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劈頭蓋臉的手榴彈之後,還能站着的人已經只剩下十來個了,而這些人還不夠張貴一個人收拾的。
別看他只剩下一條胳膊,但是力量充足,動作迅速,一點也不遜於人後身體健全的戰士,十幾個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幾乎就是在幾分鐘時間便已經將其他人全都砍倒在地,而他身後的那些人更不是吃素的,紛紛上來補刀,不一會功夫三十幾個獄卒全都被砍成了八塊。
張貴看着這些屍體滿意的冷笑一下,然後對身後的人吩咐道“把牢門都打開,把這些人都放出來,老子有話和他們說。”
不一會功夫牢裡面關押的五百多號人全都走了出來,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不少人還都帶着傷,看上去在這裡都沒有少遭罪,站在張貴的面前全都有點驚懼的看着這個矮個子男人,不知都他到底要說什麼。
張貴的眼睛一瞪,對着他們說道“老子叫張貴,張順是我的親弟弟,你們當中有知道我的也有不知道我的,沒有關係,反正老子也不打算和你們做兒女親家。你們都是因爲什麼進來的,我也沒有興趣知道,這裡根本就不是大宋的天下,所有我想你們也都不是因爲犯了大宋的法律被關進來的,其實就算是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爲陛下已經下了赦令,只要不是漢奸都可以從寬發落,現在你們都自由了!”
衆人面面相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爲得罪了蒲壽庚及其手下才被抓進來的,現在聽說這個人就是張順的大哥,哪有還有不知道的,立刻全都跪下磕頭,嘴裡面叫着青天大老爺,其中甚至有人已經嗚嗚的哭了起來。
張貴卻是把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你們都給老子收起那副老孃們樣子,都是七尺高的漢子,怎麼膝蓋那麼軟乎呢?難怪你們這麼多人都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還不敢反抗,如果我是蒲壽庚,一樣欺負你們。”
他這麼一說不少人都低下頭去,不過下面的人當中自然也有人不願意聽了,立刻擡起頭說道“大老爺,蒲壽庚那個老王八蛋手裡有兵還有武器,我們都是老百姓,拿什麼和他鬥啊。”
張貴一聽這話登時樂了起來“哎呦還是有幾個站着撒尿的啊,既然你們都說以前是因爲他們有人有兵你們都害怕,那麼現在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在這裡有的是武器,都給我拿起來,跟着我們出去殺人,你們可有這個膽量?”
“孃的,我早就等着這一天了,有什麼不敢,算我一個!”說話間那個出聲反抗的傢伙果然第一個站起來伸手從地上撿起一把還帶着鮮血的鋼刀,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回頭對身後那些還在猶猶豫豫的人說道“你們都在想什麼呢?今天要是不跟着大老爺去吧蒲壽庚這個王八蛋乾死,等他翻過手來,我們還有活路麼?我們全家還有活路麼?都他孃的到了這個地步,你們還怕什麼?幹吧,活着幹,死了算!”他的話的確有煽動性,跪在地上的一大幫老爺們終於都想到了蒲壽庚意向的爲人處事,只要他能安全度過今天的大劫,轉身就能回來把自己這些人的全家老小一併殺光,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往死裡幹吧。
一想明白這些他們全都嗷嗷叫着從地上撿起刀槍,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殺蒲壽庚,殺蒲壽庚!”張貴看着他們的樣子,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好,這纔是漢子,跟着我出去,殺蒲壽庚去!今天咱們就有仇報仇,有冤抱冤!”
一羣人急匆匆的衝出了監獄,不過剛一出門,那個第一個站出來的傢伙就跑到了張順的身邊“大人,您準備去什麼地方啊?小的是泉州本鄉本土的人,去什麼地方都知道最近的路。”
“哦?是麼?那敢情好啊,我準備去蒲壽庚這個老王八的家裡,你認識近路麼?”
“那個老王八蛋的家我是認識的,可就是離得太遠,在城西面呢,不過他有一個情人就在這附近居住,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先去掃了那裡。”
“一個情人有什麼值得去的?”張貴覺得價值不大,當即皺起了眉頭。
哪知道那個人立刻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別看這個蒲壽庚是個十足的色狼,但是這個情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據說她以前是哪個皇親國戚的夫人,被蒲壽庚看上了,兩個人就混在了一起,就在頭兩個月她纔給蒲壽庚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蒲壽庚對於這個女人可是愛得不行,經常去她那裡的。”
“你怎麼知道的?”張貴有點不相信的看着眼前這個人,他想不明白的是這麼隱蔽的事情,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個人嘆了一口氣“小人就住在那個女人的街對面,經常看到,所以也就知道了。小人之所以被他們抓進來,也是因爲和那個婦人因爲一些瑣事鬧了起來,沒想到那個婦人真是太狠毒了,直接讓蒲壽庚把我抓起來了。”
張貴這才相信了,不過看這個人的眼神也頗爲玩味起來,而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眼前這個傢伙長的非常英俊,雖然身上臉上都有傷痕,而且頭髮蓬亂鬍子拉碴,但依舊無法掩蓋他眉清目秀的本色,不禁問道“你小子叫什麼?”
“小的叫西門烈。”
“好,我就信你一回,頭前帶路吧。”
西門烈立刻帶着一大羣人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果然和他說的一樣只是轉了兩條街就到了,遠遠就看到了那邊有一大片宅子,黑乎乎的挺立在黑夜之中,有趣的是連一點光亮都沒有。
“你住在這裡?看着一片宅子的樣子,你也不是個普通的出身吧?”張貴好奇的問西門烈。
西門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家以前也算是大戶,可是到了我這一代已經敗光了,就剩下這件祖宅,還被蒲壽庚看在眼裡,實在不好意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