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後,天子門下,必有蘇陽一席之地!”蘇陽平靜的說了一句,然後低頭吃飯。
徐慧君看了一眼蘇陽,沒有說話,兩人在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晚餐,然後,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徐慧君和蘇陽一起吃了早餐,臨走時,告訴蘇陽,今晚的雪梅詩會,在蘇家舉行。
雪梅詩會,蘇陽想起來,這還是婚禮那天的餘波啊!
不過蘇陽並未在意,這種應酬,對他來說,並不算困難。
中午的時候,周木匠找人將雞舍弄好了,比蘇陽想象中更好。
雞舍距離地面有一尺來高,下面是一根根竹竿,餵食在前面的食槽和水罐中,這樣乾淨衛生,也方便清理。
而蘇陽每天也會放大將軍出來溜溜彎,但是這時候,會將院門關了,否則,誰知道這大將軍會不會成爲別人的盤中餐。
而大將軍也頗有靈性,並不會溜出去。
午飯的時候,蘇陽看着面前的飯菜,唉聲嘆氣,這飯,自己實在無法下嚥。
不是他有多挑食,而是因爲已經吃慣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這些酸澀苦的東西,完全是在挑戰自己的味蕾。
蘇陽現在,不禁開始懷念,妻子孫莉做的飯菜。
對於烹飪,蘇陽也頗有心得,只不過,在這裡,自己想要親手下廚,難度還不是一般的大。
君子遠庖廚,不忍看殺生!
雖然蘇陽覺得這有些掩耳盜鈴,但無奈這個世界,有些事情,是必須遵守的,否則就是離經叛道,自己需要面對的抵抗之力會很大,而現在,他還沒有這個能力掃除障礙!
不過蘇陽是在忍受不了這樣的食物,他得做點改變。
蘇家徐慧君這一脈血緣關係比較近的,都有上百人,不可能每天都在一起就餐,所以每個月只有月初月中兩天會聚餐,沒有重要的事情,所有人都會參與。
其他時候,都是各吃各的。
蘇陽和徐慧君現在也算是相對獨立的一院,加上丫鬟下人,也有十幾人,所以有專門的廚娘負責日常飯菜。
廚房在旁邊的雜院,蘇陽沒有去過。
吃完午飯,蘇陽讓香草帶着自己去轉一圈。
香草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敢阻止。
她想着,或許蘇陽是感覺好奇吧!
蘇陽在廚房轉了一圈,廚房的食物很齊全,但是蘇陽也終於找到了這飯菜酸澀發苦的原因。
那些餅子,沒有發酵,這裡沒有酵母也沒有鹼面,難怪餅子又酸又硬。
可是沒有酵母之類,蘇陽也很難改變,只能以後在找找,看能不能弄點鹼面之類。
羊肉的羶味,是因爲烹飪方式,而且沒有去腥的方法。
蘇陽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在這裡能不能找到。
最讓蘇陽無語的是,豬肉的口感差,居然是因爲不會劁豬。
豬不劁不胖。
理論上說,不劁的豬,吃的很多食物,並沒有轉化爲膘,而是爲繁殖積攢精力和活力,大量耗費能量,自然胖不起來。
豬不劁心不靜,所謂飽暖思淫慾,豬雖牲畜,亦有所需,不劁的豬,凡公豬均瘦長,凡母豬皆婀娜,整天準備吸引異性而躁動不安,還有異味,其肉酸澀。
只是廚房裡都是殺過的豬肉,並不養豬。
徐家有專門的養豬場,不過蘇陽現在如果去養豬場讓人直接把豬劁了,估計會被當做生性殘忍變態的傢伙。
蘇陽沒有多說,心裡卻有了主意,準備自己幹,找人買幾頭小豬,僱人養幾個月,也就有豬肉吃了。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嚴重的的問題是鹽!
這裡的鹽,實用的大都是海鹽,經過初步晾曬然後研磨加工。
但是海鹽之中還有一些其他物質沒有分離。
不將食鹽的問題解決,吃的飯永遠是發苦的。
不過蘇陽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蒸餾。
而且想要將食鹽弄好,也不是那麼容易,這裡沒有玻璃器皿,想要蒸餾食鹽祛除雜質,難度也不小啊!
但是這個,蘇陽必須做。
但他還得找人幫忙。
這裡的科技水準雖然還比較較落後,但是匠人的手藝相當不錯,或許自己可以找幾個技術精湛的木匠鐵匠試試!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現在就能做的,得一步步來。
回到院子裡,蘇陽看了會書,芸兒過來,說徐慧君店鋪裡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讓蘇陽去前院先招待一下雪梅詩社的那些才子佳人。
蘇陽眉頭皺了皺,那些人,自己只怕都認不全吧。
不過徐家還有幾個堂兄弟姐妹,也是這雪梅詩社的成員,會跟蘇陽一起接待。
徐家前院,有一個大廳,門上懸着知味堂的牌子,是徐家弟子讀書和吟詩作對的地方。
三月底,四月初,夜晚清涼並不燥熱。
蘇陽到知味堂的時候,已經有二三十人,除去徐家的子弟外,其餘的大都在婚宴上見過。
雖然,說是以詩會友,但若沒有一點身份,只怕也進不了這雪梅詩社。
柴米油鹽三餐不繼,誰又有那閒情逸致,說什麼琴棋書畫。
七八個丫鬟穿梭其間,在四周的桌上擺了茶點酒水,還有時令蔬果。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幾個對那些東西感興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談笑,或對着一首詩、一幅畫點評。
蘇陽進了門,並沒有引來其他人的關注。
他也沒有聲張,徐慧君讓他來接待,不過是一句話,這些人可比自己對徐家更熟悉,何用接待,只不過是自己也算半個主人,來混個臉熟罷了。
這一次的詩會因他而起,想要躲是躲不過的,不過蘇陽並不畏懼,他腦中可有上下五千年的才子佳人名篇絕句,就算是不用前人留下的東西,蘇陽也覺得自己不會比這裡的公子少爺們差,因爲這幾天他也讀了一些今人的詩集,說實話,和前世,完全不在一個層次,或許是因爲自己讀的有限,總感覺這些詩詞,像是打油詩,跟那個自詡十全武功的皇帝一個水準,甚至還略顯不如呢。
蘇陽看到徐正涵和三個少年在一起,對一首詩詞品評論足?“亦恆哥...”徐正涵看到蘇陽,喊了一聲。
徐正涵只有十六歲,但性子沉穩,家教很不錯,在徐家一衆子弟中,算是比較出衆的。
“元孝...”徐正涵字元孝,他們現在算是一家人,所以相互之間,這樣稱呼,更顯親近。
一般,也只有親人知己師生,纔會直接稱呼對方的字。