼了,“你氣我在大家面前掩飾我們的關係,是吧?我再跟你說一遍,在工作場合,尤其在你實習期間,我們的關係還是不要公開比較好。相信我,我這麼做絕對是爲了你好。”
這話她聽了太多遍,可橫看豎看,都不覺得他這樣做出發點是爲了她。所以用鍵盤敲給他四個字——
無稽之談!
“怎麼是無稽之談呢?你想啊,你還是實習生,算起來我是你的指導老師,如果讓人家知道,會怎麼說你?你們在大學的時候,老師跟學生可以談戀愛嗎?”
如果他早些跟她說這些話,也許逯小酒的心思還有迴轉的餘地。可經過昨晚那場冷戰,她已經認定他不公開他們的關係,甚至刻意隱瞞,純粹是把她當成了那塊男表,因爲太廉價,所以見不得人。
除非你公開我們的關係,否則我們之間便真的什麼關係也沒有——她噼裡啪啦敲下這行字,鐵了心倔強到底。
靠!儲三百在心裡把所有會的髒話全都默唸個遍。然後——呼、吸!呼、吸!儘可能用平心靜氣的態度加平心靜氣的語氣跟她對話。
“小酒,你相信我好不好?如果我還有一點點值得你相信的話,你就把那一點點的信任全都用在這件事上,相信我,等你實習結束,我一定會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
說白了他就是不想承認偉岸加偉大的鬼老大找了只小菜鳥做女朋友嘛!
一撇嘴,逯小酒在字幕編輯系統上打出“110110”專門用做警示的特大號字:我跟你無話可說!
不是賭氣,倔強的小菜鳥當真再不跟他說一句話。
公事上,他交代她照做,不多問不多說,如果可以,她儘可能不跟他照面。私事上,他們之間一下子變得沒有任何私交可言,冷漠的關係可以用三個字形容——陌路人。
他一如既往地解釋——
打電話,她只說一句:公事請在辦公室裡說,私事就不用講了——這便掛了電話。
發短信,發出去的文字石沉大海,也不知道她究竟看了沒有,或許一個字都沒看就直接刪除了。
這樣下去,他們的關係就真的只剩下實習學生和指導老師這層了。
可不這樣又能怎麼辦呢?
他實在沒轍了。腦子想得都疼,也想不出半點招數。要是謝某人在這兒,還能幫他出出主意。可這婆娘居然這時候跑去度蜜月,不理他死活。
怎麼辦?到底還能怎麼辦?
要是依着他鬼老大的脾氣,啥也甭想,直接衝進去拉住她的手,直接問她鬧夠了沒有,直接吼她:你就真的這麼不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
靠!想那麼多幹嗎,說幹就幹。
儲三百“騰”地從辦公桌前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公共辦公區域,也不管有人沒人,一把抓住逯小酒的手大喝一聲:“跟我來。”
她回嘴以同樣如弘的氣勢吼他:“幹嗎?”
“你生氣生夠了沒有?”他怒火中燒扯着嗓子叫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跟我分手?就因爲我沒有公開我們的關係?”
嗯?沒有公開的……關係?那是什麼關係——埋首在格子間裡的那些記者編輯一個個把頭埋得更低,窩那兒聽閒話。
逯小酒環顧四周,這個鐘點大家大多在準備今天的稿子,全都待在辦公室裡沒出去呢!他不是一向最怕別人看穿他們的關係嗎?他這樣一開口,什麼秘密不全都暴露了。
“那個儲老師,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去後面機房了。”
“沒事?當然有事!”
儲三百霸道地拉着她的手,拽着她愣是要把話說清楚,“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公開我們的關係完全是爲了你着想。你的資質和潛力,我看到了,我覺得你完全有能力留下來正式成爲我們中的一員。可如果讓總監、周勤奮那夥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我再說我想留你下來工作,他們就會以我謀私的名義反對——你明不明白?”
“我……”
他不等她說話,拿出口袋裡的那塊表,“這是你送我的那塊情侶表,那天晚上你把表砸了,我又撿了回來。沒有壞,連一點磕磕碰碰的劃痕都沒有,這是天意!天意決定我們不該分手。”
天殺的!
她的確討厭他在同事面前刻意隱瞞他們的關係,可他這樣當衆表白,說得她臉都紅了,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掙扎着甩開他,逯小酒匆匆找個藉口想逃出去,“儲老師,你一定是昨晚沒睡好,正在說胡話呢!我去給你倒杯茶清醒清醒。”
又要走!她又不聽他解釋,又想就這樣打發他們的關係。儲三百受不了了,再這樣拖下去,他非瘋了不可。
“逯小酒——”
他望着她的背影豎起胳膊,拉開衣袖,露出腕上那塊情侶表。
“你送我的表我本不想戴,怕弄壞了,弄花了,傷了你的心意。如果你要我戴,我就戴着,仔細地戴着,它記載着我們倆度過的每分每秒,請你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真的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