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城下還沒有來的逃進城中的元軍基本上都被消滅乾淨了,沒有戰死的也都老老實實的當了俘虜,其實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也麼有多麼受不了,畢竟投降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此時徐寧的大軍已經面對潭州,這已經是不少人第二次面對這座大城了,上一次呂文煥就是憑藉這裡的建築殺死了無數宋軍,可是轉眼間宋軍再次回來,這裡雖然還沒有被攻破,但卻已經有種絕望的情緒已經在不停的蔓延了。
“讓我打頭陣吧,上一次我就是在這裡折戟沉沙,這一次我也要把失去的光彩在這裡找回來。”姜才咬牙切齒的找到了徐寧,他的要求並不算是過分。
徐寧卻只是微微一笑“老將軍不必如此,這裡的佈置很明顯就是一個血肉磨盤,想讓我們在這裡損失更多的人,所以我不會讓您隨意的進攻,我們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今天就展示一下我們大炮的威力吧,不過也請您準備好,只要炸開城門之後,還是請您帶軍隊入城。不過呂文煥最好是可以給我一個活的,我要親手活剮了他,也算是爲那麼多戰死在襄樊的英靈討一個公道。”
姜才聽到人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好站在一邊,而徐寧則已經開始佈置起來。
當年張順的隊伍要是想攻城,那麼最習慣用的辦法一定是土工作業,說白了就是挖坑,然後推進到敵人的城池下方進行爆破,不過這裡的情況不一樣根本無法挖坑。因爲潭州背靠着湘江,水源豐富,所以護城河又寬又深。
姜才第一次攻擊這裡的時候,就吃盡了苦頭,雖說最後愣是在護城河上加上了浮橋,但最終還是沒有跨過仿製房縣的城牆,落得個死傷慘重。
不過徐寧卻採取了和他完全不一樣的打法,他首先讓人在遠處連續挖了幾個大坑,一直延續到遠處的湘江支流當中,然後用小坑道連接在一起,最後纔開始豎着連續挖出七八個坑道,直接挖向護城河。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猜出這就是爲了給護城河放水,只要挖通了,那麼護城河的水很快就會順着這些東西流進小河裡面。
這樣做省時省力,最後只要將之前挖些土坑的時候挖出來的泥土填到原先河道里面,就可以直接填出一條路來,然後不管是用炮炸還是繼續挖坑道都是可以的。
現在徐寧手下能幹這個事情的部隊有的是,大家一齊上陣輕車熟路,只是不一會就已經將準備工作做好,到了午飯結束之後,坑道已經進展到了對方的護城河旁邊,眼瞅着就可以開始放水了。
徐寧對進展還是很滿意的,聽說差不多了就馬上命令士兵們撤出坑道,然後用震天雷開始轟擊,那東西的威力的確超出想象,只是不一會功夫,看似堅固的護城河堤壩就已經轟然破碎,然後水流順着那些坑道直接奔涌而出。
“上去!”隨着徐寧的一聲命令,早就準備好的士兵們立刻推着盾車,冒着敵人的掌中雷、回回炮和八牛弩組成的防守大陣,直接撲向了那條護城河然後把上面早就裝好袋子的泥土全都扔進了護城河裡面,不一會功夫,中午的時候還像寬達數丈的護城河已經成爲了一個泥濘的土坑,裡面到處都是還沒有來得及逃離的魚鱉蝦蟹,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在關心它們的死活了。
震天雷也被人推了上來,徐寧當然不會再浪費時間繼續挖坑了,他雖然對於這種戰術也十分熟練,不過現在他手裡掌握着大量的火炮和炮彈,根本就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了。
一道護城河他可以輕鬆的破解,但這並不意味着潭州城也唾手可得,畢竟這個地方已經改造的和房縣一樣,而房縣當初的設計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學他們挖坑炸牆,而想要在這樣的地方展開進攻,那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之前姜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在這裡他拋下了那麼多的士兵,最終卻連潭州的城樓都沒有摸到,現在徐寧根本就不會再次走一遍這種老路了。
“大帥,他們已經把震天雷架上去了,要是咱們再不採取措施,那麼我們的命運也就可以註定了。”一個將領憂心忡忡的對一直都站在城樓上面觀戰的呂文煥說道。
呂文煥也是長嘆了一聲,自從他看到對手快速有效的將護城河破掉之後,就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對手,這個人的能力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經很難守得住這座城池了。可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別的選擇,要知道當初不是他的話,整個西南路也不會崩潰的那麼迅速,朝廷也會最終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他的所作所爲早就成爲了大宋朝廷眼中的最大叛徒,朝廷對他的痛恨甚至遠遠超過范文虎、夏貴直流,可以負責任地說當初朝廷有麼多欣賞他現在就有麼多痛恨他,自己就算是想要投降,恐怕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更何況自己的全家老小都已經被兒子帶走了,現在要是自己投降,那麼張弘範也不可能放過自己的家人,所以他也就早早打消了投降的念頭,只能拼死一戰了。
但是拼死一戰說得容易,做起來可是非常困難的,現在他面對的對手已經不再是有勇無謀的姜才,事實已經證明徐寧現在不但掌握着大量的火器而且還有勇有謀,他的攻擊根本就是經過訓練的,而且一環套着一環有條不紊,別說現在的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相信就就算現在他還是站在襄陽的城頭,也一樣無法抵抗住這樣的軍隊和這樣的將領。
“算了,只能用那一招了,你們準備去吧。”一時間呂文煥的心中有說不出來的別樣滋味,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這一刻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