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不少人都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這個混蛋終於被解決了,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因爲他們看到本來應該直接掉進大海的許夫人竟然在半空中甩出了一條粗繩子,繩子的這一頭上面帶着鉤子,正好掛在了自己船頭上面,而那個女人則直接從空中蕩了過來。
“快點殺了她!”雖然已經有人搶先一步喊了起來,但問題是這種喊聲已經晚了,因爲許夫人就像是一隻靈巧的燕子在空中畫出了一美麗的弧線之後就已經登上了他們的船隻上面,然後那一對沾滿了元軍鮮血的寶劍就畫出了兩道銀色的弧線,瞬間那羣投彈手就有好幾個倒在了血泊之中。這些人都是精心挑選出來專門負責扔炸彈的,雖說張順這個名字現在基本上就是元人不願提及的,但他的戰鬥方式卻是被很多人所模仿的,這些將領一直都在儘量仿照張順的戰鬥方式,而這種專門的投彈手就是仿照了張順以前的手段。
這些人扔掌中雷還是比較不錯的,但是近身作戰卻是一無是處的,而現在許夫人出現在對方的船頭之後,這些人立刻就完了。他們當中倒是也有幾個人想要乾點什麼的,可是他們誰又能頂得住許夫人的一頓亂砍,除了扔下一地屍體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快點,給我幹掉她!”張弘範雖然並沒有顯得多麼緊張,但是他的心裡卻真實的感到了一些威脅,這個女人的確有些太厲害了。
此時張弘範身邊負責警衛的全部都是跟隨他南征北戰的勇士,這些人也許個人的武功並沒有多麼厲害,但他們從來都是集團作戰,在戰場上除了打不過元軍和張順的軍隊之外也算是沒有敵手了。一瞬間二十幾個人全都衝到了甲板上面,他們每個人手裡端着的都是十字槍,一瞬間就把許夫人圍在中間。十字槍顧名思義就是槍頭帶着一個十字,這也是根據張順的刺虎槍改變而來的,不是他們不願意全部仿製,而是因爲他們的鋼材很一般做不了那種武器,所以只能製作更加簡單一點的十字槍,而發明這種長槍的匠人現在也已經在元朝那裡當上了大官,只不過自從當官之後他就再也不敢自己出門溜達了,因爲就算到現在張順的黑暗勢力還是在元人京城中肆意的橫行着,而楊璉真迦對此一籌莫展,忽必烈給他增加了不少人手和權力,但是卻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這也讓越來越多的人對於那個內務司感到驚恐不已,和這幫人相關的傳說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不像人話了。
不過這些都和這一戰沒有關係,張弘範也不會在意,他覺得自己的手下殺死這個女人一點問題也沒有,更何況對方只是上來一個人而已,要是連這個都害怕,那自己也就不需要再混下去了,他現在的全副精神又關注在前方的戰事上面了,而此時前面的戰鬥也出現了讓他都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
范文虎的士兵都是些什麼人他是清楚的,這幫人一向都是最善於逃跑的,別說硬仗了,就是當初在龍尾洲的時候他手下有上千艘大小戰船,軍隊人數也高於元軍的時候,他們只是看到了元人的旗幟就直接逃跑,把所有能扔下的東西都扔給元人了,從那個時候起張弘範就認定了范文虎是個廢物,他的手下也都是廢物,可是今天這一切的印象都被打破了。
範文淵的衝鋒一直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張世傑的軍隊現在都被連接在一起,他們根本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這樣的瘋狂進攻,現在完全是依靠請死軍想要阻止對方的進攻,但只要這些船隻衝上來不管是進攻還是發射什麼武器,,都會有乘坐着飛魚船的范文虎士兵在水面上迎上來,他們並不是真的就那麼能打,但這幫人也都是不要命的狀態,但凡能達就一定要打一場,實在打不了就直接引爆身上早就帶着的掌中雷,反正就是要和對方以命換命,而有趣的是這本來是請死軍的拿手好戲,現在雙方都用一樣的辦法,反而大家都佔不到什麼便宜了。
“都是瘋子麼?他們到底要幹什麼?這個混蛋到底和張順達成了什麼協議呢?”張弘範不禁握緊了雙拳,沒看到範文淵的船隻接近張世傑的船隊更多一點他就會更加緊張一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頭上甲板上戰鬥的聲音好像更大了一些,不禁有點奇怪的回頭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解決那個女人麼?”
身邊的親兵臉上帶着一種古怪的神色“大帥我們還沒有解決那個女人呢。”
“怎麼回事?一個女人你們這麼多人都拿不下來麼?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都是一羣廢物麼?”這一刻他真的有點生氣了,這麼多人打不過一個女人實在有點太奇怪了。
“那個女人實在有點太厲害了,打了這麼久我們已經傷了四五個弟兄了,但卻還是解決不了她,她真的是拼命了,我們拿不下來她呀。而且這一會功夫,那些畲族的士兵就像是猴子一樣往船上爬,我們的弓箭也沒有辦法了,這一會功夫他們已經爬上來十來個了,雖然也被我們幹掉了一半,但還需要一點時間。”
“廢物!”張弘範終於長嘆一聲“安博涵,你去吧,把他們都幹掉!”隨着他的話音,已經從裡面的船倉中走出來一個光頭的色目彪形大漢,他的個頭你別人高出一個頭還要多,身上全是橫行的肌肉,而且身上都是古怪的紋身,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普通人。這一位的確也是一位猛人,也是當初張弘範在刑場上就下來的一個死囚犯。元軍橫掃西亞的時候遇到了很多的抵抗,自然也會抓住大量的戰俘,這一位安博涵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